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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宫殿 我的囚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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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谷兴致勃勃地说,“我要在家里开个精致的Party,只邀请亲戚和要好的朋友参加。薰,听说你有个姐,你怎么没介绍给我认识?”
我含糊地说,“啊,是忘了……对不起……”
直谷说,“想必你的姐姐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吧?你应该早点让我们认识才对。”
我戏谑地说,“告诉你,我姐可风流啦,尤其喜欢你这种难得一见的老总。”
“哈哈,”直谷笑着说,“管它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看见坐轮椅的瘫痪就都风流不起来啦。”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想,也许我该理解他害怕失去我的心情。我心里很矛盾。
吃完饭,我推着他去外面散步。工人们按照指示将石台阶都砌成了平缓的斜坡,然而我们要过的这座桥上的台阶却没有砌,也许工人们认为桥的坡度很陡,就算砌上坡面轮椅也推不上去。殊不知直谷的轮椅是可以爬坡的,只要不是九十度都可以爬上去。
直谷愤怒地说,“Shit!又是台阶!正常人永远都考虑不到残疾人的不便!”
“千夜,别毁了今晚的好气氛。”我朝他微笑。
他眺目看了我一眼,“呼——好吧,今天只能隔着水系看看对岸了。”
对岸的马场美极了。
我说,“不用这么懊恼,我背你过去就好啦。”我说着便蹲下去,拉起他的手,“趴上来,你想象着用我的腿走路。”
“薰……”
我回头看了看他,他的眼眸温柔而潮湿。
我说,“怎么啦,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观赏你收藏的美人吗?我可不能等哦。”我对他狡猾地一笑。
“呵呵,当然。”他趴了上来,“不过,一会儿我过去了,你得把我的轮椅也搬过来,不然的话,这样子去见美人儿们我就太没面子啦。”
我背着他踏上石台阶,“要是我偏不给你轮椅呢?”
他双手立刻掐住我的脖子,“那我就把你掐死!”
他的手很凉,他身上穿得比别人都多,却还总是抱怨天气冷,是因为他一天到晚只能坐着,没法运动。
“千夜,你的手好凉。”
“唔,是吗。”他瞬时松开了手。
我说,“不要紧,把手伸进来,我给你焐一焐。”
他半晌无言,轻轻解开我领口上的纽扣,把手伸进来,扣住我的心窝,“很冰吧?”
我说,“很凉快,好舒服。我的胸口总是热得慌,总想多解开几个扣子,又怕人家说我像个流氓。”
“原来是这样。”他一笑,鼻腔喷洒出温凉的空气在我的后颈上,感觉痒痒的,有一点撩人。
过了桥,我把他放在湖边的石椅上。
“等我,我去搬轮椅。”
他微笑着点头。
我走到拱桥的另一边,看不到直谷的地方,恰在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来,是东条打来的。我已经告诉了他不要给我打电话,但没有说窃听器的事,他一定误以为我躲着他,所以才固执地打来。在这种情景下无法把窃听器取下来接听,所以只好关机。
我把轮椅搬过桥,直谷正举头看天上的月亮。
“千夜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我问。
他轻笑一下,“是我自己。”
我说,“那你原本的名字叫什么?”
他说,“很难听,不告诉你。”
我在他耳边悄声说,“告诉我嘛,我不说出去可以吧。”
他望着皎洁的月亮说,“我父母,都是没文化的乡下人,取出来的名字当然就是太郎、一郎之类的,我十四岁以前叫‘直谷小次郎’,后来自己改成了‘直谷千夜’。”
“小次郎……”我说,“并不难听,还挺可爱的。”
他说,“呵呵,过去的想法很肤浅,认为名字对一个人来说很重要,现在才明白对于一个人来说,除了自由以外什么都不重要……”他的眼神充满沮丧。
我说,“听大伴佐一郎这个名字似乎也是没文化的人取的,难道他是白手起家的吗?”
直谷收回思绪,“是的。他是纯粹的白手起家,麻宫能是他在还没发达的时候捡的孤儿。”
我说,“这么说大伴对麻宫的恩情不浅啊……”
直谷转移话题说,“走吧,咱们去看看美人儿们都在干嘛。”
直谷口中的美人是他精心养育多年的马。今天当夜班的驯马师是个名叫吉田庆戒的老人。
吉田见到直谷后,很难过地说,“少爷,难道您真的……”他看了看直谷的双腿,不忍心地闭上眼。
直谷轻松地笑了笑,“吉田,这位是我的贴身医生,你跟我们一块儿去看看姑娘们吧。”
吉田说,“当然可以。”
我推着直谷到了一座宽敞整洁的马厩里,直谷指着一匹很年轻的枣红马说,“它叫Rose,是养父送给我的第一匹马所生的姑娘,今年……”
吉田说,“少爷,它四岁半了。”
直谷说,“对。可惜我过去一直没时间骑它。”
吉田说,“少爷,您一定还有机会的。”
直谷默然一笑,“它真的是很美。Very very beautiful!薰,你想不想成为它的第一个主人,代我骑?”
我考虑了一秒,说,“我也认为你以后还有机会骑它的。”
吉田突然惊奇地说,“啊!医生!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和直谷相视一笑。
“是的。”我对吉田说。
吉田说,“少爷,我一定为您好好驯养它。”
直谷戏谑地说,“我觉得它有点怕羞,平时不要总把它关在棚子里,让它和小伙子们多接触接触。”
吉田躬身说,“是。”
我看到了许多名贵的马。不远处的旷野是马场,马场对面有一栋白色的楼,我想也许东条就被关在那样的楼里面。我下意识地摸摸兜里的手机,心想一定要想办法给东条回个电话。
我问吉田,“老伯,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吉田指着马棚对面的一排房子,“进去后左转就看见了。”
“谢谢,”我对直谷说,“理事长,我失陪一会儿。”
我到了洗手间,卸下手机后盖儿,取出一个米粒大的纸团儿,那个窃听器小得像一粒尘埃,用肉眼很难把它分辨出来,因此那天我在显微镜下将它包在一团儿锡纸里面,这样就可以随时把它取出来。
我拨了东条的号码,我的时间很少,希望他快点接听,但响了一遍无应答,我又按下重拨,那边终于接起来了。
我急忙说,“一真,我刚才没接电话是因为……”
“是我,池田先生。”电话里的声音不对。
我的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又发觉那个声音很耳熟。
“池田先生?池田先生?”
我捡起电话,“一条,是你吗?一真呢?”
一条说,“他在浴室里。请问有事吗?”
我看了看手表,说,“没什么,你告诉他我给他回过电话就好了。”
一条说,“噢,知道了。”
我说,“一条,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是说,有没有发现新的人生目标?”
一条半晌没说话。
我说,“一条,替我跟一真说一声,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找机会给他打过去的。你们要保重。好了挂了。”
一条忽然间说话了,“等!池田先生,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想念你……”
我愣了一秒,“啊,是这样吗……”
一条怯弱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抱歉,……”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你在说什么啊,被人想念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谢谢你的想念。不过,我真的要挂电话了。”
一条赶忙说,“再,再等一下,东条先生出来了!”
我说,“不行了,我必须挂断了。拜托你转告他。”
我挂了电话,立刻将那团儿锡纸放回原处,走出洗手间,看见马场对面的小楼上亮着灯。上次东条在电话里说,他和一条被关在一栋有着高屋顶的楼里,四面八方是空旷的草坡和树林。
我回到直谷身边。
吉田牵着刚才的枣红马走过来,面带惊慌地说,“少爷,Rose今天晚上情绪有点忧郁,您一定要骑它吗?”
直谷不容置疑地盯着他。
我连忙问,“你要骑马?我没听错吧?现在?!”
直谷说,“薰,别那么吃惊,我只不过带它去溜达溜达,瞧它多温顺,让我想起了它死去的妈妈。吉田,把马鞍加固一些。”
“是。”
我说,“不行,我不让你骑,你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了,还在这里逞强!”
直谷朝我警示地一笑,“薰,不要破坏今晚的好气氛。”
我放低声音,“理事长,请你别任性了,我没听说过下半身没知觉的人能骑马,我说你还有机会,并不是指现在……”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两名仆人把他扶上马。他只能用两条胳膊找平衡并承担身体的全部重量。
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啊,薰,我可以走路啦!我终于找回用腿走路的感觉了!哈哈!我这个姿势让你想起了什么?”
“当心!”我替他捏着一把冷汗,“你快给我集中精力吧!”
他骑着马走向马场,马场上所有的照明灯依次亮起来,把一座座平缓的山坡照亮。我听说过他骑马的技术有很多年了,但要知道他的尾椎骨没有知觉,不能凭马脊梁的扭动调整平衡,只能靠经验。我着实担心。
他在山坡上转悠了一大圈,终于过够了瘾。仆人把他扶下马,坐回轮椅。我推着他往回走。
他说,“怎么样,薰?我还不算很逊吧?”
我气愤地说,“你这无聊的家伙,不知道你想证明什么!我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他歪着头对我淡淡地一笑,“你还真是关心我。”或许他从来都不相信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也不如你做得周到。”
“你指什么?”他深深地盯着我,“我做了什么?”
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放弃揭穿他。
我说,“你刚才那个姿势,我觉得,很像你驾驭我的方式。”
“驾驭?”他不解的表情看上去很无辜,“不,你完全理解错了,我是暗示你,那姿势像我们以前在床上经常用的姿势。”
“是吗。”
他在暗示我。我推着他走到桥边,把他背过去。他将手伸进我的领口,抚摸着我的胸部。一路上我沉默不语。
我把他推进他的卧房。
“你休息吧。”
他有一丝失望,轻轻点头,当我走到门口,他又说,“是什么破坏了今晚的气氛?让我猜猜。不是你,也不是我,对吗?”
我停住脚,没有说话。
“薰!”他喊了一声,“原谅我,……”
我转身,若有所指地问,“原谅你什么?”
他平静地望着我,“我自私地把你留在我身边……”
“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不是吗?”我不耐烦地说,“我从没有厌烦你。相反,如果你还这么认为,会给我带来苦恼。”
他刻意地微笑,举起双手表示想要和平,“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对,我道歉。那么……今晚你在这里过夜吧?”他暗示不成,只好请求。
。
第34章 第 34 章
我是很想和他过夜,然而,那个小小的窃听器虽然微乎其微,却像是一个庞然大物,把我们隔开。我一直在等待着他良心发现,自动向我承认或者偷偷收回那个装置,不过,现在看来,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打算在我面前把这出儿戏演到最后。
“好啊。”我说,“但我要睡外面这间。”我决定用同样的方式折磨他。
他的眼神变得寒冷,“你是说你要睡外面那张床?”
我没有否认。
他突然愤怒起来,“那算什么!你说你不厌烦我都是骗我的吗?现在给我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快滚!”
我绝落地说,“……好,是你让我走的。”我转身离开。
他愤恨地说,“今天你走出这个房间,以后别想再进来了!”同时一支花瓶飞过来,正中我的后脑勺,瞬间我的头一晕,眼前天旋地转,我赶紧扶靠在门上。花瓶掉在地上摔碎了,碎片上沾了血。没想到他会丢过来这么重的东西,这一下虽然侥幸没被砸死,却真的被他砸伤了心。
“薰!”他急忙转着轮椅来到我身边,“薰,你怎么样?我不是有意的!你怎么不躲啊!”
我摸了摸后脑勺,手上蘸满鲜血。
“千夜,你又何必这样,那个花瓶比我的命值钱多了。”
我捂着脑袋踉跄地离开了。
“薰!别走!”他在喊我。
我没有回头,听见他在屋里疯狂地摔东西,“我已经后悔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我和直谷冷战了一个月,在生日这一天,他穿着精美的礼服来到我面前。
“薰,今天,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对我友好地微笑。
我冷漠地说,“我什么也不需要。”
他扶着轮椅来到我身边,“薰,高兴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把过去的事忘了,开始新的一页,好吗?”
我说,“拜你所赐,我脑袋上缝了好几针,你能忘,我却不能。”
“噢,薰!你别得理不饶人了,我早就跟你道过歉了!现在是我想要弥补,你却不给我机会!”
我沉默地望着他,不知道是否该这么容易就原谅他,其实我早就不恨他了,只是没找到任何理由。我很想他。他今天非常耀眼,精美的爵士西装、黑珍珠手链、奔放而雅致的发型还有清淡的香粉妆,像是活在十九世纪的俄罗斯王爵。虽然他不能站起来走路,他却是那样高傲不羁。
我终于忍不住了,“好吧,但是……”
他秉住呼吸,认真地盯着我,“说吧,我的心肝,但是什么?”
我将目光投向马场的方向,“我要在生日Party上见到我的朋友们。”我的余光看见他在愠气,我故意问他,“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他刻意地微笑着,“当然……不过分。这很容易。”
我问,“你算是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他向我展开双臂,“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和好了吧?过来。”
我走过去俯身趴在他怀里,听见他心跳得很快。
“你知道吗,薰?过去的一个月里我得了厌食症,不过今天我要开怀畅饮!”
我惊讶地看着他,“什么,厌食症?”
他眨了眨眼,无邪地笑着,“是的。”
我才发现他的脸颊比先前瘦了很多,我抱住他,“对不起……”
他拍拍我后背,“别那么自责,我已经好了,我的胃就在刚才有了饥饿感。”
我学着医生的语气,“你必须多吃点营养品,不然你腿上的肌肉会很快萎缩,屁股也会塌下去,知道吗?”
他默笑着,“我知道。我会为你保持体形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注射维生素和胶原素。”
“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我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我本打算赶在他生日前送给他一双智能拐,鼓励他练习走路,但是冷战的这段时间我停止了那项实验,因此,现在什么惊喜都不能带给他。
“我就是那个意思。”我想,也许做爱比走路更能引起他的重视。
他用唇语说,“今晚,怎么样?”他的眼神里充满激情和无限的期待。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说,“为什么要等到晚上?”
他看了看时钟,“不不,客人们马上就要到了。”
我不容分说把他抱到床上,“我保证在那之前完成。”
他抗拒着,“不要,薰,求你了,我这身衣服穿起来很费时,我不想乱七八糟地去见人……”
我解开他那异国情调的宽腰带,把手伸进他的双腿间。
这时,有人敲门。
直谷慌张地说,“我的仆人来了。”
我说,“没有你的允许,他敢擅自进来吗?”
“可是,一定是客人们都到齐了,我们必须快点下去,否则很失礼。另外我还要安排东条一真和那个小朋友过来,兑现我的承诺呀。”
“好吧。”我努力将欲望压制,帮他系好衣服。
仆人进来说,“少爷,所有的客人都来了,在等您开香槟。”
直谷清了清嗓子说,“嗯,让他们再等一会儿。去把东条一真和他的朋友请过来。”
我心里很高兴,终于可以和他们见面了,只盼望他们不会变化太大。不久,那个仆人回来了。
“少爷,他们不肯来。”
我失望极了。
直谷愤怒起来,“什么!这里没有他们说话的份!怎么不给我绑过来?”
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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