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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歇微凉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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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说话的声音,就沿着声音走过去。我看见一棵很大的桂花树,飘着浓烈的香味。太阳很刺眼,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碎花长裙的女孩,松松的挽着头发,胸前抱着一大束的百合,整个脸庞几乎都要埋在那些花瓣里,泛着红晕微微浅笑着。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爱上了她。在我十六岁,还不知道爱是什么的时候,我第一次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很多年后,当我在国内读完高中,又去留学之后的整整九年后,很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她叫林珑。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找到她。”
☆、128、一夜无眠
林珑错愕的看着仇晨,说不出话来。这些事,她竟全然不知道。单纯的少年,因偶然一瞥,深陷而不可自拔。她甚至想笑出声来,嘲笑他的幼稚与顽固。
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顽固的,又岂止他一个。
溪山的夜景美而宁静,灯火与星光接连一片,空气泛着泥土和野草的味道。两人站在高处,远远凝望,默默的享受着静夜。
溪山别墅依旧豪华且奢侈,林珑走在铺着厚厚地毯的房间里,看着墙上已经百余年的梅花壁灯,恍如隔世。与上次来时已相隔十余年,她早已不是当年小女孩林珑,而这房子,却一如从前,保养得十分得体、优雅。
仆人们早已被楚尾筠吩咐过,所以对仇晨极为客气,起居饮食也实为小心妥帖。林珑美美的泡了澡,被仇晨叫下来吃宵夜看花房的百合。虽是初冬,但花房的花依旧十分灿烂,香气宜人,衬着漫天的星光,彷如夏夜。黄的、红的、蓝的、甚至黑的百合在星光下肆意开放,林珑第一次知道,原来百合也有这么多种。
小仇道:“喜欢么?”
林珑点点头,笑:“我最爱百合。百年好合,圆圆满满的意思。只可惜,花种得再多,也终不过”她边说边往四处看花,言语里竟有些遗憾的意思。她知道,这是邬少为她而种,虽然他没有说过,但是她就是知道。
小仇接着道:“也终不过一个转身?当年是你转身了,还是邬少转身?其实不用问,我也大约能猜到。姐夫这几年,想你想得厉害。有时候,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也不开灯也不说话的坐一晚上,没人敢过去说什么,看着都心疼。不知道是你之前,我总是想,是什么女人能让如钢铁般的邬少失魂落魄。知道是你之后,我又想,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要抛弃你。林珑,你恨他么?”
林珑忽然笑开了,又沉默下去,道:“我不知道。是爱,还是恨,总归不知道。大约爱过,也恨过吧。所以,你还是千万不要来招惹我了,我连我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能给你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林珑”
林珑走出花房,冷冷道:“天晚了,我想睡觉了。”说着便往外走,漫天的星光和扑鼻的百合都被决断的仍在身后。她总是这样,一旦决定不要,就会立刻付诸行动。
小仇在身后大喊:“你什么时候才能忘记邬少?”又低低道:“我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心?”
林珑仿若没听见一般,脚步竟越走越快。到了房间,她忍不住躲在丝绸窗帘后,看着仇晨依旧站在原地,他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夜风乍起,树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是不是要下雨了?林珑看着漆黑的天空想。多年前,她躲在窗帘后偷看楼下的邬少,那时心中明明是欢喜的,却不得不违心拒绝。而如今,她的心也不是完全没有心动,只是,她已没有力气再去谈一场看不到结果的恋爱。
她无声息的叹了口气,一夜无眠。
☆、129、你是我的初恋啊
虽然林珑已明确表示拒绝,也不再主动与仇晨联系。仇晨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待林珑一如从前。而在溪山别墅发生的一切,两人都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不久,楚尾筠安排黄山集团继承人与仇晨相亲,双方都十分满意,至此,黄山集团徐大小姐便开始以仇晨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各种场合。而林珑悬而未悬的心,才总算尘埃落定。
一日,台风过境,狂风大作,连着下了两日的倾盆大雨,直到夏然婚礼才由雨转晴。林珑并未准备什么贺礼,只是包了个大红包。记得读书时,每次他生日都绞尽脑汁想要送什么礼物,庸俗的不能送,普通的不能送,生怕他看低了自己,生怕他觉得没品味。
而现在,却巴巴的只给红包。
新娘长相很普通,轻声细语,看见林珑时,一把就握住她的手,直笑:“我听夏然常提起你。”说着又亲自端茶剥果,拉家长里短。夏然一身白西装,俊朗潇洒,在酒席间穿梭敬酒,根本无暇顾及林珑。
整整一天,林珑都未和夏然说上一句体己话。直到宴会散尽,林珑将夏然堵在洗手间门口,才终于说上一句:“夏然,祝你幸福。”夏然看着林珑,慢慢走近她,轻轻将她拥在怀里。许久,他才在她耳边道:“再见了,林珑。”
他根本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他坐在她身后,她是小组长,所以常常到她那里背课文。她总是低着头,好像很怕他。初一时,他故意把她的新课本撕坏,他以为她很生气,可是她却红着脸说没关系。初二时,他将她的白裙子上弄了很脏的蓝墨水,他以为她肯定恨死他了,可是她没有。初三时,他扎破了她的自行车轮胎,他以为她再也不会理他了,可是第二天她还是笑嘻嘻和他招呼。高一时,他想向她表白,可是却看见她写给别人的情书。高二时,他和颖芝恋爱,以为会离她更近,可是她却越来越疏远了。高三时,为了和她能上同一所大学,数学试卷的最后三道大题他都没有动笔。
原来他已经喜欢她这么久这么久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了时间。他缓缓松开林珑的肩膀,勉强摆出一个笑脸,道:“前面还有事要忙,我先过去。天这么晚了,如果你不急,等我送你。”说着便要走开,却被林珑一把拉住,他回头不解的看她。
林珑鼓起勇气,朝他认真笑道:“夏然,你是我的初恋啊,从中学开始,我一直很喜欢很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离开S城,我一直很希望颖芝和你能幸福。虽然你现在并没有和她修成正果,但我依旧希望你能幸福圆满,你依然是我最珍视的朋友。”
夏然一愣,原本伪装成明媚的脸忽然变得痛苦不已,时光好像在这里停止,过去付出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冤枉。他又哭又笑,悲从中来,又觉得好笑。他实在忍不住,终于发出压抑的哭泣声。新娘一时找不到新郎,于是找到洗手间来,正好看见他在哭。她面含温怒,但极力忍住,又心疼的问:“这是怎么了?”说着便跟着要掉下泪来。
☆、130、全世界的都碎了
夏然对林珑的爱一直是隐晦的,甚至从未正式表白过。他和很多女孩交往过,包括颖芝在内,他都能很自然的说出“我爱你”,可是对林珑,他总是张了张口,却什么也不敢说。
人们都说,男人生性凉薄,夏然却几乎耗尽了所有的青春来爱林珑,不深不浅不缓不急的,从初一爱到如今无路可走。
林珑的爱一直是很斩钉截铁、了然无顾忌的。喜欢夏然的时候她从未忌讳什么,只是幼时的阴错阳差让她措手不及,又不知如何处理才黯然错失。后来和欧阳恋爱,心中深知他是适合的结婚对象,却依然朝着自己的心奔向了邬承钢。
那时候,她的世界只需要爱情,爱情就是她的全世界。
那时候,邬少在国外出差,她一边可怜巴巴的等他电话,一边想着今天在领导那里刚挨的训、公司还未处理完的事情、明天还要参加的虚伪宴会各种烦心事,心里恨不得撞上南墙。结果,电话那头他不过是淡淡的说了句:“想你了。”她就仿佛踩在五彩云端上,摇摇晃晃不能自持,暧昧的笑意从极度隐忍的脸上满满的溢出来,仿佛明天不用上班,所有的事情都已完美解决。
亦如林珑对邬少,夏然对林珑又岂非如此?
明明是一样的年纪,女人却偏偏比男人显老。颖芝一直在人群看着夏然,自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身材已然走样,显得十分市侩俗气。而他却越长越儒雅,越来越有男人的味道。仿佛自己已经变老了,而他只是在成长,从阳光的小男生成长为成熟的大男人。
她偷偷的参加婚礼,又偷偷的离开。去年她就回国了,却没有通知任何人。她还是没法原谅林珑。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是男人的错,却偏偏赖在第三者身上。
她生林珑的气生了十几年,如今也没有消。
而这些,林珑却浑然不知。
颖芝难得有时间出门办自己的事,照顾三个孩子加四个老人简直让她喘不过气来。举办婚宴的酒店离家并不近,她却固执的选择走路回家。
这条路是她从学校回家的必经之路,加上林珑和夏然,三人常常骑自行车来往奔波,嘻嘻闹闹,所以从未觉得路长。
华灯初上,月大如盘,清清澈澈的照下来,满地生辉。颖芝一步一步的走着,心绪万千。那日是他的生日,她拿着省吃俭用打了半月的工才买到的两张篮球赛入场券,满怀欣喜的去出租房等他下课。那时候她已然是他的所有者,所以到他的出租房,是最最名正言顺的事。她会细心的帮他打理房子、整理衣柜,像个刚嫁的闺女,带着甜蜜与期待。
她掏出钥匙开门,竟发现门是虚掩的。
女人的直觉是很神奇的触感,在推开门的前一刻,她似乎就预感到将要发生点什么。所以,她居然有点犹豫、惶恐,就像听见神的呼唤般,不能自已。
她一直坚定的以为,他俩的日子是来日方长的,是坚不可摧的,可是,就那么窄窄的一条缝,就那么轻轻的一瞥,全世界的都碎了。
一切如隔天涯,永不可弥补。
☆、131、为他而掉泪
太阳悠闲的照在午后,她穿过校园,走过马路,一路轻快甜蜜。她扎着马尾,又织了辫子,淡红色短巧的T恤配着齐脚腕的棉布白裙和板鞋,青春又素雅。她带着迟疑的笑准备给他一个快乐的惊吓,轻轻的推开门缝,却看见一个女孩子和衣躺在床上紧闭着眼。
她眉一皱,又随即舒展。那是她和夏然共同的好友,林珑。
这时,男孩打了一脸盆的水走过来,颖芝很想直接推开门进去,拥抱他。可脚却如千斤坠,使不出力气来,她瞪大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渐渐入秋的微凉午后,闪着白炽的光,斜斜的透过屋顶,只照在她的马尾上,斯文不动。微风吹起裙角,露出纤瘦白皙的小腿。
男孩将水放在书桌上,拧干毛巾敷在女孩的额头上。女孩的脸苍白如雪,却十分滚烫,以致男孩手指不小心的碰触都引来一阵颤栗。他突然俯下身,将脸默默的贴在她的脸上。
许久许久,他才轻轻道:“林珑,我喜欢你。”说得那样轻,那样柔软,那样忧伤,如冬日里呵出的一口热气般,轻盈不留痕迹。
可站在门口的人,还是不小心听见了。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一路走一路哭,哭着坐上回校的公交,哭着慢慢走过颖芝多年后正在走的这条路。那样的悲绪与痛苦,那样的撕心裂肺,以致她无论何时经过这里仍会有同样的感觉,都要忍不住滴下泪来。
这一夜,她慢慢走过曾经最痛的路,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为他而掉泪。
从此,两清。
男人在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仍然可以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就像仇晨,一边对林珑念念不忘,一边和徐大小姐你侬我侬。女人却不行,女人如果爱着一个男人,就会拒绝全天下所有的男人。林珑是,楚尾筠是,颖芝亦如是。
对颖芝来说,婚姻里的那个男人在最开始时只是最合适的对象,可是慢慢的,她说服了自己,她爱上了那个男人。
女人的爱情是可以说服的。
颖芝对夏然早已不是爱,只有追忆,追忆为初恋曾疯狂的自己。她坐在路边的座椅上许久许久,她仰着头,看着月光如水般倾泻。想起小时候常会瞪大着眼看天上的月,看月里是否住着神仙。想起高中时,常常和林珑在晚自习后坐在操场的月色下互诉衷肠。想起有次,夏然哄她说嫦娥也不及她的美,逗得她高兴了好多天。那时的青春与幸福,原来一直都刻印在她的身体里,只是被她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她以为忘记了的前尘往事,居然是那样的记忆犹新。她脸上慢慢浮起了笑意。
一声如刀剑般锋利的汽鸣声,划破黑暗将颖芝拉回现实。只是一回眸,竟已过去十余年。此时笑不再,人已老,竟失意了。风起,发丝埋过她的脸,她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这宁静的一刻,如果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该有多好!
车尘飞扬如雾,灰沉沉的将她淹没在故事的背景里。
☆、132、值得的
时光飞逝,寒气下沉,夜深露重。
天色微亮,鱼际边上才稍稍染红,寒冬的清晨愈加冷气逼人。溪山上一片萧瑟,几只留冬的鸟儿站在那光秃秃树枝上唧唧喳喳。邬少穿着t恤沿着下山的公路晨跑,陈晟小五远远的跟跑着,不紧不慢,不远不近。
晨阳渐渐升起,一点儿一点儿爬上山头,终于完全的跃至山顶。邬少正要往回跑,却见山脚边上开上来一辆血红的汽车,正纳闷间,里头钻出来一个脑袋,那人笑靥如花,道:“承钢,上车!”
这女人一头长发,没大没小,好不容易回国,当然要和邬少见上一面。这小小的寒暄,指不定对苏氏企业有着莫大的好处。她保养十分得体,依旧貌美,除肤色略黑外,那眉眼嘴角和林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此女正是苏菲。
邬少跳上车,才发现前座坐着一个男子,他思忆片刻,仿若在哪见过,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不禁苦恼。那男子回过头和邬少握手,笑:“邬少,您好。”
邬少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欧阳康永道:“可能是,相见恨晚吧。”
三人都开怀的笑了起来。
到了别墅,邬少洗浴更衣后,三人坐在百合花房旁晒太阳喝茶,惬意不已。楚尾筠伺候忆夏起床后,也在一旁倒茶添水。欧阳曾在尾筠手下做事好多年,却从未见过她像这般婉约贤淑低眉顺眼过,心里略略一惊,却见她熟练轻巧的帮邬少斟茶倒水,邬少也极其自然的任其摆布伺候,看来两人相处得也不错。
苏菲突然要去看百合,欧阳懒洋洋不想动,尾筠对此又十分尴尬,只好邬少一人相陪。四人一分开,尾筠便问:“打算在国内呆多久?”
欧阳回道:“顶多半月。”
他望了望站在百合花中的苏菲,“她终归不喜欢这里。”他看她的眼神眷恋而爱怜,让尾筠不禁苦涩,如果邬少能这样看她一眼,哪怕只一眼,那一辈子也不算白忙活。
苏菲见欧阳正在看自己,忙笑着向他招手。花丛中,笑靥如仙子,阳光落下,是摄人心魂的美。身旁邬少问:“呆多久?”
“不知道,看他。”苏菲摆弄手中的百合,“林珑怎么样?”
邬少无奈笑笑,不做声,许久才道:“就那样。”
邬少又问:“你真打算跟着那男人了?”
“谁?”苏菲反问,又笑:“你说欧阳啊,我爱了他11年,他是我的初恋,为了他我放弃了苏氏的所有股份,为了他我愿意生儿育女。你说怎么办?”
“值得么?”邬少轻轻问,仿佛生怕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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