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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八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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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听了刘景天这番话心中略微一宽,也知道这伙人开罪不起,说了句:“那就好,好汉客气了,请便,请便。”说罢便退身闪在了一旁。
刘景天打发开了酒店老板,把手中重剑一抖,喝道:“小娃儿你看好了,老夫这第一招来了”
柳少阳自己也是使剑的行家,看了刘景天出手的这第一招,一见之下不禁心里暗暗佩服。只见刘景天这一剑,锋刃平推,看似剑走中路,却是隐隐罩住了上下两路,令对手无处可躲。看似出手剑速不快,其间却夹杂有金戈之声。
刘景天这一剑使出,眼见紫衣少女已是无处可躲。柳少阳心里不由得一紧,竟暗暗为那紫衣少女担心起来。忽然之间,只见紫衣少女双脚一错,身形一闪,柳少阳只觉得眼前一花,这看似毫无破绽的一剑竟然扫了个空
刘景天一剑不中,不由得一惊,喝道:“你这娃娃果然有些本事,再看老夫第二剑”
说罢右手一翻腕,锋刃斜上,向那紫衣少女腰间扫去。这一招极为狠毒,若是一般人,要躲这一剑必定侧了腰身相让或者纵身向后去避,他大可顺势上前一步再变招,将对手伤在剑下。
谁知那紫衣少女双脚不动,身体向后一仰,在场众人又是眼前一花,定睛看时,紫衣少女竟然从刘景天这极难破解的一剑之下钻了过去,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人看清她是如何钻过去的。
刘景天见这紫衣少女竟能连躲自己两剑,甚至不曾被逼退一步。心里又惊又怒,盘算道:“看这女娃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本领,倒是我夸下海口了。如此下去十招怎能伤到她分毫?要想胜她非得用以气御剑的上乘心法不可了”
他主意已定便也不再说话,一运真气之间,双臂到手青筋迸起,手中的重剑竟然泛起了一阵青紫之气,后面的招数转手就到reads;。
一时之间,紫衣少女已然被罩在一片剑光之中,周身虽然已是杀机四起,寒光闪动,兵刃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仿佛风雷骤至,暴雨倾盆。而紫衣少女却是在其间倏进倏退,浑若鬼魅,半分不曾伤到。
陆百川看了这番景象,不由得一阵惊叹,低声对柳少阳道:“刘老前辈以慢打快不成,竟把几十年修为的内力附着剑上,将看家绝学三十六路风雷剑使了出来。内息与剑,二者浑然一体,气中有剑,剑中有气,正是使剑的至高境界啊这姑娘居然还能闪得开,轻功身法之高实在是匪夷所思为兄行走江湖半生,对于这等高明的步法也是闻所未闻”
柳少阳凝视斗场之中,但觉只看得到那紫衣少女的影子,却是看不到真人一般,不禁心中惊道:“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轻功,只怕是开创少林一派的鼻祖,当年一苇渡江的达摩祖师也无这等功夫”
心念转过之间,场中的刘景天已然后退一步,散去真气,收了手中重剑,一片剑瞬时间无影无踪。
紫衣少女见刘景天收手不再进招,负手冷哼道:“你这老头好生言而无信说了十招之内必能胜我,如今使了这许多招,未能赢我,却将我衣袖裤脚都划烂了,是什么道理”
刘景天听罢先是沉吟不语,随即神色黯然,叹道:“姑娘好身手老夫说十招之内将你伤在剑下,方才已进了快两百招,却只能划几下姑娘的衣边裤脚,不能伤到阁下的一根汗毛。”
“老夫妄自练了一辈子剑,自以为已然大成。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只知皮毛而不得精髓,今日比试已然无地自容,老朽对姑娘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夫有眼不识高人,颜面丢尽也是咎由自取,此事如何了却只凭姑娘一句话便是”
紫衣少女听了刘景天这一番落寞之语,口气一缓脆声声道:
“老前辈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女子不过凭借着轻功身法,勉强躲得一招半式。虽然不曾被伤到,衣袖裤脚却已然被划破了七八处。老前辈剑法雄浑灵动,人剑合一,的确是难得的高手。能一睹老前辈另辟蹊径的独门剑法,小女子也不妄北行千里,来一趟江淮水乡。至于你侄子的事我也有不妥之处,老前辈既然说此事凭我而决,我看就就此揭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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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祭祀之礼()
刘景天听了紫衣少女这番话,一阵苦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姑娘就不必宽慰老夫了。 老夫方才一味催动内力抢攻,罢剑收手之时已隐隐觉得气力为之一滞。姑娘催动上乘心法,使出这等轻功身法,能在数尺之地闪躲自如reads;。现今话语之间却无一丝毫无疲态,这等修为老夫钦佩之至”
说罢双目望向窗外,仿佛在追忆往事一般,接着说道:“只是姑娘这形如鬼魅的轻功身法,让老夫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一位高人。不知姑娘可否认得当年师出玄门龙虎一脉,人称‘行如鬼魅,一剑封江’,二十多年前居于武夷山,而后不知生死的江紫彦江大侠?”
“那时老夫正值壮年,有幸在衡山大会上目睹了江大侠一举夺魁,技压群雄的风采。只是后来,听说江大侠向各派散下英雄帖,要在洞庭湖君山之上会盟,意欲联合江南武林为抗元兴汉助一臂之力”
“这本是一件造福苍生的大事,却不想江紫彦在会盟前夕与他的家人及弟子十余人一起惨遭暗算老夫听传言说,被人发现之时,江紫彦的家人和几名弟子均横尸当场,却唯独不见江紫彦大侠本人的尸首。但也从那以后,江大侠便在武林中销声匿迹,老朽在蜀中再也不曾听过他的音讯。”
紫衣少女听了这番话后一愣,说道:“你说的什么江大侠我可不认识,我的这一身功夫都是我爹从小教我的”
刘景天听罢奇道:“姑娘有这等好身手,令尊大人必定是身负绝学的旷世高人了,不知能否代为引见?”
紫衣少女听了噗嗤一笑道:“我家在海外的岛上,离这里远得很。我爹常年身体不便,靠给岛上的百姓和来往船客算卦为生,只有个老仆与我爹和我住在一起。我从小就没离开过海岛,听路过岛上的船家说,中土好玩得很。我爹不让我来,这次到江淮水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再说我爹走起路来都吃力,又哪里算得上什么旷世高人诶”
众人听这紫衣少女如此一说,都觉得她所讲的故事甚是稀奇,多有不信。
刘景天心想:“这女娃的话太也匪夷所思多半是我这侄子惹恼过她,她不想带我见他父亲,瞎编出来的话搪塞我的。”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不过是自讨没趣,便对那紫衣少女说道:“今日之事老朽甘拜下风前些日子我这不成器的侄子多有冒犯,还望姑娘不要怪罪”
随即转身,对身旁早已呆住了的蓝衫少年等人喝道:“老朽自知不是这姑娘对手还嫌在这里不够丢人么?都走吧。”说罢第一个转身下楼而去,那蓝衫少年听罢一跺脚也转身去了,金龙帮的二十余人转眼间也是走得干干净净reads;。
柳少阳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里,名动武林,威震蜀中的的刘景天竟然在这紫衣少女身上知难而退,颜面扫地。柳少阳只觉得这事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那紫衣少女见金龙帮的人都走了,便继续坐下来喝酒吃菜,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鸿雁楼剩下的酒客们也渐渐都继续用起饭来,也有人侧眼看着紫衣少女相互窃窃私语,似是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柳少阳和陆百川一番把酒畅谈,又看了一场江湖比斗,便就在楼下各自别过。
柳少阳道:“今日一别,虽是山高水远,却也来日方长。大哥好自珍重,来日再见”
陆百川也朗朗道:“与兄弟这等少年英雄相交,真乃陆某平生之幸事,贤弟后会有期”
离去之时,细雨初停,风拂柳轻。柳少阳又回头望了望远去的陆百川,瞅了瞅鸿雁楼。隐约仍能看到紫衣少女犹自在饮酒赏景。暗自感慨一番,也就转身去城外搭船,准备回淮安总舵复命去了。
清明时节,地处洪泽,运河咽喉的重镇淮安府一片细雨纷纷。城南的威远镖局这几年不但生意兴隆,更是这些年名震武林的两淮大帮,五行门总舵之所在。此时前厅的正堂上正坐着十余名身着素服的中年汉子,拥着正中间端坐的一名年近五旬的长髯老者,堂下两廊依次有百余人分立两旁。
天色已是晌午时分,蒙蒙细雨依旧不紧不慢地下着。堂上左手一名中年长者,起身低声对坐在头把檀木椅上的长髯老者道:“门主,已经晌午了,柳左使还没有回来。先主祭奠仪式的时间可快要到了。”
那长髯老者沉声道:“孟贤弟,我这侄儿爹娘死得早,是你我看着长大的。别的老朽不敢妄言,却是大有君子之风。这十余年来应人之事必定倾力而为,所承之诺一向言出必践。年前他走的时候说过,说最晚赶在清明祭祀先主之前必定回来复命,那是不会错的。”
说到此处,长髯老者又瞅了一眼堂外,接着道:“前几日他已飞鸽传于我,言道所查之事已有端倪,即日便可回来复命。如今祭祀时辰已近,仍未回来,定是路上耽误了,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院门外响起了嘚嘚的马蹄声,一声清爽的高喝伴着蹄声响由远及近而来:“五门显能平四海reads;”
院内守门的玄衣汉子听了应声答道:“二使扬威镇九州”
堂上的长髯老者听罢起身笑道:“阳儿回来了尔等这就随老夫去祠堂,派人下去告诉柳左使,让他放了包袱直接便过来”
柳少阳这一路顺运河而上返回淮安,只因时近清明,沿河两岸乘船之人甚众。柳少阳虽然沿途有门中弟子接应,舟来船往,却也误了些时日,总算在清明之午时赶回了总舵。匆匆放了行囊,早有人传话于他,换了素服便径直去了后院的祠堂。
这祠堂平日里乃是五行门的一处禁地,独立于四周的厅堂廊房,单置一院。堂前修有七八阶石阶,屋子四周不设栏窗,青砖砌成,正中大门用精铁打铸。并非祭祀之时,两扇铁门用大锁锁住。就是每年清明时节,也只有五行“武”、“智”、“筹”三尊,左右二使者和精金、巨木、圣水、焚火、固土五旗的掌旗使等人,方能入内。
此时正是年年祭祀之时,祠堂内左右已分列了十余人。屋内四周白帷布置,素花供奉。堂中央供桌之上香火缭绕,几支白烛火光闪动,祭台上三牲五鼎已毕。桌上正中央的牌位刻着“先主吴王士诚公之位”几个大字。
柳少阳入得堂内,见了为首的长髯老者,俯身拱手说道:“门主,属下因故来迟,误了祭奠先主的时辰,特来请罪”
这长髯老者正是两淮武林,剑法第一的五行门门主吕子通。此时见了柳少阳赶来,朗声道:“柳左使因帮务来迟,乃事出有因,也未误了祭祀之礼,入列便是”柳少阳听罢转身入列。
吕子通见柳少阳入列,环顾众人一周,继而转身面朝桌上的牌位俯身拜倒,祠堂内其余众人也尽皆跪拜于地。只听吕子通肃声道:
“先主士诚公在上,时光荏苒,又逢清明。老臣御前护卫军统领吕子通率大周忠臣,五行门下属祭拜于此。老臣身怀国仇家恨,感士诚先主知遇之恩,未敢有片刻忘却主公之遗志。今于主公灵前起誓,殚精竭虑,兴复大周,鞠躬尽瘁,至死方休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五行门门主吕子通早年师从两淮齐云山灵虚真人门下,习得五行相生,以气御剑的法门。而玉虚真人一生只收过三个弟子,以吕子通年龄最小。
灵虚真人过世之后,吕子通与师兄柳承宗往高邮湖游历,正值张士诚纠集两淮百姓,起兵反元。吕子通深恶元庭残暴,便与师兄一同投身张士诚麾下。
张士诚对吕子通信任有加,让他做了御前护卫军统领。朱元璋下《平周令》征剿张士诚,张士诚用人不当,形势急转直下,吕子通结发妻子也死于乱军之中。
平江城倾覆之际,柳承宗夫妻身死,张士诚命吕子通持诏突围,招揽被杀散的旧部。此时的平江城被几十万人马围得铁桶一般,吕子通在三军中挑选了百名勇士,自己背着已故师兄柳承宗的儿子柳少阳,带着这百余骑出城冲杀。一阵混战。
待到跑出近百余里地,甩开了朱元璋的追兵时,百名勇士杀得只剩下一人。吕子通一问之下,方知此人名叫孟绍良,投军前是河北五凤刀门下弟子,两人当下结下生死之交,方才堂上左手的中年长者正是此人。
吕孟二人东觅西寻,纠集了几支军马正要赶赴平江,却传来了平江城破,张士诚火烧齐云楼,被俘自尽身死之事。吕子通悲痛之余,深感张士诚知遇之恩,加之记恨与朱元璋有杀妻之仇决意不降。无奈之际,将部属化整为零,隐匿民间,以图东山再起。
张士诚做了多年吴王,虽说少了些大志,只图偏安一隅,却是颇得民心。吕子通将那些愿意兴复大周的旧部召集起来,又收了几个因连年征战,流离失所的孤儿做义子,亲自传授本领。在两淮一带沿袭玄门齐云山一脉开办五行门,自己做了门主,位居五行三尊之首。广招门徒,做起了码头河运的生意。
十余年间又陆续办起了百十处镖局酒肆,门众发展到万人之多,俨然已经成了两淮一代第一大帮派。
一年前,巨木旗掌旗使木玄英回到总舵。禀报说自己手下有人无意间打听到,昔年陈友谅鄱阳湖水战惨败之时,似乎曾将随军财宝藏于附近山林之中。但却知是道听途说,知之不详。
吕子通这些年一心要为起事筹措钱饷,五行门虽已遍布两淮,广集钱财,但仍感不足。因而虽是捕风捉影之事,吕子通却也想要打探清楚。
随即派柳少阳挟五行令,去鄱阳湖抽调分舵可靠门众一探究竟,往返查证,用了近一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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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复国宝藏()
祭拜已毕,众人渐渐散去,吕子通唤了柳少阳到院府后堂。 ' 超多好看小说'
遣退了左右丫鬟仆役,闭了屋门,两人坐定,吕子通低声问道:“阳儿,此番你远去鄱阳湖历时近一年,陈友谅的藏宝是讹传还是确有其事,可有了眉目么?”
柳少阳略微沉吟,答道:“门主,属下此次奉命前往鄱阳湖打探陈友谅的宝藏。只因此事已经过了二十年,又是历经多年征伐,世事变迁,鄱阳湖沿岸村落集镇甚蕃。属下怕动静太大引来麻烦,故而只挑选了十名安庆府分舵的兄弟分头打探。又恐直言相问引人生疑,多是与当地老者闲谈之中打听,因而想有所收获甚是艰难。所幸打探了几个月,还算是有所收获。”
吕子通昔日随张士诚征战多年,深知战事一开,处处用钱。如今若能得一笔意外之财,自然有不胜之喜,忙道:“那是说打探到了些线索了?若是能得到这笔财宝,起兵之时充作军饷,购置兵械,士诚先主的基业便兴复有望了”
“鄱阳湖沿岸的渔民不少是这几年才从别地迁去的,本地的老者虽然都知道朱元璋与陈友谅的鄱阳湖水战,甚至有的还能说些当日两军大战的场景,只是一问起宝藏之事,却无人知晓。侄儿历经数月,本来是多方打探,一无所获。直到在地处九江府的江湖交汇处,遇到一位自称曾经是陈友谅手下亲军的老者。”
“听他讲,当年汉军一败涂地之余,陈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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