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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三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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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讪讪道:“咳,两位请。”
横河道长与陈斌听闻二人来了,自是欢喜不已。横河道长拉着郭笑天问东问西,叙了许久,陈斌才笑着道:“师傅,你拉着天天不许他坐下,他赶了那么远的路过来,你却让他一直陪你站着。”
横河道长道:“我真是老糊涂了。”放了郭笑天,几人坐下。
正说笑间,横河道长忽然拉下了脸,对杨诚道:“你师傅呢?”
杨诚道:“师傅自三年前归隐,从未回过山门。”
横河道长道:“他说要登门给我赔罪的,都说了两年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杨诚语塞,道:“也许,路途遥远,往来不便。”
“当初千里迢迢接天天去黑山门,也没见什么不便。”
杨诚轻咳一声,起身走到横河道长身前,行了一礼,道:“舅舅在上,我与郭笑天两情相悦,未禀明舅舅便私许终身,请舅舅责罚。”说罢保持着弯腰躬身的姿势未动。
郭笑天红着脸看着一脸肃然的横河道长,张口欲言,陈斌以眼神止住了他。
横河道长任由杨诚躬身杵在那里,端起茶碟,啜了一口茶,放下茶碟才缓缓道:“除了赔罪,你还有别什么话说么?”
杨诚身形未动,道:“杨诚此生以妻礼待郭笑天,敬之爱之,生而同衾,死当同穴,绝不负他。”
横河道长的脸上终于绽放了笑意,伸出右手扶着杨诚道:“年轻就是好,弯了这么久的腰也不嫌累得慌。”
郭笑天红着脸瞪着横河道长,心中腹诽:他弯着腰还不是舅舅大人你尚未发话!
陈斌知道师傅已经允了两人之事,便笑着转移话题,道:“师傅,天天他们一路劳顿,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用了晚膳,让他们歇息吧。”
晚膳后,陈斌让弟子给两人安排了一间套房,进门是一间书房,内间是一间厢房,一张硕大的床靠墙而放。
杨诚亲了亲郭笑天的耳畔,道:“你的小陈哥哥真识趣。”
郭笑天挣扎:“诚儿哥哥,你太放肆了,这是在九华派呢!”
杨诚道:“夫人娘家家大业大,我知道的。”
郭笑天企图躲避:“唔,我是说,唔,唔……”
窗外不见下弦月,星光尤自斜映窗棂,偷看一室旖旎……
由于除夕在即,又要准备来年正月初五的传位仪式,九华派上上下下十分忙碌,郭笑天这几日便带着杨诚自行闲逛,他们将山前山后逛了个遍。
正月初三,江湖各大门派前来恭贺的人陆陆续续到了九华派,郭笑天与杨诚不便继续在山中闲逛,只好躲在院子里对弈。
两人正杀得天昏地暗,却见陈斌引着罗尚来了院中,罗尚进了门便笑道:“两位好有闲情哪!”
几人在院中坐下,罗尚开口道:“听陈道长说你们在这里,便来看看。”
杨诚知道罗尚寻来,定是有话要说,便道:“陈斌不是外人,罗寨主但说无妨。”
罗尚随即敛容道:“前月,我无意间捉了运河帮一个堂主,此人曾是刘肃心腹,我从他口中得了一个消息。”
他看向陈斌,转而看着郭笑天道:“淮扬镖局当年罹难,大夏皇帝曾推波助澜。”
郭笑天忽然惊了一身冷汗,道:“消息准确么?”
罗尚道:“叶玉那孩的义兄现下已在东京担任要职,是从二品大员,我从他义兄口中确认过了的。”
郭笑天与杨诚对视一眼,虽是冬日,两人却都觉得后背已湿,当年淮扬镖局一事明显是大宋皇帝与太后争权的结果,元昊皇帝心机如此之深,为了与大宋分庭抗礼,想尽办法,竟然在数年前就开始布局,不惜渗透大宋朝政!
罗尚道:“我已着人给叶玉那孩递了消息过去,想必现下已经收到了。此事毕竟时久,杨门主也不必过于忧心。只是要多多提防了。”
杨诚连忙道谢。
罗尚与陈斌走后,郭笑天定定看着杨诚,道:“诚儿哥哥,我担心的很,我们还是回去吧。”
杨诚道:“后天便是陈斌接任掌门大典了,我们等你舅舅卸了掌门之位,再走吧。”
郭笑天想想也是,便点头同意了。
正月初五,横河道长传位于陈斌,陈斌道号入尘,江湖众人齐齐相贺。次日,杨诚与郭笑天向入尘道长辞行。横河道长本来打算卸任后去西京游历,现下既然已经见过郭笑天了,他本是洒脱之人,便与两人约好先四处游历,年底再去西京。
杨诚顾念郭笑天难得回来,两人一路放马缓行,向西京而去。
第十六章 霜夜霜晨(上)
杨诚与郭笑天在大宋情意绵绵,却不料大夏境内发生了一场疾风骤雨般的风暴。
却说大夏皇帝元昊自掌权以来,皇后家族野利一族便渐渐势大,大夏自立国以来一直以拓跋氏居于八部之首,而这些年,野利族的风头渐渐盖过了拓跋族,加上皇后的两个舅舅手握大权,大舅舅野利将军镇守边境,已经惹得朝野上下颇有微词。
话说宋朝大将种世衡在经营青涧城的过程中,曾结识一位名叫王嵩的僧人,王嵩勇猛非常,善于骑射,又熟知前线的山川要道,种世衡以贵宾待之。
这日,种世衡忽然将王嵩叫道帐中,怒斥道:“我待你不薄,而你却暗结大夏,图谋不轨、背信弃义!”
不由分说,便把王蒿绑起来,铺天盖地打他的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死去活来。如此拷问了一个多月,王蒿始终牙关紧咬,死不承认。种世衡见他嘴硬,便命人关押着,不许旁人探视。
王蒿休养了几日,等身上伤势好转,便趁着夜色潜逃到了大夏。拿着偷偷取来的种世衡与野利将军的往来书函,设法找人牵线搭桥,将这些信函交给了大夏皇帝。
元昊岂非凡人,一眼就看出这是种世衡设下的反间计,随即将王蒿关入大牢。关押了几日后,元昊忽然心生一计,这个不是上天赐予他清理野利族的良机么?
于是,元昊将野利将军召到皇宫,装作相信了王蒿的说辞,不由分说将野利将军软禁在皇宫里,过了几日秘密鸠杀了野利将军,对外却说野利将军接了任务,外出办事去了。
正月初八,野利皇后生辰,皇室在别院大摆酒席,邀请了野利一族在朝中掌权的众人,黑水门一门随着门主野利荣一齐去参加宴席。
热热闹闹参加酒席的众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餐。
元昊在宴席上下了蒙汗药,等到药性发作时,埋伏已久的刀斧手冲了出来,将在场众人全部刺杀、一个不留!兀南布、野火令普当场被砍杀,野利荣见众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抱着早已断气的女儿横刀自刎。
与此同时,包括皇后的两个舅舅在内的野利族当权者,府上被兵士团团围住,随即,满门俱被屠杀。
而早有安排的兵士按照既定计划冲进黑水门,将黑水门留在门中的门众、仆役全部杀死,整个黑水门鸡犬不留,兵士检查了一片死寂的黑水门后,一把火烧了黑水门。之后,黑水门在大夏境内的镖局、药行统统被查封,所有资产落入皇室手中。
野利皇后出席了酒席后,便被元昊故意带回了宫,直到次日才知道这个消息,听闻此事,惊惧交加、昏厥了过去,野利皇后此后便一直缠绵病榻,拖了一年多后便被元昊废去皇后之位,郁郁而亡。
黑水门只有贺朗一人因为前往契丹边境,而逃过一劫。
元昊听闻走漏了贺朗,便下了追杀令。贺朗一路掩藏踪迹,终于来到了西京。
贺朗进书房时,慕容灵背对着门口,正在看那幅《雪景寒林图》。
慕容灵听见贺朗脚步声并未转身,只是低语道:“你看这雪中山峦,严寒大雪之下,有的树木枯死,有的树木苍翠。世上万物,有存有亡本是天道,范中正的画作深得此理,对得起他的号‘宽’字,世事无常、持宽便安。”
贺朗的声音不由有些发紧:“有的时候,我真想去杀了他。”
慕容灵哂笑道:“杀人容易,随后呢?你是打算学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呢,还是打算学刘裕代晋自立、亲启乱世?”
贺朗默然,慕容灵低声道:“我们都大意了,料得到过河拆桥,却没料到来得这么早,我有负两位老门主。”
说完,他转身看着贺朗道:“陛下心机如此,也是我大夏昌盛之兆,不是么?”随即又道:“我会尽快为黑山门谋得万全之策,你不如先去大理吧?”
贺朗定定的看着慕容灵:“说好一直毗邻而居的。”
慕容灵轻笑:“你武功高强,足以自保,不论娶了何人最起码可保得家人无恙。”
贺朗道:“说好了我护得你我两家周全的。”
慕容灵轻叹:“若是我一直未能谋得退路呢?”
贺朗已经红了眼睛,道:“那我便一直陪着你。”
慕容灵心里酸涩,见贺朗如此模样,故作轻松道:“我早说了不如我以身相许,你总是不答应,要不你闭上眼把我当做小娘子,试上一试?”
贺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心里那股闷气散了不少,走上前去执起慕容灵双手道:“好,等哥哥我洞房之后,便收了你作侍妾。”
慕容灵甩开他的手,佯怒道:“滚!”
贺朗正色道:“我已经给舅舅递了消息,愿意认祖归宗。”
慕容灵愣了愣,随即看着贺朗那如画的眉眼,低声道:“我慕容灵何等有幸,得钟子期长伴一生。”
贺朗看着慕容灵,那蓝色的眸子里仿佛如冰雪消融,道:“甘之如饴。”
二月二十二日,回应元昊皇帝下的追杀令,大理皇帝见证贺朗认祖归宗,封贺朗为平乐爵,并着人修书给大夏皇帝,请大夏皇帝收回追杀令。
三月二十,大夏皇帝元昊从贺朗手中收回当初先祖赐给黑水门的白狼令,并取消对贺朗的追杀,但是令其一生不准入大夏境内。
四月初一,黑山门青龙令主细锋萨都隐退,贺朗高调加入黑山门,继续担任朱雀令主,大理皇帝钦赐朱雀衣。
这日,杨诚、郭笑天、慕容灵、贺朗、叶玉那孩齐齐聚在议事厅,为细锋萨都践行。
细锋萨都举起酒杯,已是泪水纵横,道:“这一杯先敬野利门主和野火令普。”几人起身,将杯中酒淅淅沥沥的洒在地上。
细锋萨都又倒了一杯酒,道:“这一杯,敬黑水门的兄弟。”几人又将酒倒在地上。
放下杯子,细锋萨都忽然放声哭了出来,叶玉那孩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背,也是眼眶红红,道:“人死不能复生,怜取眼前人吧。”
细锋萨都听了这话,忽然一把抱住郭笑天,嚎哭道:“野利门主还说等宝儿长大一点,就过继给你做女儿的,如今,可怜的宝儿——”
叶玉那孩见细锋萨都搂着郭笑天大哭,连忙拉扯细锋萨都,细锋萨都却抱着郭笑天就是不放手。
贺朗上前,啪的一掌甩在细锋萨都脸上,道:“死猪鼻子就知道哭,正事要紧,慕容先生还有话跟你交代!”
细锋萨都一愣,忽然发现自己紧紧将郭笑天抱在怀里,郭笑天的衣襟都给自己拉扯得有点松了,顿时手足无措,连忙放了手,道:“呃,那个,衣襟——”伸手便要去帮郭笑天整理。
贺朗甩手又给了他一掌,道:“剁了你的猪蹄,他是门主夫人!”
杨诚见细锋萨都哭得涕泪满脸,又被贺朗两巴掌打得脸颊通红,明明是凝重的气氛,却不由笑了出来。
慕容灵撇撇嘴,道:“好了,你这两巴掌挨得不冤,哭有什么用。”
细锋萨都抬手用袖子抹抹脸,给郭笑天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道:“夫人勿怪。”
郭笑天见几人胡乱欺负老实的细锋萨都,不由也笑了出来,道:“哥哥早日回去也好,这些人都欺负你。”
慕容灵正色道:“你此番回族里,危险重重,记得行事一定要小心。”
细锋萨都点头应声。
杨诚道:“师傅已经向大巫师求援,万一有什么不测,你要尽快向那摩求助。”
贺朗插话道:“你们细锋一族虽然实力不弱,但是细锋族长一向行事谨慎,真出了事,他不会为你担待。你要时时警惕。”说毕,取出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递给细锋萨都。
细锋萨都接了香囊,翻来覆去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慕容灵道:“这是辟邪囊,里面都是玉龙雪山上得来的异物,佩戴在身上可以百毒不侵。”
细锋萨都道:“此物稀罕,你给了我,你怎么办?”
贺朗白了他一眼,道:“猪脑,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随即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歇息也要剑不离手。”
细锋萨都点点头,收起了香囊。
杨诚看着细锋萨都道:“此事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做好的,要有耐心,等待时日。无论如何,先要保住自身性命。”
细锋萨都握着拳头,咬牙道:“门主放心,血债血还,我不会让黑水门的兄弟们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叶玉那孩上前紧紧抱住了细锋萨都,道:“天神在上,会保佑你的!”
几人分别与细锋萨都拥抱道别,将他送出了门,一直看着一人一骑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上……
却说细锋萨都回到族里之后,在细锋族长的帮助下,辗转寻到了野利将军的宠妾没藏氏,这没藏氏生的柔若无骨、沉鱼落雁,而且精通乐律,一曲舞蹈跳得不下当年汉代皇后赵飞燕。
没藏氏出身不高贵,本是野利将军侍妾,一家人倚仗着没藏氏受宠进了将军府,谁料一夜之间满门被灭。没藏氏在族里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也是机缘巧合,那日没藏氏趁着野利皇后生辰喜宴,偷偷离了府去会情郎,竟然侥幸逃脱。
没藏氏惊闻野利一族惨遭灭门之祸,在情郎的帮助下东躲西藏,过着不见天日的流浪生活。
细锋萨都寻得没藏氏之后,二人很快达成共识,细锋族长巧用妙计将没藏氏献给了皇帝元昊。
元昊本就好色,见了没藏氏之后惊为天人,没藏氏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元昊,不过两个月,便被元昊封为妃,极其受宠。不久,没藏氏便怀了身孕,这下元昊更是视若珍宝,捧在手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没藏氏借口元昊杀气太重,影响腹中孩儿,逼得元昊答应一年之内不动刀兵,元昊本来对黑山门收留贺朗甚是不满,有意动手,这下既然答应了爱妃,便将此事后缓了。
黑山门得此喘息之机,连忙抓紧布置,将门众逐渐转移出大夏,分别安置在契丹、吐蕃、大宋境内,而黑山门在大夏只留下了一个空架子。
与此同时,细锋族长在朝中私下交结,暗暗为没藏氏培养羽翼。
十月,秋意正浓,西京城郊的树儿都披上了一层金黄的衣衫,枯黄的叶子随着风飘飘荡荡,落到了小池塘里。
郭笑天席地坐在池塘旁,用犀照挑起一片又一片落叶,挑起了,又放下,再挑起,再放下。
杨诚静静的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
郭笑天收了犀照,将头靠在杨诚肩上,低语:“你师傅来信了,他让我们报了仇,就遣散门众,去契丹。”
杨诚握住郭笑天的手掌,道:“你不想去契丹?”
郭笑天坐直了身子,看着杨诚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我只是担心。”郭笑天看向杨诚那墨黑明亮的眼眸,道:“我怕我们斗不过他。”
杨诚握紧了郭笑天的手,道:“还记得你小时候唱给我听的《不如歌》么?再唱一遍吧。”
郭笑天开口唱道:
“刺玫花开啊棱刺尖,空有娇颜么不敢搂身前,哥哥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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