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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天-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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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涌进来一群人,一见我手掌流血不止,无不是被吓坏了,再一看元妃,拎着手中烛台,她傻傻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已经想通了,还是仍旧不明意义。
“快去拿药箱,娘娘受伤了。”旁边七嘴八舌,我与元妃直视而对,我们之间的斗争,只有王寇之分,管不得谁卑劣,只看谁下手更狠,又能有多细密的心思,能将对方绕死在谋策之间。
“到底怎么回事?”听闻熟悉声音,我心彻底归于原位,笑容渐退,轻蹙眉角。
有人推开人群,走了进来,一见是我,赶紧叩拜:“奴才福来叩见宸妃娘娘。”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人,马德胜跟着跪下(禁止),叩拜:“奴才马德胜叩见娘娘。”
等他抬头,见我挂彩,顿时惊慌失色:“娘娘您这是,您”再一看元妃,幡然明了,大怒,吼道:“元妃,你竟敢动手伤及宸妃娘娘,大胆。”
我转过脸,不让旁人包扎伤口,径直走到福来身边,将孩子递与福来,面色焦急:“快看看小皇子状况如何了?若是出了岔子,本宫怎好与皇上交待。”
福来闻言,也知事出之大,赶紧抱过孩子,乍然看到孩子脸上的血,顿时惊得不小,用手指轻拭,方知血滴不是来自于他,再仔细检查一番,便发现孩子颈间的紫红勒痕,顿时脸色青白,连话音都颤抖:“这是,这是”
“快抱去给太医瞧瞧,不得有误。”我转过脸,看着元妃,声色俱厉,痛声斥责:“元妃,本宫不管你几分不甘不愿,断不能容你如此妄为决绝做法,若是刚刚所为伤了孩子一分,便是本宫也饶不得你。”
元妃脸色极白,就似已经透明,脸颊边的青色血管,亦显而易见,她似乎终于懂得我手段,腿上力虚,颓然跪坐,傻傻望着我,死然一般绝望的脸上,突然渐慢化成笑意,她咯咯笑起来,就似遇见了多好笑之事:“孩子,你抱走了我的孩子,那你给我糖吃,给我糖吃。”
我一怔,不料她这般反应,心下里也有猜疑,却不容我现下试探一二,只得故作犹疑神色,转眼看了看身边福来:“她这是如何”
福来不敢疏忽皇子安危,哪里顾得上元妃是疯是傻,急急交待身边:“快扶着宸妃娘娘,随老奴赶紧离开这晦气的地儿,娘娘的伤口重要,快去包扎,不得延误。”
我被簇拥着离开房间,临走之前,我回头再看一眼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元妃,那双眼里,死寂一片,空空如也。
凤御煊闻讯赶来,面上冷的如裹了一层冰霜,他坐在我床边,蹙眉,沉默,这便是这个男人发怒时候的样子,我伸手拂他额头,摸得一层细汗,他不动,直直盯着我包扎过的手,仿若好看。
“你不说话,我心里没底。”我笑谈。
“可是只伤到手掌而已?真的没有伤到其他地方?许绍看过了吗?血止住了吗?涂了药膏吗?”他不看我眼,似乎怕我探究到他眼中慌乱,微微垂眼,一句一句,连气都不喘,镇定而匆忙。
我出声,打断他:“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终于抬头看我,那幽然寂静的眼,一望无际深彻,掩藏了所有不安与慌乱,他愈发希望我能懂得,却不自觉间固执的隐藏,我懂得,可我不欲表达。
男与女,情爱就似征战,多一些,少一点,皆有学问分寸,尤其是我,分毫之间,也是天地之差,不得不慎,不能不算。
过了许久,他终是肯回我一句,悠长而沉闷的等待,只闻他轻声问我:“蓅姜,你还疼吗?”
那次事件,我的手掌之上留下一条长疤,横在我手掌中间,就似断掌的掌纹。
民间有传,女子断掌,命硬而克夫,杀戮之气颇重,命中多血腥之灾,视为不祥。
我时常翻看手中疤痕,细长,微红。我愣愣而思,杀戮,血腥之灾,我从不惧怕这种,身为女子,我有男人一般的胆量,因为我要鹤立(又鸟)群,我要只手遮天,这一路上,对生与死的不屑,无视,甚至轻贱,无可避免。
我握紧拳,似乎将人之生死,皆掌握于自己手掌之中,再不愿放。
人赃并获,有人目睹,越传越广,便是最得凤御煊信任的福来也亲见此事,此外还有皇后的人,马德胜在场,也免了我不少需要周密设计的功夫。
第二日,神志不清的元妃便被赶进落英苑,凤御煊虽然大怒,却还顾及是皇长子生母,留了她一条性命。
我也是心知凤御煊心思,言谈之间,也为她求情:“罢了,过继子女,总是心如刀割,当日长生被抱走之时,我又何曾没要死要活的,只为着最后大局,生生忍下了,况且元妃心智不清,也不必那般刻薄了吧。”
凤御煊微叹,静了静,淡淡道:“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那,小皇子的姓名,皇上可曾想好了?”
“蓅姜可曾想过?”他不答反问。
“怀森可好?”我巧笑。
“凤怀森?”
“可好?”
“好的,既然有你抚养,便有你为他取名吧。”
我笑笑,转过头去逗弄孩子,身后缓缓传来凤御煊的轻语:“蓅姜,我知道补偿无济于事,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从未忘记过过往,也不会再忘记的。”
我背对他,笑容凝滞在嘴角,看向襁褓中孩子的脸,愈发冰冷。顿了顿,转过身时,仍旧笑靥如常,倚向他怀中,喃喃道:“幽怨之中,无不是束手无策的孤助,所以蓅姜才要你记得蓅姜的痛苦,说来,也无外乎是让你把我牢牢记住,放在心头之上,带着疼,永不忘记。”
他环紧我身体,愈发抱得紧,就似要将我揉碎,藏进身体,方能罢休,我觉得疼痛,却似乎突然感受得到,少有的安全感,那一刻,心才是稳稳放在胸膛之中的。
凤怀森养在兰宸宫,有专人侍候,因着体质康健,几日喂养下来,也算见得白胖。我白日里不怎么抱他,只要一看见他,便会想到长生,每想到一次,心就痛过一次。
可毕竟怀森是皇长子,就算皇后姚氏将来生出嫡子,也未必说怀森就无一点机会。计划需长远,未雨先绸缪,不管未来如何,既然手中握着这步棋子,便不能随便浪费了,还需一步步踏实而行。
“娘娘,您还当真喜欢小皇子吗?”邀月不解,见我抱他次数越发多起来。
我喜欢用长生喜欢的东西逗弄他,可他不爱,偶尔望过去,稍稍一下便转过眼神。
“从他生起,直至我死日,我们是母子,这身份,永世不会改变,什么感情都需培养,或许慢慢来,总会习惯。”
正说着,刘东进门,走到我身前,轻声道:“娘娘,奴才通知过胡安大人了,他晚些时候便到。”
我点头,见怀森有些目光迟滞,把他抱在怀中,轻轻拍他入睡:“刘东,上次你去马德胜那里,打听得到消息了吗?”
刘东恭顺:“奴才仔细问过了,未见凤宫传来任何传闻,皇后娘娘,应该还没有怀上皇嗣。”
我点点头,撩眼看他:“那日你手脚利落,时间分寸,拿捏的极好,回头,我有赏。”
刘东抿嘴笑笑:“谢娘娘赏赐。”
“那马德胜,当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精,也恰好碰的福来,还真是有手段。”
“可不,福公公是奉皇上之命,让马德胜带人去迁元妃入落英苑的,马德胜几句话,说得福公公不得不跟,这才亲睹了元妃伤人那一幕。”
我细细思索,看来诞下皇子之后,对于凤御煊来说,元妃真的是半分用处也没有了,江家若是为求自保,只能不断舍命,出生入死,立些战功,算作资本。
却无论如何,也抹不掉身后元妃家族的身份,能被留存朝堂之上,不至于牵连,已是造化,还哪有心思管元妃死活?倒是那元妃,疯疯傻傻,究竟几分真假?
傍晚时候,刚刚掌灯,邀月进门:“娘娘,胡安大人来了。”
我点头,倚在软榻,见胡安翩然入内,俯身拜礼:“微臣叩见娘娘。”
我笑笑:“表兄最近在宫中任职,可还适应?”
胡安带笑,俊秀清雅:“托娘娘眷顾,还适应。”
“若是表兄还有闲余方便之时,不妨帮我寻一样东西。”
“娘娘要寻的是?”
“我需要蒸石。”
胡安一怔,有些莫名,轻声问我:“娘娘说的是?”
我嫣然一笑:“隔日招你父亲入宫,他也许会懂。”
小人
入夏之后,天长了许多,今日是华瑞莹生辰,凤御煊留宿蕊心宫,我白日里送过贺礼,回兰宸宫之后,沐浴香汤过后,用了些燕窝粥,清淡小菜,便让刘东将紫檀软榻搬出,露天放在晾台之上供我休憩,还备了小几。
池塘里,郁郁葱葱,凤御煊带来新植莲花,皆为名贵品种,茎直叶大,又是初夏之时,绿的十分讨喜,栽种之后,并未见枯萎,长势良好。
“娘娘,您的花茶来了。”邀月俯身,将七彩琉璃壶用暖炉温着,放在小几之上,顿时,一股淡淡花香,扑鼻而来。
我折书在手,淡淡撩过眼,见多多牡丹花瓣,飘浮壶中,因着暖炉微火不断,从壶底渐渐泛起细小水泡,愈发浅浅沸腾,越是香气怡人。
远景优美,下午时光,阳光过了炙热那一段光景,照在身上,十分舒服。
邀月小心翼翼从壶中倒出少许茶水,用微弱透明的骨瓷杯盛了,递于我面前:“娘娘,还有阳光,要不要奴婢让清荷拿折伞过来?”
我摇摇头,将书摊在腹上,手中握着杯,阖了眼,感知阳光一寸一分,划过我皮肤,微微的烫,有股干燥而清爽的味道。
风轻吹,掠过水面,带了丝丝凉,撩在面上,惬意十足:“这宫中的人,似乎从踏入第一步开始,总是想方设法的挽留他的脚步,有时候我思量,若是人生里只剩下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意思呢?”
邀月伸手,细细柔柔的帮我捏腿,带着笑意道:“那可怎么办,皇宫里可只有这么一个皇帝,却又那么多嫔妃,不争,那岂不是注定要下场难看?”
我嘴角上扬,缓缓睁眼:“有些事情可争得,也必须争得,可有些事,的确是争不来的。年华似水,如穿指流沙,若是真的没有那个福分,活到七老八十,那这一生,究竟留下了什么?一场梦,一场空。”
邀月嬉笑:“我们娘娘可不用跟她们一般争宠讨活,皇上对娘娘的喜爱,大家有目共睹。”
我轻叹,端起杯子,轻啜,展目远望,那一池翠绿,年年枯萎,又年年新生,人悦之,却从未曾想到,年年新绿,可再不是某一年驻足所见的那翠色,枯萎了就是枯萎了,死了,就不会再有原来那一个了。
牡丹花香,溢满唇舌之间,沁我心脾,笑意含在嘴角,我缓缓自语:“邀月错了,自凭清高的人,便只有败路而言。我的确也是需要争的,拥有在手中那些珍贵,从来不是轻而易举得到。
这世间,没有什么感情,不需要把握拿捏,纯粹的东西从来就不曾存在。只不过,我并非同他人一般,将这种无休止的祈望,衍化成一生当中,唯一可以念念不忘的事罢了。”
兰宸宫内外,十分富丽堂皇,极尽奢华,转眼所望之处,皆是巧夺天工建造,金碧辉煌华光。最喜的还是兰宸宫中的藏书阁,那是凤御煊当初建新宫址时候,特意为我建造的。我犹爱读书,他是知道的,于是装满整个单座三层阁楼,屹于后院之中,也是我常去之地。
“娘娘,胡大人到了,您要现在见吗?”刘东由外而入,在我耳边轻语,生怕扰我读书。
我点头:“让胡大人到这来见我,你们在外面候着好了。”
“奴才遵旨。”说完,躬身退了出去。不多久,大舅父进了来,恭顺,跪拜:“微臣叩见宸妃娘娘。”
我侧过头,含笑:“舅父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你坐吧。”
胡文司再拜了拜,才敢坐上位置,见左右没有人,微微探身,轻声与我道:“娘娘,臣听说,您要寻蒸石?”
我撩眼,看他笑笑:“大舅父应该也有耳闻吧?”
胡文司迟疑点了点头:“臣的确有听闻过,却是只有耳闻,不曾所见,不知是否如古书中说的那般玄乎。得了犬子回去传话,还真的让臣找到一条线索,可惜离京城甚远,知晓的人更是微乎其微,无法确认到底是否真有这般奇事。”
“哦,舅父说说看,到底怎么个奇法?”
“古书之中,总有一些玄术可改其命调,或是存有奇物,法力无边,于是,臣便循着这一方向查了下去,百余部史书,只有一两本有所提及,便是有所指点,也是字句有限,让人模棱两可。
史上曾有蒸石蛊术一事,据说东西只有蛋大,便足以让久处起周遭的人,时久病痛,却无一分症状,便是遍寻天下名医,也丝毫查不出个所以然。”
我点点头,宛然一笑:“传闻一代名帝腾炆帝的宠妃,便是用世间罕有的蒸石做成石枕,方才让那贤德张后先后生下六个子女,却无一能活过十岁,最终也是因为不得病因之病症,芳华早逝的。
当初,本宫也以为,这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野史,却无意间,在藏书阁翻出一本手札,一篇传记上竟有记载。此外,另一本通灵易传之中也有同样记载,虽然成书时间相差数十年,可事件发生之时,却是极为相近的,尤其那个年代,玄术大行,有这种奇物,也不足为怪。于是,本宫也认为,世间应是确有此物。那之前舅父又听到什么传闻了?说来听听。”
胡文司点点头,细细道予我听:“说的就是那个偏远之地的奂州,周遭都是深山老林,行路之难,难于登天。奂州一家,家主姓刘,最近十五年间,家中七人皆得不同病症,唯一相同一点,便是时常鼻中流血,一旦出血,极难制止,最多时候可流出半碗之多。前年开始,已死了四人了。”
我淡笑,转眼看他:“舅父如何得知这消息的?”
“那六旬老汉,卖宝求医药钱,竟也托人到处寻买主,本就是盗墓营生,说是从皇家墓群之中与他人合伙盗出,当时那东西十分笨重,却有一股子香气,趁黑之中,当成宝物,就给搬了回去。
老汉回家一看,方知是一条长石,上面雕刻花鸟鱼虫,作工十分精致,他又不懂,放在床下面几年,后来还被拿去压制泡菜。
因为这次全家人生出怪病,无人能医,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进京寻药。臣也正托人到处打听,奇珍异宝,寻找线索,便有行家从中引线,这才认识了他。想来想去,觉得似乎有些雷同,又生怕露出破绽,唯恐将来落人口实,于是把他手中所有东西一并买下。
老汉也不多犹豫,于京城买了许多药材,已经回去奂州了。臣就在想,这东西,会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害人于无形的蒸石石枕?”
我眼光一亮,心中十分满意:“舅父从来就做珠宝古董生意,年代鉴别,相信无需假他人之手。”
胡文司蹙眉,点点头:“娘娘说的正是,于是日日担忧着东西邪性十足,不敢久放,于是连夜研究,的确发现了腾炆帝时期,特有的制作工序,切边打磨,还有上面的环纹,这般鉴别,确是那朝之物。而且当年都城,藤京也就在奂州焦山一带,这一点也十分巧合。”
我巧笑:“舅父这一手,做的极好,本宫委托您了,将这长石交给工匠,重新打磨,雕成一块精巧的摆设屏风,上面缀一些稀有宝石,看起来越华丽愈好。
且先留出空余部分,本宫喜欢上面有题言的,这个等他日让胡安给你捎过去,就按上面字体临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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