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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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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元渊走出司令官邸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暮色。狂风大作,暴风雪来临,清扫过的地面又开始积雪,台阶下的小汽车还冒着白色的烟气,她一出来,车里的人就下了车,朝她走过去。
  “本庄司令官命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住处,走吧,元渊。”程亚凌哈了口气,立刻凝聚成雾。
  “赤本先生,你还是告诉我,竹筠的下落吧。”顾元渊冷冷的说道,“我人已经在这里,你们还怕我跑了吗?”
  程亚凌苦笑一声,叹道:“还是叫我亚凌吧,我在中国待了三十多年,早已经爱上这个国家。你我也不要见外,就像当年一样不好吗?”
  “可笑,你以为还可能回到过去吗,赤本先生?”
  
  




84

84、渡劫 四 。。。 
 
 
  摘下皮手套,露出只有两根手指的残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他侧过脸来,透过镜片的眼睛却是温和的颜色,“元渊,我希望你明白,从来,我都没有想过伤害你。有些事只是身不由己。”
  “好。既然你还念着旧情,那就请你带我去找竹筠。”顾元渊低沉的说着,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前排的日本便衣。没有笑容的脸上全是肃杀之气。
  
  程亚凌苦笑起来,看着元渊,仔细的逡巡着她的脸,“本庄司令已经表明了诚意,请你来就是为了溥仪皇上重新登基的大事。交出玉玺给皇帝,对你来说,只是尽忠尽责罢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何要违背自己的使命?”
  “中国不需要皇帝,是你们日本人需要在中国寻找一个代理人吧?”元渊冷笑。
  
  程亚凌看着元渊冷漠的嘴角,说道:“看来我说的话又令你不快了。”叹了口气,他摇着头又说道:“元渊,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从遇到你那一天开始,我始终看不透你,也没办法明白你的心思。这让我很苦恼,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当年你为袁世凯效力的时候,你守护着秘密,现在到了你向大清王朝履行承诺的时机,你还是不说出玉玺的下落。到底,你的忠心是为谁?”
  
  紧闭的嘴角比外面的风雪还冰冷几分,元渊看向车外的路灯,微弱的光线照在地面的积雪,反射的光线映照在车窗玻璃上,是那么的惨淡。
  “你怎么就断定我知道玉玺的下落?这一切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言,信不得。”
  无奈的叹息,程亚凌闷闷的哼了声,好像是嫌镜片碍事,干脆摘了下来。捏着发红的鼻梁,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元渊,你真的不明白么,我是为你好。”
  “多谢了,赤本少佐。”
  汽车拐了个弯,驶向一条窄小的路段。车轮扫起的积雪溅到后窗玻璃上,污染了视线。
  
  “竹筠姑娘很好,你可以放心。”
  元渊听到他说这句话,也没再问什么,是的,竹筠是他们控制她的人质,怎会轻易让她们见面?
  程亚凌也许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了,侧过头也看向车外,说道:“文菲雪,金俊业也在新京,故人相见,会有一番感慨吧!”
  顾元渊眉骨一耸,冷冷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也是不久前知道他们在这里的,本庄司令官就任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卫士就是金俊业。听说,金俊业在战场上救过本庄司令,所以呢,本庄司令非常器重他。”程亚凌说着说着,感觉到顾元渊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又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没有提过。还有,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帮忙。”
  
  眉冷,眼寒。顾元渊没有去看程亚凌,但是她逼人的气场让程亚凌觉得,她杀气毕现。
  “如果你还念着点旧情,不要牵连他人,我的事我自己承担!”
  程亚凌苦笑。对于文菲雪与她的关系,他似乎明白,也似乎不明白。曾经,文菲雪肯放下贵妃的架子去请求他营救元渊,表明她对元渊非常不错。再后来,她用自己的身体为元渊抵挡子弹,叫人惊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男儿可以肝胆相照,女子之间也有重情重义的吧,他当时这么想。只是,这种重情重义似乎太重了,让人无法理解。什么样的友谊可以用性命去证明?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种感情早已超越了友谊,是爱情吗,他苦笑。曾经,他也想尽办法让元渊得到快乐,那是少年情怀,单纯的想为一个人做什么,即使很危险,很困难的事,也是一心一意的只为心上人,只要她快乐。而今天,一切都变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座洋楼是一个俄国人的,日本兵开进东北后,俄国人怕惹祸上身便撤离了新京,返回俄国了。欧洲风格的装饰,对顾元渊来说并不陌生。她喜欢这样典雅温馨的环境,只是这座洋楼下布满了日本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严重破坏了美感。
  
  “本庄司令给你三天的时间,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他的要求。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元渊,玉玺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况且还是献给你们的皇帝,于公与私,你都应该交出来。不要再执着。”
  程亚凌打量着洋楼里的环境,温和的看着她。
  “赤本少佐真会说笑话,玉玺的事情,我早已言明。可惜少佐阁下轻信谣言,不信真话,看来还是少佐执着吧?”
  
  程亚凌掐灭了手上的烟,戴上皮手套,正了正军帽,那枚红色的帽徽在灯光下褶褶发亮。“该说的,我都说了。元渊,何去何从,希望你考虑清楚。”他环顾了周围,冷哼道:“这里就是铜墙铁壁,连一只蚂蚁也出不去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转身走出大厅,两扇门大开,门外站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兵,手握钢枪巡视着四周,布满杀气。
  
  三天,交出玉玺。这是本庄繁提出的要求。据他说,溥仪已经在来新京的路上,三天后就会到达。作为帝国的盟友,找出玉玺,并将之送给溥仪皇帝,这是帝国辅助溥仪登上皇位的最大的诚意。而,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顾元渊在想,来到这里就是来到魔窟,脱身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必须救出竹筠。这是她还能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夜幕下,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匆匆走进一间民宅,这里是他的组织秘密的联络点。
  “大哥,人来了。”一个小伙子打开了院子的大门,低声说了句,让男人进了屋。他探出脑袋,警惕的观望了外面的动静,除了风雪呼啸的声响,并无动静。
  
  “是你,贺副官?”男子看到屋子里的这个人时,吃了一惊。
  “正是在下,宋先生。一别多年,宋先生还记得在下,雨时真是想不到。”屋子里的人有着一张俊朗英气的脸,两鬓却出不相称的华发,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黑袍男人脱下外衣,摘下帽子,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嘴巴上留了两撇浓密整齐的胡子,文质彬彬,儒雅潇洒,正是宋玄凯。
  
  “岁月催人老,玄凯兄却是气度更胜当年啊!”贺雨时笑道。
  玄凯伸出了手,同贺雨时相握。他看着留着平头的贺雨时,摇头叹道:“我没想到那边来人竟然是贺副官,哦,贺先生!”
  “时过境迁,十年过去了,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不过这次,我们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日寇的铁蹄践踏我们的国土,我四万万同胞自当放下陈见,抗击日寇,同仇敌忾!”
  贺雨时重重的握着玄凯的手,恳切的说道。
  
  玄凯点点头,请贺雨时上座,一边说道:“雨时兄说得有理,外敌当前,国难当头,任何一个中国人当以救国救民为己任,个人的追求与信仰暂且放置一旁。雨时到我们这边来,无需担忧什么。”
  贺雨时拱手一笑,“玄凯兄说得极是。”
  玄凯请他喝茶,谨慎的说道:“事情紧急,我直说了吧。雨时兄是从那边过来的,对日本人的动向了解多少?”
  贺雨时放下茶杯,脸色一正,说道:“据可靠消息称,日本人怂恿溥仪秘密潜入长春,意图在这里辅助溥仪当皇帝,建立满洲政权。日本人先是看好东北军阀张作霖,想找他作代理人,没想张大帅严词拒绝,不做汉奴。日本人只好去找溥仪那个废帝,妄图利用他这个傀儡达到侵吞我国土的野心。”
  “雨时兄说得不错。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是,溥仪已经离开紫禁城,秘密的坐上了来新京的火车。他们复辟在即,就等着一个信物了。哼,日本人还是看重我们中国的国宝,真不死心呢,过了十年,还想得到这个东西!”玄凯拍案而起,怒喝。
  “宋大哥,你也不看看地方,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小心为好。”
  一个俏丽的女子走了进来,穿着时髦的皮大衣,皮靴,烫着波浪卷发,笑意盈盈 。
  贺雨时站了起来,觉得很是熟悉。
  “这是内人。”玄凯笑了一笑。
  “宋夫人,失敬失敬。”贺雨时想起当年在上海码头见过这个女子,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
  玄凯继续说道:“据可靠的消息说,关东区最高指挥官本庄繁前日在司令官邸设宴款待了一位重要的客人,这个人雨时兄知道是谁吗?”
  说出这句话时,玄凯的脸色不再坦然,无奈许多。
  
  贺雨时见说到点子上了,便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本庄繁请来的客人就是顾元渊。”他的表情还算平静,暗暗打量了玄凯几眼,说道:“日本人相信失落的玉玺就在顾小姐身上,这才千方百计的逼迫顾小姐就范,我们得到消息说,顾小姐被日本人羁押起来,行动不便。”
  
  提到她,玄凯的脸色变了又变,放在桌子上的手掌握成了拳头。
  文意咬了下嘴角,急忙问道:“请问贺先生,我姐姐呢,纪竹筠?”
  玄凯脸色黯然,打量着贺雨时的脸色,苦笑道:“那还用问,竹筠也不会置身事外的。”
  “玄凯兄,我们得到消息,纪姑娘被日本人秘密关押着,顾元渊就是为了她才被迫从南洋回国的。为了救出纪姑娘,顾小姐正在跟日本人周旋。日本人要她手里的玉玺,说是献给溥仪作号令天下的信物。其实日本人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们是想窃取我们的国宝罢了。”
  玄凯舒了口气,在堂屋里来回走动,忽然顿住步伐,转身问道:“雨时兄想怎么做?”
  
  “营救顾元渊,揭露日本人的阴谋。”
  贺雨时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
  玄凯笑得无奈,嘴上的胡须耸动着,苦笑道:“雨时兄说得不错,我也想这么干啊。但是这里是日本人的大本营,救人谈何容易?我们在这里只剩下一点骨血了,雨时兄还想断了我们的根不成?”
  贺雨时抹了下平头,皱着眉头说道:“不错,这个计划非常危险,日本人扶持溥仪登基已成定局,张大帅尚无抵挡之力,何况我们几个人?不过,顾元渊是爱国的忠义之士,玉玺是中华民族的国宝,我们营救她就是保护我们的国宝不为日寇掠夺去,这一点,无论什么党派组织也无可厚非!就连上海的杜先生也赞同之,千方百计的给以我们支持。玄凯兄也没有异议吧?”
  “我姐姐在日本人那里,那么危险,得想办法救她出来!”文意急切的说道,看着玄凯的神情满是期待。
  宋玄凯正色道:“你别急,这件事一定不能草率,让我想想。”
  “玄凯兄,要想从日本人手里救人,无异于虎口拔牙,但是我们就是要做不可能之事!
  玄凯兄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个营救计划。”
  贺雨时说得谨慎,眉间却露出坚定自信的神色。
  
  玄凯叼着烟斗,吐出一口浓烟,镜片上蒙上了一层烟雾。
  “再难,也要成功。”他像是对自己说得,片刻之后,便不再犹豫,“愿闻其详。”
  
  第二天一早,顾元渊听到汽车的声响,便掀开厚厚的窗帘看去,只见川岛芳子下了车,进了洋楼。
  她穿着军大衣,戴着皮帽,长及膝盖的军靴走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响,守在门外的日本兵看见她,立正敬礼。她昂首经过,不屑一顾。
  一看见顾元渊,她冷艳妖娆的脸上立时浮现出喜悦的表情,整个人也变得欢快起来。
  “渊!你好不好?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她化着浓妆的脸,元渊淡淡的说道:“你见过竹筠了,十四格格”
  “为什么这么说?”川岛芳子的脸有点淡漠,摘下了帽子坐在了沙发里,点燃了一根烟。
  顾元渊也不答话,又走回窗子旁拉开了帘子。
  烟雾里,川岛芳子的脸变得诡谲莫测,沉默了片刻,她轻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已经见过纪小姐了。果然绝尘脱俗,是女人中的极品。也难怪渊对她情有独钟!”
  没有否认,静穆的背影还在看着窗外的风景,不为所动。
  她喜欢看元渊的侧面,安静的时候就跟一尊精雕细琢的雕像,优雅高贵,俯视着你也让你为之倾倒。可惜,她感觉自己连被她俯视的资格也没有,直接被无视了。严重的挫败感令她非常恼火。
  “本庄大佐提的要求,渊是没法拒绝的。我堂兄就要到了,三天之内必须得到玉玺的下落。这是中日合作的新里程,对两国都是一件大好事。渊还是跟我们合作为好!”
  侧过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元渊紧闭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杀气,“你也是来做说客的吧?你们就凭一些子虚乌有的传言就断定玉玺在我的手里?未免太草率了!”
  吐出长长一串烟圈,川岛芳子靠在沙发里,仰视着她,长长叹息。
  “你还是太固执了,渊。你要玉玺有什么用处,把玉玺献给我堂兄不好吗,那是物归原主嘛。你这么顽固,会害了你所爱的人,更会害了你自己。明白吗,渊?”
  她是发自内心的忠告她,可惜她还是无动于衷,连说句话也觉得是多余。
  她有点不耐烦,突地站了起来。以为她要走,元渊忽然说道:“告诉你的主子,我要见到竹筠,才会考虑他的要求。”
  
  拿起的军帽又放下,川岛芳子缓缓走近了元渊,浓艳的红唇弯成了一个诱惑的弧度,含满风情的眼睛露出探询的,迷人的风采。
  见元渊依然冷漠的站在窗子前,看也不看她。她苦笑着走到酒柜旁拿了两只高脚杯,倒了两杯红酒,端了过来,“渊,我会传达你的意思的。来,喝一杯吧!”
  酒应该是珍藏多年的极品,飘入鼻端的是浓浓的醇香,蕴味良久。
  看着她喝下一杯酒,川岛芳子似乎来了兴致,又倒了一杯。
  “渊对她这么好,令人嫉妒呢。本来我也梦想着爱情的美好,幻想一个有情郎一心一意的爱我。可惜,十八岁那年,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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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了,就像最珍贵的瓷器般碎了,再也不可能完整。可是今天,我看到渊对一个女人这么钟情,为了这个女人冒着死亡的风险来到这里。我心里对渊是又敬佩又嫉恨啊!”
  她说着深情的话,酒入愁肠,连声音也变得哽塞,带出无奈与悲哀的酒味。
  皱了皱眉,看着她举着杯子碰了她手里的酒杯,饮干时,眼角落下一滴泪珠,神情凄凉,元渊也为之一叹,举杯喝尽杯中酒。
  
  看外面的风雪还在肆虐,天气应该是极冷的吧,可是内心完全被恐惧和担忧充斥,连手脚冻得麻木也不自知了。文菲雪站了好久,越发觉得自己没法冷静了,便披上白色的毛皮大衣,走到屋子外面,任凭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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