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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巫师:起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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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轻缓了一些,心中的恐惧却仿佛更甚,女人冰冷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伊卡洛斯想起了有剧毒的植物,美艳的花朵却可以致人于死命。
我是一个战士。
伊卡洛斯想着。
他的叔叔告诉过他,如果想要你的敌人畏惧你,首先,你必须无所畏惧。
“我并不害怕。”他轻轻地道。
女人似乎笑了。
“每个人都会害怕,我可以看到你心中的恐惧。”
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我在害怕什么?”
女人慢慢的靠近了他,毫无温度的嘴唇轻轻的贴上了他的耳垂。
那一瞬间,伊卡洛斯甚至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是个人类。
“你害怕你不够强大,你害怕自己的软弱会让你无法变成和祖先一样强大的战士。”
伊卡洛斯呼吸一窒。
好像心中最大的疑惑被人从阴暗处挖开,放在了阳光之下。
“我可以帮你,”女人轻柔的声音仿佛一直可以回荡在灵魂的深处,“帮你消除心中的恐惧和软弱,你会变成最强大的圣骑士。”
她的声音里带着诱惑。
“……你会超越你的祖先,成为家族的荣耀。”
这是伊卡洛斯的梦想。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自己的希望,当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从他的叔叔那里听闻了父亲的死讯,很快,原本身体不好的母亲也因为过度悲伤而病逝了。
那些日子里,他能想到的,就是要变得强大。
比任何人都强大,然后可以保护自己所深爱的亲人、朋友。
他想起了雷纳德。
那个少年亲吻他的样子,带着点无所谓的神情,同样是毫无温度的触感,却能触动自己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
你是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他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他感受到了那份空气中的邪恶气息。
金色的眼眸慢慢睁开,他也看清了那诱惑之后的真相。
地牢内,一个人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罢了。
伊卡洛斯希望这是黑巫师的什么把戏,因为如果不是的话,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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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内,安塔利亚的心情算是糟糕透了。
本来最近她就一直不顺,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竟然破了自己的幻术。
邵并没有想在这个时候走进来,偏偏法国的谢弗里尔家族不安生,又惹出了乱子来,偏偏下面低等的黑巫师没有一个敢在安塔利亚心情不好的时候进来,何况,门口躺着的那具尸体已经足够说明女主人的心情有多坏了。
跨过地上七窍流血的尸体,邵神色平静的颔首道,“My lady,我希望您一天过得愉快。”
“我今天不想听你的嘲讽,邵。”安塔利亚冷冷的道。
“我也不想打扰您平静,只是,梅里尔德的人送来了邀请函,他希望您可以出席下个月的宴会。”
“谢弗里尔家的人?”安塔利亚皱了一下眉,娇小的身躯在软榻上躺下,似乎陷入了沉思。
“请原谅我的多嘴,我无法理解您还留着那个圣骑士小鬼的原因。”邵并没有就此退下。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情,”安塔利亚闭着眼睛,口气满是不耐烦。
“请原谅我的无礼。”邵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微微颔首,转身刚要走出去,又被安塔利亚叫住了。
“等一下。”她睁开眼,冷冷的问道,“说说看你的想法,你觉得莱斯特会带着东西去哪里?”
“莱斯特是一个黑巫师,my lady,他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然而,圣骑士那边也绝对不会因此而收留他。”邵淡淡的道,“如果我是他的话,除了隐姓埋名,我没有第二个选择。”
“或许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吧。”
安塔利亚性感的红唇微微开启,很是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莱斯特的家族擅长改变自己的容貌,上次在诺里斯城堡,本来可以抓到他,竟然还是让他跑了。”
她瞥了一眼邵,“雷纳德知道吗?”
“关于朗基努斯之枪*1?我没有告诉过他。”
“告诉他,如果我们需要打破封印,大概需要他来解决那个西里奥家族的小子。”
多少猜到了安塔利亚心情不好的原因,邵却没有真的问出来。
“新来的那些家伙都安置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已经关起来了。”
“很好,”她冷冰冰的道,“最近人手消耗的太厉害,快点完成仪式吧,结束之后,出去一次。”
她起身,冷笑道,“拉菲齐尔家已经很低调了,如果那群伪君子以为这样代表着退让,那么,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点警告。”
圣骑士们最近未免太嚣张了一些,几个小的家族都被端了,邵知道,安塔利亚一定也是坐不住的。
“Yes; my lady。”他再次躬身。
她忽然笑了,盈盈的走过去,指尖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嘴唇,低语,“让弗朗西斯科带着雷纳德出去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做这些事。”
邵的身体微微一僵。
“事到如今,你不会想要继续让他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吧?”
他沉默了片刻,接着缓缓的道,“他是你的儿子,他的血管深处流着与你一样的黑色血液。”
安塔利亚笑了。
“你恨我吗?邵。”
“恨你?”邵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也笑了,“我没有必要恨你,因为我站在这里,你已经足够的痛苦了。”
她的脸色忽然有些苍白,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皮肉中。
她的嘴唇微微发颤,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
因为愤怒,她美丽的脸上顿时有些发红,仿佛更增添了几分艳丽。
邵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
安塔利亚的脾气自然是很不好的。
邵有的时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捅她的马蜂窝。
弗朗西斯科因为维克多的事情,许多天都没有来城堡,虽然并不是十分在意,邵也禁不住有点落寞。
相比邵的郁闷。
雷纳德和弗瑞德里克一起坐在厨房里,刷碗。
克劳黛特好像奴隶主似的坐在小凳子上,很没形象的剔着牙,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棒。
“给我快点!两个人动作慢的像猪!”
容貌可爱的少女恶狠狠的骂道。
那张脸还真的跟她的性格极度不相符合,雷纳德想着,也不知道弗朗西斯科怎么受得了这种未婚妻的。
弗瑞德里克恨恨的瞪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克劳黛特,又郁郁的看着自己手背上被打出来的红痕。
兄弟两个好不容易当厨娘刷完了碗,克劳黛特才“善良”的放过了他们。
“手给我。”在城堡外的石阶上坐下,雷纳德取出怀中的小铁盒,从里面沾了些奇怪的、类似动物油脂的药膏抹了上去。
弗瑞德里克静静的看着,觉得手顿时也没那么痛了。
“雷纳德。”金发少年忽然低下头,轻轻地道,“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摔倒了,妈妈就会吻一下我摔痛的地方。”
雷纳德皱眉,“你后来说这么做影响你的男子汉气概。”
“……”弗瑞德里克叹了口气,抬首笑道,“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到那种日子去了?”
“……”雷纳德没有说话,他总觉得,弗瑞德里克的那个笑容有点难过。
“过去我总是抱怨城堡里的日子太过无聊,我想要变成骑士去战斗,可是现在,我又有点怀念过去了。”
雷纳德垂着头,却慢慢握紧了弟弟的手。
“啊,只是随便说说,别在意。”弗瑞德里克一下子站起来,打着哈哈,“走吧,回去了。”
“弗瑞德!”
他转过头去,雷纳德低下头去,在少年肿起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弗瑞德里克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莫名,最终化作一丝流露在嘴角的淡淡微笑。
他不客气的在雷纳德头上敲了一下,笑骂,“笨蛋,少做这种有损我男子汉气概的事。”
两个少年却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被在城堡内的某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邵扒开瓶塞,猛地喝了一口纯的威士忌。
“你还在偷窥人家?”克劳黛特将哥哥的午饭送进了他的房间,一脸鄙视的道,“你们男人居然也这么不干不脆的。”
“克劳黛特,幸好有弗朗西斯科娶你,否则你绝对嫁不出去。”
恶言恶语换来美丽妹妹的抹布砸了一脸,邵也没管它,就是很没形象的挂了一块脏抹布在脸上,直到克劳黛特难以忍受的将之取下。
“你觉得,兄弟两个一个十岁,一个十四岁在卿卿我我的,是不是太过了?”邵好像自言自语似的道。
“怎么?嫉妒了?弄个变形术,你也可以变成小时候的样子去跟他卿卿我我。”克劳黛特贼笑道,“但是,那个时候你们谁上谁就说不定了。”
邵顿时一脸黑线,“弗朗西斯科告诉你这个的?还有姑娘家说话注意点。”
少女一脸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
“不过这样也好啦,如果你对人家出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那个小鬼,然后你就是第二个。”克劳黛特得意洋洋的道,“女人最了解女人,安塔利亚到时候会让你们俩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被她一说,邵更是心烦意乱,没好气的道,“就你这样也是女人?我养头母牛也比你温柔。”
被气疯了的克劳黛特顿时抄起家伙就开始往自家哥哥头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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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欧洲的中心——罗马。
教皇亚历山大三世打开了大主教乔万尼寄来的急信。
“发生了什么事,your holiness?”一个神父看到了教皇脸上担忧的神色。
“是伊卡洛斯,他失踪了几个月了。”
“难道是……”
教皇烦躁不堪的摆了摆手,“我不知道,如果是黑巫师下的手,那孩子没可能还活着。”
神父皱眉,“如果是那些邪恶的家伙,那些黑巫师一定会向我们示威,但目前看上去没人这么做,伊卡洛斯大人一定还活着。”
教皇的眼中依旧平静。
“恕我直言,大人,”神父忍不住道,“伊卡洛斯大人的身份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必须确保他的安全。”
“我知道……”教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些年来,他感觉到身体正在走下坡路,然而,那个虔诚的侄子,却一心只是想要变成强大的战士,却不明白,真正的力量,只有在极端的权力之下才能得到施展。
“告诉乔万尼和帕尔斯诺,无论以什么为代价,都必须找到伊卡洛斯。”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1朗基努斯之枪,在圣域里面讲过了,这里不讲了
19
19。劫掠 。。。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弗朗西斯科正从城堡里面走出来,见兄弟两个坐在石阶上,顿时明白了,“难道是被克劳黛特欺负了?”
“请恕我直言,大人,”弗瑞德里克毫不客气的道,“你那个疯婆子未婚妻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你差不多可以把她娶回去了吧?”
弗朗西斯科是个好脾气的家伙,任由弗瑞德怎么冷嘲热讽,也没见他生过气。
雷纳德听邵说过,弗朗西斯科和自己一样并不知道自己黑巫师的身份,拉菲齐尔家族那个时候还是邵的父亲在掌权,他们洗劫了一个爱尔兰的村庄,一个女人逃过了圣骑士的眼睛才生下了弗朗西斯科。
听说这些的时候,雷纳德对弗朗西斯科那种无所谓的眼神感到诧异。
邵和安塔利亚都是出生在黑巫师的家庭中,因此接受的教育也只是黑巫师的那种,如果弗朗西斯科的母亲只是普通人的话,为什么会对黑巫师的各种做法如此的熟视无睹。
那真是个好眼神,不是吗?
在杀戮中带了点无谓的悲凉,与其在这样血腥的生活中挣扎,不如好好去享受一下。
这是弗朗西斯科说的。
没有人能反抗自己的命运,身为黑巫师,注定一生会被教会追杀,注定一生无法站在阳光下。
“克劳黛特在找你,她说了什么关于你脏衣服的问题……”弗朗西斯科笑眯眯的看到弗瑞德里克变了脸色,马上转身就走。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用跑的。”青年大笑着喊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雷纳德淡淡的道。
“你和邵呆久了,连说话的口气都一个样。”弗朗西斯科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微笑道,“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去哪里?”雷纳德皱眉。
“去做一个黑巫师做的事情。”
弗朗西斯科脸上的笑意收敛了。
洗劫一个村庄对于黑巫师来说,是经常的事情,他们需要食物,需要金钱,需要给他们生孩子的女人。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想要和一个黑巫师扯上关系,不存在谈判或者交易,对于黑巫师来说除了抢劫,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存活下来的方式。
骑在马上,雷纳德一言不发的跟在弗朗西斯科的身边。
我们其实不用杀光他们的。
雷纳德想这么说。
但是,即便是他也知道,如果留下活口,那些人马上会把黑巫师的行踪告诉他们的敌人。
“别这么紧张,善良的小主人。”一个骑着马的黑巫师带着残忍的狞笑道,“你需要放松点,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的声音充满了轻佻,他听说过维克多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在雷纳德和安塔利亚十分相似的容貌上转了一圈。
“别说了,塔尔,”另一个黑巫师语气却幽幽的,一脸嫉妒的看着雷纳德,“小主人是跟在邵?拉菲齐尔大人身边的,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事?”
“说的也是,真不知道那位大人究竟是圣人还是恶魔。”先前的那名黑巫师毫不在意的笑起来。
“你在说什么?”雷纳德忍不住开口问。
“您不知道吗?”那名叫做塔尔的黑巫师嘿嘿的怪笑起来,“拉菲齐尔家族原本有十七个族人,包括那位大人的叔叔、父亲还有兄弟,他们全部都被那位大人杀了。”
“哈哈,等你有胆子把这点话对着那位大人说出来的时候,再去编排他的不是吧。”
被伙伴一嘲讽,那名黑巫师的脸色瞬间有点难看,正要狡辩两句,却是被弗朗西斯科呵斥了。
邵杀人的确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但是,要说他杀光了自己的全族,雷纳德还有点不信。
“住口!”弗朗西斯科低声斥责,他有点心下忐忑的看了一眼雷纳德,见他没什么反应,也就不再说话了。
尽管如此,他却也没有追问下去。
雷纳德原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邵也告诉他,嘴是用来吃饭,说得太多,只会让你死得很快。
弗朗西斯科的目标是几十里外一个村子,老爵士已经提不起剑,目前是他的儿子管理着这块领地。
“我们等到天黑的时候动手?”雷纳德问道。
黑巫师们纷纷笑了起来。
“怎么了?”雷纳德不解的道。
弗朗西斯科几乎是抱着哀怜的心思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脑袋,“黑巫师不是战士,骑士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为什么?”
“没有黑巫师会真的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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