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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看着你的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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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寅傻了。 
    自升入中学后,他好像就没见宋鸣雨哭过了。那人总是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事能难倒他。在自己面前,甚至连眉都很少皱一下,更何况是流泪?关寅更加确信自己是在做梦了。 
    你别哭。 
    你别哭啊。 
    梦里的关寅手忙脚乱地想要给宋鸣雨擦眼泪,却怎么抹都抹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梦里的宋鸣雨也不出声,只静静地任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 
    明明知道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里的关寅却觉得自己心痛得快死了。 

    这场梦,奇怪却真实,连那心痛都无比真实,真实到即便现在关寅回想起来,胸口仍会隐隐发痛。 


 
    话说开后,唐惜其反倒安分了许多,也许是抱着些仍想挽回的侥幸。但关寅的心意已定,很快便连分开后的住处都找好了。 
    离公司三站地的一处老旧小区,说是一室一厅,那个厅小得放下一台洗衣机,一张小饭桌,便连转身的地儿都没了。不过好在房间还算宽敞,向阳的四层,对单身男人来说足够了。 
    关寅除了自己的衣物,一床被铺,和一台电脑外,大部分都留给了唐惜其。 
    看着关寅忙进忙出,往纸箱里装着日常必需品和杂物,才装了个半满便开始封箱,唐惜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关寅的手停了一下,头也不抬地回答:“我现在也不清楚。” 
    “你还会回来吗?” 
    关寅无法回答。 
    他知道唐惜其内心不安,但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数,搬出去后也没什么具体打算,他只知道,目前两人若是继续住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间的关系越来越糟。 
    “我就知道……” 
    封好最后一只箱子,关寅疑惑地回头望向唐惜其。 
    “我早就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你会为了他离开我。 
    “宋鸣雨他真是太狡猾了,打得一手好兄弟牌,把你吃得死死的。 
    “我原先以为只要不说开就没事,谁想到根本没用,根本没用。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比不上宋鸣雨重要!” 
    唐惜其的话尾带着颤。 
    关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捧起了地上的箱子,说了句也许吧,便打开门走出去,将唐惜其的哭声留在了身后。 

    这些日子下来,关寅早已明白,唐惜其对宋鸣雨的心结不是两三天就能轻易解开的。就算此时向唐惜其解释,自己的离开是因为他总是将错推到别人身上,却从不反省他自己,分开一段时间正是为了让他看清楚,恐怕唐惜其也是听不进去的。 
    既然唐惜其内心认定自己更看重宋鸣雨,认定宋鸣雨城府极深,再解释也只会越抹越黑。 
    算了。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已经不想再管了。 


    三十二岁,关寅才真正过上了独身生活。 
    刚毕业那两年虽然也是一个人租房在外,但因为唐惜其经常从宿舍溜出来住在他那儿,其实等于是半同居状态。 
    按理说应该很不习惯才是,关寅却觉得惬意更多一些。 
    也许是搬走前最后那句话惹恼了唐惜其,分开后对方一次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关寅也乐得清净。 
    如今住得离公司近了,每天可以多睡两个小时。下班也不必费心思想晚上的菜式,懒得做时一盒快餐便解决了。每天回家先打开电视机,有了人声便也不觉寂寞。老式彩电屏幕虽不大,但却可以随便看自己想看的节目,再也不用为了看场足球跑去宋鸣雨家里…… 
    只可惜那人再也不会陪自己看球了。 
    也许唐惜其说得对,从两人分开后,他却更想念宋鸣雨这一点来说,可能他是看重宋鸣雨更多一些。 


    入秋前,关寅跟唐惜其约了时间回去拿秋冬的衣被。一进门,却见个陌生男人贴在唐惜其身后状似亲昵。 
    关寅只愣了一愣,打了声招呼便要进屋去收拾衣物。结果唐惜其果然又不依不饶大闹了一通,说他已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连嫉妒都不会。 
    关寅忘了那天是怎么才从那个屋里离开的,只记得那个自称是唐惜其同事的男人一直在边上看着热闹,直到唐惜其哭着叫道分手才上前来安慰。 
    看得出那个男人对唐惜其有意,关寅却丝毫不觉得心急,甚至觉得他们俩要是能走到一起去,也没什么不好。 
    这才明白,自己早就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 
    也许应该要感伤一下,却连感伤的气力都没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十五年,够久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国庆假期回家时,老头子对着关寅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也会简单问上一两句话了。但更让关寅高兴的是,母亲比以往开心了许多,想必是因为不用再夹在父子俩中间,左右为难了的缘故。 
    本来关寅还微微期盼着,同学聚会能见上宋鸣雨一面,却不知是真忙,还是为了避着自己,也没见他露脸。 
    闲聊中假装不经意问起母亲时,反倒让母亲担心问说怎么会跟老宋家的孩子闹翻,关寅只得含糊答说是自己对不住人家。快六十的女人皱着眉说,自己其实一直不大喜欢唐惜其那孩子,脾气太坏,宋鸣雨那孩子从小就看着很老实,你可不能亏欠了人家。听得关寅的心一阵揪痛。 
    后来据关母听街坊说,宋家儿子年初谈坏一个对象后,宋家就一直挺着急,四处托人给留意有没有哪家姑娘不错的还没嫁出去,这两天也都忙着张罗相亲呢吧。 
    哦,关寅端起茶杯说,那我就安心些了。 
    茶水灌下去,心里却空荡荡的。 


 
    其实自从搬出来后,关寅又曾梦到过宋鸣雨好几回。 
    梦里面的宋鸣雨有时是现在的模样,有时是小时候的样子,不是哭着一言不发,便是提着行李说要远行。明明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他说,喉头却总是跟打了结似的,发不出声来,连舌头都动不灵转。 
    每回醒过来,都觉得喉咙紧得慌。 
    关寅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一直觉得亏欠着宋鸣雨的关系。若不能与宋鸣雨好好谈一回,怕是永远不能把这事儿放下。 
    但他也明白,宋鸣雨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只为了自己能够安心,就硬是跑去别人门上道歉,那歉意怕是对方就算收了也不会开心。 
    宋鸣雨喜欢了他十五年……也许更长。一句对不起,就想放下自己的愧疚,也未免太便宜了。 
    事到如今,怎么能够再为了自我满足,而去伤害对方。 
    只是,每当回想起梦里,宋鸣雨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关寅便禁不住地觉得心慌。 
    他害怕宋鸣雨会真的就那么离开自己。 
    明明知道已经无可挽回,心底却总有一小簇火苗明暗摇摆着,不甘熄灭。 


    年底,关寅收到了一张喜帖,是李曼寄来的,新郎的名字一眼便看得出不是中国人。 
    通了电话才得知,新郎是李曼在法国时的男友。当初因为家中变故,李曼决定回国,两人本说好分手。结果分开的一年里,男友对李曼怎么都无法忘怀,终于抛开一切追到中国来了。 
    电话那头,李曼炫耀着她的法国上门女婿,关寅只得笑着应和祝福。 
    李曼问起他跟宋鸣雨如何了,关寅淡下笑容答说还是老样子,李曼便痛斥他光长了块头没长胆。 
    关寅说,如果明知道歉只是去揭对方伤疤而已,又怎么能够轻易开口。 
    李曼答,给一刀痛快的让脓疮破开再缝合,也好过捂着伤口捂到溃烂。又说,就你那脑子估计想也想不明白,不如顺从本心做了再说。哪怕是一头在墙上撞死,也好过绕着墙转圈跑到死,没准那墙就给你撞穿了呢。 
    关寅几乎就快被说服了,却无法下定决心。 
    李曼说得对,他的确是胆小,小到连快刀斩乱麻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向宋鸣雨道歉是想要求和,希望彼此还能继续做兄弟。但若他的道歉反而让宋鸣雨与自己断得更干脆了,那该怎么办? 
    而且怎么想,关寅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便更加不敢开口了。 


    大年初六,李曼让关寅一早去她家里,说要人多喜气些。 
    还没进门,关寅便听到了门内热闹的人声,等门打开,还没来得及看清开门人是谁,只听见俩孩子咯咯笑着跑远了。 
    “可可,开了门怎么不跟客人打招呼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自门边走近,关寅的心猛地一跳,待见到宋鸣雨拿着拖鞋递到自己脚边的身影,便更是乱了章法。 
    不算自己喝醉酒借宿那回,自从宋鸣雨向自己告白以来,已经有半年多没见了。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抬起头见到关寅,宋鸣雨愣住了。 
    但不等关寅出声,宋鸣雨很快又热络地招呼了起来:“原来是关寅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啊,哎。”关寅看着宋鸣雨客套的笑容,僵硬地点了下头。 
    来之前,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会有的情况,现实却永远无法预测。 
    “关寅,你小子可总算来了!怎么这么晚?” 
    走进屋,客厅里早坐满了当年的老同学,茶几上堆满了茶水瓜子零食,大伙儿正聊得热火朝天。一个以前的哥们大声询问,关寅只得讪笑着说起晚了。 
    其实是出门前被关母逮住,拾掇了老半天。关母说婚礼上年轻单身姑娘也多,收拾得精神点总没坏处。关寅不愿扫母亲的兴,又想到今天也会见到宋鸣雨,便老老实实任由摆布了。 
    偷眼瞧不远处,宋鸣雨又是管小孩子又是张罗客人的,根本没功夫搭理自己。 
    “怎么是宋鸣雨在招呼客人?” 
    “你也觉得奇怪吧?听说班长大人今天一早就来了。要不是请帖上写的别人的名字,我们还以为今天是班长跟团支书结婚呢。” 
    大家闻言哄笑起来,宋鸣雨远远笑斥了一声又胡扯,看来之前大家没少拿这事儿打趣。 
    看着宋鸣雨面色红润地忙得一头汗,关寅不知怎地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是关寅来了吗?” 
    李曼顶着一张妆化到一半的脸,从新房里探出头来。两个小毛头趁机刺溜钻进了门里,房内立刻传来女人的教训声。 
    李曼不好意思地冲关寅笑了笑,说是堂姐堂兄的孩子,皮得不得了。 
    顺手叫过撵着小孩子的宋鸣雨,李曼领着关寅到隔壁屋给父亲的灵位鞠了个躬。 
    关寅问,伯母呢? 
    李曼答说母亲在饭店里准备晚上的酒席。 
    “说起来,你们俩和好了没呢?”李曼坐在床尾,看着面前的俩大男人问道。 
    “和好了。” 
    “还没有。” 
    重叠的声音,相反的回答。 
    李曼不禁乐了。 
    “这让人说你们这到底是有默契好,还是没默契好?” 
    关寅尴尬地望了望一边的宋鸣雨,心底后悔该顺着对方说谎才对。宋鸣雨却只是垂着眼,看不出表情。 
    “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给我点面子,哪怕就这一天也好,和和气气的,好不好?” 
    未及关寅开口,宋鸣雨便抢先答道。 
    “你就少操心了。其实我们也没闹得那么僵。对吧,老关?” 
    见宋鸣雨突然笑着转过头来,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关寅只得条件反射点了点头。 
    李曼半信半疑地来回瞅了关寅和宋鸣雨俩半天,叹了口气站起身。 
    “那就好。有什么芥蒂说开了也就好了。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别等到来不及了才后悔就行。” 
 
 
李曼离开后,屋里便只剩下了关宋二人。 
    尴尬的气氛霎时充盈屋内,沉默使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关寅轻咳一声:“你最近怎么样?” 
    宋鸣雨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答说挺好的。 
    “你呢?”话虽问了,宋鸣雨却没抬眼。 
    “……我也挺好的。”关寅下意识地撒了谎。 
    沉默再次降临。 
    关寅捏紧拳,咽了下口水,正准备开口。 
    宋鸣雨却站直腰,扔下句“今天就装作还是以前那样吧,免得大家难堪”,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关寅不禁有些脱力。 
    早就明白,宋鸣雨之前那些举动没可能是因为不计前嫌。但亲耳听到证实,还是会忍不住失落。 
    回到客厅的宋鸣雨,笑着一面与大家搭话,一面打算收拾桌上空掉的果盘。一只手突然从旁伸过,抓住了宋鸣雨的手腕,惊得他一松手,塑料果盘掉回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宋鸣雨回过头,只见关寅拧着一双浓眉,正死盯着他。 
    “我有话对你说。” 
    不顾客人们疑惑的眼神,关寅拽着宋鸣雨去了阳台。 

    “你要说什么?” 
    一时冲动,将宋鸣雨拉离人群,等真只剩两人了,关寅却又大脑一片空白。 
    “松手。” 
    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握着宋鸣雨的手腕,关寅忙道声对不起,松开了手。 
    宋鸣雨叹口气靠在了栏杆上,揉着手腕。 
    关寅心虚地抬眼瞅了瞅宋鸣雨的脸色:“弄疼了吗?” 
    咋了下舌,宋鸣雨转过身去。 
    “没那么娇贵。” 
    明显的拒绝氛围,让关寅胸口又是一窒。 
    望着眼前人柔软的头发,羊绒衫下单薄的肩背。明明是伸手可触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般。 
    “……我一直,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宋鸣雨依旧背对着他。 
    关寅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思量着该怎样措辞。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自诩是你的兄弟,却连你的心意都……” 
    “——如果是那件事就不必再提了。” 
    看着宋鸣雨突然转过身来打断自己的话,关寅不禁有些发愣。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这些年你也一直尽着做兄弟的本分。实在要说也是一直瞒着你的我对不起才是。 
    “——不过现在事情也已经都过去了。 
    “我已经忘记了。你也忘了吧。” 
    说完,宋鸣雨便要离开。 
    “等一下!” 
    关寅慌忙又拉住了宋鸣雨的手。 
    “你等一下……” 
    宋鸣雨的话说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清楚。 
    忘记? 
    忘记什么? 
    是忘记宋鸣雨对自己的告白,还是忘记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 
    宋鸣雨说他已经忘记了,那么他的意思便是…… 
    关寅张开嘴,才发觉自己的喉头在微微发颤。 
    “那,那我们还能继续做兄弟吗?” 
    宋鸣雨似是用鼻子轻笑了一声。 
    “那就没必要了吧。” 
    望着宋鸣雨抽回手快步走远,若不是房间那一头坐满了人,关寅真想弓着腰坐到地上去。 
    心底最后那簇火苗,也终于彻底熄灭了。 

    也是。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再做回兄弟。 
    全是他的一己私心罢了。 
    若换做他是宋鸣雨,也不会想跟这样的自己做朋友。 
    过去的,便过去了,不可能再回来。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就像他在这一年里对唐惜其彻底灰了心一般,宋鸣雨对他,原来也早就割舍干净了。 
    可笑他还一直攒着兄弟情谊不愿放手,并天真以为对方也会仍有留念。 

    关寅眼神失焦地望着不远处,那个模糊的熟悉身影在人群间闪动。耳边传来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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