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羊by韦七夫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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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抱着阿狸痛哭了一场，他们从小都是被族人厌弃的，彼此只有依靠彼此，可是在这种时候，小雪却无法给于阿狸任何帮助，他要等着阿鹏。

阿狸笑笑说了没事，反正都是有娘生，没娘疼的孩子，死了就死了。还说小雪现在有人疼了，要顾着那个人，说着还揶揄说当初可是自己先发现阿鹏的。

如果小雪没有高估友情的力量，如果小雪没有低估阿狸对活着的渴望，小雪说不定真的能等到阿鹏回来，可惜的是没有如果。小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周围有说不出的恶臭与可怖。聪明的小雪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还不愿意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这样背叛了自己。

然而那面目狰狞的狐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小雪相信了。本能地后退，那妖怪却是倾身上前，在小雪的惨叫声中，交织着衣衫被撕烂的裂锦之声……


（4）

小雪最终没能为巫鹏守护住自己，疼痛、羞辱、罪恶、愤恨牢牢包围着他。疯狂地疼痛折磨着他，那只妖精不仅玷污了他，还要吃掉他。肩上的皮肉被咬下一块，那只妖怪阴测测的声音一直回荡着：“好东西，连皮肉都不能放过！”

眼泪滑过，小雪已经失去了尖叫的能力，妖精正咬啮着他的脖子，吸食着伤口流出的鲜血。小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疼痛倒是不太明显了，他觉得也好，与其留着这具不干不净的身子，不如死掉。朦胧中，巫鹏的脸却是更加清楚，小雪满足地闭上眼睛。

“不要睡，小雪，不要睡，活下去，我们还能在一起……”

“可是，阿鹏，我好累，我已经不干净了……”

“小雪，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可是，我在乎！”

“你不必在乎，你只要在乎我就够了……”

小雪睁开眼睛，眼里爆发出一道精光，他不能死，为了巫鹏，他得活下去！

黑狐完全沉浸在小雪带给他的肉体的欢愉，以及鲜血的美味之中，竟然忽视了最基本的防御，小雪虚弱地一笑，一口咬上了黑狐的喉管。黑虎闷哼一声，马上反应过来，狠狠的一拳砸在小雪的小腹上。小雪很疼，可是他没有放开嘴，而是继续用力地要进去，像是要咬断黑狐的脖子。

黑狐本就受了伤，又疏于防备，竟被小雪占了上风，很快就气绝了。小雪虽然赢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他的状况不容乐观，身体和精神双倍的打击，也已经使他奄奄一息，仅存的只是一丝毅力在坚持。看着躺在身边的尸体，小雪满意地笑了，现在即使死，他也可以闭眼了，只是再见不到阿鹏，好遗憾啊！

奇迹之所以成为奇迹，是因为它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就在小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黑狐的狐珠脱体而出，升至半空，洒下一律淡淡的紫光。小雪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意识还是半清醒的，他记得阿鹏跟他讲过，九尾狐的狐珠是天下疗伤圣品，无论外伤内伤，就是死，也能复生。

绝对不可以让黑狐活过来，小雪撑起最后一口气，站了起来，抬手取下狐珠塞进嘴里，嘿嘿，这下就太平了。小雪实在太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眼睛缓缓的闭上，阿鹏，你在哪里？





（5）

就在小雪身处水深火热之时，羊族正在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阿狸出卖了小雪，将小雪进献给了黑狐，并没有走远，他眼睁睁看着黑狐对小雪施暴，心中的恨愈发深了，可是他没有办法，于是他转移仇恨，决心回到族里为小雪报仇。他觉得是这个冷酷的族群害惨了小雪。

阿狸的修为不算很高，但是他很聪明，就在小雪生死未卜的几天里，他竟然亲手杀死了哥哥，逼父亲将族长之位传给了他。阿狸对这个族群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对小雪还是心存有愧的，即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组织人马寻找小雪。


结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他们不仅没有找到小雪，甚至连他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唯有一件血衣在黑狐的尸体旁。阿狸认得出那件被血染红的白衣，正是小雪之前穿的那件，看来小雪真的凶多吉少了。

阿狸或许有愧，或许内疚，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说声世事难为，安心地做他的族长了。也就在这时，羊族又迎来了一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巫鹏。

话说巫鹏被囚禁在地牢之中，日日想的都是如何逃离，好与小雪相见。然地牢乃是万年玄铁所筑，就是父亲在这里也讨不到好去，他又能有何作为呢？这样过了许多天，突然一日，父亲来了。刚一见面，就给了他一耳光。

“说，你和那个妖精做了什么？”

“什么？”巫鹏有些意外，出了什么事？

“你这个孽障，背离本族，你还有脸，你……”父亲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厥过去，巫鹏赶紧上前扶住。

“你母亲身怀有孕了，你和那个妖精做过什么？”父亲的声音是那么痛心疾首。

母亲有孕？这对吴鹏而言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消息，这就意味着自己脱离了巫族，自己可以和小雪在一起了。难怪父亲这般生气，原来是这样。

“你走吧，畜生，就当我没有生养过你！”巫鹏没有说话，又不敢喜形于色，一直低垂着头，父亲却是误以为他在内疚，火气消了大半。

“爹爹，对不起！”巫鹏跪倒在地，给父亲叩了三个响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顾不得收拾干净自己，顾不得侍弄妥贴自己，巫鹏直奔与小雪初见的草原而去，他知道小雪无处可去，一定会回那里，他哪里知道，此去得到的是小雪离世的噩耗以及那件没有任何意义的被鲜血染红的衣裳。



（6）

小雪真的死了吗？他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感谢上苍与神明，小雪没有死，那颗狐珠救了他。他不知道这黑狐已有千年道行，他吞下狐珠就是吞下了这狐妖的所有道行，身上的伤莫说，修为也是大大提升，顿时到了一个不可莫测的高度。然而吞下狐珠并没有那么简单，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于是他赶紧离开了那个山洞，寻找另一个栖身之所。

阿狸的背叛使他不敢也不愿再回到那个族群里去，于是他自己寻了一座小山，深入里面，他开始了长达五百年的闭关。

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吴鹏已经近千岁了，而他的弟弟和妹妹也要成婚了。五百年来，他没有放弃过寻找，他走遍了妖界，寻遍了人界，就是找不到小雪的痕迹。修为在这五百年里疯长，他想只要找到小雪，自己是要保护他一辈子的，没有足够的修为是做不到的。今天是弟妹成婚的日子，他随意不是巫族人，可血缘关系还在，弟妹的婚礼他怎好不参加？于是他赶了回来。

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当初单纯美丽的羊精小雪不在了，出关的是一只更加美丽的狐羊小雪。它通体雪白，皮毛柔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虽是羊首却俨然盖着狐皮。更怪异的是，他臀生九尾，尾尾皆是蓬松庞大，不是一般狐族所能比拟。也因为继承了狐珠，小雪知道了黑狐的故事，竟与自己是这般相似。因为过分美丽被族人抛弃，因为寻求真爱被情敌下药毁容，因为失去容貌被爱人出卖，这其中酸涩竟比自己更要强烈几分。有着这样的心境，他还有什么恨呢？出关后的小雪来不及多想，他不会再回到那个族群去了，他唯一想见的就只有阿鹏。小雪有信心以他现在的能力，与阿鹏一起远走高飞，没有任何问题，自己不会再是他的包袱与累赘。

然而巫族大祭司府上却正在办喜事。小雪兴冲冲赶来，听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大祭司的儿女今日成婚。小雪看着那大红的颜色，心碎了。他最终没能坚守，就如他当初没能守住自己的身子。小雪知道如果自己大闹婚礼的确可以让婚礼无法进行，可是有意义吗？如果不是阿鹏自愿，没人可以逼他成婚。他即已自愿，那自己去吵闹还有意义吗？

心灰意冷小雪悄悄来，悄悄走，连看都没有再看新郎一眼，或许这就是上天非要他们再分离五百年。小雪前脚离开，巫鹏后脚就到了。

（四十九）

“后来呢？”羊羊拉着鹏的袖子，赶紧问：“师傅，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鹏扯出袖子，搂过小雪到自己怀里，野蛮道：“后来就是你该休息了！”

“师傅……”看看师傅和第一次见面的师母，羊羊聪明地不再纠缠，他知道师傅应该有很多话要和师母讲。

羊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一众闲杂人等也退出了房间。小雪和鹏在最后，看着形单影只的龙狼，二人相视一笑，往另外一间房间走去。

当小雪感觉出气氛不对劲的时候，门已经被鹏锁上了，不愧是羊羊的先祖，后知后觉竟也是格外地相似。

“阿鹏……”小雪一边讨好地笑，一边一步步退离鹏的身边。然而房间就那么大，退无可退的小雪最终被巫鹏一把扛在肩上，扔到床上。当然，床上有着厚厚的铺垫和被子，鹏可舍不得伤了小雪。

“当初你的承诺是什么？”鹏欺身上前，将小雪牢牢箍在床上。

“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小雪看着爱人的脸，鼻头不由地酸了。

后来的故事很简单，那次错过以后几百年后被称为上古之战的妖神之战爆发，作为妖族最强部队的巫族首当其冲。而无祭祀之名却有祭祀之实的巫鹏更是神界扬言必杀的对象。游历人界的小雪得知后，即刻赶回了妖界，他发现自己恐怕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负心汉了。本领已经十分高超的小雪改头换面，以雪狐为名，成为妖界大军的一员，负责的是高层伙食，虽然没有上战场的可能，但也给了小雪默默守护巫鹏的机会。直到有一次，为救巫鹏身受重伤，小雪才被发现。然而笨蛋阿鹏却是没有发现小雪，只是把他当做本领高超的妖精，将他留在了身边。之后的数百年战争中，二人配合默契，接连几场大仗获胜，神界大军讨不了好，妖界大军也是损失惨重，战争进入胶着。却是在这胶着期，小雪暴露了，他发现了巫鹏的家书，上面口口声声都是弟弟妹妹，他才想到当初的新郎，当初的误会。也是此时，遍寻家书不见的鹏撞上了哭得不成形的小雪，于是多年的误会终于解开，于是两人终于重新走到一起。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战争再次爆发，小雪提议釜底抽薪，于是纠集了包括他们二人在内的十大高手，前去刺杀神主天帝。双方纠缠十天十夜，最终各退一步，神界大军撤回神界，条件是要带走十大高手。当时的妖王不得不答应，因为战场是在妖界，看似神界伤亡更多一些，可论其损失，妖界却是远高于神界的。


也是在撤军时，小规模的屠戮爆发了，最为惨烈的就是九尾狐一族的灭族事件，全族雄狐尽灭，唯一逃过一劫的就是杨羊的先祖，当时还在妈妈肚子里的小狐狸。因为九尾狐传男不传女，雌性九尾狐除非和雄性九尾狐交配，否则就只能诞出普通狐狸。

神界大军撤出后，妖王立刻传令妖界，十大高手抗敌有功，现妖界与神界已达成友好条约，便要送十大高手上天成为十大神兽。当然这只是造势以掩盖上层的真实交易，只有十大神兽自己知道，这“神兽”二字意味的是什么。

“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就是那个时候许下的诺言，巫鹏已经防了又防，然而还是少防一拍，他怎么也没想到，小雪会在和自己云雨的时候下手。

看着小雪将他自己分裂成两个，再将分裂出来的那个伪装成自己的样子，巫鹏却连动都动不了，那种难受，那种痛苦，几乎逼疯了巫鹏。

“阿鹏，”小雪伏在自己身边，“对不起，我又要偷偷离开了，答应过再这样就任你打罚，如果，如果还有机会再见面，你再罚我，你打……打烂我屁股好了……”

虽然小雪有小小的笑声，可是巫鹏却差点没哭出来，他的小雪，他最怕被打屁股的小雪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从此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小雪就那样走了，留下他孤零零的享受着无穷无尽的生命，以及无穷无尽的孤独。

“走的时候，你又说过什么？”鹏压在小雪身上，阴测测地道。

“我…我说……”小雪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不好意思把整句话说出口，负气一般放弃抵抗，闭上眼睛，道：“好了，让你打，让你打，你打吧！”

巫鹏静静地看着小雪灵动的表情，没有说话。沉默使小雪不安，偷偷睁开眼看了看巫鹏，却在对上巫鹏视线的时候鸵鸟般闭上了眼睛，紧张地微微颤抖。

突然一下天旋地转，小雪已经趴在了巫鹏膝上，巫鹏手起手落，已经既快且重地在小雪臀上盖了几掌。

“就照你自己说的，再见面，我要打烂你的小屁股！”巫鹏箍住小雪的手，俯下身在小雪耳边说着，手已经剥落了那一层薄薄的遮蔽……
“就照你自己说的，再见面，我要打烂你的小屁囘股！”巫鹏箍囘住小雪的手，俯下囘身在小雪耳边说着，手已经剥落了那一层薄薄的遮蔽。
白囘皙小巧的臀上已经有了淡淡的巴掌印，小雪嘤咛一声，难耐地挣了挣。可是邪囘恶的鹏又岂会放过他，重重的一巴掌抽在两股之间，两边的大囘腿内囘侧都受到了波及，腿肉不及臀囘肉熬疼，一下就逼得小雪哭叫了一声。
鹏欣赏地看着小雪腿侧的肌肤上渐渐浮现出红印，继而又转了战场，巴掌拍向了小雪的小臀上。
“啪…”
“啊！”
“啪…”
“疼！”
“啪…”
“痛！”
“啪…”
“啊啊！”
“啪…”
“疼啊！”
“啪…”
“阿鹏…呜呜……”
鹏打一下，小雪就抬下脑袋踢下腿，喊一声。
最后鹏是忍不住笑出来的，他的小雪还是一如当年可爱，可是这笑中又是怎样的苦涩，却只有他们知道了。
“雪儿，老实告诉我，这么多年，你受了多少苦？”吻吻小雪红肿微热的臀，鹏最终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他害怕听到答囘案的问题。
“不苦的，阿鹏。”小雪扭转身囘子，轻柔地道，“我不骗你，刚开始那段日子真的是一段我永远也不愿回想的日子，若不是信念支持，我恐怕早就自毁内丹了。”
听到这里，鹏已经听不下去了，紧紧抱住小雪，他知道无论怎样的折磨都无法在小雪身上留下痕迹，可是他依然能看见鲜血淋漓的小雪倒在血泊中，满身伤痕，满脸憔悴。
“别这样，鹏，”小雪环着鹏的手轻轻安抚，“真的，那种日子没过多久，天帝其实没我们想象的那么强，我们的围囘攻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可恢复的伤，否则他也不会那么简单就退兵，回到天界之后折磨了我们没多久，他终于还是支持不住了，他的儿子，你也认识的，赫泉斯达，他接替了天帝的位置，虽然没有立刻还我们自囘由，可是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后来，也是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