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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山故人作者:如鱼饮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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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主慢慢道:“日月珠,此珠现在朱华手中。”
听到朱华二字,敖灵的目光有些黯淡,神情显出几分尴尬。
这世上能驱散亡魂的当然不止日月珠,然而通天教主却只告诉敖灵此法。他站起身,以示送客之意。
待敖灵离去,狰冲进来吼道:“这小妮子下毒害你是不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是不是!你为何什么都不说!你觉得自己很高大很宽厚是不是!你以为自己被毒死没人会难过是不是!”
通天教主道:“狰,你听墙脚的毛病还是没改。”
狰怒气冲冲,“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通天教主不理睬它,自顾自问:“今天是几月几日?”
狰忍着怒意,咬牙回道:“十月二十日。”
通天教主思忖道:“狰,大后天的午时三刻,你将容瑾引入我布置的阵法中。”
狰气呼呼问:“教主,你又打什么主意?”
通天教主不答,却忽然捻决,只见周身气流涌动,半空中显现了一个毛茸茸的大白尾巴。
狰一愣:“这是狐狸尾巴?”
通天教主只道:“把它扔进炉子里点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朱华刚走进正厅所在的庭院,就听得一阵吵闹。
朱华在门口顿住了步子。
“通天老儿!你给我滚回你的碧游宫!”白狐主吼声冲天。
随后是通天教主有气无力却又毫不示弱的声音:“贫道来则来,去则去。本也不是为你留下的。”
“哼,”白狐主冷笑,“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谁!装出一副弱风扶柳的模样骗他同情,你羞不羞耻?年纪一大把,当太爷爷都富余,却还想做那种事!倒真会老来俏啊!”
“住口!”传来通天教主极力压制怒火的声音。
白狐主不知死活道:“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资本!你就算主动钻进人家被窝,也没人想上一个万年老僵尸!”
没有听到通天教主的回嘴,院内却响起一声巨响。
朱华本只是随便听听,并没打算进去劝架,他只觉以通天教主的性子,断不至于真和白狐主较真儿。却不料里面出了大动静,他只得快步走入。
空气中的气流仍在盘旋涌动,尚未平息,显然是通天教主刚刚催动道术发动了攻击。
白狐主仰面倒在地上,对勉强扶着柱子站立的通天教主怒目圆睁。
此时黄岩派的众人也俱闻声赶了过来。
白狐主望着朱华,刚开口道:“老七,通天老儿伤我……”
他话未说完,通天教主这厢就“哇”地吐出一口血。
朱华眼见着他往下倒,一个箭步过去,揽住了他的腰。
“你怎么样?”朱华紧紧抱住通天教主问。怀中那人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白狐主见此情景,痛心道:“老七,他打伤了我,你对我不闻不问,却反而担心他!你、你……你果然‘有情义’!”
白狐主踉跄着爬起身,从地上抓起一撮土,就要行土遁离开。
黄岩派众弟子连忙上前劝解。
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冷笑道:“狐狸你要走便走,别再惺惺作态。邙山君,这狐狸当初故意把教主房间的木炭弄湿,害得他被冻病!这些教主都没和你说!邙山君你快让这阴险的狐狸走!”
此时通天教主已醒了过来,目光还有些涣散。
朱华看着白狐主,皱眉道:“白小三,有这事么?”
白狐主怒道:“是我做的,老七,你真要赶我不成?”
朱华道:“这里是唐军大营,岂是我说赶你就能赶你。只是你欺侮通天教主在前,又让他平白受这些谩骂,他还你这一击,并不为过。”
“白小三,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算了!”白狐主愕然地睁大眼睛,“老七……你,真是变了……你不是小时候那个追着三哥跑的老七了……”说到这里,白狐主的眼睛真的湿了。
他把手中的土一捻,遁地而去。
通天教主已是无力说话,然而却为白狐主最后那神情动容,责备地看了狰一眼,怨它演得太过。
狰自然不以为然,心道是那狐狸先骂的难听,我自然也得公报私仇一下。
朱华把通天教主拦腰抱起,送回了房间。
屋内仍是阴冷冷的,寒气入骨。朱华转身出去,片刻后拎回一袋木炭。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把木炭挑拣出来,放进炉子。漂亮的手指上沾满了黑乎乎的炭屑,他却满不在乎,找出火折子点燃炭火。
他蹲在地上,用棍子拨弄木炭,直到炉火旺起来。
通天教主一直维持着朱华把他放在床上的姿势,侧卧着端详着他。
“这是第几次吐血了?”朱华抬头问,瞅见他的目光,有点不自在。
通天教主恍惚地笑笑,也不回答。
朱华叹了口气,想起上回问他为什么不点炉子时,他也只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敷衍过去。
这个人什么事都喜欢放在心里,而自己又总是猜不透他那颗心。
朱华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捋了捋通天教主有些散开的长辫子。
这个人是他的师尊……每次脑子里出现师尊这个词时,朱华就会有种隐隐的心酸:如果没有五百年前那一晚该有多好,我会全心全意地尊敬你爱护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包括你自己伤害你。我会每日给你梳辫子,给你煮你最爱吃的面。我会对遇见的每个人骄傲地说,我有一个师尊,他是天底下最棒最好的人。我也会……一直在碧游宫,默默陪着你……
朱华深深地叹了口气。
“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别再伤自己了,我不想看你这样。”他敛了思绪,低声道。
通天教主道:“你想看我怎样?”
“健健康康,长生不老。”朱华毫不犹豫地回答。
通天教主不置可否,只是又笑了笑。
翌日,交过了申时,日头偏西。
小岛西边岸上,敖灵抱住昏昏沉沉的通天教主,等待着从岸边小船上下来的人渐渐走近。
敖灵道:“他中了毒,已经不能动了。”
来人冷笑道:“好。”他把通天教主扛起,扔进了小船里。与敖灵一道坐进了船,那人一吹哨子,小船下突然亮起一片银辉。然而若是细看,却并非是光,而是百来条银鳞闪闪的鱼。这些鱼拼命前游,推动着小船朝北方的九山诸岛飞驰而去。
九山岛群最南端的是两座成掎角之势的门户岛。其中一座岛上,在高耸入云的奇峰之下坐落着一片富丽堂皇的殿宇。那人抱着通天教主进了大殿。
大殿中,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高坐金椅之上。他的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然而第一眼看去,让人最先注意到的,还是他的右眼蒙着的黑布,和胸前挂着的一串佛珠。
那佛珠一百零八颗,颗颗有核桃大小,散着幽幽的光华。
敖灵小声道:“烛龙,我已把通天教主带来,你该履行诺言,放了我哥哥了。”
烛龙懒洋洋扫了敖灵一眼,“什么?”
敖灵惊道:“你说过我把通天教主带来,你就放了我哥哥!”
烛龙笑了:“我说过么?”他问旁边抱着教主那人,“嗳,你提醒提醒我,我何时说过的?”
那人道:“小的从没听仙君说过。”
烛龙瞅着敖灵又笑了。
敖灵两腿一软,栽倒于地,失声急道:“你、你竟出尔反尔!”
烛龙皱起眉,“你这小妮子说话如此不中听,来人!把她拖进地牢里!”
言罢他低头睃着昏迷不醒的通天教主,微笑道:“至于教主大人,我可得好、好、招、待!”
☆、第二十回 陷水牢教主受刑
通天教主醒来,身子一动,就听得锁链的声响。
待眼前黑影慢慢散去,他的眼睛又聚了神,便看到了锁在手腕脚踝上的铁链。那铁链狰狞沉重,足有百斤,通天教主本就虚弱无力,被这铁链锁住,此时更是连手臂都无法抬起。
通天教主靠墙坐着,四周尽是咸腥混浊的水,只没过通天教主微曲的膝盖。这水似是从外面引来的海水,冰冷刺骨,通天教主浸泡在水中的下半身只觉寒意入髓,钻得骨缝生疼。
头顶一扇小气窗,透过些光亮。通天教主隐约看见对面几步远站着的高大男人。
“你是……”他问。
“教主真是贵人多忘事,”那男人走到光亮下,映出右眼上的黑色眼罩。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你忘了我,我却一直记得是谁刺瞎了这只眼。”
“烛龙。”通天教主道。
五百年前,钟山之神烛龙为追杀朱晶母子闯入碧游宫,被通天教主的青萍剑刺中右眼,仓皇逃走。这仇他一直记了五百年。
烛龙蹲下身子,朝通天教主笑道:“教主,牵机药的滋味怎么样?您可受用?”马钱子之毒,俗称“牵机药”。
通天教主叹道:“想不到堂堂钟山之神,竟已堕入魔道了。”
烛龙听了这话一怔,随即内心的痛楚与羞耻俱时涌上心头。任何一个神明都绝不愿承认自己的失道,不断的自我暗示与欺骗,让他们坚持否认自己已失去神格。然而如果有朝一日连上清通天教主这样的人物都指明他已失去神格,那此后任何的自我欺骗都变得苍白无力,这份失落再难逃避。烛龙痛楚与羞耻之后,便是恼羞成怒。
他突然恶狠狠道:“你这个人真是恶毒心肠,我得给你好好净化一下。”
他说着,从脖子上摘下那一串佛珠。一百零八颗佛珠,颗颗有核桃大小。他捏来通天教主的嘴,把第一颗塞了进入。
“从里到外的净化你……”烛龙阴恻恻笑着。
这佛珠是西方教的宝贝,看来西方教又掺和进来了,通天教主想。然而也不由他多想,第二颗,第三颗佛珠也塞了进去。三颗核桃大小的佛珠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他恶心地干呕,然而佛珠却还在源源不断地塞进来。
于是先进入的佛珠就被顶过了嗓子眼,挤进食管。食管不自主的收缩着,却无法将佛珠咽下去,因为另一端还牵在烛龙手中。
通天教主的眼角噙了泪,不能吞咽的涎水顺着下巴流下,滑进颈窝。喉咙中只能不由自主地发出“忽忽”的闷声。然而更多的佛珠被塞进了嗓子,食管里已经充满了不能咽下也不能吐出的核桃大小的珠子。
烛龙手中的佛珠还有一大半,他亦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于是再被塞入的佛珠将最前面的几颗从食管顶进了胃里。
通天教主已痛不欲生,手脚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然而沉重的铁链使得他用尽力气也只能抬起一两寸的高度。
更多的佛珠被挤进了胃中,越塞越满,通天教主竟渐渐感到了饱腹感,。然而胃中的珠子却还在增多,饱腹感慢慢变成了即将被涨破般的剧痛,。
烛龙的手里还有一大串佛珠,他仍在用力地塞着,然而通天教主已经到了极限,连半颗都无法再吞下。
强烈刺激下他的胃剧烈地痉挛起来,妄想收缩的胃壁却遭到了满胃的佛珠的阻滞,不断抽动的胃壁与坚硬凹凸的珠子来回摩擦,通天教主汗出如浆,他欲咬紧牙关以阻止疼痛的呻吟,却被口中的佛珠抵住了上颚。于是他咽不下,呕不出,叫不得,动不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越来越暗,通天教主觉得意识正在渐渐从身体抽离……
那人可已经把敖英带出去了吗?
如果还没有,那他不能昏,他要把烛龙留在这里……
烛龙也没有让通天教主就这么舒服地昏过去。通天教主在地狱般的剧痛中惊醒,烛龙一只手仍牵着留在外面的那段佛珠,另一只手握住了通天教主鼓起的胃部。
“教主,你猜猜这里面有多少颗佛珠?”烛龙阴笑道,“你不肯猜,我帮你数数好了。”
他用手指抠着薄薄的皮肤下一颗一颗的珠子,当真数了起来。一寸寸地抠捏挤压,让通天教主有如被凌迟,他的头用力地后仰,脖颈上青筋暴突,不住的扭动着脖子。张得大大的眼睛目光已经凌乱涣散,浑身持续地细细寒战。
“教主,让我看看你被净化的怎么样。”烛龙说着,一手按住通天教主的胸膛,一手抓着佛珠慢慢往外拽。
核桃大小的佛珠从嗓子眼一颗一颗地通过,每过一颗都让通天教主想俯身作呕,只是身子被烛龙按在墙上,连这样基本的反射都被彻底抑制。
拉出来的佛珠每颗都染了血,空气中满是血腥味。越到后面血越多,渐渐每拽出一小段就随之涌出一大股鲜血来。
佛珠终于全部拽了出来,烛龙满手是血,水牢的水也变成了淡粉色。
通天教主半阖着眼帘,气息微弱。
烛龙癫笑道:“教主,我再问你一次,我是神是魔?”
通天教主冷汗如瀑,咬紧牙关。
烛龙露出乖戾的神色:“好,你不说话,那我再让你吃一回!”他恨不得通天教主死在他的折磨下,自然不顾道人能否承受。
通天教主蹙起眉尖,暗暗将灵力从肌肤腠理、四肢百骸抽离,聚集在丹田一处。
烛龙果然重新将佛珠原样塞入他胃中,又从墙上取下鞭子,高高扬起狠狠抽下。
失去了灵力护卫,鞭子轻易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痕。然而通天教主仍在不断将灵力抽去,竟不留一丝一毫做防御。
这具身体是不可能再动了,不必浪费灵力去保护它。
他现在需要的是,足以杀死烛龙的孤注一掷的力量。
敖灵被士兵扔进潮湿黑暗的地牢。她卧在地上侧耳聆听了一会儿,悄悄爬起身。收拢一把稻草,她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隆起的草上。
然后,她蓦地摇身一变,化作一只小虫,从门上的铁栅间飞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高大威仪的男子从地牢正门走了进来。
众守卫一见他,齐齐拜道:“仙君!”
烛龙不理睬,冷着脸命令道:“把敖英带出来!”
牢头连连称诺,头也不敢抬,把敖英提了出来。那敖英蒙头垢面,两个膝盖鲜血淋淋,一看就知道被打折了腿。
烛龙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拖着他往外走。
折了的膝盖在地上摩擦,敖英不由发出痛苦沙哑的叫声。
烛龙这喜怒无常,乖戾残暴的个性,哪个敢招惹他?整个地牢一片噤声。
烛龙一直把敖英拖到了海边,礁石的阴影下泊着一只小船。他把敖英扔进去,解开了绳子。借着月光,敖灵看着烛龙在眼前幻化为一个清逸俊美的年轻男子。他惊道:“你是……白狐狸?”
白狐主挑起狭长的眼,叱道:“安静点!我答应别人,救你离岛。不想死就闭嘴!”
敖英道:“我不能走,妹妹还被关在牢里。”
男子不耐烦道:“那小龙就是我变的,为了混进来救你。你好歹是龙族,可会召唤那种能推着船往前走的鱼?”
敖英道:“我会。”他把手放进水中,鲜血扩散,然后轻轻吹了一段口哨。
须臾间无数条银光闪闪的鱼涌到船下,那架势比来时更为壮观,小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白狐主回头看着黑黢黢的岸,心中说不清的复杂。
按通天教主的计划,由他自己牵制住烛龙,白狐主则利用天生的幻化之术假扮烛龙将敖英救出。白狐主知道,道人出此下策,是因为知道朱华决计不会为救敖英出动兵马。而李玄清与李靖商榷的结果不如人意,李靖定要唐军攻击门户二岛,而他的天兵天将则绕到九山后偷袭。门户二岛最是难打,目的是牵住共工兵力。李靖从后偷袭九山,再直捣共工台,若是成功,功劳却要比唐军大。所以李玄清也不会同意出兵进攻烛龙。
于是通天教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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