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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驸马-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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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瞪着楚云熙,若是这人刚才不去偷窥也不出声吓人,她们还能再回密室里去,也不会是现在这情况,这种有悖常伦的秘事被撞破,虽然她俩也不会传扬出去,但史则和林弃二人也许会心中介意,也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她们而疏远。若是其他不熟的人,管你断/袖还是磨/镜,都和她无关,但这二位应该算是楚云熙少有的‘朋友’,关系非浅,而且有一个应该是知道楚云熙的身份的,不知道楚云熙现在知道这二人的关系,打算以什么态度面对。长公主看楚云熙仍傻愣愣的捂着头,神色并没有什么反感厌恶之意,脑子里便飞速想着现在怎样顾全他俩的面子,然后把这二人调出驸马府,最好离楚云熙远远的。楚云熙不知避讳,还对这事抱有好奇,以楚云熙往日的乖张性子以后肯定会弄出事来,本来往日的行为举止就不像女子,这种事情还是少让这人接触较好,否则八成会成会这类人。长公主不知道的是,楚云熙早在边境就知道了,毕竟这二人也没过于遮掩,而楚云熙对别人的感情之事从来抱着与己无关只看热闹态度,她现在只是对男/男床/事好奇而已。
屋内四个人一时谁也没说话,房间寂静的诡异。楚云熙现在对寂静黑暗的环境生厌,便先开了口:“我受伤你们怎不来看我?还在这玩闹,太可气了!青梅,扶我走!”楚云熙怒气冲冲的对那边二人喊道,声音沙哑,眼珠也直直的看着前方,还装模作样的用手四处摸索一翻,扶着书架才站了起来,向门口那里走去。
史则瞪着眼,林弃把散落在地的衣服拾起默默的遮住自己和史则,二人坐在软榻上看着那扶着楚云熙手臂领着出门的人,嘴唇哆嗦的说不出一句话!这两人哪冒出来的?楚云熙还是这副模样!那提着宫灯盛装打扮的人哪是青梅,明明是长公主!那刚才?……史则和林弃对视一眼,无语凝噎,这可真是尴尬他娘抱着尴尬哭——尴尬死了!
长公主也没看他们,默默的扶着楚云熙往外走,只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开门关门,长公主和楚云熙消失在外面的夜色中,房内两人还如木头一般一动不动。
“还挺会演戏的!”长公主早己松开扶着楚云熙的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云熙说道,眼睛却借着走廊的灯光仔细的看楚云熙的神色。
黑夜寂静,北风凄冷,走廊上灯台烛火摇曳。楚云熙神色平常,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也不应她话,长公主冷哼一声,也沉默下来,二人一路无话,并肩而安静的缓缓前行。
在二人快走到寝居时,楚云熙才开口对身边的长公主开口说道:“叫小唯过来帮我看看伤吧。”楚云熙自刚才见到史则后一直在思索,史则没离京,战乱已起,那湖州的李默怎样了?还有她布置在城外的人,一个月没收她消息,那些人怎么样了?可是想了一路想的头更疼,脑子里还是一团乱,什么都想不出,一切只能等天亮后再找人打探了,先看看她的徒弟吧,知道小唯没事,她心里仍是想亲眼确认一番才放心。
“已在屋内,水也备好了,你洗浴后好好休息。”长公主平平淡淡的说完,看着楚云熙点头之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入房去,她全身衣衫破旧,脊背却挺直,像松也更像清竹,一样的嶙嶙傲骨。
“楚云熙!”长公主突然喊了一声,楚云熙回首疑惑的看了过去。
繁星如水,她明眸如镜,长公主看着那双双眸突然不知要说什么,二人静静的看着彼此。长发拂面,临风挺立,神情自若,素淡清雅,除了那身男装,以前怎么会认为这楚云熙是男子呢?
楚云熙看着风姿绰约的长公主,见她无话要说,淡然而温和的笑了笑,便又回头走了。长公主仍在原地站着,看着房间内被烛火照投在门上的影子,直到影子也不见,只传来里面模糊的低语声,长公主才转身离去,寂夜孤影,一钩新月淡如霜。
“小唯,我葵水从重阳后就一直没来,你说我是不是有了?”楚云熙泡在浴桶内笑着问身后的小唯,重见的喜悦过后,看到她全身的伤痕,小唯便一直沉默不语,安静而小心的帮她清洗。
小唯正在她身后帮她梳洗长发,听到这话,拿着玉梳的手便顿住了,看着楚云熙背上那长长的一道伤痕,从左肩斜划到右腰,伤口结了层痂,在削瘦的背上更显得格外狰狞。小唯红着眼,鼻子有些堵的说:“师父说的是有什么?”
“有孩子啊,笨!”楚云熙回头对小唯说道,很欢快的语气,在看到小唯忍着眼泪的样子时,又笑着温言劝慰道:“你被人骗走能平安回来,我被刺客刺杀也平安无事,还哭什么?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小唯看着楚云熙浅浅的笑,微锁的眉,苍白无血的脸说道:“我没有哭,师父说重阳之后?重阳后您吃了‘相思索’,会不会是那个原因?师父现在身体虚弱,以清淡的补补,对眼睛也有好处,师父现在的身体真的须要好好调养,不然很难恢复如初。”小唯说着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无声的落在楚云熙的背上。楚云熙叹了口气,弯起嘴角笑的无奈而苦涩,也没有回头,仰着头,任小唯给她洗净身上的污浊,轻抚她身上的道道伤疤。
楚云熙就像个弄脏的破娃娃,经小唯清洗抹药包扎,恢复干干净净清爽整洁的模样时,时辰已近半夜三更,冬日虽昼短夜长,但忙碌的出了薄汗的小唯再冒寒风回去对身体也不好,楚云熙便对小唯说道“小唯,今有些晩了,你在这和我一起歇息吧,明天祭拜表哥后你跟着我一起离开京城。”楚云熙并没有告诉小唯她们离京做什么。楚云熙心中盘算,以易容术让小唯远离她身边,离开她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至少不会落的如萧逸臣一样的下场,小唯是传承楚家医术的希望,自已绝不能让她出事。
小唯愣了愣,点了点头,仔细的替楚云熙又诊了诊脉才问:“长公主不计较师父身份的事?她会让师父轻易离京吗?华夫人九月底带着一队御林军和家将强闯皇宫,被长公主带着京卫营给打败后逃去了边境,师父你的另一半解药怎么办?还有那天早上来找我的那人,虽不是师父身边的人,但小唯在驸马府也见过数次,而且他也只是绑着我蒙了我的眼睛,不让我说话和行动,并没伤我,是管车的下人在马车内找到我的,回来后便再见不到那人了。而且谁能指使人在驸马府内行刺师父?师父身边一直跟着的暗卫那时去哪了?这整件事实在太蹊跷了,长公主为什么不派人去查?而且还故意隐瞒您受伤的消息,更不许任何人去看您,她把您折磨成这样,现在又怎会轻易让您走呢?而且您的身体现在不能再奔波劳累了。”
楚云熙没有回答小唯一连串的问题,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躺在柔软的床上,果然还是高床软卧好,楚云熙舒服的叹息一声,笑着对还呆站着的小唯说:“小唯,你别问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头疼好累,你也过来睡吧,你睡里面,有事等明天再说。”
“师父,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安,怕再出什么事情……”小唯跪坐在床旁的脚踏上,看着楚云熙己半瞌眼睛半睡半醒的样子,语气更轻了些:“师父的眼睛能好真好。”
楚云熙突然出声说道:“小唯,你现在是我唯一能亲近能信任的人,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其他的别想太多,快睡吧。”楚云熙的眼睛并没有睁开,语气平静坚定带着严肃和认真。
小唯愣住,想说自己并非是担忧自己,自从眼前的人看不见后,自己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为其担心,可又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不止是担心,更是一种牵挂,怕眼前的人突然离去,就此消失不见,只剩自己一人,漂零在这尘世。小唯也想说,匆匆看过无数风景,接触过不少人,最喜欢的还是陪在眼前这人身边,离开了她到任何地方都是流浪。虽然自己哪怕什么都帮不了她,但只要她愿意让她留下来陪伴身边,就这样一辈子自己也不会嫌长,心甘情愿的陪着。只要陪伴在这人身边,自己的心就安了下来,这种感觉无人能够倾诉,也不敢去告诉任何人,连眼前的人也莫名的觉得不能让她知道,明明知道这份心思不该,也许一生也只能将这份心思深藏心底,有情是世上最难捉摸的东西,每个人心中都有颗种子,遇到了那个能让它破土而出的人,瞬间便能长成参天大树,每个枝芽每片树叶都是那人的笑,那人的话,那人的影,枝繁叶茂,扎根心底。
“师父,小唯不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小唯好不好?”小唯轻轻低喃,楚云熙己经睡去,只是仍旧双眉紧锁,睡的并不安稳。
☆、第37章 恩冤情仇
清晨太阳初升,楚云熙己带着小唯祭拜了萧逸臣回来。驸马府内丫鬟奴仆繁忙一片,却又安静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
楚云熙淡然从容的带着小唯向后院行去,所行之处下人纷纷如往日一般停下动作,安静的低头行礼,楚云熙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走过。
早上的寒气薄雾朦胧,呼出来的气都成了雾散开,楚云熙内穿竹青细绸无纹长衫,衣领袒领处绣有白玉兰花式,腰系绦带,右挂玉佩,头戴峨峨搞冠,冠带系于颌下,露出修长纤细的颈,外套着轻盈简单的白色宽袖狐裘鹤氅,脚踏白鹿皮短靴,缓缓行步时,显的分清新柔弱,出尘脱俗。小唯一身水绿长衫,梳着丫髻发,穿着青色软底鞋,没佩任何饰物,素颜淡雅,眸含秋水,气若幽兰,默默的跟在楚云熙身边。
驸马府曲径通幽,占地宽广,可楚云熙还是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人。太子一身朝服,领着东宫率诸在前面走廊正慢慢度步,杏黄蟒袍,宝珠金冠,金丝玉带,众人拱卫,衬的倒有几分皇太子的雍容华贵,可惜却少了天下储君的威严气势。
前面的几个官吏回头看见了楚云熙和小唯,立刻便禀了太子,皇甫承乾便停了下来,等楚云熙走近,便先带着温和有礼的笑问道:“楚爱卿好久未见,这眼睛已经好了吗?真是件喜事,这是从外面刚回?”
“臣见过太子,确实好久未见,谢殿下关心了,臣眼睛无事了,刚出去外面逛了逛,太子今穿的这般隆重是来探望臣的?”楚云熙也笑,笑的漫不经心,语气也带着玩笑。
楚云熙身侧的小唯看太子看她,也只得出来见礼:“小唯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看楚云熙这般和善,又见到小唯来向他见礼,便放松了神情,笑着说:“楚爱卿和小唯姑娘不必多礼,孤今来看看楚爱卿和皇姐,楚爱卿有急事可以先行也无妨。”说着还和气亲切的抬手示意楚云熙可以先走。
“太子来了,哪有弃客不顾之理,正好臣也是去找长公主,一起同行吧。”楚云熙说着,手掌前伸斜着向上,作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点点头,笑着先行。楚云熙才又对小唯说:“小唯你去收拾下东西,不用跟去了。”小唯点了点头,顺从的从另一路走了,太子侧头望着小唯的背影远去消失不见,回头正看见楚云熙正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太子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在前先走。
楚云熙慢他一步,在侧随行,随口便说:“太子上回救小唯出狱,一直都未好好谢过,若今中午有空,不如留下用午膳?臣让小唯亲手做几道菜微表谢意,太子您看如何?”
“这……”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笑着客套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客气?空闲倒是有,那孤就打扰了。”这次的笑容却比刚见面时的温和客气多了几分亲近。
楚云熙也淡淡的笑了,二人随口聊了几句,太子便将来找长公主帮忙的事都告诉了楚云熙。原来自华夫人带了不少武将,到达边境后,一呼百应,边境军迅速聚集了四十多万,并招募了十多万新兵,剑指京师,短短一个月时间,华夫人的军队己攻占入腹地平原地区,势如破竹,直逼京城而来,而朝堂上许多大臣提议迁都,皇上的意思也是如此,都无心迎战。
太子说到这些,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楚云熙也没空劝慰太子,她现在心中的疑惑却更多,早上找到城外布置的人一问询,才知道,她遇刺之后城外的人有几个莫名失踪,不知去向,不是出了意外那就是叛逃了,其他人不敢大意,检查后才发现,她命人找的那几个准备用易容术以假乱真的替身还好好的,但她特地让人按比例研制出来的炸药不见了,虽然是为谋刺和以防万一而做的不多,但流落到有人心手中,后果也不堪设想。
“唉!”楚云熙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这样呢?本来在战乱之前,可以以小代价抑制这场战乱的,在战事将起的敏感时候,由她准备的素来和华夫人亲近的假武王只要带着随从,拿着假虎符和她的毒药和炸药去边境,虽然不可能谋夺到军权,但在湖州的李默的配合下,弄死几个边境主事将领,还是有把握的。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想谋反也有能力争权夺利的都是头领,士兵只是服从命令,若是让边境将领死伤数人,边境多兵少将,朝廷也会注意,也自然会有人动心思去谋边境的军职,朝中派系争斗再残酷,至少没有战乱那般大的危害,一切事情也都会朝另个方向发展。
楚云熙也知道,虽然这方法不光明磊落,也不算周全上策,但只要简单实用,能阻止战乱发生,不祸及无辜百姓,这方法就是好方法。可惜的是,她楚云熙却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而且是死在她自己的驸马府内!这次被刺一事若说和长公主无关,她也许信。但若说这事长公主半点不知情,那她以后就把‘楚’字倒着写!也许华夫人能在御林军失败后平安到边境也是长公主故意而为!可是,长公主又为什么让她去请太后回朝?长公主究竟想做什么?
一直到客厅正堂之中,看见长公主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盘桓髻上插着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戴着蓝水飘花翠镯的右手,正在把玩着一个釉色青莹纹样雅丽的青瓷小茶壸,虽静雅端坐,却面带轻忧,似乎正在忐忑的等着一个不会来的人,眉头轻锁,眼如秋水,其姿容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太子和楚云熙进入厅内,其他随从官吏由人领去偏室。太子施礼请安,楚云熙没动作,自己坐在长公主一旁的椅上,认真而探究的看着长公主,她现在对所有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若是问?长公主现在会回道她所有的疑惑吗?长公主不担心自己一去无回,还是真想让自己有去无回?
“楚云熙,你觉得如何?”太子突然的问话让楚云熙回过神来,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长公主,摇了摇头。
“楚爱卿也觉得不能迁都?”太子忙问。
“她摇头的意思是她刚才根本没听!”长公主斜了楚云熙一眼,终于开口,放下茶壶,正了正面色,耳朵却微不可见的泛着可疑的红,对太子说道:“遇事不可断时多听听朝中大臣的意见,迁都之事既然父皇已有决断,你遵从即可。若无事便先回宫,外面不太平,有事无事少出宫。”
太子在一旁一一应下,楚云熙一看,长公主又在说教,忙说:“我找太子有事,太子,咱去书房谈吧。”
长公主本准备继续教导太子,让他在这国乱的关键时刻,学会思索有主见,对楚云熙突然插话很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瞪了楚云熙一眼,默认了。
太子有些羞愧的和楚云熙出去,到了书房,坐在椅上,太子才松了口气,语气低落的问:“找我有什么事?”楚云熙关了门,站在书桌旁,屋内就他们二人,太子便说的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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