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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行·英雄何处(第一部全) +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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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只是握紧了拳头,接着又放开。他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屈辱只有愤怒,光芒犹如一团随时会喷发出来的烈火。

“唉……”戚少商在心里低叹了一声,终究没开口。

父子之间的争执,看来也无旁人置喙的余地,顾惜朝绕开石明轩就想离开。

“你是谁?”石明轩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顾惜朝。”顾惜朝淡淡地道,一抬下巴对上石明轩的眼睛,神色平和却也……毫不示弱。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石明轩大喝一声,已然拔剑在手,向顾惜朝刺去。

顾惜朝轻笑了一声,足尖点地向后跃去。

“爹!”石广霆见自己的父亲的脸上已然露出了杀意,惊慌地叫出声就想往前冲。

“稍安勿躁!”在一边的戚少商却拉住了他,“还是担心你爹吧。”如此气定神闲只因他太了解顾惜朝,太熟悉顾惜朝的那一声笑。

那是,彻底的,嗤笑!

果然!石明轩的招式还没完全展开已被顾惜朝夹住了剑尖,只用两指,却足够让石明轩动弹不得。“既知我身份,就该清楚我的手段!”

只听“锵”一声,那柄剑竟生生被顾惜朝用两指折了半尺下来。

石明轩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他,正正对上顾惜朝的眼睛,明明笑着,眼神却完全是俯视一般的姿态。

“告辞!”顾惜朝一摔袖子,直直地走了出去,再无人阻拦。

“我一直以为他是文弱书生……我知道他会武功,可知道归知道,我知道他能把你追杀千里,但这些天明明……”石广霆眼见自己带来的人让自己的父亲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哪敢逗留,赶紧跟着顾惜朝逃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苦恼地跟自己做思想斗争,眼前的这个人,这个顾惜朝顾公子,平日里说话总是轻声细气,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心情不是很好,很容易短命的一个人,一个……书生!书生!!原来他是高手?武林高手?!“少商,为什么我觉得我被他骗了?”

戚少商白了他一眼,提点道:“他从来都是扎手的人物。”

“可以了,把书暂时先放这里吧。”回到惜晴小筑的顾惜朝根本不理会他们,指点他们把书放好,接着便道,“如果当真想救柳云卿,先想办法求一求皇帝吧。”

“什么?”石广霆如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的意思是……”戚少商试探着问道。

顾惜朝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了一口,才接着道:“只剩下十天,你们真当我是天神降临吗?这么点时间,根本来不及查案。所以,一定要皇帝下旨延缓行刑。”

“说得容易,可皇上一定不会听我的,还有谁能帮忙?我爹和诸葛神侯都别指望了,摆明了不想淌这混水的。”石广霆撇撇嘴,说到朝廷的事,他也无奈起来。

“我却知道一人……”顾惜朝沉吟着开口,瞟向戚少商,嘴角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端看戚大侠肯不肯帮忙了。”

“肯!他一定肯!”不等戚少商有所反应,石广霆已经先打了包票。

“京城小甜水巷、醉杏楼,有位李姓的佳人……”

“恐怕不妥!”戚少商沉声道。

“主意我出了,做不做,戚大侠自己考量。”顾惜朝站起身,看样子是要送客了。

“顾兄弟,你跟不跟我们去?”显然没把戚少商的话放在心上的,还不止顾惜朝一个。

顾惜朝整了整衣袍,摇头,“我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说着,石广霆也不管戚少商愿不愿意,直接把他拉出了门,“走走,我们去会一会京城第一名妓李师师!”

顾惜朝掩上门,再度翻开那本《幽远集》,只是,书中的那张短笺却已不翼而飞。顾惜朝忡怔了一下,扶着微微发烫的额头幽幽地笑了,还是放不下吗?

“少商,那李师师当真那么漂亮吗?比之当年的息红泪如何?”拉着戚少商迫不及待地去寻访佳人的石广霆仍在喋喋不休。戚少商的心思却早已神游物外,早些便注意到顾惜朝看了这张短笺脸色就是一变,却努力做出漠视的样子来。自认识他起,便已知晓他的性子,越是看得极重的东西,表面上却越是淡淡地不做出分毫。所以,鬼使神差般拿了那张短笺,看了一眼便胡乱塞进衣襟。可就是这么一眼,戚少商自己也跟着乱了。

那短笺上,不过是一首小令罢了。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北去,日西匿!

戚少商知道,顾惜朝还是没有放下,他终究是,不死心的。



9、

路家的宅子,原在京城最热闹的嘲风巷中。但正因为这桩骇人听闻的血案,诸多邻里都感到害怕,纷纷搬家,这嘲风巷较之以往冷清了不少。而最近,又有传言,路家人因为尸身不全,冤魂不散,每到晚上便在路家出现,找身体完好的人附身。这则传言更是将嘲风巷中的百姓吓得不轻,每到夜里便是家家闭户不出,香烟缭绕,如同鬼巷。

是以,顾惜朝趁着夜色一路走来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路承正只是一名小小的参将,可他的宅邸却着实不小。推开大门,花园里盛放的花木仿佛仍在述说着往日的繁华。它们,才是这里最优游自在的一群吧,听说饮了人血的花儿总是开得最好,却不知它们在路家灭门那一夜可有这奇遇?

想到这,顾惜朝忍不住笑了起来,月色下的微笑,颇有几分星芒闪烁寒光凛冽的味道。他从来不是悲天悯人的性子,强要装个样子出来,怕是别人仍是将信将疑,自己却已先要活活笑死。

把大门洞开,顾惜朝走了进去。今天,他便是来见识这灭门血案究竟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小甜水巷,醉杏楼,也未必就是精巧玲珑世间无二,但只因这里住了个李师师,也就人人都是这么说,人人皆是如此认同了。

石广霆和戚少商的性子大抵相同吧,平日里一样是豪放不羁,但若是用心着意怜香惜玉起来,却也可教人心旌神摇。

戚少商不是第一次造访李师师的香闺,石广霆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烟花之地。但只要一想到此行的目的,两人纵然再如何机巧幽默、如何知情识趣、如何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似乎都是枉然。

“师师,别倒酒了。”

“师师,我不饿。”

“师师,我想求你一件事……”

这样的话要怎么说出口?

“少商,你带朋友来看我还是第一次呢。”李师师巧笑嫣然,顾盼生辉。

可这一笑却笑得戚少商心口突突直跳。



案上有两碗茶,来的该是认识的人。无声掌如何厉害都好,能够正面袭击,定然是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只是……路承正身为武将,日日与刀弓相伴,会如此大意松懈吗?

从大厅到内堂再到花园,血迹一路不停,那晚的凶手究竟有几人?何以有挣扎逃跑的能力却都没有叫救命?路承正家中,只有他一人会武吗?除了路承正,还有谁是凶手必须先下手除去的人?

不对,不对……伤在无声掌下的,只有路承正一人,是内力不济,还是,凶手想杀的本来就只是一个路承正?如此说来,其余十一人都是意外吗?何等手段!

一路走走停停,反复推敲着案情,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花园深处。虽然一进门便为这怒放的花朵感叹了一番,但仔细品评却是现在。顾惜朝仰头看了看这天色,如此良辰美景,他在做的事偏偏如此煞风景,无疑于焚琴煮鹤。

顾惜朝伸手托了托那株开得正好的茶花,想不到路承正一介武夫,对这园艺到有几分心得。只可惜,空负佳期啊……

那时,正是月上中天。



“少商,可是这位公子说笑?还是,你真有此意?”李师师放下了酒壶,两道柳眉倒竖,七分娇蛮中仍带着三分妩媚。

“确然如此。”戚少商沉声道,接着便将柳云卿一案与李师师细细道来。

李师师听了半晌,最终问了一句:“少商,师师只问你一句,这是你的意思吗?”

戚少商沉默了片刻,摇头,“是顾惜朝的意思。”

“他?”李师师忽然一笑,虚幻地不可捉摸。也是,谈诗谈江湖谈政局甚至谈那虚无却绝对的命运,看花看月甚至看那看不到的风,逗猫逗狗甚至逗那总有一天会照见朝如青丝暮成雪的高堂明镜的朋友又岂能比得上那机关算尽,追杀千里,鲜血满征程的仇人来得刻骨铭心?“既是如此,便让他亲自来求我罢。”
他又如何会肯?戚少商摇头苦笑,说到底,防他至深,也免不了被他利用殆尽。这深夜访友之事,真的那么容易做得的吗?

“顾兄弟身体不适,我代他求也是一样。”石广霆忍不住插嘴道。

“石将军,你错了。顾惜朝不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不来求我,而是他根本就不会求任何人!这点,你身边的九现神龙戚少商戚大侠是最清楚不过了。既然主意是他出的,可他又不是真心求我为他办事,我与他又无一丝交情可言,为何要帮这个忙?”说着,坐到瑶琴边起了个调,竟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师师,兹事体大……”

“戚大侠!师师一介女流,栖身青楼命若浮萍,本不值一提,但……但凡活着还有一点盼头,也绝不愿死的。兹事体大,恕师师无能为力。”



却不成想,这园子里的花木先饮的竟是我自己的血。顾惜朝苦笑了一下,又是一口鲜血从嘴边溢出,再也撑不住自己,扶着那株茶花软软地滑了下来。此时此刻,还是叫它月下美人更为妥当吧。

月下美人,出自西域的奇花。月上中天的时候会散发出醉人的香气,有凝神麻醉的效果,可以入药。但用量一大,就会让人产生幻觉,严重者,对神智和习武之人的内功都会有很大的影响。月下美人,与茶花长得很像,所以经常被认错。难怪路承正会被人正面袭击,难怪没有人喊救命,难怪没有人听到任何动静,难怪……

这次,却是他眼浊了,难道今夜就要把性命交代在这?心口阵阵酥麻,他知道,是再不能用内劲震荡心脉以保持灵台清明了。只是,现下全身无力,若不运功抵挡,难道真要醉死在这株月下美人之下?月下美人花瓣下的那片嫩叶就是救命的良药,然此时却已是咫尺天涯。

“哈哈哈……”原本连呼吸也渐渐艰难的顾惜朝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抬手拭去唇边的鲜血,语如千载玄冰般森寒,“我顾惜朝的确想死!但即便是死,也不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匆忙赶来的铁手见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一身血迹的顾惜朝从路府花园深处一步步走出来,脸色惨白与死人无异,偏偏眼底的光芒——那是永不熄灭的熊熊烈焰!



10、

“扑通,扑通……扑通……”是心跳的声音,先是剧烈的,那是心脏被拽在手心里的挣扎,生痛,然后渐渐缓慢,想是力竭了。

“惜朝,惜朝……”是晚晴的声音,她在叫我。但四周一片漆黑。

“扑通,扑……通……”声音渐渐消失,天地间苍茫一片,我还活着吗?



“心悸之症……神侯从来没有说过……”

“你愿意知道吗?”

“……是因为老八吗?”

“终有一日,心血倒流,也就是大限了……”

“还有多久?”

“不知道……”

“你不多陪陪他么?”

“我,不是大夫。况且,还有追命在。”



模糊的对话之后,是漫天的白雪,顾惜朝知道自己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茫茫雪地以及……晚晴的切切呼唤。但偏偏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向着晚晴追去,越追越远,筋疲力尽……

又或者,那是大片的沙漠,他一个人艰苦的跋涉,一步,又一步。天边的血色残阳像一只巨大的眼睛,窥视着他,冷冷地窥视着他。他知道如果在日落之前走不出这里,那么,此地就是埋骨之处!然而,这蔓延至天地尽头的沙漠,方向在哪里?出口,又在哪里?

看着脚下缓缓流动的沙子,随风而去,也许自己也随那沙子而去也没什么不好吧……

但最终,还是被狠狠拽了出来。

本该是救命甘露的清水把顾惜朝给呛地咳嗽连连。

从路府把他带回来的铁手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扶起他,“顾惜朝……”面色依旧平和,但语气中的担忧却无法掩饰。

“咳咳,铁手。”顾惜朝咳了两声方顺过气来,接着便称谢,“这次,多亏你了。”

“哼,我只怕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铁手冷冷地松开手,道,“顾公子怕是在怨我坏了你的好事吧!你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铁手这句话刚说完,就已然自悔失言,果然转脸便见到顾惜朝他一脸倦看人间的神情。“惜朝,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近些年身子渐差,精神也不济,当年我答应了晚晴……”

顾惜朝赶紧伸手拦住他,谁能料想大名鼎鼎的铁二爷会是如今这喋喋不休同一句话每日里都能反复说上三五遍的性子?“我若是想死,也不会刻意跑到路府去死。当真为了死后有群鬼做伴不愁寂寞么?笑话了。昨夜只是贪看春花摇曳秋月凄美一时乱了心神罢了。”

顾惜朝如此一说,却不好让铁手再多说什么。只踌躇着道,“路家的案子,你身子不好,不如……”

“我累了……”

“惜朝,不要任性!”铁手那一声喝换来的不过是顾惜朝清冷漠然的眼神,多年相处,铁手已经太清楚他的脾气,赶紧又好言好语地劝他,“我知道这个柳云卿毕竟不同些。你放心,我和少商定能为他洗冤。”

顾惜朝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依旧犀利,却始终敌不过心里如海潮般无尽地倦意,最终神色悒郁地道:“但凭大哥做主。”

铁手温和地笑了一下,把一枚玉配晃到他眼前,“怎么连这个都几乎丢了,小心些。”

顾惜朝接过差点遗失在路府的玉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手指。

这次,铁手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一直等在门外的石广霆见他出来立刻走上前,问道:“他怎么样?”

“很好。”铁手平静地道,然后补充,“柳云卿的案子,以后交给我负责。”

“那顾兄弟呢?”石广霆皱了皱眉问,“他不管了?”

“他身体不好。”铁手认真地答道,眼神却落在抱剑坐在长廊上的戚少商身上,“晚些时候我送他回小筑去,那里清净,适合他休养。”

戚少商果然是把话都听进去了,站起身,直接离开。

石广霆当然也听清楚铁手的话了,但他选择了另一条路,推开房门,直接去找顾惜朝问个明白。

石广霆进去的时候见到顾惜朝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但显然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借口,身体不好、需要休养,甚至铁手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统统都不过是个借口,把顾惜朝深深囚禁起来的一个借口。以温情为名的牢笼,终其一生都无法冲破。

顾惜朝听到了声响,抱着被子坐起身,眼神仍有些模糊。想来,他是不适应这样被打搅的,有太多人希望他就此一睡不起吧。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石广霆不能回答自己。

“你怎么样?”石广霆走过去,顺手理了理落在他肩上的乱发,眼神温柔。

顾惜朝揉了揉眼睛,这样的孩子气几乎让石广霆失笑。这样的顾惜朝,当年,傅晚晴怎么就看上了你呢?“已经好多了,铁手的内力对我的伤势很有帮助。”

“他说,你要回惜晴小筑去?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他帮你做的决定?”石广霆问他。

“大哥也是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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