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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宅遗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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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已彻亮,虽依旧是阴云漫空,但天光不吝地亮堂了许多。
“既然已经准备好,就去敬头香吧。”在长椅上仿佛早就昏睡过去的周敬风突然睁开浑浊的眼睛道。周淇年与周淇生面面相觑,心里有隐隐的不愿。芳叔在一旁递上了三支长长的供香,两人只好低头各自接来。
跪在香案前的蒲案上,淇年又忍不住想起淇生告诉他的那个不知真假的故事来。他不敢看向克岐公的画像,只是马马虎虎地三俯身,然后跪在蒲案上心里默默叨念:“克岐公您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子孙淇年淇生今日能度过此劫吧!”叨念完,他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如若克岐公真的在天有灵,怎可忍受周家后世如此乌烟瘴气呢?淇年站起身,并不看克岐公只是默然敬了两支香,插在香炉上。另一支香插在前院内,受天灵,佑府宅。
淇年插完香回来,发现周淇生居然还跪在蒲案上,只见他目露惊慌,竟是直直看着克岐公的画像。淇年心里咯噔一下,强行压下的恐惧又漫了起来,难道淇生之前所说的故事是真的?他还未多想,只见周淇生低头站起身,敬香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敬完香就去后院用点早饭吧,一会儿要开始主持大局。”等到族长这句话,淇年几乎是拽着周淇生跑向后院。

“你刚才怎么了?”淇年关切地问。
周淇生摇摇头,面露难色:“我不知道怎么说,那画像有古怪!”
“可是他嘴含獠牙手流鲜血?”淇年急忙问道。
“不,不是獠牙。我只是觉得他笑得很古怪,眼尾上挑,目露妖气……但,又好似,又好似他是在对我笑。我有这种感觉,他在对我笑。”周淇生打了个寒颤。
淇年扶着他的肩膀:“别多想,先别多想……”他虽这样说着,心里却又恐慌起来。

二人一时间无语,只是默默咽了几口粥,但都没什么胃口。特别是周淇年,他一紧张胃就不舒服,此刻他觉得自己的胃在一抽一抽地疼。
但很快,有人便打断了这个安静而又惶恐的气氛。淇生穿着他还染着血迹的袍子,几乎是闯进后院。
“哥,你怎么来了!”淇年一下子站起来,跑过去扶他。
“错了,错了!”淇生有些喘不过气,但依旧挣扎着急声道。
周淇生为他倒了杯水:“什么错了?”
淇生顾不上那杯水,放到一边:“我和你们说过,我以为府内有凶神是因为府宅建在太岁之上以凶克凶。我今天才懂,是我错了!”
“怎么会错了?芳叔不是也说是凶神么!”
淇生掏出一本黄历:“你们走后我觉得十分忧心,所以去找来黄历,这才明白我想错了。你们可知从择吉术的角度来说,这个世界是由神煞主宰的,这些神煞分出凶吉善恶,便有了黄历上的吉神与凶神。”
“神棍你究竟想说什么啊?”周淇生对黄历颇不以为然。
“年神类神煞决定一年中各方的吉凶宜忌,以太岁为魁首。有说法是太岁本无凶吉,但因其为魁首,故凶星叠太岁则祸患无穷,无可解法。”
淇年似懂非懂,但心内一惊,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你的意思是?”
“芳叔既然认定我们祭的是凶神,那么凶星叠太岁,大凶大煞无可破解!”
淇年一呆:“你的意思是这宅下所埋太岁并不是用来克凶神的?”
“不仅不是克凶神,简直是助凶神一臂之力把我们快速弄死啊!”周淇生忍不住惨嚎一声。
淇生点头:“凶叠大凶,遇德仍诸事皆忌。偏偏祖宅又是大操大办之所,我不得不猜有人想置周家于死地。”


能在周家祖宅埋下太岁之人必是周家人,这个想毁灭整个家族的人让淇年和周淇生带着满腹的疑问与震惊回到了明前厅。
究竟是谁?
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与仇恨?  

淇年和周淇生回到前厅时,芳叔已在大厅里燃起了暖炉。前院里也支好了两个烧冥币的大铜炉。
吉时已至,族人纷纷到来。
其实年兜祭祖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散落各地的各房子孙纷纷归来祖宅。有挑扁担的,有提祭盒的,果品茶酒荤斋糕果摆满供碟。接下来敬香、烧冥币、放鞭炮,午时或可留下用餐,但也可礼成而回。而族祭的主持无非是安排供桌、联系族人感情、席上敬酒的执事。
但是这天,淇年再次见证了淇生和他说过的话。那些前来祭祖的人们脸上并没有什么喜庆的表情,每个人仿佛都带着空白的面具。屋里的暖炉和院子里的铜炉都在熊熊燃烧着,但却不能温暖身体。或者说,那股冷意是从心底萌发的。来去匆忙,静默无声。淇年和周淇生默然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族人,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悲哀。淇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沉进了淇生带给他的幻梦,还是这一切真如淇生所说,这些从相同血脉里分支出的族人年年如此。
整个早晨是在忙碌中匆忙而过的,似乎没有人想要多留步。午时前来的族人较少了,他们与部分来不及赶回去的人必须按规矩留下来用餐。淇年只好到偏厅去帮芳叔摆碗筷,而周淇生负责带族人到偏厅用餐。眼见着饭菜要上桌了,淇年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逃跑计划。下午无论如何也要带上淇生,趁爷爷不注意的时候逃跑!就在淇年分心之时,有人在前厅尖利地喊了一声:“天啊,老太爷他去了!”
淇年心下大惊,手一抖,汤匙落到地上摔得粉碎。怎么回事?这是重演的历史还是重叠的梦境!

淇年赶到前厅的时候,周淇生已经站在周敬风的身边了,他的脸上是满满的惊恐。周敬风趴在朱漆的供桌上,面色惨白。
“刚刚探过,老爷子没了气息……”旁边有人看淇年一脸惊疑,不禁解释道。
“也,也没有脉搏了。”周淇生强自镇定,哆嗦着说。
淇年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眼前这个老人是自己的亲祖父,自己喊了他那么多年的爷爷。虽然并不亲近,并且对他也曾满怀恐惧和猜忌,但此刻这一切都变得扭曲得可笑。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戛然而止的阴谋,令人措手不及。
淇年慢慢走过去,轻声唤了一句:“爷爷……”

岁除的午后,祭祖再次变成族长的葬礼。
淇生的脸色一如早些时候苍白,他默默地为周敬风换寿衣。匆匆而来的族人们再次匆匆散去,而那口乌漆漆的棺材也再次为族长准备好了。
“哥,你还好吗?”淇年担心地低语。
淇生摇摇头:“这是他第二次死在我面前了。”
“你说,你说他还会回来吗?”周淇生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问。
“我一人住在这宅子里,除了那些游灵为伴,其他的一切都是他教给我的。我所识的字都是他教的,他常常带书来给我看,告诉我这个世界,”淇生并没有回答,只是呐呐地说,“我明明知道是他害我至此,但我不知道要不要恨他,我也不知道他死了我该不该开心……”
“哥哥……”淇年语带哽咽,哪怕是这样一个让他们惧恨过的老人,也不能改变他是祖父的这个事实。
周淇生对这个老人所知不多,心中满是惧怕,此刻他比伤感多的是恐惧:“如果他今日真有阴谋,为何会这样离奇地去世?这一切太奇怪了。”
“会不会是我们又错了?”淇年突然说。
“又错了?”
“或许我们信错了人,或许我们听错了故事。你们记不记得爷爷昨晚对他庭兰公所说的?他说:我不能说,你们不懂……”淇年若有所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又错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周淇生猛然摇头:“不要再错了,我经不起再错了!”
“你们得快逃。”淇生说。
“哥哥?”淇年疑惑地看他。
淇生看了一眼面色灰败的周敬风:“如果留下你们的是他,那他现在已经死了,你们可以逃了。不论究竟是哪里错了,起码先离开这里!”
淇年这才惊慌地想起逃跑计划,但他异常坚持:“不行,说好我们一起离开的!我们要一起走!”
淇生苦笑道:“我这样没有身份的人,就算离开了又能去哪里呢。”
“说的是!”周淇生突然坐了下来,“你们逃吧,我把身份还给你,我不走。”
“你又怎么了,刚才你不是还说要活着离开么!”淇年着急道。
周淇生苦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们忘了吗?我早就死了!离开与否又有什么重要呢?你们快走吧,哪怕今日要有祭祀,那便用我福房嫡长孙的血脉!”
“你在胡说什么呀?”淇年又气又急,“你也只是个普通人,逞什么强!装什么大气凛然!”虽说与亲生兄长结识不久,但毕竟二人是血浓于水的兄弟,淇年真是为他着急。
“对不起,”周淇生的最后一道防线似乎崩溃了,“我对你们说了谎……”

第十章  凶煞同归

 “什么?你说了什么谎?”淇生和淇年傻眼了。
眼前那这个青年颓然垂下头,属于他的一切神采与精神气似乎都消失了,他黯然地说:“我是个自私的人,对不起,其实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小就梦到这个宅子里的一切,虽然和现实有些不同,但是这个噩梦做了那么久,我早该明白那不是普通的梦……”
“只是个梦就打败你了么?别说傻话了,我不信什么宿命!”淇年认真说。
淇生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青年,突然问道:“你梦见了什么?”
周淇生有些艰难地说:“我梦到很多很多关于这个宅子的事情,我梦到这个宅子里充满着妖魔鬼怪、梦到我在这宅子里生活……或许我梦中的那人并非我自己,而是你……”他抬头看着淇生:“其实我明明能感知到你,是我欠了你……”
“别说什么欠不欠的,你们一开始的命运难道是自己能做决定的吗?”虽然一开始淇年也为淇生感到不平,也怨周淇生夺取了淇生的命气和人生,但现在不是在这个危险境地下讨论这些的时机。“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么!”
淇生点点头,突然道:“或许我们能离开,哪怕今日的祭祀必须照常。难道你们忘了,今日福房已有一人死了。”
“谁?”淇年和周淇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淇生的目光,二人转去看周敬风,一阵压抑的沉默湮没了三人……


三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先离开再说。
淇年回到内院草草收拾了行李,还未走便被周临芳截了个正着。淇年的手心一下子冒出汗来,这才想到这个宅子里对家族满怀憎恨的不正是芳叔吗?
“你爷爷头七未过,你怎么便想着走?”周临芳似笑非笑道。
淇年此刻已然草木皆兵,他紧张道:“我去镇上打电话,爷爷死了,爸爸自然是要来守丧的。”
“想走?”周临芳冷哼了一声,“留下你哥哥再走。”

周淇生与淇生二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淇年前来。
周淇生抱怨道:“这家伙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收拾老半天行李。”
淇生倚着门,突然道:“不对,天快黑了。”
“天黑了有什么不对?”
“他刚刚说过天黑前必须离开,因为他曾经历过逢魔时刻,害怕我们又被困住。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收拾行李到现在。”
周淇生不禁站直了身子:“看来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要出现了?”
淇生看了他一眼,道:“我已是命气缺损之人,而你早已不算是人了。”
“我知道,我不怕死。”周淇生无奈笑道。
淇生点头:“你我二人早已是不人不鬼,所以今日不论如何要救出淇年。”
周淇生一怔,不禁说道:“难怪比起我来,他更愿意叫你哥哥。你……”
淇生嗤笑了一声:“你怎能明白,我并非把他当做弟弟。”他是我一直以来的念想企盼……

周淇生与淇生二人返回内院时天已经全黑了,昏暗的天幕下,周家祖宅内满堂的红纸灯笼飘摇。
“淇年……”二人匆匆走进内院,一股虚无的冷意随即尾随而上。
小小的内院在红纸灯笼彤彤的光影下透出了一股异样,那些光影的背后仿佛都藏着小鬼的窥视。若即若离的寒意,似真非真的鬼泣。然而在这个院子里惨死的亡灵们都没有露面。
“这是什么结界?”淇生一下子怔住了。
“哥哥!”听到他们的声音,淇年跑了出来。
他身后是冷笑着的周临芳:“看看,兄弟团圆了……”
“芳叔,怎么是你!”周淇生忍不住惊呼道。
“我怎么了?”周临芳尖利地笑了起来,他的脸在他夸张的笑中慢慢松动,脸上的皮肉似腐非腐地垂挂抖动着。
“你不是说会帮我们的吗?你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周淇生不管不顾地说道。
周临芳仰天发出一阵鬼啸,惊起一片鬼车鸟的扑翅,一时间所有的红纸灯笼摇荡,整个内院彤影散乱。大地下似乎发出了浓重的喘息与嗤笑在与他呼应。淇年惊地抱紧了淇生的手臂,而周淇生更是双腿发软。
“临芳说要帮你们,但我并无说!”周临芳突然换了一个声音说话。
好耳熟的声音!淇年和淇生对视了一眼。霎时,一阵铃铛的声音响彻内院,西厢房里传来痛苦的鬼啸。
“庭兰,再等等,阿哥给你解脱!”周临芳面上的皮肉一层层剥落,露出的竟是周亭匀的脸!

“亭匀公,怎会是你!”淇年惊叫道。
“怎不会是我?你们真以为我的魂灵无归故里?”周亭匀道,“我的庭兰在等着我,我怎会无归!”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廊柱后是花寒方咿呀的唱腔。
西厢里周庭兰催动缚鬼魄摇起一阵铃响,却无法离开半步:“阿哥!阿哥!你骗的庭兰好苦!”
“身为这个家真正的嫡长子,我知道的秘密远比你们多。当我生魂归来时,看到的一切令我无比震惊。祖业空,母辞世,我的庭兰献祭后被缚鬼魄禁锢!我好恨,恨,恨!”周亭匀嘶声道,周身腾起一股黑色的雾气。
“是你想要毁掉周家?”淇生问道。
“万事已到头了,一切罪业皆需停了……”周亭匀桀桀笑道,“还有周玉书,我必亲手毁掉他!”
“玉书公?”淇年想问,却被一阵异象打断。

整个祖宅似乎都在震动,鬼啸划破长空。红纸灯笼在疯狂摇撼,最后慢慢灭尽。空中响起一阵私语,阴风绕梁,有一金石之声说:“周亭匀,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毁掉我……”

“是它!”淇生突然道。
淇年攥紧了手心,他知道那恶意的视线,他知道那窃窃的私语,他知道那无悲无喜的声音。
是它来了。原来它竟是他?!


周家祖宅内所有的灯笼都灭了,只有周家街上灯笼的彤光影影绰绰照进内院。就在这光与暗的纠葛间,淇年突然想到,已经是除夕了。年关旧岁更迭,这夜生灵萌动,应当去秽守节。可是这夜,他们却注定与鬼怪同院,或许无法逃出生天……空中的窃窃私语忽远忽近,恶意的窥视令人毛骨悚然。多么奇特的一年除夕啊,淇年想起往年家里的年夜饭,突然有点想哭。

淇生突然问道:“爷爷的死,是怎么回事?”
“子怀死了?”西厢传来庭兰嘶哑的声音。天井一阵水波翻动,半腐的小桃披着纠乱的长发浮出水面。
“他未死死了,为了今日他不能死只为了今天。”周亭匀答道。
“好啊,好啊!枉我养大了这崽子,他却痴心妄想!”周玉书的声音依旧无悲无喜,但却溢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恶意。
周亭匀冷笑道:“毁掉你怎是痴心妄想?你还以为他是任你揉搓的囝仔吗?”
“爷爷不是要帮他?”淇年瞠大了眼睛。
“自从子怀埋下他的那天起,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毁掉他。可怜我的侄儿拖着残弱的身体苟延残喘只为了今日……“周亭匀叹了口气。
周淇生似乎刚刚找回声音:“埋下他?”

院子里阴风霎起,门窗被撼动,发出吱呀不停的声音。那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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