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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蔷薇作者:逆凛(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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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在哥本哈根,”他顿了一下,道,“这里是丹佛一族的本家,浮云城堡。”
   

作者有话要说:》维尔意识空间中的橙色液体是指母亲的羊水,那整个过程大约就是说意识回到了生命的最初形态…不过似乎我表达地很是不清楚OTZ。MINA可以考虑去看一下《EVA》,会理解地比较充分……'揍


25、浮云城堡 。。。 
 
 
  日德兰半岛的十一月已是冻港的时节,我身上仅仅披了一件绸质睡衣,却丝毫不觉寒冷。丹佛一族对本宅的守护之面面俱到,可见一斑。
  我让雷格勒斯先下楼,自己好换衣服。怀表中央精美的黑色指针已经扭成了一个生硬的钝角,我周身的乏力感也逐渐消失,是该吃早餐的时候了。
  雷格勒斯倒是没有任何异议,平静地对我笑了笑后转身出去。离了他的怀抱我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一间偌大的卧室中,床面前的空地简直足够另外再布置一间会客厅。
  与洛丝罗林常见的檀木质地板不同,这间卧室显然更偏爱石料一些,格调清净的灰色绒地毯边缘露出纯白的大理石,石材的天然纹路清晰而明净。左侧的落地大窗前挂着厚重的暗蓝色窗帘,仿佛从未被拉开过。而床所靠的这面墙上只有两扇稍小的窗,微微张开一个巧妙的角度。海风徐徐而入,白色窗帘上针脚细密的蔷薇图案枝叶纠缠,幡舞轻扬,像是神话里某种奇妙的生灵。银色的装饰烛台,白色的灯罩,高高的冷杉木摆钟均通过白纱床罩的细小缝隙一一铺陈开来,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巍然不动。
  屋顶很高,人在其中就被衬得极其渺小却安详。绚丽而冰冷的水晶吊灯以不可思议的姿态悬挂下来,危险地在无所依凭的空间里静静等候未知的结局。我无故想起了童年时我与雷格勒斯在学校空教室里消磨时光的那些金色午后,烟尘在落地窗影里的巨大光斑中飞舞,高旷的穹顶下我们背靠背倚着对方维持平衡,神采飞扬地聊天,而今想起来如同隔世温暖。
  仅仅这一间卧室或许称不上全貌,却已经让我切身体会了浮云城堡与洛丝罗林庄园气质的不同。洛丝罗林的精美花纹中刻着金红色的暖意,而白色基调的浮云城堡披着一层恬淡高洁的冷漠,却从骨血中透出更上位的尊贵,与凡俗意义上的贵族划开了鲜明的界限。
  无论是父亲还是雷格勒斯,其实他们都是深情的男子。
  忽然觉得那是与雷格勒斯相匹配的清冷,不羁与高贵,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他血统的应许之地,而今主人仅剩下了他一人。
  
  我轻轻拂开床罩下床,终于认识到自己已经换上睡衣的事实。睡衣并不厚重,但在所有地方走动都不觉得有什么温度变化,控制温度的魔法几近完美。
  过去我和雷格勒斯虽然非常亲密,但彼此都是讲究自我的人,因此即使是对方,也不会轻易坦诚相见。而我拉了拉身上单薄的睡衣,却也没有特别不适应。我感到十七个月的时光改变了什么东西,但无法描述它。
  我不在雷格勒斯身边时会对自己的状况有意外清醒的认识,然如若没有他,我也并不完整。
  于是我干脆地抛开那些纷繁的杂念,坦然下楼。
  
  浮云城堡的主餐厅同样是一尘不染的纯白色调,令人产生了目盲的错觉。能够容纳数十人的长餐桌呈几条素净的平行直线往前延伸,桌布上垂下的流苏却恰倒好处地彰显了纯洁的妖冶。目光聚焦的尽头这座偌大城堡的唯一主人坐在那里安静地等待,笑容略勾起,牵动俊美的五官,神情中有宁和的淡淡温柔。
  他一贯都是那类桀骜的漂亮男子。
  我忽然心情大好,快步到他身边坐下。
  
  餐厅的窗帘已经拉开,上午蛋白色的丰腴阳光慷慨地铺陈开来,整个房间的色彩亮度便提升了一个层次,在他山脉般棱角分明的鼻骨上勾下一道分水岭。他一手握着直筒高玻璃杯,肘节随性地搁在桌上,笑意满盈地看着我。半杯橙汁被玻璃的转角折射出眩目的鲜红。
  “你以前早上不都会喝一小杯红酒的么?”我半真半假地说,坐在他身边的椅子里,顺手拿过一片吐司。
  “其实我无所谓,”他轻轻放下杯子,递一张纸巾给我,“三年前我去西藏,从进入中国国境后就别说红酒,有口水喝都要感谢主神。”
  “还真是难为了你。”我笑出声,不慎被吐司粉末呛到。
  “你还是没变啊。”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眼底笑意更浓。那双黑色瞳眸中的色彩比过去更加深重,某种张狂的灼热自四面八方扑面而来。
  曾经太过熟悉的事物在失而复得的过程中充满了陌生的细节,我有些不安,于是把视线转开。
  从我的角度望过去,越过雷格勒斯俊美绝伦的容颜,可以看到浮云城堡的后花园。时值隆冬,却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其他植物已匍匐下去安静地休眠,弥漫视野的白色玫瑰却依旧不管不顾地一路盛放过去,如同一波波静止的白色烈焰,以娇弱的花朵灼烧着永恒的生命规则。我立即想起了洛丝罗林庄园里那些终年不败的深红花海。而这些白蔷薇看似纯净隽美,却更是不可一世的卓越与遗世独立。
  蔷薇凝成的火焰逐渐模糊,在远方消失于茫茫白雾之中,更远的景色便无法看清了。
  “与梅利弗伦的红蔷薇一样,”耳旁梦魇般的声音猛地将我拉回现实,“白色蔷薇是丹佛一族的标志。”
  
  我瞬间清醒过来,雷格勒斯定定地望着我,敛了笑容。今天我的精神意外地好,却无法摆脱一种错觉,他总是在担忧并怜惜我。
  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事实上随着年龄增长,我越无法平等地站在他身边,逐渐成为被他保护的对象。
  “你放心,”他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拂开我眼前的碎发,那是我为之疯狂了一生的坚定神采,“在你面前我始终只是我。”
  我点点头,终于再次微笑。其实这个时候的我们除了许下更多彩色琉璃般虚无易碎的承诺外,并没有其他兑现承诺的方式。然而仅仅是简单的一句应允,经他口中,便足以让我安心地继续我无知而平静的生存。
  “对了,”我想到点什么,“你说我们在哥本哈根?那么这里是…”
  “这座城堡的位置处在厄勒海峡出海口旁,”他也终于放下心来,“是丹佛一族历代先人守护的本宅,所以和洛丝罗林一样,被古老强大的魔法保护着。这种魔法断开了城堡周围的空间维度,因此外人不但无法看到这里,也不能与这座城堡所在的空间有交集。所以浮云城堡建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影响过航道的通行。”
  “真神奇,”我由衷地赞叹道,“即使是洛丝罗林,也还是建立在实体的空间上呢。”
  “也许那是因为丹佛的先祖认为丹佛不应该像梅利弗伦那么好客,”他似乎不太赞同自家先人们的主张,无奈地笑了笑,“事实上浮云城堡很少有丹佛家族之外的人进出,而且丹佛历代的族长也很少真的住在这里。”
  “因为要长驻教团的缘故么?”我终于咽下了第一块吐司,最终还是选择了一杯同他一样的橙汁。
  “而且这里太冷清了。”他却不紧不慢地补充,“维尔,虽然理论上这里周围的状况我都能感知到,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小心不能轻易走出城堡的地界。只有丹佛家族的人才能把这座城堡当作普通的建筑使用。你在这里还是我‘邀请’来的‘客人’,跟外界之间的信息是被阻断的。这也是你看不到城堡外景致的原因。如果你自己随意跑出去,就会再也无法进来。”
  “我明白了。”玻璃与织物接触的瞬间发出几不可闻的沉闷声响,“不过,雷,我们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至少我要先确保你的安全,”他忽然把视线转向我先前注视的方向,“虽然我想家族的保护不会让我们避过十字蔷薇那种东西,但面对教团的时候它是牢不可破的。”
  “这么说来,蔷薇圣礼真的要在我们这代手里开始了?”而我转过脸看他,“如果是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他倒也并不为我知道蔷薇圣礼的事而惊讶,重又笑开来,“最好的结果是无人牺牲,最坏的结果是无人生还。”
  “雷,我不希望你和珊德拉之间你死我活,不想看到你们受伤害。”我喝完橙汁,抽出一张纸巾擦好,握住了他细而精瘦的手腕,“以前爸爸不把家业传给我,我也并不在意,觉得是自己身体不太好,也没有凯珊德拉能干的缘故。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大家的累赘啊。因为我,甚至拖累了安琪的生命……”
  “不要再想这件事!”他猛得抽出手,反过来抓住了我,意外坚决地用力嵌入皮肤中,“维尔,你知道么,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点,你从来都用自己的方式为我们着想。但是不要因此而忽略你自己。如果那天留在房子里的是你…对我来说才是天崩地裂。”
  “但是雷,她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用左手撑住太阳穴,那日起这种焦灼感就时不时地出现,仿佛那把火烧进了灵魂里,还在持久地毁灭曾支撑我走到如今的信念,“她的画很棒,还有她做的意大利面…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是她,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你知道么…不应该的……”
  “世间的不应该太多了,纵然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修正它们。”他的口吻和缓下来,改用双手在我指尖和指根间来回抚摸,“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觉得自己什么事都一定能办成,也不会向你承诺绝对会阻止蔷薇圣礼,但至少我会尽全力去做。教团或者罗森克鲁兹想干什么都同我无关,我只希望你不再被任何人或事物伤害,不再受恐惧,绝望和自责的煎熬,能够按照你的方式去实践你崇高的自由和梦想,追求自我的实现。”
  “那你呢?”我向内收紧手指,握住他的手,略苍白的皮肤下蓝色的血管呈现一种濒死的绝丽,“过去我也曾想过要去亚洲行医,或者留在教团帮你。但现在我所能希冀的,只不过是你们都能平静幸福地生活罢了。”
  椅子蹂躏地毯的声音黯哑地响起,我站起来绕过他,望向餐厅尽头落地窗外如火如荼的白色巨浪,仿佛渐渐苏醒,滚滚而来。这种反季节的壮观场景彰显着决绝的浩瀚美丽,它遥远虚幻地如同天国,单纯荒芜地如同废墟。它的灼白比洛丝罗林的深红燃烧地更加凄烈,与我心灵深处的那把火焰遥相呼应。一瞬间我很恐惧它会将我珍视的人彻底埋葬。
  “总之这里在目前来看足够保护你了,”他站在我身后,声音平静地有些黯然,“我会在这里陪你,最近还是不要乱跑吧。”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忽然感到世界只剩下了纯白,我在纯净的色彩中目盲,迷失自我。
  终究无法为他做什么,或许他根本不需要。我仅仅是在这里存在的,仅此而已。
  其实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只是存在着,并且努力让平凡的存在变得不平凡。
  终究无力翻天覆地,爱情成为义人唯一的通途。
  
  “怎么了?”
  沉默的长度终于超过了他泰然的范围,声音更近一步,含着黯淡的低沉。
  “我只是在想,”不知为什么我却不想回头,不想知道此刻他那俊奇五官组成怎样的表情,“你还是最好去找找凯珊德拉,不能让她独自一人。”
  “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自己?!”
  雷格勒斯在我过去的生活圈子里,身份高贵地可谓凤毛麟角,却始终优雅得体,不卑不亢,极少厉色待人,更是从不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我竟然被他难得的愠怒震得胆战心惊,试图转身,却从身后被环住。
  “你啊…”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自己都三番五次身陷险境了,还担心这么多事。难道你以为出事的是你,就没有人难过了?你要我怎么办?”
  “但凯珊德拉是你的未婚妻,”我忽然很悲伤,“她才能同你过一生。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朋友,最多是弟弟而已。”
  他冷冷地笑了,我顿时心寒,身上的怀抱却收得更紧。
  “十八年来我已经当够你的朋友和哥哥了,”他几乎勾勒着我的耳廓,低喃一下下轻巧有力地撞击神经,“维尔,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等待。”
  我缄默,目视午时的风掀起惨白的花浪。
  “至少从十几岁时我就确定,除了你我并不想娶别人。”他扳过我的脸,但小心翼翼地没有弄疼我,“我这段时间里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别人怎样不重要,这一次我一定要得到你。”
  “你疯了么,”我苍凉地笑开来,眼眶酸热,“凯珊德拉怎么办,你的家族怎么办。”
  “我说了,那并不重要。”他以舌尖为笔精细地描绘着我唇的边缘,“现在我的世界只要需要你。”
  我忽然被一种奇异的勇气充满,主动挑开了那排皓齿,攀上他骨骼清俊的肩,如同两生花般缠绕彼此。在渐被排挤消失的缝隙中我尝到苦涩的滋味,纯白蔷薇开满道途两旁,装点人世。
  雷,你又是否知道,我也一直在等你。
  等你来告诉我,我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终于搞基了……本章无注释,入群有肉吃:64623918


26、芙蕾娅之泪 。。。 
 
 
  我不知道,在梦中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做梦,是否算是梦的一种极端。我可以以一种异常清醒的姿态看到所处之地的一切细节,港口里星星点点的路灯逐渐熄下去,随即而来的是黎明前最深重浓厚的黑暗。大小不一的各色船只像一具具棺材一样静静地停尸在开阔的港口中,轮廓模糊的旗帜在夜间冰凉的海陆风中飞扬。这是世界沉睡的摇篮,夜温柔地哼着摇篮曲,为她的孩子掖好黑暗编织的被角。星辰毫无温度地注视着大地,地上没有一丝光。
  然后晨曦沿着造物主既定的轨道开始撕裂夜的统治,浩瀚空远的白色像天边一条新生的银河带,逐渐扩展开来,露出它的光源和内核。道道金光随即迸出,新的生命崭露头角,涂抹了整个天空。港口的喧嚣由近及远,变得真实起来。
  那个我至今无法知晓姓名的人从背后拥住我,轻柔地吻我的侧脸。
  他是谁……
  没有人回答。即使我能意识到自我的存在,却无法运用丝毫理智。
  我不能回头,任他的吻逐渐滑到颈与肩的结合处。
  然后天地崩裂,我被熊熊烈火包围。那个人不见了,没有人在我身边,没有人帮我,我想逃走,没有路可逃。
  胸腔里产生了高空坠落时无可挽回的心悸感,塔楼塌陷下去。
  
  我坠进一个柔和而意外坚定的怀抱,一下惊醒过来,定定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场景,顿觉比梦中被烈火包围还要恐慌。
  温热的水流兀自从上方淌下,在皮肤上蜿蜒成妖冶的水晶图腾。我侧躺在雷格勒斯胸前,头埋在他颈窝里,被他不由分说地抱住。我抬起头,刚好对上他惊艳的黑眸。
  “你怎么了?”他的口吻中有宠溺的担忧,我的不安和惶恐瞬时被抵消地所剩无几。
  “没事。”我试图从他怀里起来,现实却以□被碾过一般的疼痛回到了我眼前。我吃痛地倒吸一口气,立刻被他不容置疑地重新拥入怀中。
  “你知道么,我从小最害怕听到的,就是你这样说。”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关了水,撑起身体,扯过一条毛巾把彼此都擦干,裹起我往卧室里走,“你每次这么说,总有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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