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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流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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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那些人需要刺激和发泄,卸掉正人君子的伪装或者套上妖媚惑人的面具,用一场艳遇邂逅或交易打发掉漫长的夜。
  流弋喜欢这个地方,他喜欢被夜色和灯光笼罩,然后恣意游走。别人会盯着他的脸和身体看,但是不会想要知道其他。赤|裸直接的东西,在这种时候显得尤为让人安心。
  谭旭看见他,远远地给了他一个飞吻,坐在他边上的男人看他一眼,然后用打量商品的眼光从头仔细看一遍。
  流弋直接上二楼敲了老板苏柟的房间进去。
  这里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相俊美,有一个神秘情人,据说这家酒吧就是男人为他开的。
  房间的装修偏暖色,干净简洁,但是很有品位。流弋进去时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中年男人,长相普通,但是很有气势,只一眼,就能感觉出那种让人生畏的气场。
  “我听谭旭说你不在这里做了,是因为沈将吗?”老板让他坐下,笑容很和善,“上次出事我没在酒吧里,具体情况也是后来才了解的。至于沈将,路铭已经警告过他了,以后也不会再来纠缠你。”
  那个叫路铭的男人也说,“如果他再找你麻烦就报我的名字。”
  “不是沈将的原因,是我真的不想做了。我现在大三,课很多,这里离学校也远,而且睡觉很晚第二天也听不进课,我想还是先以学业为主。”一半是心里话,一半是搪塞的借口。他试过很多分零工,最后还是发现在酒吧更合适,占用的时间多是晚上,报酬也不低。
  苏柟对他不错,但也很精明,竭力挽留也只是因为他的外表可以给酒吧招徕更多的生意。他曾经劝他在酒吧里卖,话说的很委婉,似乎也是想为他指条出路。他那时有学费要交,生活上捉襟见肘,狼狈潦倒,但还是没做考虑的拒绝了。他对贞操其实没多少概念,更谈不上清高,只是流苏卖身养他到十八岁,他还是要靠这样的方式生活下去的话,未免太讽刺。
  苏柟说到最后也不再坚持,说了几句场面话,结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流弋说了谢谢,出门时苏柟又叫住他,“流弋,前几天叶阡程来这里找过你,我们以前在Q大就认识,他向我问起过你。你知道,他虽然是学弟,但是有些地方我并不想得罪他。”
  苏柟的意思是,不管他和叶阡程透露了他的什么隐私,都不是有意的。能解释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流弋只是稍稍觉得惊讶,然后点了点头。
  他在这个酒吧呆了两年,因为总是连别人的名字都懒得记住,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没失去什么也没学到什么。那些别人的悲欢离合,他连假装耐心倾听都不愿意,也不明白说给别人有什么意义。
  流弋在街上闲逛了一阵,脑子里又是吃饭时叶阡程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他双手放在口袋里,进了旁边的一家酒吧。
  他在吧台前点了一杯酒,很烈的那种,喝进喉咙觉得有火在烧。他眯了一点眼,看着舞池里晃动的人影。这里和gay吧唯一的区别好像就是多了女人,氛围还是一样。
  流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时旁边坐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穿一身黑色的紧身吊带裙,露着一片晃人眼睛的白色皮肤,靠得太近,几乎闻得到肉体散发的味道。
  流弋问着这样的气息,抬眼看了女孩一眼。女孩也在看他,假睫毛,烟熏妆,有一头黑色的直发,将脸型衬托成漂亮的瓜子脸。
  “你真好看。”女孩咯咯地笑,语调轻快。流弋吐出一口烟,扬起一点唇角说谢谢,姿态十足的风流。他听过很多人赞美或者嫌恶他的外表,常常一笑而过。但是女孩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像他们学校里种的一株玉兰的清香,他喜欢这个味道。
  “喂,都没说我漂亮!”女孩子有些夸张地叫,眼睛扑闪。
  流弋被她的表情逗笑,嘴里含着的烟也跟着抖落烟灰,于是含糊地夸赞,“你很漂亮。”
  流弋并不打算和她聊天。他和女孩子接触的不多,在学校里和女同学相处也是客气礼貌极少开玩笑,极尽尊重和爱护的好男生的姿态。
  女孩子的话很多,但是肢体暧昧。流弋喝的不少,但是很清醒,他乜斜着眼看女孩靠近了的妆容,鼻息间是两个人温热的气息。
  女人的味道。他这么想着,凑上去在女孩的唇上吻了吻,柔软滑腻的感觉。女孩很熟练地回吻过来,舌尖触碰到嘴唇时身体已经贴在他怀里。
  流弋搂着怀里的温热的身体,胸前紧贴着柔软的饱满,感觉陌生又无趣。女孩的手隔着衬衣在他腹部抚摸,手法娴熟,摸到下面去时流弋贴着她的唇笑了一下,“你确定想和一个gay上床吗?”
  女孩从他身上下来,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句脏话,转身就走。流弋靠着座椅笑了一下,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但是眼光再一抬,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看到了叶阡程,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似乎已经看了他很久的样子。
  流弋站起来就走,叶阡程跟上来时他转过身去抢白,“你跟踪我?”
  “我和苏柟说,如果你去酒吧,让他和我说一声。”叶阡程解释,相当于变相承认。
  流弋发出一声刺耳的怪笑,“你是想从他那里知道我出来卖还是过的烂?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的笑话?”
  如果仔细看,流弋就会发现叶阡程的脸色并不好。收拾起温柔表象的叶阡程冷下脸来几乎有几分可怖,但是流弋说完这句话就像打开看闸门,一腔抑郁愤恨都冲了出来,一句话比一句话尖锐恶毒。
  叶阡程拉着他的手腕往旁边的一条背街拖,沉默着一句话都没回。流弋甩了几下没甩掉,被叶阡程扭着双手压在墙上。
  “闭嘴,流弋,你疯了是不是?”叶阡程捏着他的下巴,用了很大的力气,流弋感觉得出愤怒。
  “你才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流弋抬眼瞪视。四周光线很暗,只听得见两个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安静了几秒钟后叶阡程的怒气才慢慢消下去,松开了反剪着他的手。他生气的时候不多,而且总是很好地控制着情绪,但是在酒吧里看着流弋和别人接吻时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灼烧的疼痛感,居然是类似噬心的感觉。
  他放慢了语调,一只手抚在流弋的脖颈处,声音低浅地说,“好了,对不起,我不跟踪你,只是怕你遇到麻烦,过来看看。”
  叶阡程凑近了吻他的唇,流弋没能躲开,被牵引着舌尖缠在一起,鼻尖相触。流弋被他困在怀里动惮不得地被动承受,僵着的身体贴着对方坚实的胸膛在这个缠绵的吻里慢慢柔软下来。
  不管内心深处是不是真的想要拒绝,他的身体都遵从本能,像是干渴的鱼一般期待这个人的亲吻。嘴唇的温度,舌的味道,相濡以沫的实际感触,都抛弃了主人的意识,干脆地出卖。
  流弋抬手抱住了叶阡程的脖子,闭了眼睛意识混乱地回吻,内心悲凉得几乎要落泪。
  他拒绝不了这个人,就算是伤害,也还是甘之如饴。
  他就知道,自己最悲哀的东西还是根深蒂固。

  拉锯战

  整个四月叶阡程都很忙碌,他双修法学和建筑,课程多得几乎错不开来,有个院学生会搞活动,上面要求要有质量和影响,找人,写方案,开会讨论做决定,最后他和几个同学负责拉赞助。
  Q大盛名在外,拉赞助并不难,而负责筹办活动的学生往往都很有背景和关系。他接触过很多这样的学生,精明强干,出类拔萃,已经早早脱了象牙塔的青涩,无论说话做事都很成熟老道,和那些社会历练多年的社会精英并无太大差别。
  也许再过一两年,他们就会是那些西装革履的一员,头脑睿智,眼神冷静,有足够的手段给自己谋求富足的生活。
  叶阡程谈不上讨厌这种形式化的方式,喝酒抽烟,陪人吃饭,都是他熟悉的。
  一行四人,除了他和一个男生外,还有两个大三的女生。叶阡程的话不多,从头到尾都只是保持着适当的微笑,即使是奉承,也不让人觉得谄媚,浑身透着一股清高书生的味道。
  其他三个学生都已成精,个人有个人的方法和性格,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很顺利地拿到大笔赞助。
  等饭局真正散了,女生已经乱七八糟地趴桌上了,嗷嗷叫着喝多了喝多了胃难受。叶阡程旁边的男生也捏了捏脸颊,“话说我脸都笑僵了,这陈经理是谁找的主?敢情是哲学系毕业的呢,这么喜欢谈老庄,他装得下去,我都配合不下去了。”
  “附庸风雅你都没听过?古人喜欢,现代人不一个德行,他要一个劲说钻石豪车,你不又得嫌人庸俗?每次就你事多!人家好歹能谈老庄,你能谈什么?没让你喝吐了就不错了,不然你有力气在这里抱怨,是不是,叶阡程?”女生批了半天,最后转过头来看叶阡程。
  叶阡程笑笑,不置可否的表情。几个人在杯盘狼藉的桌子边胡乱地聊了几句,互相打趣嘲弄,颇有点朝九晚五小白领的颓废劲。
  出了饭店,夜风吹得几个人清醒了些,在路边打了车回学校或者回各自的住处。叶阡程走在车上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过几分,他翻出流弋的名字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睡了吗?”
  没几秒钟那边就回了过来,“没呢,有事?”
  他们的联系一直很少,偶尔的几条短信也没有特别想说的话。他们都不是会讨好对方的人,十二分的感情可能表现出来也只是三分,于是只能在简单的字句里掺进一点一滴的情绪。
  “没什么事,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流弋看着发送成功的字样,关了机继续写手里的作业。桌前的台灯照亮了他身边一小圈的范围,有些惨白肃穆的感觉。叶阡程说想要和他在一起,可以试一试。这是他曾经想说的话,死皮赖脸,不计后果,可是终究没那个机会。转了一圈,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很期待这个结果。
  只是试一试而已,结局未知。
  他还是爱他,但是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搭上全部,无所保留。不会再为了等一条短信捏着手机到睡着或者想一个人想得失眠。
  叶阡程打开公寓门,客厅里的灯亮着两盏,唐译泽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在赶一篇论文。
  两人用眼神打了个招呼,都累得不想开口说话。
  “要吃夜宵吗?厨房里有披萨,应该还是热的。”叶阡程洗了澡出来唐译泽才问。
  “我现在连水都喝不下。”叶阡程本来要回卧室睡觉,又转身在沙发上坐下,伸长了四肢躺在沙发上,神情疲惫。
  他们可能都还很年轻,但是已经早早地透支了青春。别人看眼里他们都是从父母那里得到很多东西的人,可是背过身,没人看得到光鲜之外的狼藉。偶尔,叶阡程会厌倦这样的日子,可是睡一觉醒来,又发现一切都理所当然。
  “下个月我可能会从这里搬出去,先和你说一声。”
  唐译泽从电脑里抬起头来,抬了眉毛问,“原因?和我住得不舒服?”
  “不是,是我这边的问题,我现在都没时间和他相处,如果他同意,我想先住在一起看看。你不是也有恋人么,我搬出去也会方便一点。”
  “开什么玩笑,和恋人同居?哎,我可不想每天早上起来看着沾了眼屎、穿拖鞋的恋人在面前晃,简直倒尽胃口。那样谈恋爱和婚姻有什么区别,每天为了茶米油盐酱醋茶烦恼吵架,还有比这更糟糕的生活吗?每个人都只会显示给恋人最好的一面,然后大家相处愉快。男女朋友尚且如此,何况两个男人,你想过其他问题吗?比如经济问题,家务问题,或者周围人的目光。”
  唐译泽说的都很实际,叶阡程只是笑了一下,“事在人为,很多东西其实没那么复杂。”
  “啧,还真是叶氏风格的说辞,不过你还真让人惊讶,完全颠覆我对你的认知。”唐译泽关了电脑上的文档,眼神玩味地瞅着叶阡程,“你好像不是同性恋的吧?”
  叶阡程沉默了一下,然后才低低地说,“我不在乎性别。”
  唐译泽一下子笑出声来,“得了吧,哥们儿,你这是不在乎性别,但那也是外表在那儿撑着吧?要真是一五大三粗的肌肉男搁床上,我不信你真能有性趣。”
  叶阡程想了一下唐译泽说的那种状况,自己也忍不住嘴角抽了。
  但想象是回事,现实又是一种情况,他不可能把感情倒回去。
  周六的中午,流弋在宿舍楼底下看到叶阡程时还是有点想躲。
  正值下课时间,人来人往的很多人,说什么话都不太合适的感觉。接近五月的气候天气已经变得很暖,叶阡程穿了件纯黑色的衬衫,开着领口,悠闲地站在那里,姿态微微倾斜,像个小小的发光体一样。
  “下午有课吗?”叶阡程问他。
  “有两节课,有事?”
  “嗯?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每次都这么问。”叶阡程轻笑一下,“我们先去吃饭好了。”
  学校外面有很多那种物美价廉的小餐馆,学生很多,狭小的空间里被桌椅和人填充得满满当当。流弋吃饭时余光看了一下叶阡程的表情,猜测着他是不是很反感这样的环境,但是没有问。他在检讨自己是不是过于在乎叶阡程的看法和感受了。
  “晚上有时间吗?有的话和我一起去看一下房子,离我们的学校都挺近。”
  流弋停下喝汤的动作,想都没想就说“我没打算出去住。”
  “是我们一起住。”叶阡程纠正他。
  流弋自然没有听错他的意思,但是叶阡程和他玩文字游戏,眼睛直视着他,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他。流弋甚至觉得,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随时应付自己的拒绝,而自己又找不出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那我考虑一下。”流弋含糊地答应,垂下了眼睫不再说话。这种相处的感觉并不很像是在恋爱,但是感觉如初,宁静单调,暧昧不明。
  叶阡程心血来潮地跟他去上下午的课,流弋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被叶阡程一句“反正我下午闲着”就打发得闭了嘴,于是在最后一排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打算装作不认识他。
  心理学的课程几乎都是枯燥的理论,但是笔记很多,流弋戴上轻度眼镜,认真的表象下全是心不在焉。叶阡程坐在他旁边,胳膊贴着胳膊,微热的温度,轻轻烘烤着他的心脏。
  叶阡程没见过流弋戴眼睛的样子,上课时不住地侧过脸去看他,终于把对方看得一点点脸红起来。
  “你戴眼镜很好看。”叶阡程靠近了他的耳边,轻笑着耳语,气息温暖地拂过耳际。流弋缩了一下脖子,被他嘴唇触碰到的左耳几乎是一阵麻痹。
  两节课上得糟糕无比,笔记混乱。下课铃一响流弋就拿掉了眼镜,比所有人都快地出了阶梯教室。走到背阴处才回过头很认真地和叶阡程说,“以后能不能不要逗我玩?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嗯?以前都没人夸你吗?”叶阡程温和地笑,甚至伸出指尖碰了一下他的脸。
  就是因为被夸得太多了才会觉得虚假和玩弄。
  “没有逗你玩,别这么紧张好吗?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了。”
  “对不起。”流弋有些虚脱地低语,嘴角无奈地弯起一点笑意。
  他现在明白自己究竟残缺了什么,他残缺了恋爱的本能。这个时候,他就会变成从前的自己,把“谢谢”和“对不起”挂在嘴边,企图消弭痕迹。

  同居

  叶阡程租的房子在一处很普通的居民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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