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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did mist-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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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别无选择。





Chapter Twenty…six



吴邪买了回杭州的机票。

正如他一头撞进解雨臣的生活一样,离开的时候,一杆行李箱,一个背包,单调地站在机场门口,干干脆脆,和普通的归家人并无二致。吴家在长沙的生意大多被瓜分了,小部分处理不太妥当的,也在被举报之后让雷子端了个干净。解雨臣用开发商的名义,事先买下了一些要紧盘口,在手头的转让文件里,已经签下了吴邪的名字。他并不是因为某些想法才做的决定,只是仅仅考虑到,吴家除了这个人的名字是可以代表并且不会让自己做亏本生意的以外,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安安分分并且不带猜忌地收下这笔财产。无论文件里写下哪一个吴家长辈的名字,对解家来说,都是一个全新的,未知的威胁。

本来百足之虫有论死而不僵,但是吴家没有三爷,人人自危的同时,各个内部势力也想以最大的胃口吞下能够筹谋到的边边角角。在这么短时间内树倒猢狲散,除了“它”的势力以外,再没有比窝里反更能加快一个家族的瓦解速度了。解雨臣只是做了不想亏欠良心的事情,就算解家在这个时候可以置身事外,谁又能保证,有一天当他受制于人的时候,这个家族还能紧密地握在自己手心里,不被各怀鬼胎的势力们肆意瓜分么。在吴家身上他看到解家未来的影子,他和吴三爷一样,只有一个人,撑着能够撑起的所有场面,勒紧底下各路牛鬼蛇神,甚至更加糟糕。

他被新的东西威胁着,能够选择的路,只有更加窄小。

解雨臣把文件交给吴邪,那人微微侧着头,熟悉的眼角有些偏红的颜色,下眼睑松弛在那里,很明显宿醉过的样子。

“不求你别的,”吴邪站在风口,干裂着嘴唇,“无论怎样,不要伤他们性命。你等着消息,我愿意帮助解家,二叔那里,应该会有办法。”

解雨臣看着他:“我答应你。”

“钱,会还你。”吴邪迎风拉了拉领子,把下半张脸埋进衣领里去。“等到了杭州,局面稳定了,会还你。”

“好。”

听到允诺,也没有更多的条件,吴邪点了点头,缩着脖子拉了拉肩上的背包带:“那么,我走了。”

解雨臣插着风衣口袋站了一会儿,伸手把脖子上的围巾绕了下来,盖到面前人的头发上。对面那人随着这个动作细微颤抖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把围巾从头上慢慢扯了下来,放到解雨臣的手心里:“……你别碰我。”

解雨臣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把围巾绕到吴邪的脖子上,缠了两圈,那人抓住他动作着的双手,抬起眼睛看着他:“别碰我。”

吴邪那种眼神,与其说是恫吓和威胁,倒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厌恶,解雨臣任由他抓着自己,缓缓道:“如果你对误机没什么意见,我不介意去商店再买一条。”

对面那人皱着眉头,整个眼角都发着红,头发被风胡乱地吹到眼睑,额头,和眉心,他抽了抽嘴角,就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么耍我,有意思么,你想证明什么。”

解雨臣收回手,渐渐敛下了表情。

吴邪抓了抓脖上的围巾,飘到鼻尖的,是熟悉的气息和让人留恋的温差,他把它解了下来,并没有还给解雨臣,而是兀自转身,走到几步远的回收箱上,轻轻地放了上去。

他们隔着几米的距离,吴邪就站在前面的位置,背对着解雨臣,挥了挥手臂。

视线里,那人往前迈步的背影,刺痛般烫伤了解雨臣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有输给这个人的感觉。明明是他赢了,他让吴邪妥协了,屈服了,在朋友和自己之间,他是胜出的那个人。也许从一开始在新月饭店的时候,他就期待着有一天,由自己亲手打破那三个人之间的平衡,和对吴家的微妙芥蒂一样,埋藏在阴暗角落里嫉妒的种子,迟早有一天露出端倪。他不知道怎么平复矛盾的自己,在衡量之间,那个人已经毫无防备地靠近过来,不需要多大的努力去争取,只要解雨臣愿意,就可以轻易握到掌心里。吴邪的慷慨太容易,容易得,就仿佛是虚假的一般。

解雨臣在寒风中,也感受到了那份瑟缩的肃杀阴冷,他学着吴邪的样子,把下半张脸埋进衣领的遮蔽里。不少人经过的时候都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也许他们在奇怪,为什么这个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没有表情,没有动作,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需要他坚持多久,那个背影很快就融入了来往的人群之中,一个随意的转弯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解雨臣的双手在风衣口袋里,渐渐松了开来。他庆幸自己没有忘了多年的训诫,无法克制的时候,就坚持去维持现状,因为只要忍耐过去之后,就不会再有可惜的感觉。

肩膀处被重新披上一件大衣,头顶上方是一片不大的阴影,解雨臣微微侧头,Ray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车过来,正替他撑着伞,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花爷,下雪了。”

听到提醒的声音,解雨臣眯起眼睛,眼前的确零星飘起了雪花。他看着不远处回收箱上的围巾,沉寂地躺在那里,已经被持有者丢弃了。也许几个小时之后,它就会被漫天的白雪完全覆盖掉,看起来,就像被埋葬了一样。

“Ray,”解雨臣的声音与往常无异,“我有点累了。”

身后的男人不需要多大的暗示,就明白了命令:“我会叫佣人先烧好药材,要换伺候的人么。”

“不用,”解雨臣随意地拉了拉领口,“上次那个就好。”

沉静的男人顺着嘱咐,点了点头。

雪渐渐地大了起来,解雨臣似乎并没有立刻走的意思,Ray陪他站在纷扬的雪里,抬起眼睛,有些迟疑地看向天空。

那里,飞机会起飞吧。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巨大的窗帘厚重地盖在那里,无法辨别出白天与黑夜的区别。窗外是纷纷扬扬的大雪,玻璃窗因为温差和湿度而攀上了浓郁的湿气,模模糊糊的看不分明,有时候滴下几滴流淌的水,看起来就像眼泪一样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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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和谐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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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熟悉的气息里,他错觉着无数个清晨,拥抱着那个人,看他闭起眼睛拙劣接吻的模样。

解雨臣没有静下心来思考过,对吴邪,究竟存在的是嫉妒,羡慕,掠夺,还是一种自私的独享。他不需要去深究,所以从来没有分析过,在那些复杂的感情里,是否还有名为□的东西。

身下的男人渐渐放松了下来,也许已经不太感觉得到疼痛,他抬起双腿勾住解雨臣的腰,在这个美丽男人的耳边,零零碎碎地说着傻气的情话。

“喜欢你,花爷。”

解雨臣微笑了一下,偏过脸便堵住了对方的嘴唇。

多么泛滥的爱语啊,陈旧的,乏味的,只有最痴傻的情人才会使用。但是解雨臣在听到的那一瞬间,却有心悸和酸楚的感觉。他其实从来都知道,每一次,当那个人注视着自己的时候,都在同样说着这句傻气的台词,傻气得,以为高明到任何人都看不见。

喜欢你,小花。

解雨臣吻着身下那灼热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咬住对方的乳首。

喜欢你,小花。

这世间,只有爱,是永远藏不住的。





Chapter Twenty…seven



第二天清晨,室内还是一片昏暗的景象,解雨臣习惯性地伸手抓过床头的手机,睁开眼睛翻了翻界面,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一个电话是霍秀秀打来的,在半个小时前,剩下的一个电话和短信,显示人都是吴邪。解雨臣打开短信,屏幕上还是他们平时互相打趣吵闹过的记录,最下面一条是最新的——睡了么,二叔那里已经谈妥了。如果Ray方便的话,让他来一趟杭州清点下人马数量。有安排的时候,给我发邮件。

解雨臣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把手心盖到额上,闭了闭眼睛。

吴二白的反应在解雨臣的意料之中,因为自己事先已经买下了吴家的家产,而吴家的长孙又坦然受之,他自然没有借口再拒绝帮助,即使吴二白本身脱离在九门之外,也没办法看着唯一的亲侄子一个人掉在火坑里。但是让解雨臣觉得陌生的,是吴邪的反应,他并没有提到自己手上的那两个人质,也许他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确切的回答。吴邪在字里行间,平静地,克制地,用商量的口吻,单方面和解雨臣交谈着。解雨臣知道,他也并非是想和自己划清界限,只是如果不这么做,那么吴邪根本掩饰不了自己,他还没有老练到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走上谈判桌。

杭州。解雨臣又看了看那条短信,他不确定应该去杭州的,究竟是Ray,还是自己。

他已经失控过一次,和吴邪之间的关系,是他放纵了自己,才走到今天这一个尴尬的境地。但是如果去挽回,那只会让事情往更加糟糕的地方发展。两个男人,发小,独子,背后还有复杂的家族关系,他得是疯了,才会想着去抓住对方吧。

就算没有欺骗,没有利用,他们两个,也只能在规定的方框里相处,根本无法僭越。

这个道理解雨臣早就清楚了,他的未来本来就不是能够自己选择的。他只是在相处中一时迷失了而已,因为贪恋了一段看起来耀眼的短暂烟火,所以驻足停留了,仅此而已。做梦的人总会醒,何况他从未过度沉迷,无法释怀和耿耿于怀这类词,也不应该属于他。

解九爷,解当家,这才是他。小花这样的称谓,应该和童年一起被尘封,永远活在模糊的记忆里才对。

已经二十年的独自一人,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个月的陪伴,打败呢。

解雨臣看了看身边仍在熟睡中的男人,他低垂着眉眼,□着肩头,大概因为昨晚身体负担过重,到现在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不管怎么样,解雨臣并不缺少温暖自己的人,吴邪的事情,他不想再花费无谓的精力去思考了。

眼前的路,还等着解当家,亲自去走完。

解雨臣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他从床上起身,系好浴衣的带子,便赤脚往浴室走过去。

没走几步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推搡声和劝慰声随着凌乱的脚步慢慢清晰,几秒之后卧室的门就被用力敲打起来,霍秀秀的声音带着怒气从门外用力地透过来。

“我知道你在!”

“你开门!吴邪哥哥呢,他为什么会回杭州!”

解雨臣皱了皱眉,刚才收到未接来电的时候应该意识到的,却只顾着看短信而忘记去分析霍秀秀来兴师问罪的可能。他回头看了看床单,这幅情景已经来不及收拾了,便走过去叫醒床上的人,示意他穿上衣服。面色慵懒的男人在目眩之间也听到了门外的叫嚷,立刻伸手抓过手边的衬衫,挣扎着从床上撑了起来。

解雨臣走到门边上准备开门,男人轻声制止了他,等弯腰用纸巾盖住了纸篓里的保险套之后,才直起身,对着解雨臣点了点头。

虽然是一目了然的关系,但是这种不必要的出丑,还是遮掩的好。

解雨臣拧开门锁,整扇门便被霍秀秀从外面用力推开了。

“你这……!”

声音戛然而止,已经在意料之中的难堪场面。

看到卧室里的情景,光是闻闻空气里的味道,便猜得出昨天晚上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霍秀秀满脸红涨,不知是羞是愤地站在原地,她看看解雨臣,又看看床边站着的男人,还有一片狼藉的床单,胃里翻腾起无可遏制的恶心感觉。她往后退了一步,握紧拳头放到胸前,这是一个警惕又疏远的动作。

“吴邪哥哥的房间……”霍秀秀的神情里,毫无掩饰地表明了不可置信。

解雨臣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

“你在这间房间里,做这种事情……”霍秀秀重新看了一眼只穿着衬衫的陌生男人,回过头愤怒地质问解雨臣,“……你不打算让他回来了么?!”

解雨臣没有回答她的诘问,只对着回避在门外的佣人们开口:“先送霍小姐下楼喝茶,我一会儿就下来。”

听到嘱咐,几个下人低着头走进来,伸手就要去拉霍秀秀的胳膊,已经气极的霍家小姐用力一甩手,声色俱厉地怒喝一声:“谁敢碰我!”

众人退回门外,都不敢动作。

“知道你喜欢这些,奶奶也说了,你压力大,在所难免的。但是……一个男人,真是不敢相信还会有男人……!”霍秀秀的眼睛里已经都是陌生和破裂的神采了。

解雨臣持续地沉默着,似乎根本没有回答她的意思。霍秀秀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衣衫不整,以最不堪的样貌面对着自己,心中不知是羞耻还是心酸。她的愤怒无法发泄到解雨臣的身上,便快步走到房间里另一个男人的面前,拿手指指着那人还透着慵懒的脸:“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

男人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甚至带着点傲气,他看着解雨臣:“花爷让我走,我才走。”

霍秀秀怒不可遏地回过头:“解语花!”

“别闹了秀秀,”解雨臣走过去拉过霍秀秀,“我送你回家。”

霍秀秀甩开解雨臣的手:“吴邪哥哥呢?你不在乎么?为什么要和这样的男人……我都替你感到羞愧!”

解雨臣皱起眉头:“你喜欢吴邪也没用,他迟早要回杭州。而你,也只能听你奶奶的安排,和北京的哪户官宦结婚。懂么,你和我都一样。”

霍秀秀一瞬间被解雨臣的直言刺痛,忍不住红了眼睛:“那你呢,你难道就不喜欢他么!我都看到了,上礼拜吃完饭,你们在阳台……他走了,你没有后悔么,你也要去随便娶个女人结婚么!”

“我会和女人结婚,不过不是随便的。”解雨臣一字一句,“我会找一个有利于解家的女人结婚。”

男人站在解雨臣的身边,听到这句话,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解雨臣微笑起来:“你难道介意么。”

男人摇摇头:“只要在花爷身边,我都不介意。”

霍秀秀在旁边听到这样的对话,觉得面前的男人除了恬不知耻,真是无法用别的词语来形容,她上前一步,抬起右手,运足力气要给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电光火石间,解雨臣迅速抓住霍秀秀的手腕,把她往身后推了一把,两个人的距离就拉远了。

霍秀秀在混乱间抓住桌角保持平衡,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解雨臣:“你推我……?你为了一个情人,你推我……你是解语花么,你是小花哥哥么,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么……”

解雨臣疼痛地闭起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我送你回家。”

霍秀秀怔忪了一会儿,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随便和男人也能□!”

解雨臣看着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我的第一次就是和男人,十六岁,正好是拿下上海盘口的那一天。”

“我还记得,那天开了盛大的庆功宴,所有长辈,把我围在中间,向我敬酒。我听着他们对我说,小九爷长大了,出人头地了,解九爷在天也可以瞑目了。”解雨臣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那一天的荣耀一般,然后他看向霍秀秀,微笑起来,“啊对了,后来晚上伺候我的人,还是你奶奶介绍的。”

霍秀秀恐惧地往后踉跄一步,背脊贴上了墙壁。

“她为什么介绍男人给我,她恨我么。”解雨臣一步步靠近她:“还是说……她也许恨我爷爷呢。”

霍秀秀在逃无可逃里,不敢去看解雨臣的眼睛:“小花哥哥……”

“你奶奶和吴太爷本来是一对,被我爷爷利用一个女人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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