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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秋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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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心里的地位,你让柳家还是消停点吧,要是把皇帝逼急了,大家都没有好处。”
“太后。”皇后更加焦虑,“皇上心性大变,定是被那蔡霖迷惑的。现在不但是臣妾娘家,还有太师一家也处于危殆之中,难道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任那个妖孽祸国殃民吗?”
太后沉思了一会儿,淡淡一笑,“就凭他一个无根无基的年轻人,即使爬上了龙床,又能掀起多大风浪?有哀家在,他想要祸国殃民,只怕没那么容易。”
49章
夜色中的皇宫大内非常安静,天寒地冻的季节本就是早日安歇为宜,而那些主子们更是惊扰不得的,因此那些巡夜的侍卫与值夜的宫人都是轻手轻脚,不发出半点声音。
樵楼的更鼓敲了四下时,东宫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就忙乱起来。有人直奔太医院,有人跑向乾安宫。
欧阳铿正在熟睡,被值夜的小太监叫起来的刘福听了东宫来人的禀报,赶紧进到寝殿到床边叫醒皇帝,低声说:“皇上,太子妃忽然出现血崩之症,此刻已经昏厥,情形甚是凶险。”
“什么?”欧阳铿猛地坐了起来,“没弄错?”
“应该没错。”刘福的声音很轻,“据说出血很多,渐成汹涌之势,已经去找太医了。”
欧阳铿掀开被子下了床,“朕去看看。”
蔡霖被惊醒了,有些迷糊地问:“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欧阳铿转头将被子掖好,“你接着睡,朕去看看。”
“哦。”蔡霖答应着,翻个身又睡了。皇帝正当壮年,欲望强烈,需索频繁,让他感觉很疲惫。
欧阳铿很快更衣出去,急步赶往东宫。
太子妃裴氏还没满十八岁,身子一向健旺,连头疼脑热的小病都很少,亦从未怀过孕,这血崩之症来势凶猛,未有先兆,十分蹊跷。
太医赶来后线施了针,减缓了出血之势,又给太子妃灌下补血止血的药物,再用老参汤托住元气,总算将一只脚已踏进阎王殿的太子妃给拉了回来。等到太子妃的病情稳住,太医这才给她细细把脉,不由大吃一惊。
“皇上,太子妃是被人下了药。”太医请皇帝屏退左右,这才低声禀报,“那是让女子不能怀孕的虎狼之药,可能是为了不让太子妃的身子出现异样,引起注意,所以这药的分量下得很轻,必须长期服用,才能达到最终绝育的目的。此药并无别的副作用,只有一样禁忌,在月事期间绝不可服用,否则便会造成血崩之症。臣问过侍候太子妃的宫人,得知太子妃的月信一向都很准,但这月却提前了两日,昨天下午便来了,很可能是下药之人不知此事,于是继续将药物混在日常饮食中,让太子妃服下。子夜时分太子妃便开始出血,但被月事混淆,未引起注意,至丑时病情恶化,出现血崩之症。太子妃现在虽已止血,但是仍很危险,臣等会努力施救,不过,即使太子妃病愈,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必定终身不能生育。”
欧阳铿阴沉着脸,在殿中转了两圈,走到门口吩咐,“来人,去传太子姬即刻过来。”外面的人领命而去,他又转过来,对太医说,“你替两位太子姬把把脉。看她们是否也被下过此药。”
太医马上明白,“是,臣遵旨。”
当传出太子妃重病垂危的消息时,两位姬就已起身,匆匆赶来探视,只是未奉诏不能见皇帝而已,这时一闻旨意,立刻过来见驾。
欧阳铿没有多话,让太医逐一为她们把脉,自己坐在一旁等着。
这两位太子姬也都系出名门,一位是白楚与白贲的远房表妹,一个出自吴家,是裴氏的表妹,都才十六、七岁,正是花样年华,楚楚动人。平日里一妃两姬的关系都很好,与太子的感觉也不错,相处起来有点像是兄弟姐妹,如一家人般亲切,从来没有隔阂。皇帝虽然很少过问太子的家事,但对这三个儿媳却很清楚,心中断定两姬都不可能谋害太子妃,只怕那下药之人连这二人也都不会放过。
果然,太医把完脉后,对皇帝禀道:“两位娘娘也都服了此药,只是尚未伤及根本,断药之后善加调理,仍有可能孕育子嗣。”
皇帝点了点头,温言安慰了两位太子姬,便让她们先回去歇息,然后叫过刘福,冷着脸道:“马上下旨,八百里加急送往淮左,命太子速速回宫。”
“是。”刘福转身就往外奔。
“等等。”皇帝叫住他,“传旨侍卫总管,立刻拘捕东宫膳房诸人并传膳太监、侍膳宫人,必须生擒,要是走了一个或者自杀了一个,严惩不贷。宫门紧闭,许进不许出。去宫内各处传旨,所有奴才都给朕好好活着,若是谁在这时候死了,朕便将他满门抄斩,连他主子也脱不了干系,朕绝不宽待,有那患了病的,赶紧叫太医诊治,别在那儿等死。”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到后来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是。”刘福这回等了一下,看他还有没有旨意。
欧阳铿接着说:“宣柳仕逸即刻进宫见朕。快去吧。”
“是。”刘福立刻飞奔出去。
很快,宫中便有了更大的喧哗,也有小太监到乾安宫来传旨,“皇上有旨:所有奴才都给朕好好活着,若是谁在这时候死了,朕便将他满门抄斩……”
蔡霖被那脆生生的嗓子吵醒,在床上听完旨意,不禁有些纳闷。晏九听完旨,便赶过来看他,发现他已经醒来,便去倒了杯热茶来服侍他喝下。
蔡霖低低地问:“出什么事了?”
晏九轻声回答,“好像是太子妃被人下药谋害,性命危殆。现在侍卫们正满宫拿人,可能是皇上怕下药之人自杀,便传下旨来,要奴才们都不准死。具体的奴才也不清楚,蔡大人,此事与我们无关,你还是继续歇息吧。”
“哦。”蔡霖躺了一会,又坐了起来,“走了困,睡不着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五更天了。”晏九一边拿过棉衣替他披上一边说,“如果蔡大人要去上早朝,这会儿倒是该起身了。”
蔡霖想了想,不由得失笑,“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上过朝了,如今太子妃出事。我却早早起来去上朝,容易让别人浮想联翩,还是算了吧。”
“嗯,那也是。”晏九并不劝他,见他确是已无睡意,便提议道,“要不奴才陪大人下盘棋。”
晏九职司掌案太监,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虽然不精,但侍奉主子已经足够,下起棋来不至于让人顷刻间便杀得片甲不留,还能缠斗一阵,为主子增添乐趣。蔡霖知道他会弈棋,只是还没有机会下过,便笑着点头,“好啊,我现在就起床。对了,皇上心忧太子妃之事,不知会不会忘了用早膳。你给准备点,叫人送过去。”
“是。”晏九马上出去交代,后来想想又不放心,便亲自去办,让初五和腊八服侍蔡霖起床。
欧阳铿正在与柳仕逸商量太子妃被害之事。此案肯定牵扯到后宫,而且多半与皇后有关,也不排除是其他妃嫔作祟,要抓要审的人不少,柳仕逸必须得到皇上特许,才能到后宫拿人。
欧阳铿心情极坏,正与柳仕逸商讨方略,便见晏九提着食盒进来,躬身禀道:“蔡大人担心皇上百忙之中忘记用早膳,特命奴才送过来,请皇上保重龙体,多少用点。”
欧阳铿一怔,看着他将食盒打开,把精致的粥饭面点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心里忽然就愉快起来,顿时龙颜大悦。
50
延尉与宗政、郎中令、卫尉等官员在宫内共同缉拿谋害太子妃的嫌疑犯,又引起了朝野震动。这次拿人波及的范围很广,从东宫膳房到宫中的御膳房,从皇后的坤宁宫到其它妃嫔、御妻、世妇、采女的宫室,凡有机会接触到东宫太子妃姬饮食的宫人都被传来讯问,答话中只要一有破绽便被拿下,等候进一步审讯。
宫中可谓人人自危,只有太后和皇帝宫中的太监、嬷嬷、宫女、御厨等人比较轻松,因为他们的嫌疑最轻。
在拿人之前,太医已经奉旨至皇后及各妃嫔宫中替娘娘们诊脉,确认除皇后以外的所有四妃九嫔体内都有使她们不育的虎狼之药,低一等的御妻、世妇、采女等则有区别,不受宠的就没有被人下药,而那些曾在最近三个月内侍过寝的女子都没能幸免。如此一来,下药的幕后主使便昭然若揭,虽然听到太医回禀的几位主事官员均未明说,但心里都如明镜一般,清清楚楚。
此事也惊动了太后,把这位老祖宗气得直拍桌子,“哀家也纳闷呢,自从皇后生了烁阳公主,这后宫就没怎么添丁了。当初皇帝立后纳妃,五年内就生下了四个皇子、三位公主,虽然有两个孩子夭折了,那也算人丁兴旺,怎么过后这十几年就没动静了?皇帝仍然按例宠幸后宫,没理由那些妃嫔一个都不能生了。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人暗地里做手脚。那惠嫔能逃过暗算,顺利生下小皇子,也真是侥幸。这种断绝天家血脉的事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定要彻查,决不能姑息!”
这道懿旨立刻由慈宁宫总管传给了延尉与宗政、郎中令、卫尉,也告知了皇帝。
欧阳铿正中下怀,马上传旨过去,命查案官员谨遵太后懿旨,严查到底。
两日之内,后宫内的大规模缉拿行动便告结束,但皇帝仍然下旨,严禁宫人出宫,也不准有自尽或主子借故刑责奴才而死的事情发生。宫中气氛很紧张,仿佛结了冰一般,寒冷沉重,让人感觉窒闷。
欧阳铿最近特别忙。宫里、宫外、朝廷、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他需要周密计算,巧妙平衡,把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大事处理干净。太后的寿辰即将到来,照理说不应在这之前出现什么伤及老太太感情的大事,而是要尽力保持一团和气,有什么都等着太后寿辰过去之后再办。可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如不及时查办,很可能就销账的销账,灭口的灭口,在想彻查就难了,所以,皇帝严旨查办,却又得暗中权衡轻重,以备不测。
他每天从早忙到晚,而且怕太后因此事怒极攻心,出现意外,因此常常去慈宁宫陪着用膳,让母亲放宽心,没着急。
蔡霖总是形单影只,只有夜里才能看到他。晏九和两个小太监因皇帝的严旨而不能出宫,蔡霖觉得闷,便对他说:“我白天想出去走走。”
欧阳铿也知道他在宫里憋屈,那些后宫嫔妃还可以互相走动,他却是不行的,见到后妃还得避让,以免别人说他意图不轨。总是关在乾安宫里,即使地方再大,也仍是方寸之地,过的日子清闲而枯燥,他除了跟晏九下棋就是独自抚琴,这样下去只怕会闷出病来。皇帝搂着他,温柔地说:“晏九和那两个小太监都是东宫出的人,延尉那边会找他们问话,他们不能出宫,如果没人跟着你侍候着,朕不放心。你先忍耐一下,别忙出宫。若是觉得闷,朕让他们传宫外的戏班进来献艺,给你解解闷。另外,宫中的伎乐司正为太后寿诞排演歌舞,你要有兴致,也可以去指点指点。”
蔡霖笑道:“我是外行,能指点什么?况且是为太后献演的歌舞,我哪敢去碰?还是听听戏吧。”
“好,朕明日就交代刘福去安排。你喜欢看文戏还是武戏,小生还是花脸,都只告诉他。”欧阳铿亲了亲他,见他不再坚持出宫,这才放下心来。
现在后宫里全是愁云惨淡,所有妃嫔固然对皇后恨之入骨,那些御妻、世妇、采女也都义愤填膺。她们皆出身于官宦之家,其父祖辈至少官居四品以上,现在个个都知道是因为有人下药才导致自己女儿未能怀上龙种,从而失去晋升之阶,而那下药之人即使不是皇后本人,也与她密切相关。因此现在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都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派系的人联同一气,针对皇后一系的人马口诛笔伐,弹劾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皇帝的案头。而后宫妃嫔到太后那里哭诉、鸣冤叫屈的也不在少数,更有儿女夭折的妃嫔也把妃嫔也把矛头直指皇后,认为是她派人暗中谋害了自己和皇上的孩子,请太后为她们做主。
在这种气氛下,其实并不适合叫戏班来唱戏,但皇帝看到蔡霖的身子渐渐好转,那些是非也都与他无关,便不忍让他也因为此事而跟着受委屈,便吩咐刘福去安排,叫戏班到乾安宫来唱堂会。
蔡霖不喜花旦、青衣。小生唱的那些才子佳人花好月圆的戏,而喜欢铜锤花脸、老生、武生,或者金戈铁马,或者审案伸冤,听起来十分痛快。
很快,高亢豪迈的唱词从乾安宫里传出。
“我铁面赤心把国保,王子犯法我不饶。我也曾御街之上砸銮驾,金銮殿上打龙袍。四国舅血染铜铡口,赵王刀下赴阴曹。世上的豪霸何所惧,地下的赃官也难逃……”
“良言相劝尽忠告,铁石心肠你舌似刀。叫我升堂有你什么好,霎时叫你的魂魄消……”
“未曾开言心好恼,无义的贼子听根苗……似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千古兽,枉披人皮在今朝。”
一句句唱词酣畅淋漓,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听得胆战心惊。乾安宫的堂会才唱了一天,便有人告到太后那里去,“我们人人伤心落泪,他却趁陛下在外处理国事的时候在乾安宫里听戏,太后,他这不是幸灾乐祸是什么?”
太后恨得咬牙切齿,一时却也无计可施。叫人召蔡霖到慈宁宫问话,答曰:“皇上有旨,除非他当面亲口下旨,蔡大人均可拒绝奉诏。”想要摆驾亲临乾安宫问罪,慈宁宫总管带着所有宫人一起跪下苦求,“若是太后着了凉或是受了冲撞,奴才们的脑袋就保不住而来,求太后开恩、息怒。”
太后无奈,只得在宫里闭门不出,对此事不闻不问,任乾安宫琴声悠扬,锣鼓铿锵,诛心的唱戏响彻云霄,“拼着官儿我不做,天大的祸事我承担……就是那凤子龙孙我也不饶,头上打去乌纱帽,身上再脱他的蟒龙袍,斩了这负义的人在奏当朝。”
51
远在江南的太子接到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之后,立刻昼夜兼程地往回赶,途中却再次遇袭。不过,这次太子身边有白贲亲自挑选的一批亲卫和皇帝派出的身手最好的两名亲卫保护,不但将偷袭之人杀死大半,还捉住了两个活口。
太子虽然归心似箭,这是却也没有乱了方寸,立刻与皇帝的亲卫赵一杰、陆双良一起审讯了刺客,得知从京城来的委托他们杀人的主使者正在附近一个小镇立等结果,他们便疾扑过去,顺利将人生擒。
此后一路坦途,再没遇到危险,太子快马加鞭,冲进京城,吩咐白贲的亲卫将捉住的人犯全部送到廷尉衙门。白贲也在那里协助柳仕逸办案,他很放心,便带着赵一杰和陆双良径直回宫。
此时正是午后,天色却昏暗如晦,黑云压城,寒风凛冽,太子未及回宫沐浴更衣,便直奔御书房见皇帝。
欧阳铿正伏案批阅奏折,见太子风尘仆仆地归来,微锁 的双眉舒展开来,温和地道:“起来吧,坐下说话,路上还顺利吗?”
“谢父皇。”欧阳拓起身,坐到太监端来的椅子上,恭谨地说,“途中遇到一拨刺客,多亏父皇拨给儿臣的两位侍卫身手高绝,白贲给儿臣派来的亲卫们也都奋勇当先,将大部分杀手击毙,还生擒了两人。儿臣审讯了人犯,又顺藤摸瓜,将幕后主使人抓住,现已带回京城,送到了廷尉衙门。”
“嗯,很好。”欧阳铿满意地点头,随口问,“认得那个主使人吗?”
“儿臣觉得有些面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欧阳拓有些犹豫地说,“白贲的亲卫队长认识他,说是大司徒府内的大总管,但此人坚不吐实,尚未确认。儿臣急于回京,不想多耽搁,便未细加询问。”
“哦?大总管?”欧阳铿沉吟片刻,便不再问下去,而是关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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