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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行·英雄何处(第一部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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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骗你,很快,你就知道了。”石广神色倦倦,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拉开牢门就想往外走。

“你去哪里?”

“回家,睡觉。”石广霆回头,微笑着安抚他,“你放心,我很快会回来的。”

“广霆,把折子抽回来,把折子抽回来。”柳云卿却固执地拉住了石广霆的袖子,喃喃低语着,近乎哀求。

“云卿,晚了。折子我早送出去了,可这月下美人的事,我知道地太晚了……”石广霆笑了笑,竟是云淡风清,“晚了,云卿。”

“广霆!”柳云卿嘶吼着向他求证,呼吸急促几乎喘不上气来,“皇上,皇上不会杀你,对不对?对不对?你是边关守将,举足轻重,他不会杀你,他不会……”

“云卿,你太高看我了。在皇上眼中,没有人是不可取代的。”

“你不要逼我,不要……”柳云卿力竭地松开石广霆,连连后退。

石广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终于……

“小、凉、山……”柳云卿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13、

一夜之间,路家灭门血案天翻地覆。

“广霆我,我……”柳云卿连连后退,面红耳赤,看样子几可滴出血来。

“云卿,你怕什么?”石广霆却只当作不知,几分调侃几分戏谑地捉着他的手腕就往前拖,“我们是来访友,又不是做那风月之事。”

“我知道,”柳云卿讷讷的,挣扎着辩解,“我曾经答应亡母此生绝不……”

“云卿,事有轻重缓急。”戚少商在一边道,“你虽可脱离牢狱,却仍是待罪之身。这次来,不仅仅是要谢谢师师姑娘,更重要的是要探听一下皇上的打算,看看我们究竟有多少宽限之期,也好早做安排,你明白吗?”

相较石广霆看好戏的神情,戚少商的沉稳练达显然更具有说服力。柳云卿整了整自己的衣袍,道:“我知道了。”跟着戚少商和石广霆跨入了醉杏楼。

戚少商踏入醉杏楼的时候,师师正倚坐在窗边,慵懒地看着窗外月朗星稀,淡罗轻叠,长发委地,举手投足间烟波流转。转过头看到戚少商,便是微微一笑,云淡风清。

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里去,戚少商他们也跟了进去。

“师师,这次,谢谢你。”戚少商诚挚地道谢。

李师师只是沉默不语,晶莹的眸子只盯着戚少商看,几分无奈,几分哀怨。

“咳咳,”石广霆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招呼柳云卿,“云卿,为你引见,师师姑娘,天下第一绝色。”

柳云卿虽然不明白石广霆为什么要打断那两人如此温情和谐的一刻,但还是极为配合地上前一揖到底,“云卿谢过姑娘援手。”

李师师这才回神,盈盈浅笑着推辞,“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柳公子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气宇非凡。”

柳云卿脸孔又是一热,如何应对,还真是一筹莫展。只能眼观鼻,鼻观心。

可李师师却是步步紧逼,“柳公子为什么不看我?”

柳云卿紧张地如初出茅庐的楞头小伙,手足无措。可戚少商却皱起了眉,师师,何必如此?她何尝做过此等……掉价的事?她这是,为了谁?

“我不美吗?”李师师轻轻地问道,媚眼如丝,呵气如兰。

柳云卿退无可退,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不如我娘。”他坚定地道。

戚少商转过脸去,不愿让人瞧见他神色古怪。石广霆努力克制笑声从喉咙溢出,双肩却一抖一抖地。

李师师也不生气,正了正神色,道:“我听皇上的意思,少商你还是早日抓到凶手才是正事。否则,柳公子的逍遥日子只怕也不会长久。”

“我明白。”戚少商点点头,目光坚定。

“久闻柳公子才华不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如蒙不弃……”李师师笑着指了指案上的瑶琴。

柳云卿也不推迟,直接在琴边坐下,起了个调,琴音悠扬,确然不俗。

李师师听了一会,便漫声唱道:“梦冷黄金屋。叹秦筝、斜鸿阵里,素弦尘扑。化作娇莺飞归去,犹认纱窗旧绿。正过雨、荆桃如菽。此恨难平君知否,似琼台、涌起弹棋局。消瘦影,嫌明烛。”

一时之间,四下无声。此等乐音,当绕梁三日而不绝。才子佳人,本是世间难求。可又有谁能领会各种辛酸?

一曲尽了,柳云卿起身客套了几句,这场戏也就该散了。戚少商临走时,李师师忽然幽幽地递上一句,“少商,他不如他。”

“什么?”戚少商眸光一沉,面色凝重。

“顾惜朝……”李师师看着他,目光哀婉。

原来,他道何以李师师忽然回心转意,却原来,果然……

“他来见我,他有求于我,却绝不说个‘求’字。反而,拒绝送我他的贴身玉配,理由是那是他妻子留下的;也拒绝弹凤求凰,理由是那只能为他妻子弹。”李师师轻吁了一口气,倦然地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的确,任何男子面对如李师师这般佳人都不会忍心拒绝她的温言软语。戚少商却知道,偏偏顾惜朝就是这样的例外。在他眼中,除了爱妻晚晴,任何美女红颜都是一般无二的骷髅白骨。沉默了片刻,戚少商转身离去。他知道,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破案二字。

李师师笑看着戚少商的猎猎白衣从眼前消失,并不出言挽留,她清楚地知道戚少商不是一个女人、任何女人可以留得住的人,这样的姿态虽无情却也干脆。忽然想到前几天头一次见顾惜朝的情景,其他的细节都已经不甚清楚了,说过什么话也不清晰了。唯有他眉眼间的默默温情和那身如地狱业火般的青衣,挥之不去。明知是永劫,却教人不顾生死。

经年历练,送戚少商一个“霸”字,他该当之无愧。那么作为他的死敌顾惜朝呢?

似乎,仍是一个谜。

走在路上,醉杏楼中的唱词却仍在不断递出,虽飘渺,却不绝。“轻薄儿郎为夫婿,爱新人、窕窈颜如玉。千万事,风前烛。鸳鸯一旦成孤宿。最堪怜、新人欢笑,旧人哀?蕖!?

戚少商还未来得及感伤,曲调一变,又是一曲《沁园春》。“老子平生,辛勤几年,始有此庐。也学那陶潜,篱栽些菊,依他杜甫,园种些蔬。除了雕梁,肯容紫燕,谁管门前长者车。怪近日,把一庭明月,却借伊渠。 鬓边白发纷如。又何苦招宾约客欤。但夏榻宵眠,面风欹枕,冬檐昼短,背日观书。若有人寻,只教僮道,这屋主人今自居。休羡彼,有摇金宝辔,织翠华裾。”

这样的唱词,叫李师师这样的如玉佳人唱起来颇有几分不伦不类,却偏偏,那曲中自骄自矜自傲一如那南朝狂客的姿态就在这婉转歌喉中展现地淋漓尽致,仿如亲见。



14、

石广霆拉着柳云卿去六扇门造访顾惜朝的时候,铁手正在跟顾惜朝争执。似乎已经是到了收尾的阶段,两人的情绪都有所平复,可脸色还是很难看!石广霆从树荫的缝隙中望去,铁手一脸焦急,拉着顾惜朝不断地说着什么,可顾惜朝却一副什么都不想谈的样子,眼里,写满了浓浓的淡漠和疲倦。

意识到偷窥不是好事,石广霆在心里不断催促自己在被发现之前及早离开,却偏偏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动也不动一下。

顾惜朝最终爆发,推开铁手,那是十足拒绝的表示,拒绝他之后所有的话。铁手有些吃惊,记忆中,顾惜朝已经多年没有这样可以称之为“激烈”的反抗了,他一直很安静、一直很温顺,几乎可以让人随时忘了他的存在。

“铁手,”顾惜朝开口,声音幽幽冷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说的全不是跟自己有关的事,“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终于可以恨我少一点,就来杀了我吧。”

顾惜朝转身离开,石广霆赶紧躲到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仍站在原地的铁手呆滞了片刻,一拳砸在一棵海棠树上,一时间,落花满园。

铁手,恨顾惜朝?石广霆不能理解。

穿过大厅,正想回惜晴小筑去,不问世事。却被无情给叫住了。顾惜朝疑惑地转身,仍没有什么寒暄的兴致,哪怕那个人是无情。

无情推着轮椅上前,道:“柳云卿在和世叔说话,你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可好?”

无情所说的园子自然是六扇门的花园。可怜石广霆提心吊胆地熬到铁手也离开,刚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谁知顾惜朝去而复返?还,还带了个更厉害的无情!

“很久没见顾公子对一件事这么执着了。”无情笑着开口。

顾惜朝沉默。

“顾公子信任柳云卿的清白吗?”无情又问。

顾惜朝依旧沉默。

“顾惜朝,难道这件事你已经不想再管下去?”无情做最后的挣扎。

顾惜朝叹了口气,抬头望向那遥远的天际,目光迷离。天空是蔚蓝的,而六扇门那飞扬的檐角却重重地压在他心上。“你们不是回来了么?”

“所以,就这样放弃了?”无情低声问他。

“无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惜朝看着那广袤的天际,淡淡地道,“放我出去,不怕我再掀风云吗?”

“可是,人生寂寞、苦无对手岂不是更难熬?”无情抬眸,浅笑。无关风月,傲气淋漓。

顾惜朝和无情,一样的身世坎坷,一样的才华盖世,双方本该是彼此最理想的知音人选。但,许是两人的立场总有不同,许是一个孤高惯了,一个又散淡惯了,是以做朋友做到及至也只是站地远远的,淡淡地说着话,互相试探、揣摩、对立,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心里是多么推崇自己。

再度回到大厅,诸葛神侯门下几个得意弟子以及戚少商、柳云卿正围坐在一起,说笑着。顾惜朝目光一凝,近乎无色。他只觉得不适,每次看到这样欢聚一堂、其乐融融的情形时,都会这样的不适,好像人世间的欢乐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鸩酒砒霜一般。没有再随着无情上前,他默默地退了出去。

无情不勉强,诸葛神侯只装作不知,铁手却站了起来。坐在一边的戚少商伸手拉住他,漠然道:“由他去吧。”看戚少商那平静的神色,铁手只觉得哪怕顾惜朝即刻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动容。

同样流落在门外的石广霆左看右看、左思右想,最终“咳”了一声,追着顾惜朝而去。



“三张机,闲翻乐府渡七夕。谁知偏与凄凉系,断肠词内,菊花影里,孤雁正哀啼。”这是九张机的第三句,石广霆听过其中两句,似乎,每一句都能触动他心底的那根弦。有时候,真想请顾惜朝直接把整首九张机写给他看算了,可又那怕如此囫囵吞枣会错过了最精彩的地方。对诗,如次,对顾惜朝此人,似乎也是。

他是,需要人静下心来慢慢品味的那种人。

“石将军,你真的已经跟了我很久了。”顾惜朝叹着气出声,似乎很无奈。

再次被抓个现行,石广霆已经轻车熟路。一脸乐呵呵地站出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努力笑就是了。石广霆暗自鼓励自己。

“如果是为了柳云卿的事,一个无情抵得上十个顾惜朝。除非他真的杀了人,否则,就不必再担心以后的事。”顾惜朝静静地道,眼里没有一丝责怪,责怪他的偷窥和跟踪。

石广霆听了这话才明白刚才在六扇门的一切事,顾惜朝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只是不说破罢了。有些微怔,顾惜朝转身回房,很快抱着书走了出来,“我的责任已尽,把这些还给柳云卿吧。”

“你的法子果然有效,可云卿却差点被我逼疯了,你知道吗?”石广霆手忙脚乱地接过一堆书,却对顾惜朝的逐客令充耳不闻。

顾惜朝扬起眉看他,许久才道:“石将军这是在埋怨我了?”

“不是,当然不是……”石广霆看着他,踟躇着如何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对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要知道,你跟云卿很像。”

“一样的出生青楼?”顾惜朝的笑容,很淡。

“不,一样的怀才不遇。甚至,一样的重情谊。”

“重情谊?”顾惜朝冷笑出声,“石将军,你确定你在说我吗?”

石广霆完全不在意顾惜朝取笑,皱着眉有些迷惑地道:“我总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不应该啊……我不会看错人,她,更不会。”

“他?”顾惜朝疑惑着重复。

“没,没什么。”石广霆很快恢复了清醒,道,“云卿说,真正杀承正全家的凶手很有可能是小凉山上坐头把交椅的‘阎罗刀’龙四。云卿赴京途中曾与他有一面之缘,而在承正被杀的前几天,龙四也确然来找过他。玉配,也是那个时候丢的。由此看来,龙四是早安排好了要嫁祸给云卿。”

顾惜朝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其中还有疑点,可究竟是什么一时又说不清楚。他笑着摇了摇头,只问:“石将军信柳云卿的这番话吗?”

“我没有理由不信他。”石广霆的回答直接而坦荡。

“那就没有问题了,去把龙四捉来问清楚就是。”

“惜朝,你会这么问,其实你自己并不信云卿是吗?”石广霆突然福至心灵,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顾惜朝认真地看着石广霆忽然笑了,这个石广霆,总在被以为是大老粗的时候给他惊喜。但虽然如此,多年的沉寂,已经让顾惜朝很习惯模糊焦点,他道:“我信不信他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不信他,如果连你也不信,那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没意义。”

“你……”石广霆的确不是一个大老粗,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你似乎总在避免给一个确定的答案。也罢,我相信云卿不会让你失望。”

“那么,拭目以待。”顾惜朝笑着道,显然对这个话题已经完全失去兴趣。

“惜朝,你寂寞吗?”而石广霆,又鬼使神差了。

顾惜朝没有回答。

“一个人住这里,空负佳节,真的不寂寞吗?”石广霆也不管顾惜朝有没有在听,爱不爱听,自顾自说下去,“跟我去军营可好?边关月冷,却比这十里繁华更好看。”

“石将军,你该回去了。”顾惜朝道。

“你不愿意吗?去看看吧……”石广霆满脸失望,像是得不到长辈夸赞的孩子。

顾惜朝微微摇头,“也许,以后会去,你是个很有趣的人。但现在不会,时间不对、心情也不对。……可以了。”

仍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石广霆抬起头才注意到顾惜朝已经把两座叠得像小山的书籍在石广霆的手臂上放稳了。石广霆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仍是放弃,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直接离开了惜晴小筑。



15、

石广霆和柳云卿回到石府的时候,已近宵禁。然,石府中仍是灯火通明。

“父亲?”石广霆见石明轩仍威严地坐在大厅中头皮就有些发麻,“这么晚了,您还不休息吗?”

石明轩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广霆,我先告退,你们父子俩慢慢聊。”说着,柳云卿向石明轩行了个礼从大厅里退了出来。

“你帮柳云卿洗冤,我不插手;你把柳云卿带到家里来,我不过问;甚至,你以后把他带到军营去当你的幕僚,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石头军已经交给你,是给祖上争得荣光还是让列祖列宗陪你一起丢脸,你自己打算。我老了,管不了了……”

“父亲……”石广霆有些委屈地挨蹭过去,心里却是狂喜,不容易啊!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果然啊!

“只不过……”石明轩闭了闭眼睛,眼底精光一闪而逝,显然尚未老眼昏花。“我们石家跟傅家的渊源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父亲,您都知道了啊……”石广霆忽然觉得这个大厅无比萧瑟起来,寒风凛凛。

“怪只怪他傅家的那位娇婿名声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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