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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歌姬-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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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下个星期我会三更。
在我亲身经历的,这宫中,所有的死亡里,霍成君死得最美丽最华丽,漫延到她身下的鲜血,好似一朵怒放的牡丹。是啊,她本是个天眷天爱的佳人儿,便是死,也当华美如斯。
霍成君死了,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霍姓人,自此魂归阴司。霍光,算是彻底地子孙灭绝了吧。不,还没有彻底,他还有一个外孙女尚在人间,太皇太后,上官凤儿。
“子服,成君死得,可还算安详?”
这是上官太后召我入长乐宫,见到我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佛家说,这世上之事,有你,才有我,有因,才有果。如今想想,确实有那几分道理。
若不是因为我,霍成君就不会怀上孩子。若不是因为对我心存忌惮,上官太后就不会答应暂时放过霍成君的孩子。若不是她只是决定暂时放过,秀蓉就不会找我求救。我若没有去昭台宫,汉宣帝将永远地被蒙在鼓里。谁也不用死,又何来这死得安详一问?
“太后,不管她死得是否安详,她也已经死了。死都死了,安详与否,还重要么?”
或许我这话,在上官太后听来,很刺耳吧,但是她却没有动怒,或者她心中也有那不下于我的悲伤,“子服,你说得对,死都死了,再问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猜想着,她那悲伤里,有多少后悔的成份。没留神,竟问出了口。
“太后是在为霍成君伤心么?太后不是一直憎恨霍家人的么?其实子服很早就想告诉太后,太后曾信誓旦旦要将其灭族的霍家,本也是太后的亲人。太后嫉恨到发狂的霍成君,本是霍家灭族之后,太后在世间的最后一个亲人。现在,霍成君也死了,太后就真的变成太后口中的那个‘孤’了。”
或许我也是在迁怒吧,为自己的错误,寻一个迁怒的对象。若是太皇太后肯放霍成君母子一马,不派魏夫人去抱走霍成君的孩子,这连串的悲剧本也是可以避免的。
上官太后总算恼怒了,恼怒着欲夺身而起,似要喝斥我放肆,却忽地挫败回席,她瞪着我,片刻,蓦地启唇一笑,笑容里有一种得意,悲哀的得意。
“子服错了,孤还没有变成孤,孤还有一个亲人。”她沉声唤了一个人名,似乎是“少平,你出来吧。”
少平?我依稀记得,魏夫人那天带到昭台宫的侍婢,就叫少平。
跟着,一名宫婢自那大殿深处走出,果然是我想的那个人。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想是刚吃饱了奶,撮着手指,睡得很香。
上官太后立时撇开眼,不去看那个宫婢,我想她不想看的,实际是宫婢手里抱着的孩子。“少平,你把那天离开昭台宫后发生的一切,讲给廉夫人听听。”
虽然过了好多天,少平提起当日,仍有哀痛欲绝。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夹杂着饮泣之声,她们是如何被追赶,魏夫人突然地赶走车夫亲自驾车,她们凭着太后的令牌出了城门,魏夫人又突然地赶她下车,剥下包裹婴儿的小棉被,只将那婴儿交给了她。
“一定要将这孩子带到长乐宫,亲手交给太皇太后,就说,这是和田最后的心愿,求太皇太后一定要成全和田,将这孩子转交给廉子服!否则和田就白死了!”
今天结束,明天会加一更,汗。
我对霍成君说,她小看了魏夫人,原来我也小看魏夫人。我们都忘了,她也曾是名满长安的才女,她也是兰心惠质、冰雪聪明。她不但聪明,而且还有舍身成仁的气魄。
这就是她临入河时回眸一望的用意吧,她要让追赶她的无数双眼睛一起为她证明,她,魏和田,抱着皇后的儿子,不,在宣帝公布的真相里,那是魏和田自己秽乱宫闱的私生子,她们两个一起溺水而死,湮没了所有的事实,只留下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后宫女子晚节不保的宫廷丑闻。
少平仍在哭诉,上官太后突然忍耐不住,厉声喝断她,“好了!你说够了没有?”
少平一颤,上官太后又蓦地软弱了疲倦了,“好了,少平,这里没你的事了。你把孩子交给廉夫人,下去吧。”
我接过那婴儿,端详着,好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便真的和他的母亲一般俊美无俦。像他娘亲好,不要像他爹,也永远不要知道他有怎样的一个爹。
上官太后道:“子服,叫个可靠的人,把孩子送走,离长安越远越好。孤只要想起,和田是因他而死,就恨不得活活得掐死了他。和田才是孤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若不是不想让和田就这么白白地死了,孤是一定会掐死他的。可是和田死了,成君也死了,孤对他下不去手,下不去手啊。”
她叹息着,些微迷惑,“和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为什么要为这个孩子白白地送掉性命呢?”
我,无言以对。
长安城南,司马洛府。
开门的老仆,打量着我,三分惊讶,三分戒备。“请问,夫人是?”
我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那件连帽的黑色斗蓬,斗蓬里,熟睡着一个不知人间险恶的婴孩。我低低地答道:“请代为通禀司马大人,就说西楼故人来访。”
那老仆仍是未能放松戒备,他点点头,转身离去,离去前还不忘关上大门,把我关在了门外。
我站在门外,仰脸看那头上悬挂的上书“司马宅”的门匾。托了太皇太后的福,赐了我通行的令牌,我打着替她办事的旗号,才得以再一次见到这块令我魂牵梦系的门匾。虽然,我只见过它一次,却无数次幻想能够成为拥有它的女主人。
不多一会儿,参差不齐的脚步,自门内传来。继而,门开,我第一眼,便看见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看腻,却以为从此只能想念的容颜。
“洛。”
还能够对着这真实的容颜,叫出这真实的名字,得到那真实的回应,人生也不尽然全是苦难,总还有一点美好之处。
内室,我和司马洛,同席而坐,中间隔着案桌,这点距离不算遥远,但对于我们,却隔得实在遥远。
司马洛,坚持并固执着这距离,便如同时至今日,他仍在坚持并固执着他的誓言,不作非份之举、不起非份之念。
尽管他许诺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尽管逼到绝路他也慷慨着“死不同穴、比翼天高”,尽管他隔了案桌用贪恋到令我心疼的目光贪恋着我的脸、我的眉、我的眼。
洛,人生于你,从何时起,成了这样一场近乎惨烈的矛盾挣扎?
我不能够,在这惨烈上面,雪上加霜,哪怕我的惨淡也已经烧得我自己体无完肤。
所以,我任由司马洛贪恋着,却不点破他,我把这些日子,我在宫里的点点滴滴,一段一段地讲给他听,那孩子便躺在我身旁,睡醒了,也不哭闹,睁着那双眼,眨巴眨巴着,好像也在凝神倾听。
多么,多么,温馨的画面,便是我口中那些血腥、残忍,也开始慢慢温馨了。如果,这个孩子,是我和洛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这相聚,便是短暂得只有一秒,也值得拿一生的漫长来换取。
我也在贪恋着司马洛的脸,他的眉,他的眼,那眉眼因我的讲述而越发地郁结,他替我郁结着,我知道倘是有可能,他会毫不犹豫把我的这些郁结,一骨脑地接收了去。
可是,我又如何能让他替我承担?如果有可能,我也很想把他心里的郁结一并接收了来,包括刚才我所见到的,他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在旁人眼里大概奇怪到可笑的走路姿势。
再长的故事,也有讲完的时候,讲完了故事的我,还有千言万语,却怎么也抓不住那倾诉的重点。
而听完了故事的司马洛,分明也有着千言万语,却只是要我放心,他会寻个忠实可靠的家仆,把这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让他衣食无忧地,长大成人。然后,把他的身世,这不堪回首、血泪斑驳的身世,只埋藏在我们两个的心底。
到了这一刻,该是道别的时候了吧。总要道别的,我依然要回去皇宫。我们不能自私的,我们不能撇下廉家、司马家不。,我们都答应了汉宣帝,答应了的便要做到。我们不能留给汉宣帝、留给皇宫、留给汉室江山一场轩然大波。
我站起来,说我要走了,司马洛依然坐着,对我说,子服,珍重。
那一瞬间,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自己,我原就不是一个无私的人,我奔过去,在奔向司马洛的时候,我无比坚定我的想法,我要逃!我要和司马洛,带着这个孩子,一起逃!
然而,当我奔到了近前,当我脱口而出,却变成了心倦意灰的一句,“洛,再抱抱我,好么?”
司马洛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深沉的悲伤,悲凉,悲恸,悲哀。
“洛,你抱抱我吧,只是抱一抱而已,我不会应誓,我不会,飞灰烟灭。况且,就算你不抱我,我也已经,众叛亲离了。”
终于,终于,我又溶入了,我渴望了那么久的怀抱,渴望了那么久的属于洛的气息。好安心,好安心,安心得近乎奢侈了。
“洛,我很累,我已经累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洛回答,“子服,如果你活不下去了,没有关系,我陪你。你便是死了,也不会孤单。”
我在他的怀中,抬起了视线,我望着他的脸,想哭,但是笑了。
“洛,你是在告诉我,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跟着我死。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我也就只能活着,再累也要活着。”
洛也笑了笑,抱我抱得更紧了些,拍着我的背,像哄那婴儿入睡。“子服,倘是太累了,就歇歇吧。我舍不得你累,比舍不得你死,还要舍不得。”
今天会三更。
皇宫就是皇宫,不管是死了一个宫婢,还是死了一个夫人,或者一个废后,这日子仍是要依照它该有的节奏、该有的内容,有条不紊地过下去。
那个宫婢应该是将我的话原模原样地带到了,汉宣帝再没有到过常宁殿来看我。
华玉娃在几个月后,也生下了一个男孩,宣帝龙颜大悦,据说打从见那娃儿第一面起就喜欢得不得了,扬言要在宫中大摆筵席,为他的又一个皇儿,庆满月、庆百日、庆周岁,还要为此大赦天下。
至于王皇后,仍然有事没事,就跑来找我诉苦。张婕妤又怎么怎么对她言语不敬了,张婕妤又怎么怎么嚣张跋扈了。
说白了,不过是一个有后位没皇宠的女人和另一个有皇宠没后位的女人,两个人之间那点狗屁倒灶的恩恩怨怨。她们彼此都想要,对方有自己却没有的东西,互相嫉妒,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其实这种嫉妒,以及因这种嫉妒引发的纷争,本来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是牵涉到太子刘姡Ш驼沛兼サ亩恿跚罩螅涂急涞酶丛佣O铡�3ǔωω。cōm。
王皇后听了我的建议,一门心思扑在了太子身上,眼看着汉宣帝越来越宠爱刘钦,可是对太子却越来越生疏冷淡,叫她如何能够处之泰然呢?
我知道,王皇后在我跟前日渐频繁的絮叨,并非只是一般的诉诉苦而已。她是来向我讨主意的,她希望我能帮她、帮太子,扳倒甚或除去张婕妤母子。
但我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想搅进这淌浑水里,我搅进去了,对她、对太子只会弊大于利。
打从那次刘姡О镂姨映龉盒郾阆铝私睿刮腋鯅'接触,大概他已看出我对刘姡У挠跋熘睿运吕章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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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在宣帝认为,我一直在恨他,这样的念头已经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联想到报复,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当个旁观者,乐得清闲。
为了始终如一地执行这个决定,我忍了王皇后很久,然而,到底有一天,我再也忍耐不住。
这个女人愚蠢得不可救药,愚蠢得在那鸡毛蒜皮上斤斤计较,愚蠢得大张旗鼓,把自己连同刘姡б黄鹜频搅苏沛兼ツ缸拥亩粤⒚妫从薮赖貌患堑茫嵌阅缸颖臼呛蠊锖盒鄣淖畛琛�
“皇后可曾想过,皇后毕竟是皇后,皇后事事与那张婕妤一般见识,传到陛下那里,只会认为皇后小家子气,让这未央宫里不得安宁。皇后便是在平日里赢了张婕妤又如何?徒然增添了陛下的厌恶。皇后与太子情同母子,已是一体难分,陛下厌恶皇后,自然也会顺带着厌恶起太子来。”
王皇后完全地傻了眼,跟醍醐灌顶似的,(炫)恍(书)然(网)大悟,继而追悔不已,方寸大乱,“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巴巴地望着我,“子服,那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总算她还有那么一点头脑,我赠了她两句话。
第一句,与其修好,显皇后之大度,得陛下之赞许。第二句,令其出错,显彼之野心勃勃,令陛下忌之恶之。
讲完这两句,我自己都觉得好笑,很有那么点世外高人、说一半留一半的味儿。
而王皇后,似乎还真把我当成了世外高人,当下肃然起敬。捧着我这两句醒世箴言,自个儿回椒房殿研究去了。瞧她那劲头,怕是今儿晚上会研究个通宵达旦、彻夜不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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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过了几日,居然真让她琢磨出了一条对策。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她想邀张婕妤同游太液池。
宫中很多人都知道,张婕妤最喜烧烤野味。王皇后便提出在黄昏时,令宫人于太液池边的渐台下方搭设烤架,烧烤鱼鸭。我们便在那高高的渐台上面,食野味,品美酒,赏夕阳,实是人生一大乐事。
(注:太液池水面宽广,方圆大约十顷左右。池边筑有渐台。由于水波渐浸岩石,所以称为渐台;台高二十余丈。)
不算什么新招,走的是我的第一个路线,投其所好,和张婕妤修缮恶劣的关系。注意到她的主语,用的是“我们”。显然,她也算上了我一份。
我兴趣缺缺,正在推辞,可王皇后却说,我一定不能推辞,因为这回非得由我出面,来做这个和事佬,去请张婕妤赴我们的太液池之约。
一来,她好歹也是个皇后,怎么也不能拉下这脸面,去迁就讨好一个婕妤。二来,便是她迁就讨好了,那恃宠而骄的张婕妤,也未必肯买她这个面子。
王皇后把话讲出了些许落寞的酸,她说,张婕妤就算敢忤她这个皇后一鼻子灰,也绝不会轻易得罪了我。
我还想着拒绝,却禁不住她翻来覆去、没完没了的唠叨,只好点头应允。王皇后很是高兴,连声地谢我,又说着,连华玉娃也一起叫上,她刚做了月子,想必正憋闷着,正是时候出来走动走动。
“子服,陛下若得知,你我姐妹这般和睦相聚,必当圣心宽慰。”
王皇后那本也称得上端丽的面庞,有意无意透出了某种向往,我猜她向往的,十有八九便是汉宣帝的夸赞吧,夸她得体大度诸如此类。
六宫之首、母仪天下,已经不敢去向往帝王的宠爱,只是渴望着几句轻描淡写、不具任何实质意义的夸奖,这样的女人实在可悲,做皇后做到了这个份上,也算得上是未央宫里的另一种悲哀了。
正如王皇后所言,张婕妤只犹豫了片刻,便应了我的邀约。对于我的大驾光临,她的表现居然有那么一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待我异样的客气,客气里又隐含着一些忌惮和惧意。
张婕妤无异议,华玉娃自然更不在话下,于是,三日之后的傍晚,我、王皇后、张婕妤、华婕妤,便如同王皇后口里描述的那般,在那云烟缭乱、芦苇成林的太液池边,二十多丈的渐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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