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恋声狂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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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或者听说过的人。所谓老师眼中的宠儿，大多数同学眼中的优等生之类的，因此这种事情，即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即便看到，也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学校总是会把这类事件压下去，不论是为了升学率，还是为了日后学校的声誉。
　　因此，当由介站在开得如火如荼的樱花树下，站在面前笑得开心的俨然是英语课代表最宝贝的妹妹时，大脑不可控制地陷入一片当机，无法反应。并回忆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由介想，他从来没有比今天更认真地打扫过值日，与他同组的同学在打完招呼后立刻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拖把浸满水，再搅干，在地面上做周而复始的运动，刻意放慢了速度，巴望着课代表能因为等不及而先走一步。——即使能推后死期一天也好啊。
　　得过且过的念头在课代表毫不留情的一句“这块地你已经来回五遍了”中被打破，由介在上司明显带有不悦的目光中加快速度放好拖把，背上书包，一路小跑到课代表身后站定，一副认错状。
　　“你跟我来。”出乎由介意料的是，英语课代表根本没发难的意思，转身就向前走，示意由介跟上来，空荡荡的走廊上回荡着两个人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日暮时分的风撞击窗玻璃发出的“砰砰”声，暮色被窗户分割成条条框框，没有被暮色倒映到的走廊显现出一片黑黢黢的阴沉。
　　现在正是妖魔鬼怪出现的好时机——这句话忽然跃入由介的脑海里，在脑海里，“逢魔时刻”四个硕大的字体直接戳中死穴，连由介想要忽视都做不到，缩了缩身子，不自觉裹紧衣服，快步赶上前面的人。——就算是勒索，也比遇上妖魔鬼怪强啊！
　　眼看教学楼出口越来越近，由介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像是逃避什么一般，以除了买手办外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冲出教学楼，回头看看入口，才安心放松下来。
　　“在这边！”元气满满的喊声冲破耳膜，声音九十分！由介即刻给对方的声音打出分数，并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即使和自己没有关系，他也很好奇声音的主人！说起来，曾经接下广播剧的工作，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由介本身就是个声控，这也是由介了解到这份工作可能带来的苦果后，却依然决定做的原因。
　　与大多数女孩子都不一样，声音的主人没有对校裙做任何改动，不论是上衣的哪一部分，都完全符合风纪委员的规定，单是这点，就让由介的好感度立刻达到最高点。虽说宅男羽田由介沉迷二次元，但这也注定了由介的内向和传统，而女孩子的装扮，则在最大程度上戳中了他的萌点。
　　“？”恍然间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只见女孩子的影子在夕阳下无限拉长，柔和的光晕镀在她的侧脸上，映衬着她的笑容，将一切都烘托得好似梦境。如果这是梦，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会醒。——在女孩子对面站定后，由介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话。
　　“所以羽田君可以帮我这个忙吗？”女孩子双手合十，明亮的眼中充满恳求，“几天就可以了。”
　　“即使你这么说……”如果是以前的话，由介倒很有可能会同意，但在这个尚未完全熟悉的地方，他却是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的，性格上的传统从很大程度上，都决定了行事的保守，只要定下了原则，就不会随意更改，如果是某些重大的事件，就很有可能被别人埋怨。
　　“只是暂时的。”女孩子走近一步，继续道，“而且羽田君看起来是个好人，如果是其他男生的话，我也不会找他们帮忙。”
　　“……”其实是觉得他比较好拜托吧？由介条件反射地想要吐槽，却在瞄到不远处英语课代表磨牙霍霍的表情时，选择把萦绕在舌尖的话咽回去。
　　“只是帮忙录制一下广播剧而已，只要录制三次，这个学期都不会麻烦羽田君了。”敏锐地抓到对方脸上闪过比方才更盛的挣扎之色，女孩子决定再接再厉，“我听说羽田君有不拿手的科目吧？如果羽田君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羽田君的不拿手科目可以交给我。”
　　“欸？这样吗？”＇有妹子帮忙补习＇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盘旋，这个诱惑让由介有些心动，认真盘算到底哪个更划算。
　　等待许久的课代表在伫立良久后，终于上前来，抛出最后一个重型炸弹：“只要你帮这个忙，以后的英语作业你可以不用交，小测验前我也可以借你笔记，怎么样？”
　　“好！”脱口而出一句成交。即使他不扔出这个诱饵，由介也在他上前的那一刻就立刻决定同意。——站了太久，忘记面前妹子的靠山是英语课代表了……由介发誓，要是今天他没有答应的话，过几天他可能会被这个妹控整到主动去向妹子要求录广播剧。
　　“真是太好了，麻烦羽田君。”妹子露出感激的神情，然后转向微微皱眉，却没有任何动作的哥哥，“哥哥，又让你困扰了。”
　　“你开心就好。”不吝啬地弯弯眉毛，连严肃的神态都柔和起来，让在一边围观的由介惊地掉下巴的同时，也深感作为电灯泡的压力巨大。
　　“平时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人欺负你，哥哥会帮你解决的，你自己也得学会分辨，别让别有居心的男人靠近你。”话锋一转，眯起眼，在由介耳中就是红果果的意有所指。但更让由介憋屈的是，就这么一句话，他竟然还没办法反驳。
　　“羽田由介，这个学期你的补习就由我来负责。”平板的陈述语气说出再正常不过的话，由介却觉得恍如平地一道惊雷，将他从充满粉色小花的恋爱气息中拽出来。
　　“欸？”等一下，一定是他听的方式不对。
　　“把你不擅长的项目报给我，明天我把笔记借你，哪里不懂欢迎提问。”至于靠近我妹妹？那就别想了。——和女孩子站在一起的哥哥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对由介勾起一个略带得意的笑容。
　　“……”事实证明，从妹控手里抢人真的比登天还难，这点从无数漫画的血泪史中可以得知，而不信邪的由介在自己亲身体验过一次后，终于悻悻地宣告投降，接受自己将来的日子看来会前途无亮的事实。
　　还他时间！还他妹子啊喂！在所有有兄长的女生名字后面打个红叉，由介唯一得出的结论只有：追求有哥哥的妹子伤不起啊伤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好慢热的赶脚ORZ


☆、转变

　　不过环境毕竟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大多数时候，人所能选择的，只有随潮流而动，这也是大势所趋，因而，由介所能做的，也只有不动声色地咬咬牙，接受对方这一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好意的提议。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由介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出现抽筋症状，一面控制脸部肌肉，平时单一要做一件倒还没什么问题，但两者结合在一起的后果，便是难度呈几何状增加，由介甚至怀疑，在今天过后，他的忍耐力将会上升几个台阶，而控制情绪外露的水平无疑也会相应提高。——就当是社交训练，由介只得这么安慰自己，之后再试图让事态不要变得更难以控制。
　　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由介深深吸口气，假象自己在工作室里的状态，然后，奇迹发生了。——由介说完最后的落幕语后回过神来，发现开始在旁边坐立不安的女生陷入了完全恍惚的状态，显然没有注意到不以意志为转移的在面颊上蔓延的红色。
　　这应该是成功的第一步？慢一拍反应过来的由介陡然自内心深处涌上一波诡异的成就感，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之前有多别扭。喜悦不受控制地在心中蔓延开来，由介只顾得上维持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要那么沾沾自喜——用由介的话来说，在妹子前，就应该保持形象！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社长坚持要让你来配音了。”那个被由介一度认为是“难兄难弟”的男生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感慨万分的样子，虽然那个面部拉伸的弧度让由介很有某种牙痒痒的感觉，“我敢说，这个学校里没有比你更适合配他的声音了，在你的音色面前，我可真是要黯然失色了啊。”
　　“不过这种东西嘛，开心就好。”作为同道中人，他看出了由介欲言又止的纠结，随性地摆摆手，大大咧咧地一把揽上由介的肩头，“看到那么多人因为我们的工作而开心，也是一种难得的快乐不是吗？你第一次做这个，应该会很有成就感吧。”
　　“……”由介怔楞了一下，没有接话。要知道，最初由介接下这份工作的时候，纯粹是在同学间听到这则消息，想碰碰运气混口饭吃，至于去上什么声优学校，是根本不在由介考虑范围内的，而录音棚里的生活永远都是那么枯燥乏味，一开始的时候也想好好表现，也会主动拿着剧本加入感情反复揣摩，想要尽快得到上面的青睐。但在那种潜规则之下，他最终还是逐渐消磨了最初的热情——再加上录音棚里的暗无天日和反复的繁琐工作，由介终是变得懒懒散散，得过且过地能过一天算一天。
　　可是这明明只是个业余的配音小鬼，只是在学校里担任角色都经常被轮换的家伙，眼中却始终燃烧着对这条路未来的憧憬。一旦扯上与配音有关的事情，表面看上去有些刻板的人就会变得格外神采飞扬起来，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自信，让由介不自觉侧目。
　　“在剧本的这个地方，我总是把握不好感情，你在读这里的时候想到的是什么？”男生拿起剧本，示意一下两个承接的地方，双眼闪烁着满满的求知欲，“这样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合作的话，我相信我们会更有效率的。”
　　即使突然出现了比自己好的效果，也完全不会嫉妒什么的，一心只有声优这门事业，只想着要提高自己技术的这种日子……由介挠挠脸上细小的绒毛，“这里的话，心情应该是对朋友的信任比较多。”似乎这个地方，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至少他现在，已经再次升起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了——有一种再试一次的冲动，未来再一次进入这个行业，为了能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单纯地为了生计什么的。
　　或许那些后辈被上面挑中也不全是因为上面的偏心。至少，他单单只是和他们比较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程度，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上面看重得更多的，应该是由他们的这份热情所衍生出来的无限可能的未来和潜力吧？毕竟不是他这个已经消磨所有热情的宅男可以比拟的。
　　“好了好了，可以收工了。”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广播社的众人终于背上书包走出校门，当然，其中一个原因也是社长手一挥，豪迈地宣布，“为了庆祝我们社加入新人，今天我请客吃寿司。”
　　很难想象在外表看来明明只是个柔弱内向的女生，在混熟后却是如此的开朗，由介在心中惊叹于女生变脸速度之快，一边默认了和他配对手戏的男生勾住他的肩膀，走在一起。路灯柔和地亮起，将众人的影子向后无限拉长，或许是因为天还不够暗的缘故，影子还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分不清谁和谁的区别，但由介分明看得清楚——广播社成员们的影子印在一块，融洽地糅合，就像是一个最亲密的团体。
　　嘴角微微翘起，弯出第一抹被坑进广播社后发自真心的笑容，忽略某种被外表欺骗的无力感，有什么在身体中即将破茧而出，由介有些费力地勾上今天对手戏的拍档的肩膀，虽然由介和同龄人比起来算是轻的，但靠着整个人的重量，仍是直把对方压得仓促间踉跄几步，重心下移：“那今后就请多关照了，羽仁君。”
　　“欢迎光临！”拉开寿司店的木制门，入目的俨然是标准的传统寿司店摆设，不论是灯光给食材的映衬，还是整体给客人的舒适程度，都可以归入赏心悦目的范畴。
　　“今天我请客，大家随便点什么都可以！”社长豪气地一挥手，率先落座，充分发挥了自己作为一社之长的带头作用，轻车熟路地对柜后的寿司师傅道，“请给我来一份鱼子酱寿司。”
　　而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跟在社长后面坐在她两侧，翻开菜单。只觉得搭在肩膀上的手不断施加向前的推力，由介在踉跄几步，被强制按到座位上坐好的错愕之余，也只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加强锻炼。——当然，决心是一回事，行动是另一回事，这也是由介奉行的准则之一。
　　不多时，由介点的鳗鱼握寿司就出现在面前，按照习惯双手合十，随着整齐的“我开动了”，由介一口咬上最喜欢的寿司，恰到好处的口味让由介不禁微微眯起眼睛，显出满意的表情。
　　“谁拿了我的鱼子酱，快点还给我！”那边社长余光瞥见空空如也的盘子，拍案而起，四处寻找可能“犯罪踪迹”，“你离我最近，说，有没有看见是谁拿的？”
　　“不，我真的没看见。”主播在社长的威压下小小瑟缩了一下，然后堆满了谄媚，“说起来，你的盘子不是放在另一边的吗？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在另一边的人才更有可能拿走鱼子酱吧？”
　　“这次就算你没拿，饶过你。”女孩子恶狠狠地盯了正好声好气赔笑的同僚，将目标转向另一边，而由介瞠目结舌地看着方才还信誓旦旦的主播装模作样地抹抹汗，夸张地吐出一口气，擦掉自己桌上残留的一粒鱼子酱，还冲着他们大大咧咧地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而现在成为逼问对象的那帮人，则耐心安抚着炸毛情绪严重的女孩子，边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由介君，是不是你擅自拿的？”不知何时，逼问对象就已经轮到了他，面对挟带汹汹气势的社长，由介一时也不禁流下冷汗，心忖其他人在社长的气势下的作为也不是那么不能让人理解之余，顾不得羽仁方才一直轻轻扯着他衣袖的动作，摊摊手，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刚才拿的是鳗鱼寿司，再说我们之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如果是我拿的，肯定会有很大的动作，不可能看不到。”
　　“既然这样的话——”一个声音突然从由介身后传来，带着些狡黠，众人循声一看，俨然是刚才还站在社长背后的主播大人，只见她端着一个盘子向大家示意了下，就让由介辩解的话戛然而止，“羽田君，这个可是在你桌子上发现的，你是不是记错了刚才叫的寿司？”
　　才清空的盘子在自己的桌前凭空消失，而取而代之的，却是放着剩下一块鱼子酱寿司的盘子。——由介立刻将目光投向好整以暇的主播，对方也以无辜的神色回望。此时，由介以他活的这么多年练就的感官度发誓，就在刚才主播大人说话的时候，投射在自己脊梁骨上的视线灼热得几乎可以把自己的骨头烧出一个洞。这不免使由介感受到了一丝不想再回头面对事实的逃避心理。
　　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是百口莫辩，明明大家都看到了罪魁祸首的动作，却全都默契地不发任何声响，任凭幕后黑手随随便便就把黑锅扣到自己头上，就先不考虑社长相信他的可能性，万一他指证的时候，这些在旁边看戏的家伙全部将矛头对准他怎么办？假使这样，除了现在扣上的这条罪名，还要再加一条栽赃，到那时候的处境，绝对会比现在要惨上许多……还是应该想一个办法……
　　“啊哈哈哈——我就说这个办法肯定可行！”就当由介感受到周围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沉重地想要凝结起来般时，前一刻还在炸毛的社长，突然大笑起来，紧张情绪瞬间被扫除一空，让由介只想喘口气恢复会儿，“由介酱，我想出的这个欢迎社员仪式怎么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