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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作者:药十九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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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公交车站研究怎麽去的时候,我眼尖看见一个大叔挑著担子卖山竹。
在我们那个城市山竹是十几元一斤,而白天我在地下通道路过一个摊子时顺便问了下价钱,居然只要三元一斤。我很喜欢吃山竹,自然想买,只是白天没有时间。
我马上朝那大叔走去,余光看见沈言泽只是看著我走开,没有跟上来。
我问那大叔多少钱,他说七元,我说我白天问到是三元呢。那大叔不肯让价,我们纠缠了一会,他说城管要来检查了,快点快点。最後终於我以十五元买了十五个。
我提著一袋山竹,心情挺愉悦地走回车站,鬼使神差地对沈言泽笑著说:“哈哈,十五元买了十五个,在我们那十几元一斤啊。一斤都不一定有五个。”
沈言泽看了我一眼,没有回话。我笑著笑著就觉得难堪起来,头转向其他方向,装作在看路景掩饰尴尬。
夜晚的海与白天完全不同,黑黔黔的一片,却有种奇妙的性感。
只是沙滩上的人群把这性感硬生生地割裂了。
我有点兴致索然,但还是想光脚在这里逛逛,就弯下腰来脱鞋子,忽而沈言泽无声地把我手中那一袋山竹接了过去。
我抬起头,说了声谢谢,把鞋袜都脱下後,一手提著一双鞋子,一手把那袋山竹又接回来。
“你也把鞋子脱下来吧。”我对他说道。
我们光著脚,沿著海岸走,我喜欢海水潮汐一下一下拍打在脚上的感觉。
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言泽,不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把他侧面轮廓映得朦胧。
黑夜有迷惑人的副作用。
那一刻我在想,我为什麽要厌恶这麽好的弟弟。
有的时候一瞬间的好感,可以击碎好多年的厌恶。
也许那厌恶,本就如晨雾。
只是就算我们此刻并肩走著,关系依旧冷冷淡淡。
这次厦门之行,我们之间的气氛未改善分毫。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过著。
半个月後,大学生活真正地向我们展开。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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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普照温度还没怎麽降下来的九月天里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挤火车也就算了,抬著大包小包挤出火车站睁大慧眼去识别不是黑的的计程车识别後还要与一群人抢也就算了,终於到了学校又辛辛苦苦排著长队去报到然後又排著长队去领分到的宿舍钥匙同时还要看著大包小包也就算了,上午十点到的S市一直到下午五六点才把一切都搞定行李也放进了寝室肚子还是饿的也就算了,宿舍很旧也就算了,这一路上还要和沈言泽玩冷战也就算了……
这第二天马上就军训这是算什麽一回事啊?!
迷彩短T,军绿色长裤,迷彩帆布鞋,军绿色帽子,质量极差又丑到极致的这样一套军训服装居然收了我几百大洋!
我选的是金融证券专业,沈言泽读信息科学,我们的学院都在中心校区,相隔不远,宿舍也在本校区的本科宿舍楼,只是不在同一栋。
军训的一个月真是极其非人的日子,每日累得骨头散架,时间变得十分难熬。
我和沈言泽因为院系不同,倒很难得遇见,军训期间我只在学校食堂远远地看见他和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生(穿著军训服装,同样是大一新生)一边排队等一边笑闹著,此时又显现出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那时我们已经军训了一个星期,我还是每天一个人(虽然和同寝室的其他三人熟络起来了,但是他们一个和我一样是新生,可是是文史学院的,还有两个是大三学长,军训的时候都不可能陪在一起)。
不过在军训快结束时,倒是碰见了聂源。
我正拖著累得要死掉的身体走回宿舍,突然右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没人,再往左边看,聂源对著我龇牙咧嘴地笑著。
他没有穿军训服,休闲短T加滑板短裤,见我反应不大,抱怨道:“喂,看见我就这反应?!应该更激动一点吧?”
“我应该激动麽?”我嘴上这样略带点厌恶的口吻说著,事实上我心里的确是很高兴。在异乡遇见故人,何况还是身心疲乏之时,无疑心头会觉得有暖意。
原来他本来离录取线差几分,他父母找了些关系(他父母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又把他弄了进来,选了冷门的哲学来读。我问他怎麽没穿军训的衣服,他说他有先天性哮喘,医院开了证明,所以不需要军训,遭来我好一阵白眼。
最後那几天聂源都会在中午和下午来操场找我一起去吃饭,有时他来早了,我们还在训练,他就蹲在一边的树荫下等著。
有人陪我後,心情好了不少。
以前总有人说我看起来不好接近,好像不喜欢与人相处(曾经有位女生说我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我勒个去……咱要是不食人间烟火您还见得到我麽……)。其实我的确孤僻了点,很多时候觉得一个人更好。但是在大家都有伴的地方我却孤身一人这会让我有种羞耻感。
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就会很差,尤其是想到沈言泽也在这里,为什麽他有那麽多人陪著而我还是一个人,我心情更差。
因此很大程度上,我是很感谢聂源……的父母……
终於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後,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之後还要写一篇长长的军训感言,我直接上网找了几篇做了个拼接就交了。
停顿几日,便是十一假期。以前十一都是七天长假,前几年改成三日,母亲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我说算了,时间好赶。
我们寝室的另外三人也都不是本地的,所以大家都留在寝室里,倒也不觉得无聊。我带到学校的是笔记本,本来就是个反应迟钝的家夥,玩单机游戏时都可以经常性卡机,更不谈网游,估计下下来机子连运行都运行不了了。下午我就和聂源约著一起去吃晚饭,然後到学校附近的网吧去抢机子。
之所以要用抢,因为那人数之壮观,以至於去晚了压根没机子。
假期第一天晚上我们包了通宵,直接导致我第二天在寝室睡了一整个白天,都睡霉了。晚饭时聂源也说不能通宵了,我说算了今天就不去了,待会就到处晃晃,熟悉一下学校。
我们都是对网游不是非常热衷的那种,有时候想起来,会突然很想去玩,玩了几天,觉得腻了,就甩到一边不管了。
至今我许多网游都有号,但都是玩过一段时间就觉得没意思,号就空在那,现在连密码都不记得了。
我喜欢每个地方都用不同的名字和不同的密码,沈言泽就曾经说过像我这样的话如果不用笔记在固定的本子上最後都会忘记的,但我还是懒得记。
我们就撒著夹角拖鞋在校区晃荡,这里十月天气渐凉,昼夜温差较大,白天穿短袖觉得挺好,夜里就有点冷了。我们一边四处走著,一边扯些有的没的,晃到一处超市附近,聂源拍了拍我,“那是不是你弟弟?”
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沈言泽。他和几个人站在超市旁边的篮球场一处篮筐下面,路灯很暗,他们谈笑风生,手中闪著星星点点。
他在抽烟。
我倒没觉得有什麽不好,我身边很多男生从初中就开始抽烟(当然很多都是那种以为抽烟就很屌的装逼不成熟的小男生),我个人是对这方面著实没什麽兴趣,也从来不觉得抽烟可以代表一个男生的成熟,因而没有想过尝试。而且父母也是反对我们抽烟喝酒的,即使我们是男生。
不过沈言泽的话,我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抽烟对身体不好呀什麽的……
如果我是一个人路过这,也就当没看见沈言泽走过去算了,毕竟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这也很正常。只是现在聂源在我旁边,我就这样离开会不会显得很怪异。
我还在踟蹰,沈言泽看见我们了,他直起靠在篮球框架上的身体,对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朝我们走过来了。
还以为他会当我不存在,没想到他会走过来。
我居然紧张起来。还是应该称为,兴奋?
“哥。”他走到我面前,轻轻唤了一声。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安,“嗯,你,呃,干嘛呢?”
“出来晃晃,”他说著,眼神转向聂源,“这位好眼熟。”
聂源倒是自来熟得很,笑得大大咧咧的,“啊,我叫聂源,是你哥的高中同学,都是文科班的,也到这学校来了。”
沈言泽也笑,彬彬有礼,“原来是师兄啊,哥哥受你照顾了。”
聂源抓了抓头发,“哎呀,哪里话,我才是受你哥照顾了……”这小子也是话多,扯什麽不好,居然又给我扯回高三那次的事情,“我们原先高三时在篮球场打架那事你知道吧,你哥当时把我拉到身後以一挡十一马当先……”
“以一挡十个屁啊!你不要胡扯了!”我踹了他屁股一脚,打住他的话。想到上次沈言泽还因为这事莫名其妙生我气(好吧,也不算很莫名其妙,事情起因还是我的错……),他还提这茬。我瞟了眼沈言泽的脸色,很好,很自然,没什麽不妥。
我对沈言泽笑了笑,“那你去你朋友们那吧,我跟他就先走了,呃,晚上早点休息。”我最後加了句废话,就拉著聂源走了。
这天夜里睡觉之前心里不知道为什麽觉得别扭,可能是好久没有和沈言泽接触的原因。我掏出手机想给他发短信,又不知道说些什麽,想了半天,按了一句话。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发过去後,握著手机想他会不会回呢,脑袋暂时空荡了一会儿,手机震起来了。
我打开一看是沈言泽的,情不自禁无声笑起来,结果一看内容差点没背过气。这小子居然跟我来一条这个。
'今天跟我在一起的人都和我们一样是新生,其中一个男的私下告诉我他是GAY,对我蛮有兴趣。'
妈的,你想表明什麽?!
我隐约觉得他是想看我的反应,哼了一声,骂道幼稚。劈里啪啦按了一句话回过去。
'哦,那你要和新同学好好相处。晚安。'
就让你看看你哥哥我平静得很。
睡著睡著,心里有个声音模模糊糊对著我说,沈言,其实你也很幼稚。
是啊。
12
大学的课程相比高中实在是轻松很多,一开始悠闲得令人无所适从,渐渐地就觉得悠闲到无聊了。
太无聊的时候总会有那麽些人干点更加无聊的事,比如说沈言泽。我觉得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聊。
如果不是想让他知道我其实很平静,想让他了解我一点点都不在乎,老子早就一碗汤给泼过去了。
聂源晚上有选修,六点就开始,而我下午的经济学基础五点才下,没有时间一起去慢慢搓饭,所以我自己到校区外面的一家餐馆吃饭去了。
本来我自己坐一张桌子挺清净的,点完菜之後正埋头玩手机,忽然感到有人坐到我对面。抬头一看,是沈言泽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的。
沈言泽对著我笑道:“好巧啊,哥哥,你不介意我们坐一起吧?”
他在笑於是我也笑,“不会啊。”我把放在我这一边的菜单递给他,“你们点菜吧,我已经点了。”
沈言泽好像心情很好,笑眯眯地接过,然後靠紧他身边的那个男生,问他想吃什麽。
那个男的挺有气质的感觉,又有些羞赧地看了我一眼,跟沈言泽小声嘀咕起来。沈言泽下巴抵在他搭在那男生左肩的右手上,微微仰视那人面孔,带著笑意,轻轻的说了句什麽,我没听清,也没兴趣。
我还是埋著头玩手机。
菜终於上了,我拿起筷子就吃起来。沈言泽还在和那男生唧唧歪歪。
他保持著那个仰视的暧昧姿势,作势要吻上去,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推开他,又看了我一眼。
看毛看!我在心里骂著。面上装作没关心他们在做什麽,专心致志地吃我的东西。
沈言泽也转向我,然後虽然对这那男生讲话,但是却面对著我笑,“没关系,我哥哥才不会介意呢,他老早就知道我是个什麽货色了。对吧?”
我想到这个男的也许就是昨晚沈言泽短信里说的那个对他有意思的GAY同学,暗道你们这叫一个速度,抬起头来对沈言泽和那男生笑了笑,也不好发表什麽言论。
只能笑,笑得越温柔越好。
这样就表示老子完全不在乎。
其实我心里很烦躁,我想到他接受心理治疗那段时间,也是当著我的面滥交,我挺不喜欢他这样,很陌生。
他们还在我面前暧昧来暧昧去,我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汤,余光瞟见那男的舀了一小勺青豆喂到沈言泽嘴边。
沈言泽讨厌吃青豆。
虽然他弯著嘴角吃下去了,还津津有味的样子,但我知道他讨厌青豆,从小就讨厌。
太腻歪了,腻歪地我恨不得一碗汤扣到他脑门上。
待不下去了,你们腻歪我也腻歪!我心里这样想道,桌子下的拿著手机毫不犹豫地拨了聂源的号(也只能拨他的号了),直到屏幕上显示对方接通了的通话中,我才装作有电话进来拿出手机看的样子,然後又装作别人打来电话我接起来。
“喂,聂源,有事麽?”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这样温文地同他讲过话,估计他吓得不轻,好半天才回一句,“不是你打过来的麽?”
“嗯?我现在在外面啊。”
“……啊?什麽啊?”
“你管我跟谁在一起。”口气貌似带了点娇嗔……我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沈言你抽什麽疯呢你!老子上课跑出来接你电话不是听你抽疯的!”
“不要,我现在没时间。”我装作不经意看向沈言泽,嗯,他还在那边厢腻歪呢,压根没在意我这。
“……你到底想干嘛……”
“你好烦啊。”我笑著说。
“到底是谁很烦啊?!沈言你是穿越了还是怎麽啊?!”
“我现在跟我弟弟还有他一朋友一起吃饭在。”
“……我管你跟谁在一起!”
“哎呀是他朋友又不是我朋友,我又不认识,我跑去勾搭干嘛?”妈的,老子可以去演琼瑶剧了。
“……谁他妈的管你去不去勾搭了!”
“好啦好啦,我来找你就是了。”
“……谁要你来找我了!”
“嗯,一会见。”我挂了电话。估计聂源在那边心里堵得直跳脚。我对沈言泽抱以歉意的微笑,“我有事,先走了。”
沈言泽抬眼看了我一下(终於他妈的注意到我了),也笑笑,“嗯,好。拜拜。”
我快步走出小餐馆,裤子荷包里的手机大震了好久,我拿出来看,果然是聂源。
“喂。”
“喂个屁!你刚刚走在讲些什麽火星语啊?!”
我无精打采,简单地跟他解释,“刚刚跟沈言泽还有他一朋友在一起,我觉得蛮尴尬,想脱身。”
其实也不仅仅是想脱身那麽简单。
聂源就是聂源,说两句就给哄过去了。“哦,这样啊,还以为你受什麽刺激了。那我先进去上课了,就这样。”
我关上手机,漫无目的地到处晃悠。
聂源的话也没错,我的确是受刺激了,不然怎麽会干出刚才那种无聊的事。
不过,那也是沈言泽无聊在先。
心情低落,隐隐地知道为何自己如此难受,但我不愿去触碰那个原因。
妈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又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
妈的,刚刚走的时候没付钱!
又欠沈言泽一次人情,这让我更加郁闷。
13
翌日一早我被催命般的手机铃声闹醒(其实是被同寝室的化工系的大三学长给推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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