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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人皇-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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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一场来回穿插的敌我混战，就一直持续了数月之久，人族自然是乐见其成，一面巩固着北方的防线，一面有序的调动着南方的资源和人力，当然最大的好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人才，在这种短兵相接的历练中磨砺而出，展露锋芒。
兽族似乎也无意改变现状，边界线以北，北疆大地上除了那一条狭长的地带，竟是出奇的平静。
这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景象，因为这种接触战根本不能让任何一方伤筋动骨，连伤及皮毛都算不上，所以尽管边界线很容易越过，却很少有一方主动过去进行漫无目的的骚扰，若动，就必定是谋定而后动的大规模作战。
可是连大规模作战都没有能让其离开祖居大山半步的那些人们，在这种骚扰持续了几个月后，却陆续的开始频繁进出大山，有的甚至在山外的镇子和村上定居了。
原因无他，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切现象背后都可以找到利益的趋势，通俗点儿说，他们以前不离大山为的是生存，如今离开大山为的同样是生存，或者说为了活的更好一些。
因为随着这种接触战的进行，死的妖兽是越来越多，普通野兽都可以卖钱，妖兽自然只能更值钱，甚至可以换魂石，所以在战场上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商队。
商人是精明的，这里的战场虽然不算太凶险，可也是有生命危险的，而且来都来了，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所以除了妖兽外，北方的一些特产灵药、矿材之类的，也成了他们的收购重点，当然他们也从南方和中部带来了那里的特产。
如果是大商队，一般都有魂师家族或者门派背景，安全问题自然有保证，一般的小商队就要另外聘请魂师护卫，实在请不起魂师的，就想办法请一些江湖人士或者退下来的军队人员，这些人一般手里都有简便的魂器，遇到单个的低级妖兽，可以凭借人数优势和魂器围杀。
战场上还有一些专门的狩猎队伍，人员构成十分复杂，有魂师带队的，有江湖人士，有退伍的士兵，甚至有纯普通人组成的队伍，一些商队会选择与狩猎队伍结伴而行，商队高价收购狩猎队伍的战利品，狩猎队伍则负责保护商队的安全，可谓各取所需。
在莫若山脉外围的一座小镇外，就有这么一支由商队和狩猎队组成的队伍正在赶路，看方向是朝着莫若山脉深处进发。
没钱聘请魂师只能和狩猎队伍结伴而行，这支商队的确不大，同样的道理，这支狩猎队伍的实力也很有限，但他们却在往更加危险的区域前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商队几乎垄断了整个市场的价格，小商队根本无力竞争，只能冒险进入深山，甚至是越过边境线，寻找那些被大商队遗漏的商机。
这支商队就来自宁州，是一个世代经商的小家族，据说祖上曾经出过魂师，但已无从考证，总之现在是没落了，想要趁着这次难得的机遇发一次战争财，看看能否翻身，所以表现的比其他商队要大胆一些，比如愿意冒险进山甚至是做好了越过边境线的准备，比如敢和一支路上相遇并不知底细的狩猎队伍合作。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进入人烟稀少的深山后，狩猎队伍万一居心不良来个杀人越货，商队就会立刻变成待宰的羔羊，这并非稀奇事儿，当然如此黑心的狩猎队伍还是少数，而且必须确保做的干干净净，否则就会成为公敌。
夏青阳就在这支商队之中，是商队的一名伙夫，他原本打算加入一支狩猎队伍，后来觉得猎杀妖兽这种事儿似乎一个人就可以做，既然是要游历，增加见识和感悟，自然是做平时不常做少接触的事儿为好，所以他选择了商队。
选择加入这支商队也纯属巧合，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一个小镇子上的饭馆里当厨子，商队因为是临时决定要进入深山，便在经过这个小镇时聘请了几个伙夫，夏青阳就顺水推舟入了伙。
商队人数不多，男女老少都算上不过四十几人，狩猎队伍的人就更少了，只有二十人。
“钱队长，小姐说选个地方安营吧，差不多到了晚饭时分了。”一个丫鬟跑到队伍最前方，对一个骑在马上的中年汉子说道。
中年汉子名叫钱木勇，是狩猎队伍的队长，之前在边防军里干过，手里有一杆长矛，据说是魂器，夏青阳瞧见过，是一件初级精英魂器，在他眼里自然不算什么，可在普通人眼里却是如仙兵神器一般。
实际上不是魂师拿到魂器也发挥不出作用，但这种长矛就和魂箭一样，是专门为军队打造的，不用魂力催发，上面附有破甲魂阵，可以轻易刺穿精英妖兽的皮肉。
钱木勇带着几个原先在边防军中结识的兄弟，有聚拢了一批江湖人士组建了这支狩猎队伍，因为没有魂师，实力只能算一般，按说是不该轻易到深山中去的，而且这支商队给出的条件也不算优厚，但他们却痛快的答应了。
夏青阳一度以为这支狩猎队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但一路行来，虽然尚未进入深山，却也不乏动手的机会，他却并没有看出这伙人有动手的意思，便也不去理会了，其实为了赚钱冒险进山的小商队和这种实力不济的狩猎队伍也不在少数。
钱木勇看了看天色，皱着眉头道：“是不是早了点儿，趁天黑前还能再赶一段路。”
丫鬟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有些畏惧钱木勇，终是没有开口，转身往队伍中唯一的一辆马车上跑去，然后就没再回来。
钱木勇也不在意，又过了一个时辰，这才打出手势示意队伍停了下来，附近有一座小湖，视野也比较开阔，比较适合安营扎寨。
先前有过经验，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照例首先升起一堆篝火，商队的女眷和老人都在马车上，位于营寨中间，然后是商队的其他成员和马匹，狩猎队的人在最外围，还有人轮流到更远的地方警戒。
布置好营地之后，再安排专门的人分批将马匹牵到湖边饮水喂食草料，夏青阳则和其他的伙夫一起架起锅灶，准备做饭。
“我说青阳啊，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可不像是个厨子，你看这双手，比女人的还嫩，再看看这皮肤，看着比水月楼的姑娘都水灵，你该不会是哪家的闺女男扮女装来的吧？”老贾是另一名伙夫，几乎每次做饭都要对着夏青阳的手感叹一番。
夏青阳这次出来是游历，不是有什么特殊目的，没必要彻底遮掩身份，所以只是稍稍易了容，名字都没改，只是把姓氏隐去了。
“你个老贾，除了水月楼就没见过别的女人？张口闭口的水月楼。”夏青阳笑骂了一句，正要将手中的木棒塞到铁锅底下，身子忽的往旁边一歪，躲过了一记偷袭。
0413章 沙家大小姐
偷袭夏青阳的是一个拳头，只是这个拳头比起莫上桑的拳头不可同日而语，夏青阳半歪着身子伸手捉住了那只拳头，笑道：“小沐沐，我今儿个可没招惹你呀，怎的又动上手了，这可不淑女。”
小沐沐是商队中的一个小女孩儿，今年十四岁，生的明眸善睐，粉雕玉琢，扎着两个羊角小辫儿，胖嘟嘟的很是可爱，据说是和父母失散了，遇到商队便被收留了下来。
夏青阳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儿，如果单纯从喜爱的角度来讲，甚至要超过小兜兜，尽管他与这女孩儿认识不超过十天。
他对小兜兜是一种亲情，一种疼爱，虽然小兜兜也很可爱，但其身上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气质，他甚至会让夏青阳感到不舒服。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完全就是透明的，就像是用光线勾勒出来的，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生机活力，传递着阳光快乐，即便是狩猎队伍中那些个不苟言笑的杀手，也时常看着这个快乐的小精灵展现出会心的笑容。
最妙的是小沐沐不仅保留着孩子的童真，还是个小大人，常常出现一些超越她年龄的言行，开始大家还觉得有些别扭，时间长了才发现，她原本就是这种性子，有一种独特的可爱劲儿。
小沐沐张牙舞爪的逃脱了夏青阳的魔掌，叉着腰哼道：“青阳哥哥，不是说好给我讲故事的吗？说话不算数！”
“哎吆，忘了忘了，是哥哥不对。”夏青阳一拍额头，这才记起早上吃饭时似乎随口答应这小丫头来，忙道：“吃完晚饭吧，给你讲一晚上都行。”
小丫头这才转怒为喜，蹲到夏青阳身边，帮他添柴。
众人吃过晚饭，除了负责警戒的人外，其余人或是休息，或是聊天，夏青阳和几个伙夫收拾完之后，领着小沐沐来到湖边，给她讲故事。
夏青阳当年在侯家寨生活时，除了进山打猎，最喜欢的就是在小兜兜等小孩子面前吹牛，在这方面是有功底的，而且现在他见多识广，故事自然是张口就来。
不过小沐沐这孩子却是与众不同，并不喜欢听老虎狮子之类的故事，反而对俗世间的人情世故十分感兴趣，这些东西夏青阳的经历难称丰富，无奈之下经常把自己的一些经历稍微改动后讲给她听，小家伙倒也来者不拒，听的津津有味。
夜色降临，湖水里泛着点点星光，像是一面镶嵌着无数颗宝石的玻璃，绚丽却不炫目，令人心境平和。
一名二十多岁年纪的女子缓步走到湖边，在夏青阳身侧不远处驻足，盯着湖面沉默良久，歪头看到夏青阳温柔的讲述着平淡的故事，眸子中闪过一抹异彩，轻笑道：“小丫头已经睡了。”
夏青阳当然不会不知道，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就当是说给自己听了，他扭头看了看这位商队的负责人，沙家大小姐沙菀娇，笑道：“夜色中的大小姐要比白天好看多了。”
“你”沙菀娇脸色一变，柳眉倒竖。
“你放肆！”夏青阳替她把后面两个字先说了出来，然后耸肩笑道：“这就是原因。”
沙菀娇愣了半晌，没有继续发怒，美眸盯着夏青阳，叹道：“老贾说的对，你肯定不是个厨子，青阳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是商队的伙夫嘛。”夏青阳也不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扭头朝着远处的篝火旁瞥了一眼，道：“钱木勇是军队出身，大概更喜欢白天的你。”
沙菀娇终于勃然变色，怒道：“你胡说什么！”
小沐沐被这一声惊醒，小脑袋从夏青阳的臂弯中抬起来，嘴角还挂着口水，睡眼朦胧的道：“沙姐姐，你也来听青阳哥哥讲故事吗？”
沙菀娇对小沐沐还是很疼爱的，过来弯腰将其抱起来，狠狠的瞪了夏青阳一眼，回到马车上去了。
夏青阳知道钱木勇正在盯着他，索性目光紧紧随着沙菀娇移动，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心中却只觉得好笑。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小小的商队也是盘根错节关系复杂，加上来历不明的狩猎队伍，虽然只有不足百人，除了狩猎和交易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交际活动发生，但其中许多微妙不可言的关系、矛盾甚至争斗却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
他当然不必理会这些事儿，可本就是为游历而来，自然要全身心的参与，否则就失去了真意，尽管这样做究竟对于进境有没有好处他也说不准，但既然遇到了，体验一回也是好的。
沙家虽然是个没落的家族，在许多方面还保留着大家族的一些习气，沙菀娇的父亲沙寿山是商队掌柜，但身体一直不好，近几年逐步的把生意交给了独生女儿沙菀娇来打理，不过大事上还是他来做决断。
对于这个决定，沙家内部并非没有异议，尽管除了沙菀娇外，沙家并没有几个够条件接班之人，因为沙家这几代人丁着实不怎么兴旺。
沙寿山唯一的弟弟沙寿石是个老实巴交的主儿，也没什么主意，更没什么野心，有吃有喝就成，他老婆倒是颇为精明，可烂泥扶不上墙，也没有办法。
沙寿石有个儿子叫沙宝成，比沙菀娇还大几岁，和他爹性子不同是个很不老实的主儿，却不走正路，吃喝嫖赌样样不落，野心倒是很大，但沙家人哪敢把一家子人的生计交到这种人受伤，就连他母亲也从来没想过。
余下的都不是嫡系，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也确实没有出色的后辈，都是挤靠在沙家这条已经破败的大船上，混吃混喝之人，哪天大船真翻了，估计有一大半人连游泳都不会，所以倒还衷心卖力。当然了，其中有扮猪吃老虎或是善于隐忍暗中却图谋甚大之人也难说。
另外沙家还有五名护院武师，都是所谓的江湖高手，这五人之所以没有像之前那些离开落魄的沙家，有的是年纪大了不愿再折腾，有的是年岁长了有感情，各有各的原因。
其中夏青阳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两个，一个是武师总管周宁，面相阴柔，据说是内功路子偏向阴柔的缘故，擅长轻功暗器，至于其他功夫怎么样却不清楚。
另一个是蒋福，走的是外功路子，一身横练肌肉，但身材较为匀称，并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威猛大汉形象，待人说话也很是得体，就连人人厌恶的沙宝成，也与他有着不错的关系。
再算上一个老管家王忠和一个小丫鬟翠儿，这基本上就是沙家商队的人员构成了，看起来并不复杂，沙寿山也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但内里的暗流涌动却也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相比之下狩猎队伍无论是人员构成和内部关系都很简单，以钱木勇为首的原军队成员是这支队伍的核心，余下的人都是闲散的末流江湖人士，身上功夫都未必比得上钱木勇等人，考虑到杀气、心志、兵器、合作等方面的因素，差距只会更大，所以队伍十分的稳定。
其实绝大多数的狩猎队伍都是如此，如果本身就有矛盾，倒不如趁早分道扬镳的好，否则别说赚钱，安全都成问题。
夏青阳看得出来钱木勇对沙菀娇并没有觊觎之心，因为他看沙菀娇的目光和看其他人的目光并无二致，这逃不过夏青阳的观察，反倒是狩猎队伍中另外几人对沙菀娇惦记的很。
当然对沙菀娇最为热切的还要数蒋福，他不似沙家旁系中的几个子弟一般虽然心中有意表面上却还遮遮掩掩，言行从不掩饰对沙菀娇的心思，听说他甚至当面对沙老爷子提过亲，说的话更是直接，反正沙家下一代中也没个成器的男人，总不能让一个女子承受这么重的担子，他蒋福有能力挑起这副担子，他甚至愿意为此入赘沙家。
据说沙老爷子真的认真考虑了这个提议，不过沙菀娇中断了他的考虑，因为她不同意，不过她没说不喜欢蒋福，只说自己不惧挑这副重担，所以蒋福虽然失望，却没有灰心。
沙家另外几个子弟表现得没有蒋福这么明显，其心思却也不是什么秘密，其中有一人最为低调不起眼，但夏青阳偶然听老仆王忠说了一嘴，如果非要从里面选一个的话，非此人莫属。
这人叫沙向西，是个奶油小生，手无缚鸡之力，也无经世之才，就连经商都不怎么懂，平日就好个诗词歌赋，按说这种人是入不得沙菀娇这种女强人眼的，可偏偏两人关系极好，据说从小就喜欢在一起玩耍。
而且沙向西与武师总管周宁很是要好，吃饭总是做一块儿，常在一起说个悄悄话儿啥的。
夏青阳想着这些有的没得，竟然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暗叹人的关系果然是极为复杂的，这还只是他所了解的，背地里必定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
“青阳，陪我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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