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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圈作者:viburnum-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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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胡乱想着,他一路溜达到了家。
那天,他的生意意外的冷清。
和平时疏密有致的订单生成量形成了极大反差,整个下午到晚间,他一共接了两张单子,可怜的,孤零零的两张单子颤巍巍从打印机里滚出来,车明叹了口气,还是认认真真打好了两个包裹,而后,他揣上钥匙,下楼遛弯去了。
那才真叫是遛弯呢。
没东西可买,没有目的,没有陪遛,纯粹就当是饭后消化食一样,车明从自家楼下开始,一路晃悠到小区北门,又从小区外头绕了半圈,他终于在冷风渐起时决定回去了。
五月上旬的天,居然还是会夜里冷,这和往年绝对不一样,前阵子回父母家,老爸还抱怨说今年这冷不冷热不热的天儿让他养的八哥都没精神,甚至连阳台上种的葫芦都不爱发芽。车明当时没怎么搭碴儿,他就随口说了句“末日前兆呗”,随后就只顾着看电视了。
说起来,又一阵子没回去了,周末有空,就还是去看看爸妈好了,蹭两顿饭,聊聊天什么的……
脑子里构想着周末的安排,车明回了家。他没从麒麟打字社那头走,他总觉得,如此频繁的接触,如果不是出于生意买卖,就多少有几分别扭。
就像他起初跟祁林在网上聊的那样,大哥,咱俩可不熟。
哼了一声,车明趿拉着拖鞋回家睡觉去了。
那个周末,他确实依照计划回了一趟父母那儿,依照计划蹭饭成功,还嬉皮笑脸的顺走了老爸收了若干年的几个毛泽东像章。
“我得避避邪,这两天生意不好。”胡乱找着借口,被老爸白眼着,车明在晚饭后从父母家离开。
不过,就在他下车之后,往小区里走的过程中,却没想到会再次遇见祁林。
不,那也许不能叫遇见。
是他先看见祁林的,就在小区入口旁边的宠物医院里,隔着大玻璃门,他看见祁林在里头。
起初他只是好奇,都九点半了,宠物医院九点钟就关门的,他居然这时候在?
后来,他想到了也许是裤衩同学得了病,急症,需要马上治疗诊断,这家医院似乎有值班大夫吧。
可是随着一步步走近,他感觉到气氛的失常了。
里头两个人,穿着黑T恤的是祁林,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想必就是医院的大夫。两人根本不是在交谈,那几乎可以说是在争执了。
而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那白大褂的年轻男人居然一把拽住了祁林的衣服,死活不让他离开。
“坏了!”潜意识当中所有的警察本能又萌生出来,车明紧走了两步,推开门就进了宠物医院。他叫了一声祁林,而后挡在了他俩中间,“别急别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那年轻大夫显然愣住了,而且似乎显然误会了,那薄薄的眼镜片后头一双细长的眼眯了起来,有点刻薄的嘴唇抿着,眉头紧锁看着祁林。
“就是这人?!”
“啊?”车明一愣。
“不是他,这是我街坊。”同样皱着眉,还没从对方突然出现的惊讶里回过神来的祁林拽了一把车明,“没事儿,你别管,不要紧。”
本来想追问一句“都快动手了还不要紧?”的,可车明看见祁林的表情时,却没心思说话了。
那应该说是欲言又止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了吧,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这张帅气的脸上,果然让人觉得更加可疑。
“那你……”车明一时语塞了。
“走吧。”祁林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还想阻拦他的男人,便扭过头,拉着车明大步离开了宠物医院。




第7章 第七章
车明从来不喜欢让人拽着走路,可是那天,他就是没能挣脱祁林的手。
对方拉着他出了宠物医院,没有搭理那站在门口不死心的嚷嚷着“你休想就这么糊弄我!”的年轻大夫,一直走到两栋楼的拐角处,才终于脱力的松开了指头。
“你到底怎么了,啊?”揉了揉手腕,车明试探的问,“那人谁啊?”
祁林仍旧半天没回答,他站在车明对面,皱着眉,似乎在考虑这话该怎么说才好,或者才不会吓着别人,但考虑了好一阵子,也还是没有个对策,最终,他放弃了一样的摇了摇头,抹了把脸。
“那个,上我家吧,我得先谢谢你帮我及时脱困。”
车明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看得自己也跟着皱起眉来。
他不想听别人隐私,又不是居委会老大妈或者片儿警,他对别人家里是非兴趣不大,可祁林的眼神又让他无法拒绝,因为那是一种明显的请求,又或是……恳求?哀求?
不,哀求算不上,但绝对是在恳求的。向他一个半陌生人恳求倾听私事?为什么?图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的车明,到底还是去了祁林的家。本性中某些东西让他做不到不去。而当祁林把他让到床上坐下,自己则靠在对面书架上无言的烦躁的喝着冰镇啤酒时,车明是真的后悔自己跟他回家了。
这个开打字社的,到底打算干什么?
“那人叫罗箫,是宠物医院的大夫。”终于出了声,祁林放下已经半空的啤酒罐,吁了口气,“我跟他,有点儿过节。”
“哦。”车明点了个头,他接着往下听。
“我们俩原本就认识,有几年了。”
“哦。”
“然后……情况就复杂了。”
“怎么复杂了?”
“就是有过节了呗。”耸了耸肩,祁林叹气,“各自都不肯让步,谁也不放过谁,结果,就僵了。我不是那种跟谁关系僵了还能勉强维持面子工程的人,可他非得争出个胜负来,就……”
“输赢的代价是彼此粉身碎骨?”明明是在听别人不愉快的故事,却不知为何突然念叨出一句歌词来,瞬间意识到自己简直就像在拿人取笑了,车明赶紧摆了摆手,“别生气啊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的!”
祁林看着拼命解释的家伙,愣了一下之后苦笑出来。
“没有,其实你说的就是真相。”撇了撇嘴,他又端起啤酒罐喝了几口,而后像是喝了二锅头一样哈了一声,跟着一咋舌,“我说‘我跟你都处不下去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他说,想得美。”
“嚯,话够狠的。”
“其实,一半是我的责任。”
“然后你就掉入深渊了?”车明现在有点儿懂了。
这人,眼前这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多么话里有话,简言之,他和那个戴眼镜的兽医起初一定关系不错,后来由于某个双方都不肯退让的争执而分裂,他想退出,想决裂,然而对方不肯放手。嗯,这个分析肯定没错。
祁林听着他说的深渊不深渊的话,有点儿凄惨有点儿悲催的笑了一声,然后就再多一句与此相关的内容也不提了。他捏扁了已经空了的易拉罐,轻声打了个嗝,而后转身迈步往厨房走。
他说他感谢车明听他唠叨这些,他说他切个西瓜马上就好,车明本想推辞又觉得过意不去,而当那裤衩猫从不知何处突然钻出来,凑到他跟前,他就暂时不想逃走了。
一张大脸,就在他眼前晃,一双黄绿色的眼仍旧直勾勾盯着他看,就好像在看会动的火腿肠或者角落里猥琐的耗子。车明心里打了个冷战,犹豫着伸手过去摸了摸那家伙毛茸茸的脊背,裤衩先生却突然温柔起来,一瘫软躺在了车明脚上。
嗯,这回想走都走不了了。
无奈的继续给猫做着马杀鸡,车明脑子里却全都是刚才祁林说过的话。
他确实觉得那些话完全可以朝“那个”方向理解,真的。但是……
“来,尝尝,我今儿上午买的,特甜。”脸上还带着刚才争执疲惫感的祁林把摆着切好的西瓜的托盘放在床边茶几上。
车明没说什么,回应了声“谢啦”,他边开始吃西瓜边琢磨吃到第几块的时候该离开。
说真的,他有点儿防备之心了,他不想听祁林再继续念叨和什么兽医的私事,也许是职业敏感让他忍不住去猜测这情况的诡异指数有多高,但总之,车明最终选择了回避。
就算后来祁林一直也没再提半个字的私事。
其实要说起来,如果是原来的他,是不在意这些的。当当听众有什么大不了?听别人唠叨唠叨又不会掉块肉。可现在,车明不喜欢听别人的事,尤其是感情相关,因为那会让他想到他自己。
失败的单恋,傻×的相思,发春一样的惦记了某个同事若干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如果那人结婚生子,他倒也认了,可那人偏偏交了个从天而降的男人!而且、而且……还他妈的那么妖艳!
车明在看见那个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完美男人的瞬间,终于领会了什么叫做彻底的败北。
他那时候头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平凡,平凡到显得卑微。
他这样的人,可能只有三条路可以走,要么,就隐藏同志的身份,随便找个女人娶了,生个孩子,然后沉寂半生。要么,就找个同样水准的男人相处,走上一段满是风险和未知数的路途。再或者,就只能一个人直到孤老。
妈了个叉,还真是悲惨啊,三条路,只有一条有幸福快乐的可能,却又那么微乎其微。
现如今,还有啥比当一个小人物外加同性恋更杯具的?更何况是他这样儿能做出暗恋几许年历经苦难痴心不改的事儿来的人。他明明那么想要一份安定的情感,未必有人认可,但是安定不变,这最低限度的希望,却真的最难实现。
茫然中游戏人生的人毕竟是多数,安定下来的也难免会在某个刹那分道扬镳,要说这人呐……真他妈累。
把本不想提的烦心事又想了一遍,车明乏了。
他离开了祁林的家,带着大大咧咧的笑跟那仍旧在求爱抚的裤衩儿猫拜拜了之后,他离开了,然后就是将近一个月没再跟这猫的主人打交道。
一个晚上还会偶尔心血来潮自。虐一般抱着枕头,幻想着暗恋对象,触摸着自己空虚肉体的人,目前怎么有资格去冒险让别人钻进心灵的缝隙?更何况就算那人有过暗示一样的举动和言辞,仍旧没有直接表明什么啊。
所以,还是算了吧,晾晒一下,沉淀一下,有些湿乎乎怕见光的东西就会干燥蒸发的。
忙碌的,乏味的日子,一晃到了六月初。
那段时间一直店里家里两头忙的车明唯一联系过的外人,就是原来一个警队的同事大刘。
旧电脑坏了,为了买新的顶着大太阳跑出去逛电子城,车明极偶然在餐馆遇见了对方。两个人都有点儿感慨。大刘还是老样子,魁梧,硬派,嗓门大,只是看着他的眼光再没有当初总是看待后生晚辈毛头小子的感觉了。现在,他们早已不再是同事战友。
“行啊,那你现在过得挺滋润啊。”喝了一口二锅头,大刘冲着车明乐。
“嗨,滋润谈不上,其实也挺累。”
“最起码不用熬夜蹲点儿吧。”
“那倒是。”
“还是的呀。”
“嘿……”
“怎么着最近,家里都挺好?”
“还成,头阵儿我们家老爷子病了,现在好多了。”
“哟,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今年天儿反常,忽冷忽热的,老爷子感冒了,总不见好,血压也不稳定。”
“没辙,人上岁数了,难免,你多照顾着点儿也就是了呗。”
“那可不。”
“哎,你小子还耍单儿呐?”
“啊?”
突然被问到个人问题,车明愣了一下。
“但凡结婚了也不至于一人儿下馆子吧。”大刘贼兮兮的乐,乐得车明一身鸡皮疙瘩。
“甭说我,你不是也一人儿下馆子呢嘛。”
“我跟你能一样嘛,我儿子住校,我们家那口子这两天回娘家陪我老丈母娘去了,就剩我一个,没人疼了,又不会做饭,不出来吃还不得饿死在家里。”
车明听着对方与其说是牢骚,不如说是在晒幸福的话,额角渐渐浮现了青筋。他闷头大口吃饭,可大刘突然的一句疑问,却让他刹那间停住了筷子。
“哎,明子,你过去跟姚赫扬那么铁,现在你俩还有联系吗?”





第8章 第八章
车明不喜欢旧事重提,尤其是不愉快的旧事。
于是,当大刘突如其来说到姚赫扬什么什么的时候,他把那话题岔开了。
“他肯定活蹦乱跳的我知道。”傻笑了两声,他撇嘴,“你还不如跟我说说西大鬼怎么着了呢。”
“你还挺惦记他?”大刘跟着笑。
“那是,想死他了。”
“得了吧你!”
两个男人哈哈哈起来,笑了一会儿,大刘吁了口气。
他说,西剑波这段时间比原来作风柔和点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不乱发脾气骂人了,当然铁血还是铁血,这一点估计不可能变。
“老聂还怀疑他跟外头袖了小蜜呢。”
“嗯哼。”干巴巴出着怪声表示不信,他在安静下去之后,突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又来了。
他又发泄性的喝酒了。
他又喝多了。就好像当初憋屈着不敢告白时那样,他用酒精毁灭自己,毁灭那个时隔半年,还是会一听到姚赫扬三个字就立刻耿耿于怀不得超脱的自己。
电脑没买,和大刘道别之后,他直接走进电子城的地下停车场。站在那辆捷达跟前,他看着自从打姚赫扬手里买过来,就一直一直被他保养得堪称完美的二手车,咬紧牙关,在缭绕的酒气中闭上了眼。
遇上老同事是好事儿,可为什么非得提起姚赫扬呢?提起姚赫扬也就罢了,又提起什么西剑波!明明是为了缓和气氛转移注意力,却一下子又想起来西剑波就是西静波的大哥!而西静波正是轻而易举抢走姚赫扬的那个!刹那间把自己愚蠢的过往全都想起来了,这么自。虐又是何苦呢?!
车明越想越凌乱,越想越崩溃,崩溃凌乱到极点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而后抄起旁边挂着车位已满标志的铁架子,直接冲着车窗玻璃就砸了下去。
他真的砸了,车窗也真的碎了。哗啦啦一阵刺耳的声响,碎玻璃落在地上和车厢里。
停车场的管理员跑过来,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想靠近又怕自己在面对一个狂徒,犹豫再三的管理员壮着胆子问了满身是酒味儿的车明一句:“你干嘛呢?!”
“我干嘛呢你看不见?”车明斜着眼看对方。
“你怎么砸车啊?!”
“我自己砸我自己车管你屁事儿?”车明朝对方晃荡了一步过去。管理员显然是毛了,也跟着退后了一步。
“你停车卡呢?”
这次,车明没搭理人家。他直接掏出车钥匙,开门上车,然后直冲着停车场出口开了过去。
所幸他还没醉到有胆量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撞碎了出口的栏杆之后逃走,他从已经没了左前门玻璃的窗口伸手出去交了停车卡,又给了钱,便扬长而去。
他醉驾了。
哈哈,醉驾了。
他原本是个警察的,正义感十足的警察,就这么醉驾了。
他原本不该开着那辆车出来的,原本以为物是人非并不要紧车是车人是人,原本以为自己能差不多放下过去了。
他原本还想着当他抱着电脑主机箱显示屏什么的往后备箱里放的时候,能感谢一下这辆车的劳苦功高呢。
可到头来,他借着酒劲砸了车窗玻璃,以为这样就能发泄他心肝脾胃肾之间流窜的愤怒,那些恨自己懦弱无能的愤怒……
车明用了仅存的全部理性,没有在马路上画龙,他把车还算顺利开回了家,而后门都没锁就上楼睡觉去了。
他想,说不定明儿早晨,车就丢了呢,也好。
可闷头超长的一觉醒来,却只见天亮,不见丢车。
玻璃碎了的捷达还停在老地方,车里矿泉水瓶子墨镜雨伞一样没少。
车明哭丧着脸一声笑。
这叫啥来着?人让人死天不肯,天让人死人难逃,只不过,现在的场合是人让车丢车就是不丢。
算了,不丢就不丢吧。
这么想着,车明双手插在大短裤的口袋里,往小区外头溜达。
电脑没买,就去西边那个网吧一趟得了,至少得看看订单呐……
可是,当他出了小区侧门,往目的地走去的时候,却突然想起来沿途会经过麒麟打字社。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看见过打字社墙上的价目表,上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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