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之落难龙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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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问道。
　　“回陛下，峥名村村民并非有意冒犯天神，而是事出有因。”
　　“哦？说来听听。”
　　“是。”相柳应了声，然后开始说着自己从那个祭师少年那打听来的前因后果：“峥名村的祭师在两个月前因病身亡，而祭师的工作就由其子担任，然而在祭天当天，祭师在念祭文时，在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怪物，由于他从未见过，因此被吓的惊慌失措，从而犯下了大错。”
　　“可是在当地的土地神送来的奏折里并没有提到妖怪的事。”玉帝拿起那本奏折，对相柳说道：“你不能仅凭凡人的只字片言就断定有妖怪作祟，当然，朕也不会放任妖怪在凡间作乱，妖怪之事，就交由当地的土地神来调查。”玉帝话锋一转，问道：“就算是事出有因，你为何不先向朕汇报，而是私自降雨？”
　　“因为村民认为那场瘟疫是因祭师而起，要将他们唯一的祭师烧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峥名村将不能再进行祭天仪式了。”相柳如此回答，虽然不是他降雨，但是事实确如此，对于只有一个祭师的峥名村来说，那是祭天必不可少的人，无论是祭天，祭神，祈福都离不开祭师。
　　“话虽如此，相柳，你也拂逆了朕的旨意。你可知罪？”天威不可犯，玉帝要维护天庭秩序，降罪于相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相柳沉默片刻，开口道：“臣，不顾陛下旨意私自降雨救人，冒犯陛下天威，臣知罪，但峥名村之事，臣恳请陛下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峥名村村民所犯之罪，臣愿一并担负。”
　　相柳话音一落，灵霄宝殿内便是一片唏嘘，因为他们从未见过相柳替凡人求过情，他从来都是按命令行事，绝不讲什么情面，不论凡人死伤多少他都可以面不改色，因此才会被称为“凶神”，而今天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好，就罚你守寒窟三月。”玉帝开口，仅这一句话便让分列两侧的众位神仙为之色变，他们同情的看着相柳。
　　所谓寒窟，是在极北之地的一座天然形成的冰洞窟，冰洞窟从里到外全是由冰形成，其寒冷程度非常人所想，如果是凡人的话只要在十里之外就可以感觉到异于冬季的寒冷，走到十里之内便会因无法抵御的寒冷而全身冻僵，就算是神仙，在寒窟待上一日也会感觉到寒冷，如果是连续三个月的话，就算冻不死也会全身麻木僵硬，如果再也缓不过来的话将会被剥夺仙籍，这是非常严苛的惩罚。
　　等同于废了相柳。
　　“臣遵旨。”然而相柳确面不改色地领命。
　　☆、第86章　颠倒，痛心
　　众神仙退出了灵霄宝殿，与相柳同属于四时之龙王的夏之龙王炎龙轻轻地拽了拽走在他旁边的秋之龙王潭龙，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朝他摆摆手。
　　炎龙和潭龙虽已有上万岁，但依旧神清目明，堪比凡间的壮年。
　　潭龙愁眉不展地跟着炎龙去了旁边，炎龙看着其他神仙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才悄悄对潭龙说道：“老哥哥，你真的相信相柳会救人吗？”
　　闻言，潭龙的眉头几乎都拧在了一起，他不是不相信相柳会救人，只是不相信他会救的这么没水准，这么明目张胆的违背玉帝的旨意不是他能做出来的，相柳的秉性他清楚，虽然总是对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态度，但其实他并非传言那样冷酷，他一定是想救那些村民的，只是……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而已。
　　那场雨会是谁降的，他心里也大概有了眉目。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潭龙还是反问道：“他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得了吧。”炎龙挨近了潭龙，小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可是你举荐相柳升为龙王的，否则的话，他也只不过是个在共工手下的小神仙而已。”
　　潭龙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我一开始很怀疑他是否能胜任，但是事实证明，他确实能干，而且比上任还要强上许多，老哥哥，你眼光不错。”炎龙与潭龙从小便是好友，又是同时期当上的龙王，他们的关系也要比其他神仙好上许多，而他们的孩子——应龙与烛龙，也就是烛阴的关系也非常好。所以有些话说重或说轻他们都不会生气。
　　炎龙此时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问道：“你还记得上任是怎么死的吗？”
　　潭龙皱眉，他当然记得，上任也是因为犯罪了，而被玉帝罚守寒窟半年，但是，在守寒窟第三个月时便死了。冬之龙王的位置一直空悬，他这才举荐了相柳。
　　炎龙没等潭龙回答，便继续说道：“如果相柳也死了，短时间内恐怕也不会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吧？如果变成那样的话，原来他所管辖的地方，恐怕又要妖孽横生了。”
　　“你有办法吗？”
　　“没有。”炎龙果断摇头，“不过我想如果可以从相柳所说的那个凡人祭师所见的妖怪着手的话……说不定可以让相柳提前得到赦令。”
　　潭龙斜睨着炎龙，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只是谁去办这个事是个问题，也不能太过张扬，这个炎龙，肯定是不想去干才推想推给别人的……潭龙暗暗叹息，说道：“嗯，我找人去办，你不用管了。”
　　“嗯嗯。”炎龙连忙点头，就等潭龙这句话了！现在他接手了那是最好了，炎龙拍了拍潭龙的肩，沉声道：“老哥哥，这事就拜托你了。”
　　“那我先走了。”潭龙摆着手说道。
　　说起抓妖怪的话并不是难事，只是那妖怪不知是什么妖，目的又是什么，现在又在何处，相柳也一定是在找线索的，可是现在他不能继续找了，那么就需要个可靠的人去做这件事。
　　“那么到底谁合适呢……”潭龙自言自语着，不自觉的，在他的脑子里竟然浮现出了刚被他打发到千象山的烛阴，潭龙摇摇头，“那孩子不行，虽然资质不错，实力不弱，又聪明，但是缺少认真劲，总是不考虑后果，这次相柳的事，搞不好也是他惹出来的。”
　　潭龙唉声叹气地回到自己的龙宫，老管家奉上茶，见到他苦恼的样子，也不禁担心了起来，“陛下，您自从回来就一直在叹气，是出了什么事吗？”
　　喝了一口茶，潭龙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该如何能让烛阴担起重任。”
　　“陛下您……”老管家一听他这么说，也皱起了眉，潭龙一直想让烛阴继承他的王位，可是烛阴却又偏不让他省心，老管家虽然也看着着急，但他也不好多嘴，只能陪着龙王陛下干着急。
　　“你去把他叫回来，我有事跟他说。”潭龙吩咐着，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他干出来的“好事”，那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下，相柳若真的回不来了，就让他一直待在千象山吧！免得他以后也落到这个下场！
　　“是。”老管家领命，下了凡间去找烛阴。
　　虽然在天上是仅是一柱香的时间，但是凡间已过了几天，烛阴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相柳的书，白雪见相柳不在也早早的离开了。
　　“哎……看来下次还是应该和他一起去，否则一个人待在这里太无聊了！”烛阴嘟囔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然后便响起了他熟悉的声音：“殿下，您在吗？”
　　“在。”烛阴皱了下眉，不是说让他面壁思过吗？怎么这么快又来找他了。
　　“殿下，陛下请您回宫。”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宫？”父王这么快就想通了吗？不过他现在还不想回去啊，相柳还没回来，至少要跟他打声招呼……“是。陛下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事。”
　　“……”烛阴狐疑地开了门，问道：“什么事？”
　　老管家一见烛阴给他开了门，先是一愣，然后赶紧先行一礼，然后说道：“老奴也不知。”
　　“唔。”能难倒父王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看来还是回去一趟比较好，但是……烛阴回头看了看木屋，最后决定给相柳留封信，这样他回来后就能看到了。“你等等。”
　　烛阴快速地写好了信，压在了茶盘下面，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才又说道：“走吧。”
　　当潭龙见到烛阴时也是一愣，因为烛阴此时是个青年模样，潭龙没想到烛阴会愿意变回这个样子，因此感到诧异，看来在相柳那是受到了什么“启发”，潭龙暗暗地点点头，这是个好兆头。看来把他送到年轻有为的相柳那里……不，不管怎么说现在看来也是错误的，他到是有点长进了，但是相柳却有生命危险了！
　　“父王，你找我？”烛阴很高兴他的父王能在有难事的时候想到他。
　　“嗯，我问你，你在千象山可有好好面壁思过？”潭龙眯着眼看着烛阴。
　　“有……吧……”烛阴看着宫殿内的某一个角落，底气明显不足。
　　“哼！你跟我说说，你在千象山都干了什么好事？”
　　“也没干什么好事。”烛阴笑嘻嘻地完全不当回事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着老管家送过来的茶喝着。
　　“峥名村闹瘟疫的事你知道吗？”
　　“嗯，知道。”烛阴点头，“父王也知道了？”
　　“可以又有人降雨救了他们，父王想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大发慈悲降雨的？”
　　“那的村民都说是龙王陛下。”烛阴耸肩，好像在说“我并不打算要抢功”似的。
　　潭龙摇摇头，说道：“相柳不会干这种事。”
　　“父王怎么知道？你又不了解相柳。”
　　“比你了解。”潭龙瞪了一眼烛阴，说道：“他会干这么蠢的事。”
　　烛阴闻言不悦的皱起眉，救人怎么会是蠢事？峥名村的村民居然要祭活人，这种事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被他碰到了就不能不管不问。
　　“父王，你怎么可以说是蠢事呢？峥名村的村民都被瘟疫折磨的不成人样，为了祈求天神保佑，他们甚至要祭活人，如果父王遇到了的话，一定也会那么做的！”
　　“这么说那场雨是你降的。”烛阴的这一番话，让潭龙更加确定了这件事。
　　“……”烛阴闭上了嘴，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认为他没有做错。
　　潭龙见状，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惹了大祸，却不自知，烛阴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感情用事呢？”
　　烛阴不解的看着潭龙，他只不过是救了人，怎么会惹祸呢？
　　“父王问你，你觉得相柳他怎么样？”
　　“固执，胆小，不通人情，冷漠。”尤其是在对峥名村的这件事上，烛阴对相柳意见特别大，虽然他后来并没有阻止自己，但是他还是一直冷眼旁观。
　　“峥名村的瘟疫可是玉帝亲自下达的旨意，你这么做，可是逆天啊！”
　　“没有那么严重，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烛阴摊手。
　　“哎……你啊，父王真是对你感到失望……”潭龙心痛地说着，为什么他的这个儿子会这么不争气呢？！
　　☆、第87章　脱罪，表忠
　　本来潭龙觉得，如果烛阴有一点点悔过之情，他还可以将峥名村的事交给他处理，希望他能通过这件事而得到教训，但是……“算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但是不要指望每次都有人替你担着。”潭龙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说道：“你不用回千象山了，相柳不在那里，你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他怎么不在那里？他只是被玉帝叫回来了，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吧？”烛阴并不知道相柳被罚的事，因此才能如此说。
　　“哦，你还不知道。”潭龙站了起来，一旁的老管家赶紧走了过来，扶着他，轻声说道：“陛下，身体要紧。”
　　潭龙点点头，算是回答了管家的话，然后他又对烛阴说道：“相柳有可能再也不能回千象山了。”
　　“什么？！”烛阴诧异的叫了出来，“父王，你刚才说了什么？”
　　潭龙看着烛阴，面带悲意，“嗯，也是，你看不上相柳，觉得他固执，胆小，不通人情又冷漠，所以如果他死了的话，你一定会高兴吧？”
　　“什……他怎么会死的！”烛阴快步走到潭龙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父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讨厌他吗？”
　　“……虽然他是缺点一大堆，但是也还没有必要讨厌他，好了父王，你快说，到底怎么了？相柳怎么会死呢？”烛阴焦急的问道。
　　潭龙看着烛阴，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虽然心里高兴，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看来他的这个儿子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还是有希望的嘛！
　　“玉帝因为相柳私自降水救人的事很生气，尽管相柳说明了峥名村不敬天神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忤逆天意也是事实，因此玉帝问了相柳的罪。”
　　“那雨是我降的，不关相柳的事，我去找玉帝。”烛阴说着就要走，但是却被潭龙拉住了，“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改改你这急性子？先听父王把话说完。”
　　烛阴点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道：“好，你说吧。”
　　潭龙无可奈何的摇头，说道：“但是相柳怕玉帝再降罪于峥名村，所以连峥名村村民所犯下的罪名一并承担了，最后被玉帝罚守寒窟三个月。”潭龙拍了拍烛阴，痛心的说道：“烛阴啊，你也该听说过寒窟是什么地方吧？三个月……你认为相柳还能回来吗？”
　　听完这些话，烛阴愣住了，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以为就算是天神降罪，只要惩罚一下就可以了，而且峥名村的村民是那么虔诚地信奉天神，所以他……而寒窟，他当然也听说过，上一任冬之龙王就是在那里被冻死的，那时候父王还难过了很久，这次，轮到相柳了吗？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烛阴抿着唇，相柳是无辜的，真正的“原凶”是他才对，这件事一定要跟玉帝解释清楚！
　　“就算你和玉帝解释了，”潭龙像是看穿了烛阴的想法，说道：“相柳也会被关在寒窟的，而且你这么做，也只不过是再让相柳背上欺瞒玉帝的罪名。”
　　“那到底要怎么做？怎么样才能救相柳？！”
　　“洗脱罪名是可能了，但是相柳说峥名村的祭师在祭天时看到了妖怪，如果你能抓到这两只妖怪的话，或许会替相柳减轻罪刑，至少能让他早点从寒窟里出来。”
　　“我知道了。”烛阴此时已完全敛去了笑意，严肃的神情，沉稳态度让他看起来非常可靠。
　　潭龙点点头，说道：“相柳能不能活着出来，孩子啊，可全看你的了。”
　　“嗯，父王，我一定不会让相柳死的，你放心。”
　　*
　　烛阴再次回到了千象山，他看着相柳的木屋，拿起自己写给他的信，说什么“快去快回”，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不会轻易脱身吧，那个笨蛋！为什么要瞒着他，如果他说出来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严重了，或者，他可以陪着他一起守那个该死的寒窟！
　　烛阴撕碎了信，随手扔在地上。
　　相柳，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呀！”小小的一声惊呼，打断了烛阴的思绪，烛阴看向声源，是白雪，她也是只妖怪，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关于那两个妖怪的事。
　　“这是怎么了？”白雪看着地上的碎纸屑，忽然想到这可能是烛阴干的，于是转过头瞪他一眼，结果正好看到烛阴看着她，白雪心里一惊，赶紧低下头，手忙脚乱的收拾纸屑。
　　“喂！”烛阴没有叫白雪的名字，因为不喜欢，因为相柳对着这个小狐狸精笑却从未对他笑过。
　　“！”白雪的身子一抖，停止了动作，可是她不敢抬头看烛阴，因为被他发现她在瞪他，这可是大罪，说不定会死的！
　　“算了。”妖怪也有好坏之分，这个妖怪这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