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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09斩龙台作者:蛾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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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深深地迷恋上了一个人,任其占据了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时时刻刻都想和他在一起,甚至于想要和他分享自己所有的一切,就连生命也愿意……
屋里点着的蜡烛,就像是知道秦灿的心思那样,轻轻地跳了两下,恰如此刻他心里的悸动。
秦灿有些痛苦的用手抚上心口——
那种痛,宛如胸口里头那颗跳动的心脏,被人用刀子一下一下在上面割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但也就是这种痛,提醒着他,自己心里有那么一个人,哪怕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依然会让自己惦念,也依然会让自己心疼到无以复加……
秦灿起身开门走了出去,走到厨房里面给自己拿了一壶酒。
酒能解忧,也能浇愁,但一个人独斟的寂寞却是喝再多也冲不淡、浇不灭、忽视不了的。
——冀州的酒,就如同这里的民风与土地,粗糙劣质,带着一股凶劲,冬天的时候两杯下肚最能御寒。
秦灿喜欢酒液冲喉所带来的辛辣畅快,一路烧到肠胃,然后沿着血脉奔流,最后连脑袋里面也一片炽热,会让他有一种将所有的一切都烧尽烧干的错觉,这样他就不用再去想,也不会再去想……
虽然秦灿的酒量不差,但这么烈的酒这么快地下喉,桌上那些菜也几乎没有动过,空腹饮酒最易醉,何况贪杯之人本就是为了把自己灌醉,于是几杯下去,秦灿「扑通]一下倒在了桌上,人事不省了。……
第四章
醉过去之后,秦灿又开始做梦。
虽然颜璟走后,他每晚都几乎陷入在梦境里,时而是过去和颜璟在县衙里生活的片段,两个大人追打玩闹,孩子一样的不成体统;时而则是两人初见面时,被颜璟挂在半山腰的树枝上,接着树枝断了从半空之中掉下来,不论几次都还是吓得心口几乎忘了跳动。
也有那一晚在客栈里做过的梦——自己正在山路上渐行渐远,而颜璟则死在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而这一次,他却是梦到了颜璟死之前他一直梦到的画面。
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这一段更像是他脑海中缺失的记忆片段。只是无论梦境再如何重现,每一次都是有所差别,而自己也依然想不起来,也不能确定那个晚上自己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那棵三珠树,所以才会失去了记忆。
——而现在,在梦境里,他再次站在那棵三珠树下,高大茂盛的树冠,遮蔽了天空,投下巨大的阴影。而树根的周围,则是数之不尽枉死的冤魂。
邹叢筠说:「那些死而不僵的人在过去是被用来看守或搬运。……]加之自己几次遇到的情况,便猜测这些「人]是被用来守护着这棵三珠树,不让人靠近,抑或者杀了闯入禁地的人,然后成为那树下冤魂中的一个。
这棵树,一定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
不仅仅因为它是能给人带来长生的三珠树,秦灿觉得,在云龙山深处的这棵「三珠树]所包含的秘密,一定已经远远超过了长生。
秦灿看着眼前这棵树,反反复复,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梦境,像是为了帮助自己回忆,又像是在给予自己什么暗示。
——到底是希望自己知道什么?
在他揣测的时候,那种黑色的液体悄无声息地顺着三珠树的树身攀爬了上去,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蛇那样、游上,树的冠顶之后便聚拢在了一起,仿佛是有生命有意识的活物。
秦灿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些黑水所过之处都寸草不生,人畜也会被连累而死亡,但对于三珠树却没有任何的损伤?……
那时候在朱府的地窟里,听到陈培元说他们拿尸体来养树,但是尸体堆积的地方会有这种黑色的液体出现,于是便以为黑水是因为用了错误的方法而出现的——是三珠树本身所带来的。
但现在看来,这种黑色的液体其实和三珠树并没有关系,三珠树就是三珠树,但这种来历不明的黑色液体对于三珠树完全没有损伤,这又是为何?
那树上聚积的液体越来越多,就像是在树冠间纵横交错地织了一张网,接着又像是筑了一个鸟巢,再然后变得像个巨大的蚕茧一样,而那「茧]的外表,在一鼓一吸地振动着。
「里面有东西!]
秦灿刚这样想,那个巨大的黑色的「茧]从顶端裂了开来,像是一朵花一样的绽放,绽开的一瓣一瓣像是花瓣那样的瓣膜,逐渐缩细变成一只只昂首舞动的蛇头,而在其中,站了一个人!
「颜璟?!]
秦灿愣了一愣,正要走上前去,就见站在那准黑水幻化成的蛇头间的颜璟,缓缓睁开眼睛,眸底红光流转,整个眸子如晶莹透澈的血琉璃。
「不要过来。]
站在上方的人开口说道,但那声音深沉渺远,完全不像是颜璟的声音。
秦灿刚踏出来了一步,听到他喝止便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上面的人,眉心纠结,略有些急躁:「颜璟!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不管的!]
秦灿说着,用力摇了摇头:「我去县衙找和尚和大狐狸,但被阿斌和阿丁他们两个暗算,被他们用迷药迷倒了之后强行带走……他们原是太子的人,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不管的,你相信我!]
虽然这是梦境,但见到那个人,秦灿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悸动。
是梦境也罢,是虚幻也好,就让他再多看他一眼,让自己再和他多相处一会儿,明知道自己的解释都是白费口舌,等到梦境醒来,什么都不会改变,但秦灿就是这样焦切地希望对方能够知道,哪怕真正的颜璟其实永远都听不到这些话……
秦灿想上前,却因为对方的喝止又不敢再往前踏足,脸上满是犹豫,还有急切,但是站在上方的人表情却沉静淡然,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赤红的眼睛看着底下的秦灿:「你什么都不用说。]
「颜璟,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秦灿说着说着,便又陷入了自责里。
「你什么都不用多说,离开这里!]
站在上方的人,语气强硬,不带丝毫客气,像是极其厌恶眼前之人一般,进行了强硬的驱逐。
秦灿抬头看着上方,表情有几分悲戚:「颜璟,求你相信我,我……我可以向天发誓,我所说的如有一句虚假,便遭……呜……]
秦灿那个「天打雷劈]还没说出口,周围旋起一阵厉风,飞沙走石令人睁不开眼,眼见颜璟周围那黑水幻化的蛇头缠绕在一起又将他包裹了起来。
秦灿心里一急,正要冲上去,但那风实在太大,秦灿用手在面前挡了一下,感觉自己也好像要被卷走了一样。
再看那树冠上,颜璟几乎又被包裹进了黑色的「茧],于是秦灿心里一横,大喊了一声「颜璟],将手一甩正要拼尽全力和那厉风抗衡,却在挡在脸前的手臂拿下来的那一刻,突然醒了过来。
一下没能反应过来,秦灿怔愣了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来,紧接着而起的,是宿醉所带来的头疼,以及趴在桌上睡了一晚带来的肩酸胳膊痛。
窗外的日头已经很高了,蓦地睁眼,秦灿还适应不了眼前的光线,却在低头眨眼的时候,视线停落在了地上。
他紧紧盯着地上一会儿,然后猛地跳起来开门。
日光落在未化的雪地上,反射的白光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秦灿玻鹧劬κ视α艘幌拢缓罂聪蜃呃龋幼庞忠涣巢桓抑眯诺乜椿刈约悍坷铩�
房间的门拴着,桌上是昨晚没怎么动过的饭菜,空掉的酒壶和酒杯倒在桌上,显然是没有人进来过。
但令他惊讶的是,房里地上有一串泥湿的脚印,从门口一直到自己所坐的桌旁,但走廊上却没有,而且地上只有进来的脚印,却没有离开的,真真是十足诡异。
秦灿也没多想。
因为云中雁就住在县衙里,他轻功这么好,上个屋顶下个房梁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也许是昨晚有谁见到自己从厨房拿酒了,担心之余让雪中雁翻窗爬屋顶进来的也说不定。
小元见他起来便端来洗脸水,顺便把秦灿又教训一顿,因为一桌子饭菜都没怎么动过。虽然菜色简单,但是冀州这里不比别的地方,本来就贫瘠,冬天大雪封山,更不该浪费粮食,害秦灿向着小元作了好几个揖赔不是,才打消了小元把他丢院子里冻上几天没吃没喝的念头。
秦灿心里明白,其实县衙里的这几个都是关心自己的,只是很多时候,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是要自己跨过去的,谁也帮不了。
其实玉娘死的时候,他从阿二身上就明白了这一点——对于一些人来说,生死就像一道坎,跨过去了便就过了,而对于另一部分人来说,生死却好似九重天,一阶一阶,要走上几乎一辈子。
只是不知道,颜璟的死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一道坎,还是望不见尽头的九重天……
***
「叫县太爷出来!]
「赶紧叫那个和妖怪混在一起的狗官出来给个说法!]
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过来,秦灿放下布巾,换了官服走了出去,就见县衙门口围了一些人,都是镇长的家眷还有其他一些镇上的百姓,而镇长则躺在地上的一张草席上,手上脸上有皮肤溃烂的迹象,显然也是碰了黑水而染了那种怪病。
他的人早已不是那天见到的那般健朗,呼吸间喉咙像是夹着什么,发出「哧哧]的像是拉动风箱的声音。
一见秦灿出来,镇长的家眷就更加激动了。
「狗官,你把那妖孽的余党藏在哪里了?]
秦灿微一皱眉:「什么妖孽?]
「不要装蒜!我们打死了那个妖孽,但现在依然祸乱横行,现在我爹都这样了,显然那个妖孽不是一个,他一定还有余党!因为我们打死了他,所以他的余党来报复我们了!]
秦灿垂着的手捏了捏,牙齿「喀喀]地紧咬了一下,而后道:「你们无凭无据私下授刑、暴乱行凶,本官还没治你们的罪,休要再生乱事!]
「什么无凭无据?那个妖孽不怕那种黑水就是最好的证据,快点把你窝藏的余党叫出来!]
见秦灿站着不动,旁边又有人道:「说不定县衙里头就是个妖窝,不然那妖孽怎么会和他混在一起,怎么会为了护他而杀人?我们进去搜,把妖孽的余党都搜出来!]
「对!进去搜!]
秦灿手臂一层:「谁敢上前?!]
这一喝,倒是把那些人给暂时喝住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拿不定主意。
这时躺在草席上的老镇长用力咳了两下之后,艰难抬手,指向县衙的方向,眼睛瞪成铜铃,像是看到什么让他极为惊恐的东西:「颜……颜……]
镇长的儿子操起一把铁耙窜了起来:「大家不要怕,我们都杀了一个妖孽,还怕他其他的余党?]
一呼之下立时百应,秦灿一见他们都操上家伙要冲上来,心里不由也发怵,但硬是强撑住脸上表情:「今天本县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到县衙里胡作非为的,除非——除非从本县的尸体上过!]
背后县衙的大门打开,里面一众人走了出来,小元也拿着飞镖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人,似在克制心里的怒气:「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打死了我们三当家,这笔帐还没有和你们算,今日你们要是敢强闯县衙,别怪姑奶奶我不念邻里旧情对你们不客气!]
「大家上啊!反正横竖一死,不如拖上几个妖孽赔命!]
——煽动之下,群情激愤,但是面前这些都是平民百姓,如果能动手,颜璟那天是绝对不会死在这些人手里,他只是不想伤害普通人,刚才小元虽然放下了狠话,但情况摆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是会有犹豫。
镇长的家眷和其他一些人,被这么一煽动,操着农具就冲了上来。阿大他们脸色一变,虽然知道这些百姓因为恐惧而丧失理智,但却不知竟然连官府的地方也敢闯,眼看他们气势汹汹,唯恐真的伤了秦灿,忙要上去将秦灿拉开。
就在那些人要冲撞到秦灿的时候,秦灿身前的地面突然裂开几道缝隙,接着一股股黑色腥臭的黏液喷了出来,将秦灿和底下暴动的百姓给分成两边。
有人躲闪不及被溅了一些在身上:「嗷嗷]叫着冲到一旁脱下衣服,捧起地上的雪代替水往身上抹。
众人都惊呆了,就连秦灿也不例外,这几股喷出的黑水就像是要保护他一般,让那些百姓都不敢上前,本来还激动着的那些人,一见此情状,个个脸上的惊恐多过愤慨,有几个甚至吓得都摔掉了手里的东西。
那些喷溅而起的黑水停了下来,两边人都没有动作,底下的百姓惊愣之后回过神来。
老镇长的儿子指着秦灿道:「你还说县衙里没有藏着那妖孽的余党,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东西会阻止我们进到县衙里?]
秦灿自己都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本知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县衙——今天是绝对不会让你进的!]
镇长的儿子似乎不相信这事真有这么邪门,端着手里的家伙,一点点向着秦灿走了过去想要试探下,是否真的是县衙里的妖孽余党在帮助秦灿。
当他的脚再次落在刚才那个地方的时候,周围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而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镇长的儿子静在那里不动,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发生刚才那样的状况,便松了一口气:「故弄玄虚!]便招手让后面的人不用怕,尽管跟上来。
但就在后面的人刚要挪动脚步上来的时候,秦灿突然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有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一般,连他都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便往后退了两步,脚才刚站定,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眼前顷刻被一片黑色挡住了视线,耳边则是那些百姓一边高声惊呼、一边胡乱逃窜的声音。
地上裂开一个大洞,一股黑色的液体猛地冲了出来,就像是从地底窜出了一条巨大的蛇,直朝向那些百姓奔去,但是这条「蛇]只是高昂起脖子发了一下威,就整个落在地上,形成很大的一滩水洼,紧接着那些黑色的液体又全都从刚才喷涌而出的地方流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小元走了过来,凑出脑袋去看刚才从地里喷出黑水的地方:「怎么好端端会这样?幸好没伤了什么人。]
阿大忙将她拉了回来:「小元姑娘,这里还是不太安全,你和大人先回里头去吧,我们几个把这些坑给填一填。]
小元点点头:「一定是那些人太过分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秦灿愣在那里似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直到阿斌过来连唤了两次大人才回过神来。
「大人,您先进去里面吧……]
他们心里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强行带走秦灿,说不定秦灿还能阻止一下那些百姓,说不定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
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黑雲九龙寨的人,但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和县衙这些人也都有了感情,更是一点点看着这位烂泥扶不上墙的小王爷,是怎么在他们心里筑起一道高墙的。
对于三当家的死,他们深感自责,知道秦灿也许不想看到他和阿丁,但现在情况诡异而危险,阿斌还是拿出了一个属下的本分。
秦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往里头走了,一路神情凝重。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见,刚才那股巨大的黑水喷涌而出的时候,他似乎看见黑水里面藏着一只眸子通红的蛇头,那只蛇头还回头看了自己这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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