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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的脚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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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有最后一条,威尔特洛纳——作为自己,仅为自己而活的威尔特洛纳——不会答应。绝不会答应凯尔比照顾那个人!
  “你错了,”威尔特洛纳压低声线,紧迫盯住花凌,“你保护的是血肉铸成的一具躯壳,而牺牲掉的却是活着的灵魂。想要行尸走肉的躯壳完整保存下来很简单。”
  “你对我有很多想法。”
  “我看不惯你的做法。伤害你深爱的人,无视你关心的人,从头到尾你做的一切都是自以为是的‘大仁大义’。然而,你的‘大仁大义’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岂不是残忍和恶行——对那些被你暗害的人而言。”
  “我没想过这些。”
  “因为你只想到自己。”
  花凌微妙地扬起浅显的唇角,不愠不火:“我没想过你说的事。我只是一名创意设计总监,我所处的空间不容有不切实际而奇怪的想法。也许刚才你理解错了我的说法。”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不知道。”花凌淡淡否定,神色不变。
  花凌真的不为外人牵动情绪。花心失落地收回视线。他自己也不知道花凌的想法。所以猜测又猜测,连自己都不确定这猜测背后的又一道猜测,是否已是最靠近真相。
  “你不是人。”
  “啊?”吴越惊讶地张大嘴。才打点好自己就出门的人,这时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主观上对号入座。
  吴越问花心:“维纳说我不是人,为什么?”
  “威尔特洛纳。”有人纠正,“请注意,你已经失礼两次。”
  吴越呆呆点头。“威尔特洛纳,感觉是英国人的名字啊,”又立马问花心,“你要去换身衣服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他们已经安置好了?”
  “拿上大门钥匙就走吧。”
  “感觉很不可思议。”
  “既然说过病好了就约会,就不要啰嗦什么不可思议。”
  在别墅大门口与花凌告别,花心计较于威尔特洛纳对花凌说的那句“你不是人”,所以直接埋头钻进吴越的跑车,一直到车子驶离别墅大门都没有理睬威尔特洛纳。
  剩下花凌和威尔特洛纳的大门口,两人默契地点头致意,默契地一同开口。
  “你……”,“你……”
  “你不是萨尔伊丝斯文德森。”威尔特洛纳掀起一角帽檐,“可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暗沉的绛紫色眼中情感汹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可以叫我花凌。”
  “你和恶魔做了交易。”
  “你不可能猜透我的想法。”
  “即使是花心也猜不透。而你能轻易看透花心的一切。”
  花凌的右眼角微挑,不置可否。然后又是一副自然到极致的伪装,说道:“你们对花心的照顾,作为哥哥,我很感谢。然而对花心的做法,我希望你们能尊重本人的意志。这会对你们很有帮助。”
  “作为谢礼?”
  “作为谢礼。”
  “讨厌的性格。傲慢又眼中无人。”
  花心坐在车里,双手规矩地叠在膝上。他目视前方,在一个红灯紧随绿灯后面跳出来时,问,依然目不斜视地注意车前交通闭塞:“你也认为花家的企业不干净?你会觉得花家的企业在迫害无辜的生命进入往生地吗?”
  车里悄寂,他又说,“我可以做大义灭亲的‘英雄人物’。我不希望,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就因为父母无力抚养就流落街头,或是哪一天,集团的倒闭害许多再无法得到岗位的人失业家中。亲情、友情,很容易遭遇金钱的背叛。纯真的孩童变作险恶的‘屠夫’。体贴的亲人变作没有良知的‘恶魔的助理’。”
  “我可以想象,当花氏集团害惨了一群又一群的人,自己却安心呆在学校里作为白痴存在的羞愧感。要是确定花氏集团不正常,”他转过脸,看吴越正直面孔,“我可以帮你。”
  对方忽然要扬起不知所措下没有心计的笑容,花心于是重新看车玻璃外的风景 。他并不期待吴越能马上相信这番话。确实,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杰米莉赠米森斯。那本书里的留念题词。”
  绿灯亮起。他们的车子首先开过斑马线,然后到达对面更为热闹的城镇。电影院距离这里一千米的地方,只要再拐过两个右转弯和一个直道前行,他们就可以到了。
  “你没看那本书——《悬崖山庄奇案》。被上锁的客房才应该是原主人的卧房。我们都在借宿。”
  “你是在向我暗示,”吴越减速,“过会儿的电影要选择悬疑片,抑或伦理片?”
  “随便。纯爱情,讲述两人如何相恋相守,我想看这个。”写满落寞的眼睛安静地眺望边道的矮树林,开启的窗口迎来逆风,吹散额头碎发。他微微眯眼,右手支在车窗口。仿佛追思过往,又依稀是自我麻痹的松垮。花心就沉重地叹了口气。
  让人迷惑于他的忧郁来自何处。
  眼前的少年明明俊朗,明明青春花季时。
  第一个方向盘打过拐角,吴越问:“和你哥吵架了?你们俩兄弟给人的感觉真不一样。是吧?”
  “我没法想清楚他的做法。一直以来都那么冷漠。甚至我以为他活着就是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绳子的一头有人扯动,他就稍稍动弹,没有自己的考虑。但我有血有肉,我会在胡思乱想的猜测下痛哭流涕,会因为一句嘲讽耿耿于怀,我也会大笑,边笑边把心中的抑郁一股脑端出来清扫干净。可他很坚强,我没看过他流一滴眼泪。他从不勃然大怒。总是从容冷静地接纳压向他的‘大山’。”
  “从一开始我就感觉,你很依赖你哥哥。希望他做事对你有个交代,就好比丈夫出门应酬,妻子总要被预先告知去向,不然就坐立难安,既是担心对方状况,又是一个人不想面对的孤寂。你对你哥哥已经扭曲了原本的亲情,过分投入,过分依赖。”
  “但你觉得花凌是怎样一个人?”
  车子慢慢开进停车库,吴越快速扫眼守着窗口的花心,然后他打开车内灯。
  昏暗的停车场由于位于地下而不见强光照射进来,又因为白天关闭了地下灯管的缘故,隐约的虚弱光线仅让人看到不远处已停了一辆小汽车。看来今天的电影院来客并不多。
  花心跟随吴越下车。
  车上锁后他们沿通道走向电影院二楼,此时离较近一场电影开始还有十几分钟。吴越买了两罐黑咖啡和两袋米花爆卷,把它们交到花心手里就又去窗口领取提前订下的电影票。
  “真巧。”吴越摇晃手中的电影票,“是《蝴蝶梦》。售票小姐说是难得的老电影,既浪漫又悬念不断。符合你车上讲的呢。”他把花心手中的两罐咖啡拿自己手里,在前头带路。
  因为电影院里人不多,花心选了个偏后的位置,和吴越一起把自己隐藏在偏暗的角落。
  影片开始时,大厅中所有的光线全被打在荧幕上的强光顶替,大家眼里只有《蝴蝶梦》三个字,此时此刻流入心田的音乐又是令人惊惧,又是充满阴霾,仿佛正揭示着缠绵悱恻的爱情将要迎来阴森的压抑的打击,以及主人公终将陷入绝境的结局。只不知可有柳暗花明。
  花心轻嘬一口咖啡,满嘴苦涩。然后他又问起了先前无人应答的问题。
  “你觉得花凌是怎样的一个人?”
  “责任感很强。”这次吴越爽快回答,“很优雅迷人。就像曼陀丽的主人,随时吸引年轻女孩和老妇人。”
  影片中的德温特先生因为妻子丧生大海而离开曼陀丽,他在选择离开这个让自己记忆撩人痛苦的地方后,冷漠而无情地疏远众人。“即使沉默得使擅自接近他的人难堪,有时超然的表情也令人不可捉摸他的想法。”吴越轻笑出声,“不过这位德温特先生的情绪偶尔也会很微妙地产生变化,比如他不愿人们提起曼陀丽。”
  “那么花凌呢?有什么禁地是不愿让人谈及?”
  “我只见过他两面,且两次都很仓促。花心,为什么你一定要抓住花凌不放?你完全没必要把重心搁置在花凌身上。”
  “因为你需要。”
  “我不需要。”
  “我帮你分析花凌,这便帮你做了份报告。比起从保姆、朋友、同事、敌人口中得到的讯息,我难道不更合适?感情上我帮不了你,但生活上,只要与情感无关的正常生活,我对花凌了若指掌。这便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我知道你需要我。”
  影片很快讲到女主人公跟随德温特,她的丈夫,回到曼陀丽,这位与四十二岁丈夫相较尤为年轻的新娘,在通往曼陀丽雄伟大宅的漫漫车道上,早已将激动的自豪感和对它的美好向往丢弃一角。
  她的不安来自于自身卑微的身份,以及德温特对前妻的爱——女主人公对传说中的吕蓓卡无疑羡慕又充满嫉妒,这深深打击她的自信心,而德温特先生对前妻的缄默亦使她深信丈夫仍深爱着逝世的前妻。
  在不安的驱使下,女主人公害怕的心绪使她更向往能与丈夫过平淡安稳的农村生活。
  “他没注意到妻子的郁郁寡欢是因为内心的害怕,他只以为妻子是坐车疲乏。不过他怎么有心思去了解那些,他期待曼陀丽出现在眼前。”花心一脸兴致地品说电影,“可怜的新娘,她期待丈夫的‘我爱你’,但他没对她说过。从来没有。”
  “或许他觉得自己的年龄过大,比年轻小伙子大了太多。”吴越说着替花心打开米花爆卷,“德温特喜欢现在朴实又善良的新娘。也许吕蓓卡很优秀,很迷人,但她现在已入土为安。”
  “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是的,活人争不过死人。曼陀丽处处有吕蓓卡的影子,忠仆和情人、保留吕蓓卡生前的一切,连条狗都对吕蓓卡保留感情,这个世外桃源之地谁都忘不了外交手段强悍的吕蓓卡。
  似乎是这样。
  


☆、13——03

  各色人物在眼底一一划过,时间也静静溜走。花心摇晃咖啡罐,里面还残留几滴。
  “呐,为什么那个女人即使死了还让人无法释怀,忠仆责备自己的疏忽,以为是自己没看顾好女主人。面对新的女主人,她是故意要这新娘出洋相,还故意要伤害男主人。我简直想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厉害的手段,竟然让阴魂如此不散。”
  “或许是太敬佩前主人。”
  “但他大可把尖酸无礼的老太婆赶出家门。他大可聘请一名管家来重新整顿这座大宅子。和新娘住西侧的屋子,保留前妻的事物,容忍前妻的忠仆在面前放肆,我几乎怀疑他是为了缅怀前妻。”
  “或许是这样。”
  然而影片中的这位德温特先生并不如大家所想的深爱亡妻。可说是他们彼此仇恨。吕蓓卡放浪形骸的腐化生活让德温特无法忍受。吕蓓卡承诺管缮曼陀丽,让曼陀丽远近闻名,吸引游客无数,这是一场交易,德温特爱曼陀丽,德温特在意曼陀丽的声望。
  “难怪他不愿提及吕蓓卡,是他杀了她。是他把她尸沉海底,却编谎话说是出海遇险。可她不是个好女人,她勾引仆人,勾引小叔子,勾引所以她瞧不起的男人。”
  影片中的女主人公,正为丈夫的罪行焦虑不安,司法程序也在一步一步执行——因为一场意外让吕蓓卡的尸体曝光,让世人知道黄土中掩埋的德温特太太另有其人。德温特终于开始依赖女主人公,向她袒露心迹,并承认自己杀人凶手的身份。
  花心诡谲地勾起唇角,闷笑。然后肩膀抽搐着整个人在椅子里晃动。
  吴越看不清花心的表情,但他还是伸出手握住一只冰凉的手掌。
  “他大可不必,”花心微微喘气,“这个女人根本不必他动手。她活不了多久。他上当了。”
  吴越的脸上困惑一片,对于花心猛地笑开来,他不解。影片中的情景没有让人轻松的时刻,他跟主人公一样忐忑难安,一样为这裁决担忧。吴越承认自己偏袒德温特先生,也是因为女主人公的善良和痴情。然而杀人偿命。
  吕蓓卡有癌症!这谁也没想到。
  吕蓓卡不喜欢拖沓的死亡方式,更不喜欢以丑陋的面貌迎接死神。吕蓓卡设计激怒德温特。吕蓓卡在死前的得意而轻蔑的笑容。这个女人设计德温特身败名裂——让德温特成为杀死妻子的罪犯。而她成功了。德温特日日夜夜受尽心中的罪恶感折磨。
  火红的巨龙吞噬曼陀丽,无乱宏伟的建筑还是这片草地树林,只有一片火光。
  眼中倒映出血红一片,吴越甚至能感受到灼烧皮肤的高温,他突然如当头一棒,猛然转向身旁。花心眯眼的表情颇是闲适。
  “你以前看过这部电影?”他问。
  “没有。”
  “你怎么推测出吕蓓卡活不长时间,刚才你还说德温特上当了。现在回想,你一开始就觉得德温特心事重重,对吗?”
  “只是奇怪。如果爱那个女人,就不该在亡妻尸骨未寒时就迫不及待另娶妻子。如果爱现在的新娘,就不该放任老太婆的无礼和刁难。他只在乎自己。只在乎谁提及吕蓓卡就竖起尖刺,还讨厌外人提起曼陀丽。既然不爱吕蓓卡,就是恨。可他期待那一刻,当他带新娘蜜月后回家时,期待曼陀丽,他爱曼陀丽。”
  屹立数百年的曼陀丽在火舌中挣扎,德温特驱车赶回家的路上,就看到曼陀丽痛苦呻吟。
  吴越仿佛能明白德温特的绝望和悲伤。
  “一开始他就该赶走那个老太婆。现在曼陀丽一把火——付之一炬——后成为灰烬。往后就是断壁残垣。只能说他太懦弱了,拿出杀死那女人一半的勇气,怎会走到无家可归的一天。是吧?”
  花心的表情淡淡的,不像在讥诮,也没了先前的嘲讽挖苦,吴越忽然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们中午去哪里吃午饭?”花心问。
  “我可以告诉你。”
  大概有两三秒的时间,然后吴越看到花心扭过头看他。这时吴越才注意到花心的瞳色很淡,灯光全部打亮,他又看到花心的眼角含笑,嘴唇微微勾起,像是等待这个答案多时,现在已心满意足。
  “不过我们吃完饭再谈。”他补充。
  午饭是简单的面食,饭后两人就在附近的公园散步。
  没有什么人,学生都在教室听老师讲课,忙碌的工薪人员此时也在工作间自顾不暇,偶有老人提着几袋水果缓慢穿过马路消失在人海的另一头,这时的公园很温暖,空气干燥,然而真的没有人来欣赏亭台石碑,或是溪水卵石。
  花心走在吴越的一侧,目光时不时打量树洞,有时风吹草动他就会凝神细听,眉目间的认真劲差些让后者以为周围有窥视者。但这不是武侠世界,花心也不是装了探测头的探测器。
  “我是一名警察。”吴越站在花心跟前。
  见到花心撅唇后一副失望的模样,继续,“我以前是资料处理的文秘科,从进入警署做的最多的不过是处理资料然后汇编成识别代码输入计算机,本来是一辈子的文职,可我不甘心缩在办公室、仅在电脑前弹动指尖!就在两个月前,我申请调课,进了刑事机密组。”
  “花家真的大有问题?”
  “我不确定。我只是卧底。潜藏在你身边是想要取得你的信任后打探花凌的事。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花凌。我仅加入机密组两个月。”
  “你以为花凌的计算机里会有痕迹,指出花凌犯罪的证据吗?”花心眺望高处天空,“要是我帮你提供接触花凌计算机的机会,你可以向我保证拿到指控花凌的证据吗?”
  “我有技术人员。”
  “所以是有把握了……”他轻声嘟囔,又狠狠抿紧双唇。“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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