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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高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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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你抱着我叫我别走的样子;我怎么也忘不了……我从来没有看你哭过;可是那一次;你流泪的眼睛;我怎么也忘不了……”
“别说了。”
“阿男;当年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你。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也没有忘记你!”
“我叫你别说了!”柳川正男握紧拳;但随即松开。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平静的说:“过去的事;我已经全部忘记了。”
“撒谎!你真的忘记了吗?我们全部的过去?我们的青春?那些在莱茵河畔渡过的夜晚?那个夏天的海德堡的黄昏?我们初次的吻……”
他满意的看到这些话讓柳川正男在某一瞬间闪过的痛楚神情。
“我不相信;你真的忘记了;你真的忘得了。”
柳川正男沉默着;过了良久;他的眼里出现一种寂寞的神情。
“没有用的;荒木光。也许你说得对;也许我并不曾真的忘记我们的过去;可是;一样没有用。我对你的爱;已经消失了。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荒木光愕然:“阿男!”
“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从前的同伴;少年时的朋友。如此而已。”
“阿男。”
“对不起荒木少将;我们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天色已经不早了;请您早回;相信这两天您一定非常的忙。”
柳川正男说着;转过身。
“阿男……”
一双手臂;从柳川的身后环绕住他。
那曾经多么熟悉的怀抱和体温。
“不要这么对我;阿男。不要这么对我。”
“放开我。”
“阿男;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这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我还爱着你;这么多年;我唯一爱的人只有你……”
柳川正男突然用力;挣脱这双曾经吻过无数次的手臂:“荒木少将;请自重。”
荒木光被他推得后退几步。
他的脸色发红;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柳川正男;胸膛起伏不已。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爱上别人了;阿男?”
“不关你的事。”
“是谁?”
“……”
“……是那个人;对不对?”
柳川正男一怔;看着他。
“我看到你送他离开的样子。”荒木光说:“我看到你看他的眼神……”
“胡说。”
“你连谈判也推掉;每天说很忙很忙;就是忙着和他幽会吧?”
“别胡说了!”
“那个支那人有什么好的;阿男?你现在喜欢这一类型?”
“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阿男!”荒木光拉住他的手:“他也爱你吗?他象我一样爱你吗?他会戴着长长的假发和你Zuo爱吗?他会为你用口吗?他比我年轻对不对?他是什么味道?比我更好吗?”
柳川正男猛地甩开他的手:“住口!”
荒木光被柳川正男那一瞬间的眼神所震慑;他没有再说下去。
“不准你再这样提起他。”柳川正男沉声道:“我再说一次;荒木少将;如果你再这个样子的话;你将成为我不欢迎的客人;我以后也绝不会再单独与你见面。”
荒木光咬着下唇;过了一会儿;他露出一个嘲讽又倨傲的笑容:“我明白了。”
“已经迫不及待地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了呀;柳川总领事。”他笑道:“我还真是喜欢这一刻的你;好象看到你的真心了;对不对?”
柳川正男看着另一边;不打算响应他的挑衅。
“我还以为从德国回来以后;你已经有着绝情断义的觉悟了呢。想不到你还是这么多情。虽然我一直觉得多情的你是很可爱的;可是;如果国会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呢?他们派出去的领事;居然爱上了敌国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你的义父;犬养毅首相知道了会怎么想呢?他一定会很为难吧?他现在的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
柳川正男脸色阴沉;慢慢地转过眼来看着他。
“可是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的。”荒木光笑嘻嘻的说:“既然是老情人;这个面子我还是会卖给你的。”
“不要说这些毫无根据而又没有意义的话。”
“可是;让我好奇的是;那个支那人……说真的;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得到我们柳川君的垂青呢?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荒木光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柳川正男猛地醒悟:“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
“我们之间的事;和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和我的确没什么关系;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荒木光!”
荒木光站定;回转身;微笑着看他。
“不要去骚扰他。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其实你不用对我解释也可以的呀;阿男。”荒木嘲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看看你的脸色都白了。”
柳川正男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知道你忙;不用送了。”荒木若无其事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远远的;听到长廊的卫兵向他行礼;军靴响亮地碰在一起的啪啪声;一路远去。
柳川正男满怀心事地呆站在原地。
故人依旧;而往事如梦;无处可寻。
第 33 章
容嫣和秦家班签约的消息在梨园传了个遍。
容嫣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听说这个消息的人;个个闪烁着复杂的眼光。
“老爷;外面现在传得都沸沸扬扬的;说是二少爷和您闹翻了;有的还说是二少爷急着要和您分家产;您不同意;所以才自立门户……”
容修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孙老金小心翼翼的看着老板的脸色:“还……还有的人说;少爷;少爷是个兔儿爷;是被您赶出家门……”
过了良久;容修长叹了一声:“这小畜牲到底还是舍不下那戏台子。这是他的命根子啊。”
“老爷;小的……斗胆说一句;还是请二少爷回来吧。您看;这一个姓容的;却跑到姓秦的人家里去插一脚;这;这始终……”
“哼;你是要我这个做父亲的;丢了这张老脸;倒去求他回心转意罗?”
“不;不……”
“这小畜牲;当初是他扔下一台子戏走了的;”容修恨恨道:“要回来;也得他自己三拜九叩的爬回来。”
孙老金低了头;不敢再吭声。
老爷子发完了牢骚;到底是做父亲的;心又一软:“算了;他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由他去!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不要理会。”容修闭了闭眼睛:“这孩子;只要他还肯唱戏;还有地方唱戏;总归是件好事……那才是他的命根子啊。”
等到真的谈好了包银;签了约定了板儿;秦殿玉在天香阁设了宴;把容嫣介绍给秦家班的家兵家将们认识。容嫣坐在秦殿玉的身边;面带微笑;一一敬酒;其中有些是容嫣从前就认识的;有些是听过名字的;有些则是无名小卒。但人离乡贱;从此就是寄人篱下;容嫣丝毫也不敢怠慢;他深明自己树大已是招风;在小地方更需小心;无谓招来背后事非。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人脸上都飞了红。秦家班的肖碧玉坐在另一台;一张尖尖的小脸;平时已经粉若桃花;此时更是绯如红霞;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只是斜睨着容嫣。
他身边的秦还玉笑道:“玉弟;你平时不是只喝茶;滴酒不沾的吗?今天怎么也破戒了?”
肖碧玉懒懒道:“我不喝酒;是怕喝酒坏了嗓子;唱不了戏。你说;若是唱戏的人;若是百无禁忌;万一哪一天;唱到一半儿突然出个什么事;扔下一台子戏;那该如何是好啊?我又没那么好的福气;有个好徒弟啊好哥哥的。”
他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容嫣那一桌听得是清清楚楚。
大家都知道他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
秦还玉也没料想到肖碧玉突然会说这种话;一时不知如何答口;讪笑道:“你这人还怪了;说不喝;这不是又喝上了吗?”
肖碧玉笑了一声:“秦大哥难道没看见;现在咱们秦家班不是已经备下现成的了?我喝坏了嗓子;还怕没人了?”
容嫣知道这肖碧玉是秦家班的当家花旦;自古一山难容二虎;他自然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若是从前的容嫣;岂是个受得这等闲气的?但这次;只见全台人面色尴尬;他还没窘;秦殿玉已经一脸的不自在;容嫣不动声色;拿过酒壶;为秦殿玉满上:“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秦兄;这壶花雕暖得刚好;最是温醇;容易发散;多喝一杯也无妨;兄弟再敬你一杯。”
肖碧玉突然站了起身;拈起一只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容二爷真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啊。”肖碧玉笑吟吟地道:“赏脸的;也和我喝了这杯?”
容嫣连忙站起身来:“肖老板太客气了;应该是容某敬你一杯才是。容某先饮为敬。”
说着一仰头;将酒喝了个干凈。
肖碧玉一口一口细细的喝着;一双桃花眼没离开过容嫣半瞬。
容嫣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只得再斟了一杯;笑道:“肖老板;这一杯;算是容某回敬你的;咱们喝个双杯。”
说着又是一饮而尽。
秦殿玉在一旁凑趣儿;拍掌道:“到底还是二爷豪兴!”
这边肖碧玉却不喝;仍然只是看着他;缓缓的放了杯;道:“果然是个美男子;名不虚传。”
容嫣一怔。
他这话虽说是夸奖;但当面赞扬一个男子的姿色;未免失礼;而且他这句话丝毫没有愉快的地方;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萧索;几乎暗藏恨意。
肖碧玉又道:“秦家班得了容二爷;真是篷荜生辉;容二爷加入秦家班;更是如鱼得水;这种好日子;怎么二爷眉宇间心事重重;不甚高兴啊?莫非二爷嫌秦家班庙太小;委屈了您这尊大神?”
容嫣眉头一动;慢慢的敛了笑;看着肖碧玉。
容嫣淡淡道:“原来今日肖老板不是来喝酒的;是来寻容某的晦气的。”
秦殿玉醒悟过来;急急的起了身;一边将肖碧玉拉开;一边对容嫣笑道:“二爷您别见怪;今儿玉弟是喝多了;醉了的人哪个不是胡言乱语?玉弟的酒量不好;二爷您千万别见怪。”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陪笑;只想把这场尴尬化为一场玩笑。
肖碧玉挣脱了秦殿玉的手:“不错;肖某的酒量的确不好;肖某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二爷尽兴了;告辞。”
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容嫣站在原地;手指冰冷;微微发抖。
只觉得如同身在荒野;孤独一人;四周围全是陌生面孔;个个面目虚伪;笑得狰狞。
这边厢;许稚柳唱完了戏;换了装;正要回家;突然想起忘了东西;又匆匆折返。
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听到里面师兄弟说话的声音;提到二爷的名字;不禁地缓了脚步。
“……你们听说了吗?二爷原来去了秦家班了!”
这是庚子的声音。
“你这算什么大消息;早就知道了。”大师兄笑道:“外面还传开了;说是老爷与二爷失和;是因为二爷……”声音压低了;故作神秘的:“二爷是个兔儿爷……”
许稚柳心口突地一跳。
但他们在背地里;用这种轻亵的口吻;提到二爷;让许稚柳皱起眉头;一股怒气隐隐从心底升起。
“做儿子没的象二爷这样的;明明知道秦家班是咱们的死对头;还……他这下子;还真要和咱们唱对台戏了!”这是春儿的声音。
他现在有了大名;叫朱万春。
“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一个是容嫣;一个是小容嫣。”庚子哈哈一笑。
“二爷在的那会儿;可把这柳儿当个宝贝似的宠着;你们说;”大师兄的声音更低了:“你们说;他们之间怕不是有点什么调调儿吧?”
春儿一拍大腿:“我就觉得奇怪!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二爷疼得他来~原来如此啊!”
庚子淫声淫气的笑了两声:“你羡慕啊;这会儿也晚了!早知道就乖乖的献个屁股出去;侍奉得二爷开心了;不也一样捧……”
他的话突然停了。
大师兄背对着门口坐着;看不到身后;还不知道;继续笑嘻嘻的说:“我呸!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凭你那样儿;我都嫌你丑;二爷看得上你……”
这时他突然意识到气氛变了;不由得也停了口;扭过头;顺着庚子的目光往后一看
他什么也没看清;已经狠狠的一拳当面门揍在他的鼻梁上。
大师兄痛叫一声;仰面倒地。
许稚柳已经换了个对象;挥拳向春儿扑去;春儿个子小反应快;见势不对;往后猛地退;许稚柳的拳打了个空。庚子被这突发事件搞得愣在一边;许稚柳放过了春儿;扑向庚子;和庚子扭打成一团;这时大师兄已经捂着鼻子从地上爬地来了;一摸满手血;又惊又痛;再转头见到许稚柳和庚子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怒吼道:“妈的;你疯啦?!疯狗一样乱咬人!”
许稚柳咬牙道:“你们才是疯狗!乱咬人的是你们!”
大师兄抬脚;狠狠向他后背踹去:“妈的;还敢还嘴!”
许稚柳摔倒在地;庚子就势一骨碌爬了起来;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妈的;压着老子很爽么?老子又不是女人!他妈的只许你们做还不许老子说了?死变态!兔儿爷!”
许稚柳打红了眼;闻言又猛地向他扑过去;被大师兄一把架住;庚子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顿时眼冒金星。
本来已经眼红许稚柳得久了;再加上说闲话被当场撞破;免不了恼羞成怒;把心一横;反正打一拳也是打了;再打一拳也是打。
大师兄骂道:“妈的;你不就是仗着有后台吗?你不就是他妈的红得快吗?横什么横!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谁是大师兄!”
春儿生性胆小;见状早已经溜了。
剩下的两人;一个架着许稚柳;一个左一拳右一拳;足足打了有四五拳。突然听到一声怒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孙老金刚从容老板那里回来;想不到一进后台就看到这幕师兄弟互殴的全武行。
大师兄手一松;将许稚柳摔在地上。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孙老金气得吹胡子;赶快去扶匍匐在地的许稚柳。
许稚柳只觉得全身都痛;一张脸更是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耳边只听得庚子伶牙俐齿:“孙老爷子;您可别怪我们;是这许稚柳先动手打人的;咱们师兄弟本来好好的在这里聊天;也不知道柳儿今天犯了什么失心疯;冲进来就对着大师兄一阵乱打。我本来是想去劝架;倒被他打得来;您看您看;我的脸都肿了;这会儿耳朵还嗡嗡叫呢。”
“就是就是。”大师兄在一旁帮腔:“这柳儿平时仗着老爷疼他;愣不把咱们师兄弟放在眼里;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算了;今天心情不好;还打人出气了;以后怎么得了!唉哟;我的鼻梁耶;一定被这小子打断了!”
“春儿师弟可以作证……咦;春儿师弟呢?”庚子四下里一望。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儿啊!”孙老金扶着许稚柳:“同门师兄弟;本来应当情同手足;互敬互爱!你们;你们;自己窝里斗起来了;这成什么话!”
“师兄弟;这柳儿当过我们是师兄弟吗?”庚子不服气。
“他红了;抖了;连我这个大师兄也不放在眼里;他还真以为他自己是角儿了!”
孙老金气得骂道:“你这混小子;还在带头闹事!人家就是角儿!你别瞧着眼红!有本事自己也唱成个角儿啊;还大师兄呢;我看也不咋样!你看你那副寒碜样;还指望别人敬重你?你自己得敬重你自己!妈的;你们都傻啦;站着干嘛?还不赶快来帮忙?还不快去请大夫?”
大师兄抹了把脸;不情不愿地过来;帮忙把柳儿扶到一旁的椅子上。
背上那一脚踹的地方现在才发作出来;柳儿痛得低哼了一声。
孙老金又惊又急;团团转:“大夫还没来吗?”
一会儿又恨恨地骂一旁的庚子和大师兄:“混帐东西;打坏了柳儿;我看你们拿什么赔?!”
庚子看到柳儿脸色惨白;现在才有些怕了;低着头在一边不敢答话;心里只在盘算着怎么在容老爷面前把自己推个干干凈凈。他偷眼望大师兄;只见他沉着一张满是鼻血的脸;心里打的恐怕也是同样的算盘。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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