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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佳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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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劈劈啪啪一阵鞭炮声,吉时到了。
看着那对喜气洋洋的新人,我不由紧扣住容锦的手,不多久前,我们也是这样喜不自禁,转眼看着别人的婚礼,心里便自然而然地忆起了当时。
他看着堂上行礼的新人,嘴边漾起一抹笑容,眉目嫣然,姿容如画。
忽然,咚地一声响,大门被人砸了开来,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进门来,一进门便将门口的那桌酒席掀翻在地,吓得桌边的孩子大声哭了起来。
“程然!你好大的胆子,”走在前面的女子四十多岁,因为保养得当,眼角只是微带细纹,一进门便冲到了堂上,对着程然怒火滔天地道,“我见你思念家中孤苦的娘亲,才特许你回家探望,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偷偷成亲!我还没死呐,你这就改嫁啦!”
程然吓得魂飞魄散,摊软在轮椅上,半饷才面色苍白地抖着嘴角道:“许二二爷”
许二爷见状眉头一挑,更是得了劲,作势便要抓他,一边的李双华见状赶忙护在了前面。
“哪来了野女人,连老娘的男人也敢动!”这下更是惹恼了她,她立刻揪住李双华的领口,怒喝道着,一旁的家丁也围了过来,“让你拐骗人家侧君,我这就把你送到府衙,让知府大人将你大刑伺候,关进大牢去!”
霎时间全场都静默了,连原先孩子的哭声也止住了,来吃酒席的人全都齐刷刷地望着我,只有堂上的人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自顾自地恐吓着:“关你个十年八年,然后赶到石矿做苦力,干死干活,缺衣短食”
“那个,”我不得不清了清嗓子,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打断道,“给这桩婚事做保媒的,正是本官”
这下,大堂才真的静下来了。
这事好解决得很,都是明摆在桌面上的事。
程然当时入许府一无文定,二无聘书,连官府那里的户籍都没有改,完全是被强抢去的,什么侧君,不过是她自己在府里命人这般称呼的。
所以,若是叫真起来,程然还不能算成过婚,自然是嫁娶各不相干。
这个许二爷我早有耳闻,一个喜欢寻花问柳的浪荡女,家里光侧室便有二十多房,此外,还有数不清的小侍外室,平日里若是看上个把良家子,抢回去几日也是有的,完事便给几个钱打发了,蒙羞的人却不愿声张,弄得府衙也管不了。
我倒是想管,却一时腾不开手,况且要是只惩治了她一个,后面还有整个许家在,若是不能一锅端,就不好轻易出手,可我眼下随时都可能被召回京中,若是不能处理干净,怕我走后她们便死灰复燃,到时只会是变本加厉。
“想什么呢?”容锦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递给了身后的冷霜。
屋里烧着银炭,暖如三春,燃着月麟香,幽香阵阵。
我正坐在软榻上,靠在扶栏出神,容锦见状便挨着我坐在了身边。
“在想今日的事,”我抬头冲他笑了笑,接着又有些忧心地道,“我若人在秦州还能保她一家,我若回了京,他们该怎么办?”
“你本就护不了一世,”他牵着我的手宽慰道,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若是三公主承了大统,赦免了程大娘,她便可以归京”
“这我也想过,但不知是多久后的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迟疑片刻道,“如今的办法,只好再去麻烦范将军了。”
容锦听了环着我的腰,默默不语。
“还有,再去看看那位朋友”
我轻叹一口气,心里浮泛着酸楚。
第二日一早,我便带着墨砚和琴筝去了驻军营。
我本不愿再去麻烦范将军,可为了程家的安危,却不得不再跑一趟。
再见范将军时,她已没了当初的爽辣,面上微带忧色。我有些忐忑地将来意告诉了她,不想她依旧一口应下,事情谈完,便疏离地将我送出了营地。
她终究对我心存芥蒂,对端木的死,对我娶了嫡王的儿子,深感不悦,会答应我看护程家,不过是念在母亲的情面。
站在军营门口,我眼前是萧杀的军营,隐隐还能看到当初我和端木夕比试的射箭场,有人威风八面地搭弓射箭,有人在一边雀跃欢呼,只是从前营地最厉害的射手已不在了,成为一个传奇,流转在军营各处。
“小姐,我们快走吧,还有老远的路要赶呐!”墨砚指了指系在马背上的大堆东西,高声提醒道。
我这才醒过神,立刻翻身了上马。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 第五十八章 黄 沙
秦州西面是一大片戈壁。(本站更换新域名
那里黄沙茫茫,草木枯萎,那里前无尽头,后无来路,只有孤寂的风泼弄了沙海翻浪,发出一阵阵呜咽,肝肠寸断,凄凉入骨。
三人一人一骑,在漫漫天地间飞沙踏浪,留下一排浅浅的马蹄印,不过多时,风沙便又将它们重新掩埋。
这里无边无垠,一片死气。
端木夕曾对我说,他自六年前每月便要横穿此处数次,我当时没问他缘故,只一心想着“黑刀军”的藏匿之处。
现在回想起来,他每次穿行来往,该有多寂寞。
天地苍茫,只有他一人,一路上没有风景,没有人烟,只有满目枯黄。
我蒙着面纱,眯着眼看了一眼天上,正是白日翳翳,寒风萧萧。
“小姐,就快到了”前面的琴筝回过头对我高喊,风沙却将她的声音割得支离破碎。
不知不觉间,马已经飞奔了两个多时辰。
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处处黄沙,怎么都走不到头,我险些以为自己迷了路。
渐渐地,风沙小了,胡杨、沙棘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草木越来越多。
“关月村”
一块黄石上刻着这三个字,黑漆描摹,刚劲苍浑。
关月村和秦州周围任何一个村庄都一样,农舍田地,牛羊鸡犬,一样得与世无争。
我牵着马往村口走去,远远地便看到几个垂髫小儿在村口的白杨树下追逐、嬉闹。
这些孩子里,我只认得那个穿大红袄的男童,他名字叫小石头。
小石头将手中的竹蜻蜓用力一撮,那竹蜻蜓便呼地一声飞上了天,其他孩子纷纷仰着头,张着嘴看着飞旋的竹蜻蜓。小石头见了一脸得意,不由抖了起来,谁知不过片刻便乐极生悲,那竹蜻蜓卡在了枝桠间。
低下的孩子立刻着急了,拿着树枝爬上石磨够,捡了石头往上抛,一心要将它弄下来,却怎么努力都是差了一大截。
“小石头,你大意了吧!这下怎么办,就是我娘,她也够不着啊!”
“拉倒吧!谁不知道你娘腿短!”
“谁来爬树?”
“我爹不让爬,要是知道了又要揍我了!”
“唉!要是夕哥哥在就好了,他一跃就能够到了!”
“笨蛋!那叫轻功!”
“我爹说,夕哥哥走了”
我把手里的缰绳交给了墨砚,撩起衣襟的前摆,一个助力,跃上了石磨,然后用力提气,轻巧地将竹蜻蜓拿到了手里。
落地的时候,小石头快步走到了我跟前,两眼发光地盯着我,有些怯懦地想要又不敢要。
“给你。”我递到他手里,见他欢喜地接过,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他立刻不高兴了,掸开我的手,嘟着嘴道:“夕哥哥说,我已经是长大了,可以保护阿婆了,你不能弄一个大人的头!”
我讪讪地收回手,抱歉道:“抱歉,下次不会了。”
他斜了我一眼,视线又在我脸飘了半天,忽然惊道:“啊呀,我见过你,上次你来村里,还夕哥哥坟头哭得死去活来”说道最后没了声,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变脸,才轻舒了口气。
“小石头,带我去看看你阿婆吧!”我轻轻道。
阿婆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现在和小石头两个相依为命地住在村东头。
阿婆其实不是小石头的阿婆,小石头是端木夕六年前在戈壁边缘捡来的,捡到时他不过周岁的样子,正靠在一块大黄石上哭,所以才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小石头。
阿婆是端木将军的奶娘,端木家流放的时候,她被一起放逐到了西北。将军死在了途中,是她和端木主君一起,将树枝木条扎成的篾子,轮流拖着将军的尸首,一路拖到了西北,最后在关月村落了脚,才把将军的忠骨埋在了这里。
阿婆说,端木家的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后来端木主君也没了,便和将军埋在了一处。
没过多久,端木家承蒙圣上开恩,可以归京了,端木夕也重新投身了军营,阿婆却觉得自己真是老了,自家的儿女常常写信过来,要阿婆回乡,她却再也不想挪窝了。
小小姐他们一家子都在这,她还能去哪?
再后来,又有了小石头,阿婆有了伴,整天除了照料孩子,就是日日盼着端木夕回来看看
最后呢?
阿婆有些糊涂了,她记不得后来的事,只记得,好像有不少日子没见夕少爷了,怎么还不见人回来?
村里人说,自从军营将端木的尸首送回来,阿婆的精神总是恍惚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的时候,总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清醒的时候,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能吃能睡。
今天见到阿婆时,她却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见了我,便一本正经地对我道:“颜小姐,我从前见过你的!你小小年纪就送定情信物给我们家夕少爷,那时我还在场呢!”
她有些耳背,所以说话特别大声。
村里来了外客,房前屋后立刻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孩子,听她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哄笑起来。
我扯了扯嘴角,从墨砚手里接过一个包裹,递到了阿婆手里:“这是些糕点小吃,还有些钱,你留着花!”
她见了摇了摇头,坚决地推给我:“我不要!夕少爷每次回来都带不少,吃不掉的,等他下回再带回来,就堆成山了!不要不要!”
我心头一酸,趁她不备将包裹塞到了她枕头底下。
阿婆又絮叨了片刻,就有些瞌睡了,不住地点头。
小石头将阿婆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过身小大人似的对我道:“没办法啊,阿婆最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啦!每次都要来我照顾!”
我听了冲他笑了笑,转身接过琴筝手中的篮子,走出屋子,一路往西,便到了村尾。
那里是一片坟地,村里哪个过身了,都要葬在那里,所以,端木家一家三口也在那里。
一连三冢,如一波三折。
端木夕的坟头还插着褪了色的招魂幡,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烈烈作响。
我将篮子打开,拿出了酒菜和香烛,在三人的石碑前摆好,点上香烛,才慎重地朝端木将军和端木主君磕了三个头。
磕完,又坐到端木夕的坟前,为他倒了一杯酒,撒在了坟头,我对着石碑坐下,又自己倒了一杯。
我轻轻抚摩着上面的名字,一边饮着酒,一边喃喃道:“呐,我又来看你了,上次在你面前失礼了,这次我是来赔罪的”
说罢,又自罚一杯。
“说来啊,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欠得最多的也是你喔,你这人怎么还是老样子,半天不吭声!人跟你道歉呐!你怎么算了算了,来来来,不说话就再干一杯”
洒完酒,又喝了一杯,片刻已是微醺,手肘撑着石碑,像是搭着老朋友的肩。
“你这辈子过得憋屈,下辈子,下辈子就找我还你要是还没投生,就先等等,投来做我的儿子,我把欠你的千倍万倍地还上,教你射箭,再给你找个举世无双的好妻主,呃,肯定比我好上百倍!”
说完将怀里的骨扳指掏了出来,用手在他坟前挖了个小坑埋了进去。
“你不吱声,我可就当我们说好了!”
我有几分得意地勾起嘴角,将壶中的酒撒了个干净。
纸钱渐渐燃尽,末了便灰飞烟灭了。那灰烬乘风而去,转眼消散在天际。
“那个,颜小姐”
我仓惶地拭了拭眼角,转身便看见小石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我。
“阿婆刚才又醒了,在到处找你。”
他眼睛红红,像是哭过了,说完便不做声,领着我往回走去。
回首再望,那坟包石碑渐渐模糊,消失了踪迹。
我知道,若是归了京,也许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仰头一声轻叹,将眼眶的泪逼了回去。
不知为何,阿婆门前聚了不少村民,就连琴筝和墨砚也愣愣地站在一边。
阿婆虎着脸,拄着拐杖堵在门口,见我来了,便立刻道:“颜小姐,你可来啦,正好,你把小石头领去吧!”
我闻言一愣,小石头立刻哭丧着脸,上前就抱住了阿婆的腿:“阿婆,你不要小石头啦!”
说着他便嚎啕大哭起来。
阿婆皱着眉,用拐棍将他戳了下去,不耐道:“是啦,是啦,阿婆年纪大了,还要照料你这个小讨债鬼,不适意,你就当做件好事,让阿婆过两天清净日子吧!”
小石头坐在地上哭得愈发伤心:“不要啦,我可以照顾阿婆的”
“你个讨债鬼,不要妨碍阿婆啦!”阿婆嘴里一边恶狠狠地道,手上还虚晃了几下拐棍,做出要打的样子,把小石头吓得抱紧了头。
阿婆这才抬起头对我道:“颜小姐,你就把小石头带回去吧,管顿饱饭就行,养大了,将来收来做了个小侍也好。”
她把要求定的那么低,生怕我不肯养他。
我自然不会收什么小侍,正要开口,阿婆却将一个小包袱塞到了我手上:“呐,这是他的衣裳,还有一包他爱吃的酥糖,你给他收好啦!”
说完她便不由分说地进了屋,碰地一声合上了门。
这一声响却把地上六神无主的小石头震得一颤,立刻连滚带爬地趴在木门上,一边使劲拍着门,一边哭喊着:“阿婆,阿婆,我不要走了,不要”
他开始哭得伤心欲绝,后来哭累了,声音便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抽泣,屋里却始终没有丝毫动静。
我看到心里也不好受,将他抱了起来,轻声安慰道:“你先跟我回去吧,你家阿婆现在脑子糊涂了,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到时候肯定会托人让我把你送回来。”
他伏在我肩上,不住地抽泣着,听了我的话,才抬起头,天真地问道:“真的吗?”
我浅笑着点了点头,他才安静了下来。
小石头只知道阿婆不要他了,却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阿婆一直站在窗口望着,一直望着。
小孩子只知道自己伤心,却不知道伤他们的大人,心更伤。
我去祭拜的时候,已经让琴筝和墨砚两人找了两户平时风评不错的人家,给了些钱物,让他们多多照顾阿婆一家。
到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回到府衙,容锦便惊讶地发现,我走的时候带了一堆东西,回来的时候换了个男孩回来。
我抱着小石头,他先前伤心,现在又怕生,依旧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小子,你是谁啊?”容锦挑了挑眉,看了看他的脸道,“啊呀,你可真脏!”
小石头脸上都是泪痕,风沙一吹,黄澄澄地粘了一层,像个泥菩萨。
他却依旧怯生生地躲在我怀里,不肯见人。
最后还是冷霜和月白两个有办法,连哄带骗将他带下去梳洗,我这才得以喘息。
借了这个空档,我隐去收做小侍这段,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容锦听。他听罢也生出了恻隐之心,自然同意家中多添口人。
夜半时分。
我和容锦刚刚入睡,忽然迷蒙之间听见一阵低咽,伴着细弱的风声,阵阵传来,好似鬼哭,让人毛骨悚然。
我叹了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点了灯,推开门,门口缩成一团的正是小石头。他穿着单衣,抱着枕头满脸是泪,原来压低了声音不敢哭大声,见我来了,才放开声音委屈地哭道:“我想阿婆了”
我怜惜地将他抱进了屋,放到了床上,容锦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挪出了块空地。
孩子换了个陌生环境,自然适应不了,要夹在大人中间才能安心。
容锦睡在里床,小石头睡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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