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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男人-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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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苏站在轩辕炎的身后，眼睛盯着玉桑陌，他这样已经站了快五个时辰了，他的心随着轩辕炎的话起伏着，他被轩辕炎的感情感动着，一方面，也是恨轩辕炎的，若不是轩辕炎把少爷带到京城，少爷不会宋就英年早逝。
伤心的应该是他吧，玉流苏的眼泪昨天夜已经在守着少爷的时候流干了。
少爷走过的这一生，他都在身边，他的喜他的怒，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存在着，可是结果，他本来以为少爷会过上好日子的，可却是这么个结果。
强忍着不让自己在轩辕炎的面前流泪：“少爷好像动了？”玉流苏的眼睛大瞪着。
“桑陌！”轩辕炎也看到了，玉桑陌的眼睛在微微地轻动着：“桑陌！”
睁开了，轩辕炎又看到了玉桑陌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你——”玉桑陌明显地迟疑了一下：“陛下？”
“你——”轩辕炎的心一阵狂跳：“你叫朕什么？你再叫一遍！”
“你怎么了？陛下。”玉桑陌脸上挂着以往让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眼神很温柔地看着他：“这么早，陛下怎么就来了？”
“陛下是来看你呀？”轩辕炎的眼里因为激动已充满了泪水。他的桑陌醒了，不会是在他醒来之后就是他离开他的时候了吧，轩辕炎不敢想，可脑子 里却偏偏往那方面想。
玉桑陌挣扎着坐起来，看着面前的轩辕炎：“好奇怪呀，陛下，你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陛下奇怪？”轩辕炎转过头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是啊，从没见过陛下会落泪的，难道说有人欺负陛下吗？”玉桑陌歪着头看向轩辕炎。
“你又来笑话朕是不是？还想讨朕的打吗？”轩辕炎的笑声里带着一种凄凉。努力让笑意滑过那哀伤。
“没有啊，不过，今天真的好奇怪啊。”玉桑陌若有所思地看着轩辕炎。
“奇怪？”
“是啊，说起来也挺好笑的。昨天作了一个梦。”
“又作梦了？是不是记起了陛下？”
“记起陛下？桑陌把忘了吗？”
“忘？”轩辕炎真的听不明白了，玉桑陌今天说的话让他一点也听不明白。
“今天感到好累，可能是因为那个梦吧，陛下，桑陌还梦到了你呢！”
“梦到朕？”
“是啊，不过在梦里，陛下对桑陌可真的不好啊。”玉桑陌说着看看轩辕炎：“梦里的陛下好狠呢，居然下令把桑陌带到了地牢里要把桑陌弄得肢体不全。”玉桑陌淡淡地笑着说着，像讲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一般的。
轩辕炎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大家惊鄂地看着玉桑陌，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怎么会，这些事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玉桑陌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还在说：“看到陛下那样对我，很伤心，可是一想对陛下的爱，就不那么伤心了，因为陛下给我的已经很多了，我不能太贪心了是不是？我不恨陛下。不过，我很奇怪。”玉桑陌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为什么梦里的东西会那么真切，而且在梦里我梦到自己撞了墙，可我的头真的好像被撞到了一样。”
轩辕炎彻底呆住了，他不知道玉桑陌是在说梦还是在说他。
“你们都怎么了？”玉桑陌这才看到众人那奇怪的表情：“我说错了什么话吗？”玉桑陌把不解的目光投向轩辕炎。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话，你说的梦让大家有点吃惊。”轩辕炎知道，玉桑陌好像恢复了以往的记忆。
“陛下，这个梦让桑陌作的好累呀。”玉桑陌的脸色明显苍白一一些，人也显出了一丝明显的疲倦、
“你觉得不舒服吗？”轩辕炎担心地看着玉桑陌。
“还好，陛下，你不上朝来桑陌这儿做什么？”玉桑陌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看着轩辕炎又看看丁文勇：“丁大人也在这里，你们都在这儿做什么，朝里没事了？”
“你病了，所以朕来看看你，你不高兴朕来吗？”轩辕炎慢慢地握着玉桑陌的手、
“陛下又拿桑陌开心了，知道桑陌心里想的，却偏偏说些让桑陌伤心的话来。”
“你是病了，朕已经把太医们叫了来，让他们看看吧，别让陛下朕为你担心了好吗？”轩辕炎看玉桑陌的精神有些疲惫，他冲着丁文勇点点头。
丁文勇转身出去，叫进了几个太医。
看着脸色凝重的太医，再看看轩辕炎那关切的眼神，玉桑陌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太医坐过来，仔细地把着脉。
眉头都轻轻地不时地皱着，一个走了又换过一个，一连四个太医都把过了脉出了房门。
轩辕炎跟着出来，看着四个脸色不好的太医：“是什么病？”
四个太医一起摇头：“臣等不知，恕臣等无能。”
“告诉朕，是甜脉还是苦脉？”轩辕炎隐隐感到玉桑陌的病不是好病。
“回去，把所有的太医都给朕找来，朕就不信，这么大的一个岑明国竟然连病都看不出来，朕还养你们这么废物做什么？”轩辕炎此时的心如同泡在了苦水里。
他原本想着自己真正做了皇帝之后，就可以和他的桑陌快快乐乐地过开心日子了，长长久久的，直到他们老去死。可是现在，玉桑陌自从跟了他之后，自己能带给心爱的人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伤害，尽管那伤害不是他亲自带给他的，可是，这些都是因为他而起的。就连想和他一起温存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他放开自己来看他了，却是在他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和他之间的爱就这样被划上了终止吗？让他带着对爱的遗憾走？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你们就是这样拿着朕给你们的俸禄去做你们的大夫的？现在要你们去救一个人都救不来，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这个总该知道吧？”
轩辕炎在玉家的大厅里，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太医，暴跳如雷。
因为玉桑陌的病，轩辕炎带着一种说不上的愧疚之心，让自己几近疯狂。
“王上，是臣等无能，可是这位小公子的病也真的是很蹊跷，脉象上看，病早该……可是面相是看，小公子却不是个早夭的人啊。”一个大胆的太医看着到如此暴燥的皇上，无奈之下说了一句。
“王上！”玉流苏在这时跑了出来。
“玉流苏！”轩辕炎一下子冲了过去：“桑陌他——”
“王上，少爷他——”
“他怎么了？”看到玉流苏满脸的泪光，轩辕炎急步向玉桑陌的内室跑去。
内室里，玉桑陌仍旧半靠在床边上，脸上挂着一抹少有的嫣红，此时上去根本不像一个病人，反而像刚刚睡醒一样。
玉桑陌伸出手，轩辕炎连忙握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感到了玉桑陌手起了变化，他的手比刚才握过的手软了许多，仿佛那手上的骨头都已经软化了一样。
“桑陌。”轩辕炎轻声地低叫着。
“陛下，看来我们的缘份好像真的要尽了。”玉桑陌脸上挂着凄然的笑容看着轩辕炎：“桑陌再不能在陛下的身边了。”
听着那微弱的声音，轩辕炎心头仿佛刀割般的难受，强忍住泪水：“桑陌，不怕，太医们都在这里，你会没事的，有朕在你身边，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你放心就是了。”
玉桑陌轻轻一笑：“桑陌真的不想离开陛下，真的不想。桑陌一个人多孤单啊，桑陌想不出没有陛下的日子怎么过。”
“桑陌，朕不会离开你的，不要说这样的话。”轩辕炎将玉桑陌的手紧紧地抓在手里，生怕他一撒手玉桑陌就估离他而去似的：“你忘了吗？朕可不是普通的人，你的陛下是岑明国的天子，朕会让天下的大夫都来给你看病的，只到把你看好，让你重新站在朕的身边，看着你再有力气来气我朕。”
轩辕炎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方才太医们的话仍旧在他的耳边响着：“病人之所现在还有力气说话，全是靠他那一点顽强的求生意识在支撑着，时间恐怕——已不多了。”
“陛下！”玉桑陌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听到轩辕炎的耳里却不谛是天籁之音，让狂怒中的轩辕炎能够在玉桑陌的面前保持着清醒。
“桑陌！”轩辕炎不住地叫着玉桑陌的名字，泪却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轩辕炎没有想到，玉桑陌的病来的这么突然，让他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他的心还存着等到玉桑陌恢复了记忆之后，他要和他好好地在一起，再不让他失望。
可谁知道，在他恢复记忆的同时，却是他要离开他的时候，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接受不了他离开他之后没有他的日子。
“陛下，桑陌想求陛下一件事。”
“你说，朕都答应你。”轩辕炎拼命地点头。
“桑陌恐怕等不到爷爷回来了，见到爷爷的时候，告诉爷爷，桑陌不孝，先走了。“玉桑陌*了一阵，握紧了手，眼睛望着轩辕炎的眼睛，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跟着陛下这几年，没少惹陛下生气，陛下就别记在心上了。”
轩辕炎听着玉桑陌句句话都像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样，再也顾不上自己是皇帝了，他猛地把玉桑陌抱到怀里：“桑陌，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走了，朕怎么办？你真的想丢下朕一个人走吗？你以前对朕的种种感情都是假的吗？”
“陛下，桑陌不想离开陛下。”玉桑陌突然间有了力气，他由轩辕炎的怀里抽出了身子：“陛下，桑陌觉得方才好了不少，你别再担心了，桑陌看着会心疼的。”玉桑陌伸出手，为轩辕炎轻轻抹去腮边的泪痕：“还像小孩子吗？”
“桑陌！”轩辕炎死死地盯着玉桑陌那明媚的脸和那清澈见底的眼眸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的时候，桑陌会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陛下。”玉桑陌苍白的脸上徒然间荡起了一抹艳丽的嫣红，眉宇间显得更加地明媚*了。
轩辕炎看呆了：“太医！”他叫：“桑陌还能救的，他好了，他好了！”
太医们闻声过来，他们都看得出来，玉桑陌此时的情形。那只是一个人在离开前的回光反照而已，正是这种现象让太医无法再接诊下去的，因为这样的病人已经无力再救了：“王上，小公子他——”
“陛下，抱紧我！”玉桑陌看着轩辕炎，他感到此时身体里那支持他的力量正在慢慢地退走，他渴望轩辕炎的拥抱。
轩辕炎再度将玉桑陌紧紧地搂在怀里，耳边听着那近似牵魂动魄的叫声。
“王上，最好把小公子放下，小公子已经……”太医看得出来，玉桑陌离咽气没有多久了，他们害怕王上会有什么不对。
“出去！”轩辕炎一声暴喝，吓得太医们急忙逃了出去。
“陛下！陛下！陛下！”轩辕炎的耳边一直吃着那越来越微弱的叫声，泪便在他的眼里滂沱而出。
轩辕炎现在的神志还是清醒的，所以他才会感到从未有过的痛。他透过泪眼看着怀里的玉桑陌。
玉桑陌微笑着，目光一直盯着轩辕炎看，张了张嘴，他感到了自己现在连说话都变得吃力了，玉桑陌努力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轩辕炎，用尽全身的力气，满眼的深情：“陛下……”泪在玉桑陌话刚一出口时由轩辕炎的眼里涌出：“陛下。”玉桑陌轻轻一笑：“陛下可是……皇上啊……不……可以……哭，会……让……让……桑陌笑……话……”
轩辕炎的泪在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依旧汹涌不停，哽咽无声。
一抹绚丽的潮红在玉桑陌的脸上迅速扩散，玉桑陌那抓着轩辕炎的手重重地滑落下来……
轩辕炎的泪眼死死地盯着那张几年来一直萦挂于他心中的几近透明的脸，泪便不再落下，直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
看到轩辕炎那近似木然的表情，没人敢上前将玉桑陌从轩辕炎的怀里抱出，直到夜幕浓重起来，丁文勇才小心翼翼地挨近，试着和轩辕炎说话。
半晌，轩辕炎的眼珠突然一转，泪便又无声地落下，他知道丁文勇在和他说话，可他听不到，他的耳里只有玉桑陌那叫他陛下的声音存在着。
他也知道，他一直心里有着一块心病无法去除，那就是他一直想给他他的所有，可是直到现在，他已经离去，他都没有做到，虽然现在他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皇帝，可他仍然没有做到，放不下的，他终究还是负了他，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他负了他。
他轻轻地将怀里那还很柔软的身体放回到了床上，细心地整理着他的衣服，小心地为他盖上了锦被，坐在玉桑陌的身边，呆呆地看着他。
他走了吗？他真的走了吗？他一直看着他，他的脸上依旧是那种粉红，没有一点死人脸上的那灰白和衰败。
轩辕炎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轻抚着他那仍旧很光滑还没有冷却的脸，一丝希望在他的心底升起，他能几次死里逃生，这一次他还会的，还会的……
丁文勇站在一边，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的泪早已经在玉桑陌叫着皇上陛下的时候流下了脸颊，任他拼命想阻止都不能。
玉流苏一直站在一边，虽然她心里早有准备可当玉桑陌真的在他的面前就这样没了声息，他还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人也跟着摇晃着。
默默地看着突然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不声不响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轩辕炎没有动，到了月已东升，周围一片清寂：“把烛火去了吧。”轩辕炎轻轻地吩咐道。
丁文勇才抬起脚，轩辕炎又开口道：“桑陌睡着了，过一会儿会醒来，他一直都喜欢这如水的夜色，不要让烛火坏了他的心情。”
丁文勇无言地熄灭了那根根烛火。
屋子里顿时让清凉的月光填满，萤萤的月光直射在玉桑陌的脸上，让他的脸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雪白。
轩辕炎无声无息地坐在床边，看着月光下的玉桑陌：“他会醒的，一定会醒的。”他在心里一直默默地念着，他努力地使自己相信，他的含烟只是睡着而已。
正文 送离
未央宫里，大殿上。
丁文勇来到轩辕炎的面前，看着眼前的这个多情的皇帝。
一夜之间，竟然让皇帝变得有些憔悴。
丁文勇不忍道：“皇上，玉少爷已经走了，皇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伤了身子，玉少爷知道的话也会伤心的。”
半晌，丁文勇才看到轩辕炎动了一下：“桑陌什么时候走？”
“是明天。”
“谁去送他？”
“臣想，大概是玉流苏吧。”
“玉爷爷还没回来吗？”
“没有。”
“他回来，朕得怎么向他说呢？”轩辕炎抬起眼看着丁文勇：“朕把他的孙子……”
“皇上！”
“你去吧，替朕送送桑陌，桑陌生前一直都没有受到朕的很好照顾，问问玉流苏，需要什么你只管来宫里拿。”
“是，臣这就去。”
宫里一切依旧，可轩辕炎却觉得这里太冷了，也太大了，没有一丝温暖。
虽说是夏日，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冷。
轩辕炎走了出去，他要看最后一眼他的桑陌。
明天他就再也看不到他了，永远都不能看到了。
他不顾太后的反对，谁也阻止不了他。
他来到了玉桑陌的家，家里静静的，一切都没有变。
从大门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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