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凰天-第8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回到内室时候,凤御煊卧于榻上,正阖目休憩。
“蓅姜身子不舒坦,坐下来休息吧。”
我笑笑,走到他身前,轻抚他光洁如玉的额头:“皇上也不必担心,您若是目不能视,就让蓅姜代替您的眼睛,折子蓅姜会帮您一字一句读出来,不必皇上张眼去看;也可知晓。等着您多休养一段时间,事情处理完毕,相信劳疾很快会痊愈的。”
“蓅姜不担心宜玶所处吗?”凤御煊突如其来反问。
我俯身,离他极近,轻声开口:“御煊,不必一再试探我,最懂我的人,不是你吗?”
凤御煊闻言,缓缓张开眼,我垂眸与他相视,只见他凤眼星眸,染了一层淡淡的灰白,我伸手,覆上他的眼,淡声:“你无需怕,因为我才是会站在你身后陪你一生的人。”
凤御煊睡去之后,我又招了许绍过来。
“本宫只问你一句,皇上眼疾,只是突发,还是顽疾?”
许绍斟酌,跟着道:“皇上所患的应该是‘圆翳内障’, 眼珠里有其障,作青白色,虽不辨物,犹知明暗三光。多由怒气伤肝,血不就舍,肾水枯竭,气血耗散等因所致,目前只有针灸治疗渐慢病情恶化,并无根治之法,而针灸药剂,也只是减缓,并不能治愈,也不可避免复发,只要是操劳耗神,或用眼过度,都可复发,且每次复发病情就重过一次。”
我闻言也是心下里一颤,撩眼看他:“最差的结果是什么?”
许绍恭顺道:“据微臣所知,应是目盲。不过娘娘并不用太过担心,只要皇上按时服药,注意多休息,少目视,病情就不会那么严重。”
我点点头:“许绍,本宫会让你直接负责医治皇上的劳疾,若是皇后问起,就当之前本宫那般告知你的去回答。皇上不希望这个关头上闹出事非烦心,你心中有数就好。”
许绍连忙叩谢:“谢娘娘提拔之恩,许绍一定不负娘娘厚待。”
我浅笑:“说的极是,看见我们皇三子,本宫自是知道许院判你尽心尽力,如此一来,本宫也自然会选择提拔有用之才。”
许绍面色微紧,又拜了拜,方才出去。
凤御煊不再亲自过目奏折,往往都是他闭目养神,我则端坐他身侧,逐字诵读,福来也会守在他身侧,专门作朱笔圈阅,他会思索些许光景,如若准了,最终批阅落于他手。
不过凤御煊每每都让我待在他身侧,不为别的,只为递给他的那只朱红笔只可出于我手,如今的凤御煊再难相信任何人,犹在多事之秋,他便是最疏离而冷漠,怀疑与猜忌。
“若是日后再看不见你那一抹妩媚艳色,这个世间也就真的苍白一片了。”
我衔笑:“目不能视,若有深情在心,我又何须计较你可视与否?”
凤御煊闻言也是淡淡一笑:“蓅姜,事到如今,我方才发现,我之对手,仅仅是你而已。”
我但笑不语,牵他的手,放在我高高隆起的腹间,轻声道:“你要保重身体,至少要等到孩子出世,你要记得我的模样,我穿的红衣,还有我和你的孩子,记在心里,就算日后再看不见了,也不会遗忘,不会淡漠,这是我作为你的对手,唯一可胜出的一局。”
因为怀孕已到九月,我常不能久卧,肚腹庞大,压得我脊梁疼痛不已,连呼吸也愈发不通顺,我醒来时候,凤御煊还没有回来。
我坐起身,批了衣服走到窗前,又是一年冬来时,院子里的红梅树开的正艳,雪落无声,悄无声息的淹没眼前红墙碧瓦的色彩,一片惨白,森然而死寂。
珠帘轻响,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娘娘,天冷,别着凉了。”
我回头,见是邀月带着新烧的煤炉带了进来,放在水盆旁边,屋子里一下暖和许多。
“娘娘,可曾感觉好点了,又不得睡了吗?奴婢帮您按按腰吧。”
我点头,走到软榻前笨拙坐下,邀月跪在我腿边,轻轻按压我腰胯之间。
“娘娘别怪奴婢多嘴,多子多孙自然是福气,可生子产女哪是那么容易之事,娘娘这九个多月受尽了艰苦,做母亲的当真不易。不过好在娘娘膝下已经两子两女,这一胎若是个小皇子,就皆大圆满了。”
我阖眼,轻叹,没有说话,许绍已经告诉我过,这一胎怀的异常危险,若是生产之后,五年之内不可再怀,否则,我会活不过三十岁。我对生死从不强求,可有了子女,我总是不甘,我带给他生命,他亦可给我生的希望。
凤御煊查凤宜玶与淮南王密信谋逆一事,朝野上下,党派之中,掀起惊涛骇浪。之前交给沈廷筵的那封信,我的确是将凤宜玶牵扯其中,可那不过只是一个引子,不足以成事,却足以吸引凤御煊的视线,也算作开了头。而此后乔征上书,淮南王身侧之人呈上密信,怕是都为凤御煊本人授意。
时逢永州侯郑栓正是全力以赴对抗乌河淂缳联手之时,想替自己争辩喊冤,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凤御煊想对付姚冲,也简单许多。不断牵出朝中官员以权谋私之罪,凤御煊懂得抽丝剥茧,只捉住一根细丝,但看他们如何官官相咬,姚冲人脉在朝中本就盘根错节,可咬之人,不在少数。
朝堂之上,人人都是自私势力,一朝荣,一荣皆荣,可未必有人愿意跟着一损皆损,眼见势不对头,各存各心思。
而对于永州,凤御煊眼看抱着舍弃之心,一兵一卒不再调遣,连粮草马匹也不愿供给,淮州侯边境吃紧,无□乏术,不可兼顾,凤御煊就似站在九天之上的神,笑看生杀屠戮,云淡风轻,人间烟火,爱恨嗔痴,不过只是他棋路上的一步一招,最终宿命总是握在他手中,为他欲为。
姚冲也不是等闲之辈,眼看永州侯再难所依,也暗中下了狠手,曾有几名牵连官员遇刺惨死,有的竟是一夜灭门,屠了一府的人。
凤御煊就此并不发怒,谈笑间,风采俊极,无足轻重:“正好,这姚冲一生只做过两件事合乎我心思,一来扶我上位,二来替我清除障碍,我若是想除他,又怎会让他猜出究竟是哪一条路要走?杀吧,也省了我到时候再下手。”
傍晚时候,刘东传报:“娘娘,刘大人带到了。”
我闻言,浅笑:“快请。”
不多时,刘长和掀帘而入,见我端坐榻上,进门便是撩摆跪拜:“宸妃娘娘千安。”
“稀客,刘太医当真是个稀客,快起吧。”
刘长和不起,以头触地:“微臣有罪,微臣特来认罪,求娘娘饶命。”
“这话可从何说起?”
刘长和思索片刻,斟酌开了口:“娘娘,微臣知道大公主身体孱弱之前后,清楚其中因由,思来想去,良心不安,特来禀明娘娘。”
我微微敛笑:“哦,说与本宫听听。”
“六年前,皇后娘娘曾让微臣带入宫中一种药材,可抑制心肺剧扩,专治喘症,名作天仃。当初微臣不知皇后娘娘需要此种药材究竟何用,因是一介臣子,并不好亲自过问。
后来大公主出世,身体孱弱,娘娘身子不爽,症状雷同,微臣心中犯了合计,直到吉嫔娘娘之死,微臣才知,原来当初猜测不错,娘娘怀大公主之时,服用的应是天仃,遂才导致大公主与娘娘身子孱弱不堪。”
我撩眼看他:“刘长和,且不说你言语真假,也不说是否真于你无关,但说知情不报,助纣为虐之罪,也够你死上几个来回的。皇上几个子女之中,唯独最为疼爱大公主,若是知道你推波助澜之手,不知道下场会如何呢。”
刘长和自是知道凤御煊对长生的宠爱,不必我言明,早已面如土色,颤颤如筛糠,不可自抑:“娘娘救微臣一命,当初微臣也不知皇后娘娘要天仃作何用途,只是按照吩咐带了些进宫,微臣确实不知内情,也非有意,才犯下滔天大罪,若是知晓这种用途,给臣胆子,臣也不敢,还求宸妃娘娘饶命。”
我不怒,反笑:“君让你死,你可不死?”
“娘娘饶命。”刘长和哭声大作,涕泪横流。
“不死?也可,本宫也不愿为难你,不过你也别想安生,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他日你让本宫心满意足,这条贱命,也可留给你。想来也好过被皇后暗中下手,跟吉嫔元妃一样,做个冤死鬼。”
“微臣愿意赴汤蹈火,只求娘娘饶命。”
“求死容易,苟活尚难,刘太医,你需知道这个道理。”我含笑,看向刘东:“笔墨伺候,让刘大人好好回忆当初事发经过,一字一句,写个清楚。而刘太医你的死活,就掌握在你自己笔下,你好自为知。”
人已走,长长一副卷纸握在我手中,轻的仿佛没有重量,可洋洋洒洒几千字,却道不尽这些年来,我与长生受过的苦涩酸痛,便是他赔上一条贱命又如何,我不屑,也不稀罕。
“娘娘,刘太医既然走到此步,雪菊是不是就没有用了,不必留在这里了吧?不如把她送出宫去,免得日后麻烦。”
我微微颔首,缓缓折起卷纸:“她走了,谁来引出那个人?”
刘东细细一思:“娘娘,如此局面,皇上也未必饶得过那人,不劳娘娘亲自动手。”
我轻轻一笑:“朝堂之上,便是皇上做主,而后宫之中,亦是要我只手遮天,嫔妃之中,我的敌人只是她而已,所以,她必要落入我手心,送她归西才可。”
永州侯抗击乌河淂缳联军,竭尽全力,虽然储资丰富,兵足将满,可毕竟只是诸侯国的规模,对付两个饶有实力的大族,且抗战时久,不免少了后劲,应接不暇。
凤御煊不闻不问,拖他在远地苦苦支撑,姚冲及其他几位大臣多次上书支援,皆被拒绝。与此同时,又有层出不穷的奏折上书,上演一出出狗咬狗的戏码。
奇怪的是,宁王凤宜玶虽然被闲置在其府中,却也没有派兵把守,我越想越不对劲,只觉得应该有阴谋在,可询问过父亲,父亲确实没有得到过他旨意,应是不会插手此事。
可我也并不信凤御煊与凤宜玶会没有防范,就算为了惹出姚冲狗急跳墙,他也未必信任自己哥哥一定会真戏假作。想来想去,我想到一个人。
如今的姚冲,已是进退维艰,永州侯似乎翻身无望,即便是最后赢了,凤御煊也不会就此放过他。相比之下,凤御煊更不可能放过的人应该是姚氏一族,姚冲不反也得反,再多迂回也不过最终殊途同归,只等永州这一战事定局。
腊月十八,凤御煊下旨,押解密谋造反的淮南王入京遭审,与此同时,我得到胡安在朝中眼线的上报,姚冲曾私下多次暗中联络宁王,兵牌依旧在凤宜玶手中,凤御煊还未收回。而后宫之中,凤宫突然戒备森严,往来许多太监宫女面目都很生疏。
待到腊月二十三,丞相少史姚丰,因牵涉与淮南王秘密联络,遭举,一经查实,连夜入其府捉拿归案。姚冲连夜入宫,凤御煊避而不见,姚冲竟然冒闯御清殿,据理力争,声色俱厉,终是君臣不欢而散。
刚入夜不久,我与凤御煊已打算休息,福来进来通传,说是皇后求见。
凤御煊在床上坐的四平八稳,挑眼看了看我:“蓅姜说,我见是不见?”
我笑笑:“若是见,皇上恐会耳根不清,若是不见,皇上应该会心有不甘,您不想听听皇后娘娘前来说道些什么?”
凤御煊笑了又笑,冷清无谓:“难道与蓅姜有关?”
我微微沉思片刻,抬头看他:“皇后若说与我有关,皇上心里也应该清楚。多事之秋,人言可畏。”
凤御煊淡笑无语,朝门外福来挥了挥手:“传皇后。”
夜色如墨,月色如水,皇后姚氏衣冠整齐,穿戴富丽,带着身后一行人进到里间,珠帘被撩得劈啪作响,我见她面目,宛然一笑。
第一次,我看见这个淡然稳重的女人脸上,再没有那么云淡风轻,撩水不掀涟漪的笑容。她双目怒视,嘴角绷紧,面色如冰薄凉,看来,是动了怒气。
“皇上,刚刚臣妾得报,原来怀咏病足不愈并非天生,而是有人从中作梗,而此人已被捉到,这就被臣妾带了来,打扰皇上安歇,臣妾自当任凭皇上责罚,只不过,必要先将这个居心叵测之人,先除,以快人心。”
凤御煊未响,微微侧头,看她身后似乎跪着个人。看了看,轻声问:“究竟何人?”
姚氏冷声:“把许院判带上来。”说完微微扬眉,眸子深处就似结了漫天冰雪,寒到了骨子里去。
“许绍?”凤御煊一怔。
我依旧笑语嫣然,看了看地上被折磨的血污满身的许绍,淡淡开口:“许院判?你这是如何了?”
“宸妃,容妃自是逃不出其中一脚,你难道你以为你就可置身事外?”
我撩眼看姚氏,轻声问:“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可就牵强了,容妃是否这般所为,尚无查证,非要说本宫跟着牵连其中,实在是难服人心。如何?许绍自己说是容妃让他如此所为?”
姚氏冷笑:“本宫知道你从来狡兔三窟,若是没有证据,如何让你百口莫辩。传刘长和。”
刘长和本就在外面候着,被这么一叫,连滚再爬的跟了进来,叩头道:“微臣刘长和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宸妃娘娘。”。
“刘长和,今日你将与本宫所说一一道与皇上听,只字不落。”
刘长和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端坐他眼前,面色如水,看不出端倪的皇上,顿了顿,支吾道:“微臣,微臣,只是提及许院判曾是蕊心宫之人,且自认为皇三子的病足虽是天生之症,可后天并非不可治愈,可能是,是”
我笑笑:“是许院判从中作梗?或者说是容妃与本宫联手?刘太医,你的意思可是如此?”
刘长和不敢抬头看我,颤颤巍巍摇了摇头:“微臣只是,只是,随口一说。”
姚氏见此,从容抬了头:“就是因为刘太医的提醒,臣妾也曾找到其他太医联合看诊,大部分太医都有相同看法,而许绍原是蕊心宫容妃心腹,本就与臣妾水火不容,他下手,有理有据。而之前兰妃也曾见过,容妃与许绍在后花园中密会,不知究竟是互通消息,还是珠胎暗投,行苟且之事。”
“臣没有陷害皇三子,求皇上明察。”许绍断断续续,语不成声,原本清秀的脸已经肿胀半面,右眼还留着血水,触目惊心。
凤御煊没有说话,我看了一眼刘长和,心如明镜:“皇后只听一家之词,未免有失公正,您若是肯多问问刘太医,说不准还可以问出更多,比如技不如人,心存记恨,比如很久很久之前,他还犯过什么错之类呢?”
我这一句话问的刘长和汗下如雨,姚氏则乍然变了脸色。
“当初许绍愿意得皇后亲允,可为怀咏下针,又何尝不是皇后娘娘让太医会诊之后的结果?
许绍不曾得皇后娘娘钦点也不会去凤宫看诊,臣妾更是不愿意放许绍走,因许绍在蕊心宫给长生看诊时久,知根知底,驾轻就熟,若是突然派去凤宫,可能长生病发之时就不会及时就诊。
臣妾自是担心长生病情,却总不可拂了皇后娘娘面子,长生再是金贵,也不抵怀咏这个皇子,所以容妃与臣妾只能悉听尊便,不去跟他人争什么。
现在皇后觉得许绍是容妃所派,图谋不轨,是否决断的太过儿戏?难道当初皇后娘娘就是找了许绍过去,指望他日可捉我们姐妹现行?”
凤御煊仍旧不响,只是微微侧眼看姚氏。
“宸妃这话说的,难道是说本宫故意栽赃陷害你们不成?”
我笑靥灿然:“那只有问问刘长和与一起看诊的太医们,为何前后说辞不一,又居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