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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你的天真远离我作者:密花 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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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我心说没有人的耳朵会那么灵,或者他根本就是在骗我。他伸手打开车内的音响。我的心情越来越觉得激动。我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到小哥了,一想到马上自己就能和他见面,虽然只是一面,也忍不住高兴起来。

老实说,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认为自己可以留得住他,留住他的念头已经在我脑中彻底消失了,但是,我还是非常渴望他能坐下来和我聊聊天,说说他这阵子究竟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这也算是朋友之间的一种基本交流。 

我究竟是懦弱的低头,还是固执的追逐,这我不得而知。但我觉得这是一种豁达,不计前嫌的豁达,我和小哥相处,实在没有精力再在细节和尊严上下功夫。我能活到现在,全靠他的保护,所以我也不必计较太多。

也许是被设计惯了,我对雷并没有如何强的愤慨,尤其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颠覆了我对他最初的认知。在听过晟焱的话之后,我经过了很长很长时间的思考,终于悟出一个道理:小哥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的宿命也许本身是无从选择的,但也是宿命让我们走到一起。我必须接受他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哪怕是永远的分离。 

我想好了,这次的事情结束,我就回杭州去,我可能会留下晟焱的联系方式,毕竟他们接下来的所为还有关小哥头上的通缉令,虽然我觉得那对于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我听着音乐,继续想我的事情。雷在旁边坐直了道:“吴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你觉得,我可以利用你们,原因是什么?”

我想起一路以来自己的行为忽然觉得很丢脸,为了挽回之前丧失掉的颜面,我道:“我不是待宰的羔羊。如果不是杀了个措手不及,你绝对牛逼不起来。”

他听了就笑:“你从来就不是,相反,你是我见过最有韧劲儿的人,我已经输给你了。我希望你的韧劲儿能一直持续下去。”我听出他的话还有别的意思,问他什么意思,他道:“你,我,张……你觉得,在我们三个当中,谁是最难被说服的那个?谁是最难被利用的那个?谁又是左右这件事结果的主要力量?”

“小哥。”

他点头:“如果没有你,你觉得我能请他帮我做一件事吗?其实他做这些事情,是非常轻而易举的,这些事对于他的智慧和身手来说,直接去做,非常简单,甚至是不值得一提的。但却也是他不愿意去做的,他的妥协,是因为你。”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在这件事情中,雷制造一个开端,发布出一个任务,但是要不要去做的选择权在小哥的手里。

直观的去想:我是被害者,自事情的开端,我们之间就形成了牵制关系:我利用雷寻找小哥,雷利用我要挟小哥。我们给小哥的选择权太小了,他一直在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而我一直在闹乌龙,导致雷在当中得到了许多契机。

“你有一种被害者心理,而他对你也存在类似的袒护心理。”雷道:“久而久之,他会逃避,你要打破你们之间的隔阂,就要一直追下去。”

我叹了口气,心想怎么追呢?小哥要消失,那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拦的事情啊!

“我告诉他你生病了,他以为你快要死了,一会儿你可别说走嘴了。”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说:“前面的路口,是不是有个烟摊?”

我在一个胡同口踩下刹车,他指着马路对面的烟摊让我下去帮他买烟。我拉开车门,刚要走下去,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雷附耳对我说:“他听到你名字的时候,心跳最快。”

……雷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留意。等到我拿着烟从小卖部里出来,才发现马路对面已经没有他的踪影。他开出去很远,透过车窗,我恍惚看见车内的两个人。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范雷。

我站在路边,心里一时失落万分。然而,就在我抬头的时候,发现路对面黑着的胡同里,站着一个人。是闷油瓶。

那一刹,我一动都没动。我就是不敢过去,因为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恍惚了,是不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安静地站在黑暗的胡同里。他对于我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没有逃也没有打个招呼,只是远远地看着而已。 

这一次是真的了。

我盯着他,看到他死亡的那一刻的感觉突然涌了出来,我整个人即刻被一种情绪完全左右。我突然意识到:之前我对他一切的抱怨和愤怒都是微不足道的,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都会被他站在面前带来的冲击力击垮。

我穿过马路,走到离他很近的地方。短短几十步,我走得几乎颤抖,站住脚的时候,才终于确认他不是我的幻觉。

他真的还活着,好好的站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小哥。”




第一人称闷油瓶

我在制药厂的一间办公室里呆了十四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我无法出去,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从这件事当中脱出了。所有人都追到了楼下,他们正在对“我”的尸体进行检查。

整个计划没有出现一丝差错,黑铭栋是个能干的人,他给我寻找的替身,体型和身高和我本人非常的接近,除了之前制药厂中对我进行过阻截的几个人之外,根本没有人能辨认出那不是我。

那些人已经都死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和我再也没有关联。伴随着我的‘死亡’,吴邪也终于安全了。

深夜,黑铭栋走了进来。他的脸还是很木讷,交代了一下这里的事,就引着我走出楼去。我记得他在那个时候说过一句话:你的朋友已经得到了你的死讯。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猛地震颤了一下。那一刹,我仿佛能感觉到吴邪的沉痛。

……

在这之后,我离开了北京。

我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在雷来找我之前,我完全在一种彻底安宁的状态里,我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这是本该属于我的状态。

不是每一年,我都能享受到这种平静,我的宿命被张起灵占据的太久,只要我活着,这种宿命就会一直存在,现在我穿越了死亡,到达了一条末路的终点,不过是进入了另一条路起点之前的沉静。

所谓的宿命,依旧存在,因为我的责任还在。

我在唐古拉和冈底斯山脉之间的羌塘高原上,一个叫做日土县的地方居住下来,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藏语,这里的人在一起谈话的内容非常简单,一般只是围坐在一起讨论神话传说和动物。

很多藏民家中都备有藏刀和猎枪,族户会轮流去北方的无人区守山,防止外人的偷猎。男人们一去就是数月,骑着马在荒芜的冰川草原上巡逻,保护着那片净土的安宁。

如果说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一种宿命,那这里的人,他们的宿命就是在这里生活下去,所以,他们要保护好他们生活的地方。仅此而已。

我来到这里,就像一下子从一个喧嚣的社会走到了天涯。在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到处可见牧民赶着牦牛和羊群,一座座帐篷布列在旷野之中,这是羌塘最奇妙的一道人文景观。他们的文化和中国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藏北的人经常提起一个名字——格萨尔王。他的的足迹沿着唐蕃古道贯穿南北,是当地人崇拜的英雄。

我在县里住了几个月之后,开始了一场行程。

——徒步横穿整个藏北。

我花了四个月,抵达了当地人口中生命的禁区“阿钦公加”,也就是可可西里山脉,我听说这片地方的总面积超过几十万平方公里,海拔四千多米,是青藏高原上最大的高寒地带。我以前没有来过,也没有时间到这样的地方来,在走了一千多公里,越过死亡线后,我完整的见到了冰缘地貌。

寒漠,草甸,龟裂出来的沟壑排布在高亢的丘陵上,山地起伏,河谷盆地的湖滨沉积出砂砾石风蚀了万年,呈现出一派别样的壮观,带着圣洁的壮观。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有见证了喧嚣,到达过高山,海洋的人,才能明白的一种壮观:带着浓烈的苍凉意味。

我看到它全貌的瞬间,甚至萌生出一种避世的欲望。我觉得自己应该留在这里,摒弃我的宿命,责任,情感和一切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停下来,这里就是我的终点。

可惜的是,我是一个凡人,我可以无数次的见证世界的终极,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权力。


四个月后,我回到了县里,开始了隐居的生活。没过多久,高原上的积雪开始产生融化的迹象。一个早上,天色微亮,雪还未停,雷来到了日土县,他还带着一名翻译,在他找到我之前,是由这名翻译带着在羌塘驾驶。他风尘仆仆的来到我的小院子里,应该是赶了一夜的路,他看上去十分疲惫。我想到是有事情发生了,而且这件事情是我无法再逃避的,不然他绝对不会千里迢迢的来荒无的羌塘找我。

但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说出他来这里的目的,而是给我带来一壶青稞酒,和两只银质的大酒碗。

他不请自来,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这里,我也很默契的没有问他来的原因。他和我围着炉子坐下来,把酒放在炉面上,就这样坐了半个多小时,才道:“这是祁连山酿出来的酒,你来这里这么久,有没有喝过?”

我没有说话,他一个人说了一些在当地的见闻,然后道:“这个地方真不错,有机会的话,我也应该逃到这里来,再也不回去。”

“这里,并不适合你。”
他一笑:“那适合谁?适合吴邪吗?”
我看向炉子上的酒,他就把酒倒入两只碗里,做了个干杯的动作,仰头喝了下去。然后他道:“羌塘和你有一种渊源,这里很适合你。”他搁下酒碗,他仰头打量了一番我的小屋:“有些事情,需要你回去处理一下,不过这次,只占用你很少的时间,也就是,一两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回到这个地方,永远呆在这里。”

“我回到哪里?这里是我的地方。”

“吴邪想见你。”他淡然的一笑,我在他的笑容里看到无奈。

“你不应该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我道:“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你对我做出的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承诺。”

“我从来不是个守信用的人。但是这次,不是我告诉他你活着,是他自己发现了。”

“不可能。”

“他感觉得到。”雷看向外面素白的雪:“你相信吗?”

我没有回答,他摆了摆手让向导出去,自己也跟了出去,回来的时候,他手中拿着一沓纸。他坐在我面前,问:“你是想自己看,还是听我说出来?”

我无意中瞄到纸上的头字,心中不由一紧,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我没有接过他的纸,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知道,我的感觉他能通过心跳判断出来。

雷转身看向窗外和灰白云天融成一体的山脉:“久居在这里的人,会产生一种避世的欲望,甚至抛弃一切渊源。你,达到这个境界了吗?”

我沉默。

他道:“你没有,就像你现在一个字都不说,但我知道你在听。”
“吴邪的时间不多了。”

话音一落,我感到一阵冷风荡进了屋子当中,雪花飘了进来,那句话被吹散在雪花里。

我心中涌出一阵轻微的无奈。他就这样平静地来告诉我吴邪即将死去,一时我还不能判断他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我竟然感觉不到心痛。我不知道自己是彻底的麻木还是彻底的清醒。

我垂下眼神,凝神细想。吴邪和我在一起的片段映在脑海,从我遇到他,直到我最后一次遇到他。
一切,就要结束了。

“我想你这次是真的觉得无所谓。如果你真的觉得无所谓,就回去看看他吧,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留恋你。”

我摇头:“不应该有人打扰他最后的宁静。”

“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你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我感觉不到。的确,我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经历了这几个月,我已经静了下来。羌塘高原稀薄的空气净化了我,使我回到了自己的原点。可是,安宁的生活在静如天堂的羌塘却不是我的命运。这段时间的安宁,让我身体中生出的热情冷却了下去,我知道自己还必须回到另一个世界中,回到我的宿命中去。不同的是,我可以不带感情色彩的按部就班的去做完那些事情。


吴邪在等我。我不惧怕,不想逃避他,现在,我根本就找不到对他的感觉。所以,我应该坦然的面对他。既然我们共同的经历在他心中占有那么重的分量,在他死去之前,我还是应该赴约,给我这位生命的证明者一个最后的交代。

这样的决定令我感觉到沉重,我本来放了手,一无所有的渡过了一段时间,可是即将到来的宿命还是准时的落到我的身上。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眼前的景象令人心驰,我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了。

“今天,我们走不了,大雪封了路。”雷和我并肩站在窗前:“我也给你一夜的时间,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就在这一夜离开,我会告诉他我没有找到你。”雷说罢,踩着雪走出院子。我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直到消失在远房的一片莽白中,心中升起了一丝涟漪。

那是一种久违的心动,非常的熟悉。

转身坐回炉边,闻到一股酒香。青稞酒已经在壶中温热了。那种味道,竟不似酒精,清冽异常。
我没有东西可收拾,第二天的上午,雷又一次来到我的小院里。
“走吧。”
我点了点头。

离开县城的方法是乘坐马车走一段,出了镇就到达一处景区的对面,雷的车停在那里。他引着我走出去,途中我发现雪已经停了,路面上的积雪并不厚。

我想,他没有着急把我带走,是用封路作为借口,给我一夜的考虑时间。

我就这样离开了羌塘,这个荒芜、空旷的高原,离开了这所谓的世界屋脊,我命中唯一一片净土。

开车回北京的路上,雷一直在走神儿,我在后视镜中看到他呆滞凝望前方的目光,突然感到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过去他开车的时候都是匀速驾驶,车行驶在路上,坐在里面的人非常的稳当,而今他时常猛然踩下刹车,或者把车开得极慢,而且不管外面的风是不是很大,都要一直开着车窗。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一整晚的路程中,自己是坐在一个瞎子开的车里。

他始终保持沉默,一路上没有和我说一句话,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象从土路到公路,从荒芜到喧嚣,感到心中有种东西在慢慢的苏醒。

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把我的心一点点的,拉向一个方向。

最后,我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个非常莽撞的人,我在他身上看到一种属于年轻人的执着和聪慧。从那个时候开始,他陷入一场局。

他似乎是被卷入了一些秘密。但是当时,只有我和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卷入是一个必然。他跟随着考古者和土夫子的踪迹,步入隐藏在中国数个古文明遗迹。

他带着他的无邪,经历了一段已是必然的命运。在这个过程中,他渐渐开始追逐上我的脚步。他的命运,把他带送到这个局里,也送到我面前。我想我们始终不是朋友,因为我们之间的隔阂,是命运缔造的产物。

一年前,我曾经流连在他的身边,我们产生了一种隐晦关系,我想那是源于我的寂寥和他过去的追逐。结果,是我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我们的关联,本该在那个时候结束了。即便他是我生命的记录者、证明者,我们也不该再有一次的交汇。我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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