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之周芷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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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后，我同云裳进了一座小城，在城中随意找了家酒楼，点了几个小菜。

　　　　“这城小，人少，街上便显得安静些，真是不错。”我同云裳选了二楼临街的位置来坐，吃饭的同时，可以看到楼下大街上的景象。并不宽敞的街道上，只有那么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比起襄阳，濠州那样的重城之地，这小城显得各位的清静。

　　　　“两位客官，菜上齐了，请慢用。”酒楼中的客人不多，这上菜的速度便快了许多，也只不过盏茶的功夫，我同云裳所点的饭菜竟全都上桌了。

　　　　“云裳，你多吃一点，吃饱了饭，稍后才有力气继续赶路。”

　　　　“嗯，芷若姐姐，你也要多吃一点。”

　　　　“嗯、、、、、、”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看着桌上卖相还算不错的菜肴，不由食欲大动，立刻开吃起来，嗯，别说，这酒楼所作的菜肴味道还不错。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我吃的大饱，放下竹筷，抬头却见云裳面前的饭菜并未动多少，“云裳，饭菜不合你胃口么？”我看向云裳，这才发现她正静静的出神倾听着什么。

　　　　“芷若姐姐，你听到了么？”

　　　　“什么？”

　　　　“琴声。”

　　　　“嗯、、、、、、听到了。”经云裳一提，耳边的确有琴声萦绕，我循着琴音扭头看向楼下，那里酒楼对面的一处茶寮中，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正抚琴轻弹，老者的琴弹得极好，琴声悠扬婉转，让人听来颇觉享受。

　　　　“芷若姐姐，我想下楼去看看。”云裳忽的放下手中的竹筷，说道。

　　　　“好，我陪你下去。”

　　　　下了楼，来到街道对面的茶寮，老者的一曲恰恰弹罢，他见我和云裳走近了，不由捋须一笑，主动打了招呼：“两位姑娘循声而至，想来必是精通音律之人，老夫在这茶寮之中久候多时，为的便是替这绝色古琴寻一位良主，不知两位姑娘对老夫怀中这把古琴可有兴趣？”

　　　　呵，原来这老者是在此处卖琴呐。

45第44章（）　
“绝色。”云裳走上前；那老者起身将怀中古琴轻轻置于桌上；负手捋须；示意云裳道：“姑娘不妨试一下这琴。”

　　　　云裳笑着摇头，指间轻轻抚过琴弦；“何须再试；刚刚在楼上听老人家弹得一曲，琴声优雅清越；足以证明这绝色的确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琴。”

　　　　老者听人赞美自己的琴，脸上禁不住露出笑意来，望向云裳的目光带着赞赏，他打量了眼云裳，目光在云裳轻抚琴弦的十指上略微停留了片刻，点头道：“姑娘一双玉手；十指修长，指腹有茧，又精通音律，若是老夫未曾看错，想必姑娘平日里是经常弹琴才对。”

　　　　对方倒是眼尖，只看了看，便猜到云裳经常弹琴，看来也不是个寻常之辈。

　　　　“老人家目光如炬，云裳平日里的确时常与琴音相伴。”顿了顿，云裳脸上掠过一抹憾色，只听她幽幽叹道：“、、、、、、可惜这次走的匆忙，陪了我数载的那把清音却是未能带在身边。”

　　　　“清音？”我倒是头一次听云裳提起她的琴，不知怎的，脑海里紧跟着划过的便只一句“清音伴长生，弦间享寂寥。”

　　　　“清音伴长生，弦间享寂寥？、、、、、”我无心低语的一句话，被云裳听了去，但见她娇躯微微一颤，轻抚琴弦的手顿在了那里，我心头一紧，后悔自己说错话，于是连忙扯开话题，向那老者问道：“老人家，你这琴是要卖的吧？”

　　　　老者叹了口气，苦笑道：“世道不好，生计难谋，老夫也不得不忍痛割爱，将这家传之宝拿出来转手想让。”他看向云裳，又道：“老夫在这茶寮中已等了三天，今日终于等到姑娘这样懂琴爱琴之人，若是姑娘能作绝色的新主人，那是再好不过的。”

　　　　“老人家，您这把琴究竟怎么卖？”看得出云裳是很喜欢绝色的，那么就看这老者如何开价了。

　　　　“老夫这琴原本是千金不换的，可惜、、、、、这样吧。”老者不舍的看着桌上的绝色古琴，斟酌半晌，咬牙说道：“两位姑娘若当真想要这琴，老夫这琴就只卖两位五百两白银好了。”

　　　　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我不懂琴，亦不知这琴价值如何，但看云裳对这老者的报价并不意外，看来对方倒是未曾漫天要价。那么眼下便只有一个问题，而且是个很让人头痛的问题——我身上根本没五百两这么多的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老人家，对不起，我们也只不过是看看而已，我相信这琴会等到属于它的有缘人的。”良久不曾说话的云裳冲老者歉然一笑，言罢，回过身来，目光对上我的，顿了顿，随即避开，“芷若姐姐，我们走吧。”

　　　　“好、、、、、、这样，云裳，刚刚你都没吃多少东西，你先回楼上再吃点东西，我跟这位老人家打听点事，一会儿就上去了。”我将云裳支走，独自留了下来。

　　　　“姑娘，你们若是觉得老夫开的价高，那、、、、、价钱我们还可以再商量一下。”

　　　　“我看不必商量了——”我回头打断老者的话，老者失落的抚摸着桌上的琴，叹气摇头道：“哎，难得遇到位良主，可惜了，可惜了、、、、、、”

　　　　“老人家请不要误会，这琴我买了，价格不用商量了，就照刚才您老开的价，五百两。”既然琴值五百两，那就五百两好了，我并不想跟这老者在价格上多做纠缠，“不过——老人家可否多给我一日时间，明日一早我带银子来此处来向您买琴，可以么？”

　　　　“好，那老夫明日一早再来此处恭候姑娘。”那老者闻言，二话不说，爽快答应。

　　　　“多谢，那我们明早再见。”同老者约定好，我返身回到酒楼。

　　　　“芷若姐姐。”上得二楼，云裳起身迎向我，“我吃好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不急。云裳，我们今天就不赶路了，在这城内找家客栈投宿，明天再走。”云裳对于我的决定一向没有意义，虽然我看得出她有些好奇，但她却并未出言向我询问原因。

　　　　我叫来小二，结了帐，同云裳出了酒楼，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安顿了下来。

　　　　“云裳，你在房间里休息下，有什么事，吩咐小二就是了，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跟云裳说了声，我便独自出了客栈，在城中转了一圈，向人打听了下这城中富户哪一位名声最差，依着众人之言，城中首富的李坤，平日里仗势欺人，作恶多端，乃是一霸。最终我将劫富济贫的目标锁定为城北李府。

　　　　当然这贫的自然是我和云裳。

　　　　记住了李府的具体所在，我返回客栈，回到房间，先行养精蓄，晚膳时分被云裳叫醒，吃了点饭菜，随口叮嘱云裳早些休息，等到午夜，我动身来到城北李府。李府高宅大院，门口有家丁守着，我避过守门家丁，越过高墙，进了李府。

　　　　李府不愧为这城中首富，整座府邸着实够大，院落多处，厢房数十间。我避开一队守夜巡视的家丁，而后提了口真气，点足掠出，飞身跃上最高的屋顶，俯□，从上往下看，顿时整个宅子尽收眼底，各处的防卫情况一目了然。仔细瞧过之后，我发现整个大宅防卫最森严的地方有两处，一处是大宅东边的主屋，眼下都深更半夜了，那房间中却依旧灯火通明，丝竹鼓乐夹杂着女子的嬉笑声不断传出，不用猜，傻子也能知道那里便是这大宅主人所住之处。而另一处守卫森严之地则是靠近后院西南角的一处库房，这宅子的主人不能说不精明，他在后院建了两处库房，西北角的库房有四名护院来回巡视着，看似重视非常，可是真正守卫森严的却是西南角那略显破旧的库房，西南角库房的守卫明处的虽只两人，隐在暗处的却不下十人，足以证明其中定然藏了宝贝。

　　　　明确了目标，我当下踩着房檐来到后院，随手在地上捡了些石子，一一射出，将看守库房的一干家丁全都击晕过来，然后顺利的进了西南角的库房，进到库房内，果然，里面整箱摆放着的都是满满的珠宝黄金。

　　　　“还真是家财万贯，看来被我借用点，也不过是损失个九牛一毛而已。”黄金白银不好带，我只稍稍拿了些，然后取了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方才退出库房，离开了李府，结束了人生第一次的劫富济贫之旅。

46第45章（）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我将云裳带到自己的房间；指了指桌上被我用红布遮起来的绝色古琴，对她道：“云裳；桌子上的东西是送给你的；你看一下，是否喜欢。”

　　　　“送给我的？”云裳显然是有些意外；隔了红布看不到布下面，她禁不住好奇的扭头问我：“是什么东西？”

　　　　我自然不会告诉她，我希望她看到绝色的一刻能有份惊喜感，“自己过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云裳见我不回答，便带着好奇与期待自己走到桌前，她回头看我一眼；我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将那红布揭开。

　　　　“绝色？”红布揭开的刹那，我听到云裳情不自禁的惊呼出声，她的声音里是难掩的惊喜，“芷若姐姐，你将绝色买来送给我？”她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当然是送给你的，我又不会弹琴，难道自己买来搁着积尘么！”我走过去，看着一脸喜悦之色的云裳，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得大好。“这礼物你喜欢吧？”

　　　　“自然喜欢。可是、、、、、这琴要五百两银子的，云裳又岂能让芷若姐姐如此破费。”云裳忽的抱起桌上的琴，转身往屋外而行。

　　　　“云裳，你做什么？”我拦住她，皱眉问道。

　　　　云裳道：“我去将这琴退还给那老人家。”

　　　　“呵，那卖琴的老者早就走了，你要将这琴退给谁去？”

　　　　“这？、、、、、、”云裳一愣，有些无措。

　　　　“好了云裳，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何须计较那么多，不过区区五百两而已，你用不着在意的，不过嘛——”我微微一笑，挑眉道：“如果你想要感谢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的。”

　　　　云裳为难道：“可是云裳却不知道要如何感谢芷若姐姐才好，若是芷若姐姐身为男子的话、、、、、、”

　　　　我接口道：“身为男子又如何？难道你要以身相许不成？”

　　　　云裳看我一眼，脸色微红，我逗弄之心顿起，忍不住追问道：“云裳，如果我是男子，你不会真的因为我买了绝色送你，你就甘愿以身相许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你可真是太容易被感动了。”

　　　　云裳摇头，对上我的目光，认真道：“并不只是因为这绝色，如果真有男子像芷若姐姐这般，几次三番出手相救，一路呵护照顾，云裳愿意一生陪在他的身边，随他去往天涯海角。”

　　　　“何必一定要是男子，女子就不成么？云裳，我来问你，假设我喜欢你，和一个同样喜欢你的男子竞争，我能为你做的甚至比那男子能为你做的还要多，是不是除了得到你的感动，我根本就赢不得你半点的心动？”云裳就好比仙子姐姐，她们同为古代人，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多少会有些近似的地方，了解一下她对待同性间感情的看法，对于我追仙子姐姐或许多少会有些帮助。

　　　　云裳怔了怔，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我对她说道：“只是一个假设而已，你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回答就是，我不过是有兴趣知道，在感情上性别是不是真的占主导性优势。”

　　　　“或许对一些人来说，性别并不能决定一切。”云裳想了下，说道：“我在望月楼中就曾见过楼中的一对姐妹彼此间真心相待，虽然也曾有过男子愿意为她们赎身，迎娶她们过门，可是最终她们都没有动心，在她们眼中心里便只有对方。”

　　　　“那如果换做你呢，云裳，你又是否会接受、爱上一个女子？”

　　　　“我、、、、、”云裳认真斟酌了下，却最终只是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只有真正遇到那样一个人，我才能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怎样的。”

　　　　“嗯，也许就像你说的，我们只有真正遇到那样一个人，才会知道自己的心究竟会做怎样的一个决定。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其实你要感谢我的话也用不着以身相许，坐下来，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就好。”不想让云裳多想，我转开了话题。

　　　　“芷若姐姐若是要听，那云裳就献丑了。”我和云裳的都是上房，房间里有专门的琴案，云裳将绝色轻轻置于琴案之上，在琴案前坐了下来。

　　　　我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耳边便听得淡淡的琴音响起，如微风拂柳，柔和轻缓，让人禁不住闭目聆听，心身都情不自禁的慢慢放松了下来，直到云裳一曲弹罢，我竟有意犹未尽之感。

　　　　“啪！啪！”我击掌，赞道：“好听，真是好听。同样是两只手，云裳你的却要灵活很多，能弹出如此优美动听的琴曲。”再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不得不摇头道：“而我的两只手却只会舞刀弄剑，对比起来还真是让我汗颜。”我一直很喜欢乐器，大学时代曾特意跑去参加过吉他社，当时暗下决心，一定要学会弹吉他，可惜一来恒心不够，二来真的是没有那方面的天赋，到最后不了了之了，所以对像云裳这样弹得一手好琴的人，我一直羡慕佩服得很。

　　　　“芷若姐姐的手其实也很适合弹琴的。”云裳自琴案旁移身到了桌前，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芷若姐姐蕙质兰心，若是有心学琴，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所小成。”

　　　　“云裳，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学琴要有天赋，我怕是并没有那个天赋。”否则在吉他社那儿，我也不会连那种最简单的像小草那样的曲子，都弹得那么费劲儿，或许周芷若的一双手适合弹琴，但现在拥有这双手的是五音不全的我，那么也就注定浪费了一双弹琴的手。“琴我是学不来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听众，欣赏就好。”仙子姐姐也是精通音律之人，不知何时我能亲耳听她弹奏一曲、、、、、、仙子姐姐啊仙子姐姐，我是那么想念你，希望你早日回终南山，我能早些与你再次相见。

47第46章（）　
“芷若姐姐。”我想着仙子姐姐；不觉有些出了神；直到云裳唤我我才回神。

　　　　“芷若姐姐似乎有心事。”云裳将我手中的茶杯接了过去；端起茶壶，笑看我一眼；“是在想什么人么？”

　　　　“呵呵。”我看着杯中重新被倒入的茶；然后隔着升腾的烟雾去看云裳。　“有那么明显么？”

　　　　云裳抿唇而笑，轻轻点头；她那倾国倾城的笑颜，令我微微晃了晃神，心中暗道，不愧为花魁娘子，才情美貌双全，日后不知是谁能有幸赢得佳人芳心。

　　　　“芷若姐姐可是在想自己的心上人了？我记得芷若姐姐说过；去终南山是为了见心上人，等到了终南山之后，云裳定然要好好瞧瞧那能令芷若姐姐如此牵念的人究竟是怎生的模样。”云裳眼底有着点点好奇与期待。

　　　　“时机到了的话，我会介绍她给你认识的。”令我魂牵梦绕的心上人便是你已经见过了的仙子姐姐，只是现在却不是坦诚相告的时候。低头抿了口茶水，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云裳，你又可否有过心上人？”以云裳的年龄正值情窦初开的时候，像她这样的美女定然是不乏人追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曾经令她动心过的。

　　　　云裳摇头，眼底是看透世事的清明：“望月楼乃是风月之地，去那里的男人又有哪个是带了真心的，我若信了他们的海誓山盟，只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