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晚安,vampire-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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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伊斯坐起身，很难克制了晕眩感：“你们救了我吗？”

　　　　“你这样的人死了太可惜了，所以我暂时让你活了下来。”男子的手搭上他的额头和手腕：“恢复能力不错，再过一阵子就可以活动了。”

　　　　“我应该多谢你们，可是又不想谢。”

　　　　“为什么不愿意谢我？”

　　　　“因为你杀了一些人，一些我绝对无法原谅它的死去的人……不，也许我无法原谅的是自己。”科伊斯推开小女孩，不顾上口的疼痛下地：“是我自己寻死，为什么你不肯让我死？”

　　　　“人总要活着才有用处，死了的话就什么用都没有了。”男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平静道：“还有，谁说我杀了那群吸血鬼？”

84、战后·两人的心（下）


　　　　伤势一天一天好起来；科伊斯却仍然躺在床上。他的精神力消耗过度，身受重伤；内外消耗之下；所有的病痛都找上来了。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小女孩的脑袋又探了出来。

　　　　科伊斯的嘴角有了笑意；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算了解了这一对兄妹。他们不是人不是鬼，因为诅咒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不过却没有失去人类的本心；也不想怨恨这个世界，只是在这个地方安静生活。因为这么多年没有接触过人，抵触是自然的；却有自己的一套善恶观。这样的人相处下来；是无法厌恶的：“我已经好一些了；伤口已经不再发炎，可是烧似乎还没退，身上一直没有力气。”

　　　　“哥哥说你的伤很重，能好得这么快已经很不容易，发烧是肯定的，不过等好了之后，内伤外伤也就都好了。”女孩认真地说。

　　　　“说得也是，这算是反冲吧，毕竟我最近也的确是太累了。”

　　　　女孩眨了眨眼睛：“你说得关于你的事情，我都不太懂，不过哥哥懂，我想他会帮助你的。”

　　　　“有些事情也许只有我自己帮助自己，我也很伤脑筋。”科伊斯敲了敲脑袋：“错误已经铸成，还好我仍然有弥补的机会。”

　　　　“你的确还有，不过时间越长，恐怕希望就越渺茫。”男子走了进来，端着一碗药汤：“吃药了。”

　　　　科伊斯立刻大摇其头：“你这个药真是苦的要死，就不能有好吃一点的？给我个药丸也可以啊。发烧而已，不至于天天喝药汤吧？”

　　　　“药丸？你说的是所谓西药，现在人类发明的那些会从内到外摧残你的东西？”男子把药碗放下：“老实喝吧，良药苦口，这个才真正对你身体有好处。”

　　　　女孩扯着男子的衣角：“哥哥，帮帮他好不好？如果他和他的爱人分开，不是很可怜吗？”

　　　　“你让我帮我自然帮，不过所谓的帮忙，也只是在身体方面，两人之间的感情，第三者没有办法插手。”

　　　　“如果能在这方面帮助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如今他这个样子出去，还是会淡忘对凯厄斯的情感，一旦碰到墨菲斯，就又会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彻底根除的办法我也没有，我对这方面不是很熟悉。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子……”男子递过来一张纸：“你照着吃，慢慢也许会调理过来。”

　　　　科伊斯接过来看了看，上面一堆自己不认识的药材，于是一头问号：“影响我的是力量，喝药就可以？”

　　　　“有些配方本身就带有力量，不要小看。”

　　　　“好吧，多谢你的美意。”科伊斯把配方收了起来。

　　　　“我帮你是帮你，但是到头来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心，这股力量既然影响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科伊斯低头沉思，男子对女孩打了个手势，带着她悄悄走了出去。

　　　　“哥哥，科伊斯想好了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是你让我帮他的，现在又舍不得？虽然他不是普通人，却也不属于我们，我们算是交了这么一个朋友，也值得了。”

　　　　“唔……”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哥哥要选择他做朋友？那天战斗他也在场，他不是也是那群不是人的人的一个？”

　　　　男子轻笑：“因为这个人很特别，不只是力量，还有性格。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遵从本心而已，为了自己追求的，为了自己所坚持的，甚至不惜去死。这样的人不是很难得吗？”

　　　　“啊喔……”女孩还是有听没有懂，不过她也很喜欢科伊斯，这样就可以了。

　　　　离开那个山洞已经半个月后的事情，科伊斯回头，对着山洞鞠了一躬。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们给他的帮助实在很大，相比那所谓的亲人，他们反而更像是自己的亲人。他还是会回来的，等到他解决了恩怨，找回了爱人，他会带着凯厄斯一起回来这个地方。

　　　　“科伊斯……是科伊斯吧？我总算是见到你了！”树上跳下来一个人，谁知道刚刚落地，立刻被科伊斯逼住了喉咙。

　　　　“是我啊，艾美特！”

　　　　“我知道是你，可我不知道你是为何而来，先说出你的目的。”科伊斯冷冷道。现在他等于和所有吸血鬼都是敌人，怎么可能随便相信？

　　　　艾美特退了一步：“贝拉和梅都很担心你，外面又有你的追杀令，所以我们一直在找你，想帮你忙！”

　　　　如果是卡伦一家的话……科伊斯慢慢放开手：“来自沃尔图里的追杀令？”

　　　　“是啊，几乎是离开这个山洞就立刻下达了，很多吸血鬼都在找你，不过谁也没想到，你竟然还在这个山洞里，没和那些狼人一起离开。”

　　　　“狼人算计了我一路，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起走？你这样来找我，小心为卡伦家带来灾难。”

　　　　“你都说了是狼人算计你，那还灾难什么？有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艾美特立刻挥手说。

　　　　科伊斯没有回答，有些误会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尤其掺杂了血在里面，或许只有血能解决。

　　　　“你先跟我回去吧，见见贝拉，我们也能一起帮你想个主意。”

　　　　“算了吧，发生什么事情我自己清楚，该怎么办也只有我自己清楚。不要太过不在意，艾美特，相信我，如果收留了我的话，对卡伦一家而言绝对是灾难。你回去吧，告诉他们我没事，不过最好当做全家都没有见过我，和我划清关系的样子。”

　　　　艾美特皱起眉头：“科伊斯，你又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有一些我必须要去做的事，一个人去就可以，人多反而会弄巧成拙，说不定还要有大乱子。”科伊斯拍拍他肩膀：“你去吧，我不会让自己再出任何事情了。”

　　　　“那好吧，我先离开了，你自己注意一点，还有……”艾美特稍稍有点犹豫。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又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冲动的，做什么这么紧张？”

　　　　“不是啦，沃尔图里家最近有不少传闻，你……你听到了就当没听到，反正都只是传闻。”

　　　　科伊斯微微皱了眉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又和以前一样，独自一人行走在山间。可是又不一样，那时候自己是寻找同类，现在却在躲避同类。不只是同类，狼人和吸血鬼都是他不能碰到的，狼人想要抓他，吸血鬼想要杀他。

　　　　心里一直觉得好笑来着，刚开始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这世上的怪事真多啊，经常会发生没有想到的事情，又好笑又可悲。

　　　　暂作休息，连河边都不敢久待，打了水就离开，找一个隐蔽的山林深处休息。快了，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找到想找的人。

　　　　在遇见别人之前，自己一定要见他一面才可以。

　　　　很快，就可以踏足意大利的国土了。

　　　　

　　　　凯厄斯还在看着窗外，这两个月，这是他最常做的事情。

　　　　“凯厄斯，”简推门进来，带着不赞同的神色，“你真的要结婚吗？”

　　　　“婚礼时间已经定下，人选也已经选好，连宾客邀请都发了，为什么不娶？”

　　　　“你又不爱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娶！”

　　　　“不要……再跟我谈爱不爱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知道。”

　　　　简低下头：“就算如此，我总不希望你一直痛苦下去。”

　　　　“我不会一直痛苦下去的，如果不放手的话，才会像你说的那样。我很快就会好，如果爱上了这个和我结婚的女人，那我会好得更快。”

　　　　简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离开。好得快才怪，所有人，所有人都是……如果不是自己经历的感情，怎么可能知道用了多深的心？

　　　　“亲爱的~”塔若拉开开心心跑了过来：“心情不错吗？这里很快就要有喜事发生了，我们也去开心一下吧？”

　　　　简慢慢伸出手，一拳把他打到那边去。

　　　　“疼疼疼疼疼——亲爱的，干嘛突然打我？”

　　　　“因为你说的不是人话，这能算是喜事吗！”

　　　　塔若拉蹭了蹭嘴角，带笑把简拉进了怀里：“这是喜事，你必须相信，亲爱的……如果科伊斯再也无法回来的话，这就是确定无疑的喜事，而且越早办成功越好。”

　　　　“你们每个人都是这么说，我就不明白，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是什么喜事！”简实在是烦躁不安。

　　　　“都是坏事，当然要选择一个好些的。再者说，只不过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女人而已，以后凯厄斯从科伊斯的阴影中逃开了，不喜欢还可以离开她。”

　　　　“就像你一样？一个又一个女人，不喜欢就离开了。”简淡淡说。

　　　　“怎么会？我保证你就是我最后一个女人了，我们有过约定的嘛。而且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塔若拉立刻舌灿莲花。

　　　　简冷哼一声，和塔若拉一起慢慢走过走廊：“算了，反正是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最后是好是坏，谁也不知道。”

　　　　他们走过之后，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扭曲，暗门被推开，露出科伊斯冰寒无比的脸。他听到了，凯厄斯要结婚，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

　　　　很好，非常好……他不应该生气的，因为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疏忽，没有防备得了墨菲斯的算计。

　　　　可是只有两个月而已，那么短暂的时间，为什么凯厄斯就想要跟另一个人度过一生了？

　　　　不必说，肯定是某些吸血鬼的馊主意。

　　　　本来想看一看的，可是现在，他必须尽快去找凯厄斯了。

　　　　夕阳……落山了呢。凯厄斯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身体钻石的光辉一点点消失，恢复为平时的苍白。

　　　　一天又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浑浑噩噩的日子——就像自己现在的生活。

　　　　不过也罢了，时间不还是那么过？日子也是一样，没什么新奇的地方，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他将窗户关上，窗帘拉好，转身——那双在脑海中过了几千遍的眼睛就在他身后，冰冷无比。

　　　　手一颤，窗帘的挂钩便滑落下去。对方立刻接住，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看到我需要这么惊讶？我是来恭喜你的，恭喜你即将娶妻。”

　　　　这句毫不留情的话似乎打破了梦，凯厄斯突然出手，身体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禁锢。

　　　　“我是来和你说话的，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更不希望引来别人。”他将凯厄斯扔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一床被褥遮盖了两个人：“现在好像是吃饭的时间，你这个时候睡觉，不会有人找上来吧？”

　　　　凯厄斯冷冷盯着他，低声说道：“放开我！”

　　　　“不能放，放开你就没了，你没了我怎么办？”科伊斯紧紧贴着他的耳朵：“只是其实你不知道，这样贴近着你，我却没有一点感觉。我不想要你了，心也不会加速跳动了，更不会甜蜜了。”

　　　　凯厄斯身体僵硬，因为科伊斯的力量无法动弹，却倍感冰冷。他是来羞辱自己的吗？

　　　　“所以……救救我吧，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了，莫非你还是不肯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现在就离开我，然后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

　　　　“你说的是真话？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

　　　　“解释？”凯厄斯冷笑：“死了那么多人，将我们丢在山洞中，若不是那男子没有杀我们的意思，我们根本回不来！到时候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找谁听你的解释！”

　　　　“说的也是呢，做过的事情没有办法抹消，但你总要知道，我并非自己愿意那么做，是墨菲斯算计了我。”

　　　　“难道感情也能算计吗？当初发生的一切我全看在眼里，你说得每一句话我也记得，你以为我是白痴，不知道被人控制的人是什么样子？你还要骗我多久！”凯厄斯突然一脚将他踢开。

　
　85、战后·支离破碎

　　　　后背撞到墙上；科伊斯轻咳一声，捂住嘴巴；一缕血丝慢慢渗了出来。

　　　　凯厄斯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后又恢复正常；冷冷道：“连身体的伤势都没有恢复，就敢来到我这里，你胆子不小啊！”

　　　　“我能当做是你在担心我？没事的，外伤已经痊愈；只不过因为精神力一直在极限使用的情况下，内伤一直无法复原。”

　　　　“你……为什么要一直使用精神力？”凯厄斯犹豫着问。

　　　　科伊斯摇了摇头：“没有办法，我总不能让我自己跑到墨菲斯那里去吧？如果不时时刻刻压制；就要出大问题了。不过喝药的天数一天天增加；精神力也越用越少；还撑得住。况且，现在我的精神力不知道怎么回事，越用越多的样子，一直没有告罄。”

　　　　凯厄斯仍然冷冷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然后闭上了眼睛：“我和你已经结束了，过去的一切不可能消失，我也不可能忘记。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你走吧，下次再见到你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仍然坚持，别娶别人，凯厄斯……过去的错误可以弥补，只要我能证明我是□控。”他从窗户离去，速度极快。

　　　　凯厄斯一愣，他走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随后立刻摇头，将所有思绪抛诸脑后。他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自己结了婚，一切就结束了！

　　　　喘息，然后平定。科伊斯所在小巷的角落里，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

　　　　药物的后遗症，也是药物发作的关系，那一瞬间几乎分裂成两个人一样。自身的感情在挣扎，一部分是爱，一部分却是冷漠。强迫压制着，直到两种感情的冲突逐渐结束。

　　　　身体并没有任何伤害，可是心情却糟糕透顶……捂住额头，他苦笑：“在将一切解决之前，我会不会先疯掉啊……”

　　　　只能相信自己没事了，相信着，然后用毅力忍住，自我调节。反正这也只是治愈而已，虽说是感情方面的波动……

　　　　“可以的，心情激荡而已么，当做平常的感情就是。”

　　　　再次站起来，他准备先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然后再回来。

　　　　意大利的美味饭馆有很多，科伊斯很快找了一家干净的，而且隐蔽的，座位与座位之间有花墙回廊，完全适合情侣来吃饭，也适合他这种不能见人的。

　　　　强迫自己往嘴巴里塞东西，就算像味蕾失调一样尝不出味道也要吃下去，肉和蔬菜，完全适合身体营养比例的饭量，甚至是一点一点数着吃下去的。

　　　　不止是极差的心情，还有喝药的关系，他的嘴巴几乎失去品尝的能力了。将这些饭菜全部吃光，再将药水一饮而尽，他呆呆看着桌布，目光空茫。

　　　　一个人影悄悄走过来，看着他空洞仿佛不存于世的目光，微微皱眉，然后伸出手。

　　　　“啪！”科伊斯打开了这只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