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by小野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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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面试可谓是饶远一手包办，从身上的行头到手上的简历，甚至面试的结果。
　　虽然是走走过场，但一想到身上的行头……纵他程伟鹏脸皮厚如城墙，现在也不免局促起来，特别是在自己前面的人越来越少的情况下。
　　“程伟鹏先生。”柔和的女声响起，程伟鹏听到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腾起，又鬼使神差地喊了声：“到。”声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笑声。
　　来传呼的女教师也没想到这个应聘者会有这麽大的反应，愣了一下又继续说：“可以进来了。”说完又径自转身走进办公室。
　　程伟鹏抬脚迈出一步，又定在原地，情绪复杂地看了开著的门几眼，还是提足前进。
　　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门，里面传来一把模糊却熟悉的声音：“请进。”
　　声音确实让忐忑的程伟鹏心安不少，扭门进去却发现只有饶远一个人。
　　“关门。”饶远视线一直在电脑屏幕上不曾转移，但命令却如实传达。
　　有些茫然的程伟鹏转身关了门，又出於‘职业惯性’又顺手锁上了，当然这一系列之於他是无意识的。
　　饶远终於肯移开在屏幕上的视线转而看向窘迫的程伟鹏，想让对方别太拘谨，饶远只好轻声说：“到这边来。”
　　程伟鹏不安地瞄了饶远几眼，不太明白他的‘这边’是指哪里，但还是象征性地走前了几步。
　　饶远突然抿起嘴，认真打量起面前的人。
　　因为饶远办公室的窗户是开向草坪而不是开向走廊，所以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屋内的环境。
　　程伟鹏被饶远盯得不自在了，先一步开口：“怎、怎麽了？”
　　饶远反而笑起来，随意地往大班椅上一靠顺带伸了个懒腰。
　　本来以为会被几个严肃的人轮番攻击的程伟鹏反倒没懂饶远的意思了，不是说要走走过场吗？现在这个状况究竟是什麽回事？真的只要人来了就好了吗？
　　饶远不是没有瞄到程伟鹏脸上的表情，像是猜到对方在想什麽一样慵懒地说：“是我招助理，又不是招牌教师。”
　　被他这麽一说，程伟鹏倒是松了口气，下意识就伸手想去解领带，这种猴儿装他真的穿不惯。
　　见程伟鹏伸手想解掉领带，饶远立刻开声阻止：“你想让外面的人误会我对你做了什麽吗？”
　　程伟鹏一愣，倒也垂下手，这麽一下，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麽了。
　　见危机解除，饶远就继续说：“别傻站著，到我腿上坐下。”
　　程伟鹏的嘴角抽搐一下，哂笑道：“你这是为人师表？”
　　“为人夫之举。”饶远说得义正言辞，脸上表情根本不像在耍流氓。
　　听到这麽一个说法，程伟鹏很难不涨红脸，一来是羞红，二来是气红。
　　“行了，我就站著。”
　　饶远也不再勉强，反正两人也是哈拉一下拖延时间。
　　“你觉得这里怎麽样？”
　　“嗯？”突然又有种在面试的感觉，程伟鹏立刻紧张起来。移开目光环视了四周，又低头看著饶远，答道：“还可以。”这里说不上宽敞，但也说不上狭窄，能够放上一张气派的办公桌又能放下一个大书柜，教授级别的办公室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加上室内明亮，通光效果良好，看上去可能比实际的宽敞。
　　“嗯，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如何。”饶远低头嘟哝了一句。
　　这句话经过程伟鹏细一琢磨，竟也懂了其中的意思。他有些愤怒，或者带些害羞地将手上的简历往桌上一摔，压低声骂了一句：“禽兽。”
　　饶远轻笑一声回应到：“哪个男人不是禽兽？任他表面如何道貌岸然，欲望来了不也是要解决？”
　　程伟鹏真的不知道为什麽一名教授的嘴里能够堂而皇之地吐出这麽一串话语，这些话在他这种俗人来说，心里是这麽想过，但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见对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饶远也不想再为难他了，想著外面还有一帮人要应付，便拉开手边的抽屉拿了一串钥匙递给程伟鹏：“去教师宿舍303等我，我下午没课，这边完了之後一起回家。”
　　程伟鹏接过钥匙，刚想问要怎麽去饶远就补充到：“出了这里直走，走出这栋办公楼就沿著大路一直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左拐，再走一段路，最高那栋建筑物。”
　　点点头示意明白，转身抬脚想走就听到椅子被推开的滚动声，刚想回头让饶远不必相送，对方就先他一步将人拉住又压在墙上轻薄起来。
　　自己的嘴唇被人咬住说不上话，但看到饶远轻轻闭著眼享受著这短暂的甜蜜，程伟鹏也不好拒绝，只是他总觉的背後一墙之隔有无数双眼睛正盯著他们两人，且对面的草坪虽说没人，但内心的一丝不安让他轻轻移开了嘴唇：“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
　　“你想说这里神圣不可侵犯吗？”饶远对於爱人的不专心有些不满，轻咬了对方的一下以示惩罚。
　　“难道不是吗？”程伟鹏从对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我去你宿舍等你。”
　　“嗯。”饶远没有继续纠缠程伟鹏，因为他知道再纠缠下去，自己又积了些时日，难免擦枪走火，这样的话外面的人就会起疑心了。
　　程伟鹏狐疑地扫了饶远几眼，最後开门出去。
　　之後的面试饶远都没有放太多的心思，虽然这对於面试者确实不太公平，也很不尊重，但让他烦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例如他应该怎麽拿著程伟鹏的简历和老主任说自己要请这个人？虽然不是有心歧视，但这一份简历确实不够说服力。
　　既然老主任不是外人，饶远也觉得有必要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作家的话：
⊙⊥⊙我越来越懒了。看来一篇小说真的不能拖太长时间。毕竟我不是大手，不能保证不烂尾【绝对不会的！】下个星期就考试了。真的好怕=w=心里没底。




☆、一生　第三十三回　意外（补肉来了）

　　33　意外
　　饶远处理完面试的事情，又等办公室里面的同事都回家才去找老主任，谁知刚好碰上准备回家吃饭的老主任。
　　见自己阻了主任的时间，饶远面带歉色地开口：“主任，给我一点时间。”
　　主任点点头，又折了回去。
　　“招助理的事情有结果了吗？”主任将手提包放到桌子上又伸手接过饶远递过去的简历。
　　随意翻了几页，老主任的眉就拧了起来，抬眼看著饶远，想让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主任，是这样的。”饶远有点心虚地抚了抚滑下的眼镜，“我想，能不能通融一下。”
　　“给我一个理由。”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想帮他，我保证我的工作不会出问题。”
　　老主任抿著嘴，脸色颇为不悦。将手上的文件放到桌面：“那你请人的意义在哪里？我丑话说在前头，学校不可能因为你而去养一个闲人。”
　　饶远忽然抬头，眼中充满了惊讶，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转化为彷徨。
　　“他不是闲人，会做事的。”
　　老主任摇摇头，叹了口气：“阿远啊，你这人就是心太软。虽然你的工作都是国内的，懂中文就可以，但不排除会有日方的学术讨论，再说了，他有相关的经验吗？”
　　饶远沈默许久才慢慢开口：“谁一开始就有经验？经验不也是靠人实践出来的吗？要是没有机会的话实践又从何谈起？”
　　老主任一时语塞。
　　本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不太好，这样一沈默导致的结果就是气氛更是紧张得让人开不了口。
　　“好了，这事不再议论。你执意要请这个人的话只会让你的同事议论你，要是事情闹大了学校的面子都挂不住。希望你做事要再三考虑，这个社会不是你想什麽就能有什麽的。”
　　老主任拿起公文包站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又停住，扭头和饶远说：“你师母很久没见你了，想让你去吃个便饭。”
　　饶远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的，过几日就去拜访。”
　　老主任用力抿了抿嘴，又看了饶远几眼才离开。
　　没想到在老主任这里碰了钉子的饶远，思绪复杂地拿起桌上的简历，轻轻翻了开来，出神地看著简历上面程伟鹏的照片。
　　看来是自己自我意识膨胀，没想起这个社会并不是因为你可怜就会对你投之以怜悯，现实就是如此，在你遭遇厄运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已经是万幸。
　　饶远自嘲地笑了笑，将程伟鹏的简历放进自己的公文包，关了灯锁了门离去。
　　回到宿舍时程伟鹏正坐在书桌前看著书，听到饶远回来了就将书反著往桌上一放。
　　略了一眼桌上的书，饶远不自觉笑了起来。
　　“对不起又翻你的东西了，只是觉得在这里闷得慌，所以用这个打发时间。”程伟鹏以为饶远想要怪责自己连忙解释。
　　饶远伸手揉了揉程伟鹏柔软的头发，又弯下身在程伟鹏耳边说：“你究竟什麽时候才不这麽慌慌张张的？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抬眼撞上饶远温和的笑脸，程伟鹏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他垂首看著桌上的书，内心有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在蠢动著。
　　“你喜欢莫泊桑？”饶远拿过桌上的书，发现程伟鹏看著的是莫泊桑的《一生》。
　　程伟鹏愣了一下，一时找不到看这本书的理由，只好含糊地说：“我记得高中的时候学过他的作品，好像叫《珠宝》？你书架里面都是外国文学，那些作家的名字之中我只认识他。”
　　视线从黑色的宋体字移到程伟鹏的脸上，饶远似乎发现了什麽新奇的东西。
　　“你记性不错啊？”将书放回桌面，饶远拉来椅子坐在程伟鹏旁边。
　　程伟鹏见饶远突然坐了下来，看似有话要讲，但又怕他和自己讨论文学，他程伟鹏看小说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根本没想到要去探讨什麽中心思想。
　　“我只是对这篇文章的印象比较深刻而已，总觉的那个女人的虚荣心害了她，何必呢？”
　　饶远眯起眼，轻轻点了点头。
　　程伟鹏突然想自打嘴巴，明明不想谈论文学的人是自己，为什麽自己就这麽傻乎乎地开了头？
　　“饱暖思淫欲。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你不懂吗？”
　　听到‘淫欲’二字，程伟鹏浑身一僵，心想自己还没吃午饭呢，饶远就想那啥了吗？
　　但他的猜想完全是多余的，饶远下一刻就将话题转移了：“虽然每个人都有设想未来的权力，但还是认清现实比较好。”
　　饶远并没有看著程伟鹏，而是盯著书桌上的某一点，出神地说著话，看似喃喃自语，但又似对程伟鹏说话。
　　程伟鹏终於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饶远自从进屋之後浑身都散发著阴沈沈的气息。
　　“你怎麽了？遇到什麽不顺心的事情了？”程伟鹏就感到奇怪了，明明刚才分开之前人还好好的。
　　“你和《一生》里面的主角很像，即使命运对你不公，但你仍然顽强抗争，只不过同样的遇人不淑罢了。”饶远说完还苦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程伟鹏顺著他的视线看向桌上的书本，又回忆了一下书中的情节後才看向饶远，他不太明白饶远话中含义。
　　“我觉得你话中有误。”程伟鹏双手搭上饶远的双肩，让饶远面对自己，“我堕落过，纵然是为了生活，但我做过的事情确实是无法抹去的，我曾不止一次说过，父母过世之後遇上你之前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岁月。”程伟鹏目光坚定，毫无犹豫。
　　饶远被这种眼神灼烧著，到了最後竟然无法直视对方。
　　“我强奸了你。”声音轻得飘渺，却是事实。
　　一时间房内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冗长的死寂让饶远的心脏狂乱地跳了起来，脑袋像是被灌了铅水那样沈重又疼痛。
　　“确实不可原谅。”
　　一句话如锋利冰锥直刺饶远的心脏，他痛苦地攥紧了裤子，极力巩固著心中快要决堤的堤坝。
　　“但我没觉得我遇人不淑。”
　　明显看出饶远松垮的肩膀僵硬了起来，但他始终没有转过脸直视程伟鹏。
　　“至少我尚在世间的亲人，没有待我如你的。”
　　程伟鹏稍稍偏过头，发现饶远紧紧抿著唇，眼眶早已泛红。他觉得现在的饶远脆弱得像个被大人抛弃在百货商场的孩子，草木皆兵，稍微用手触碰眼泪就会掉下来。
　　脑海里不禁闪过饶远手上的伤痕，程伟鹏很想知道面前的大孩子究竟在他的三十二年人生里遭遇过什麽，竟然留下了那样触目惊心的伤痕。
　　条件反射地将手覆上了饶远紧紧攥著裤子的双手，程伟鹏才发现饶远往日温暖的双手现在正冰冷得渗人，并且微微地颤抖著，自己的双手一碰到那可怜的双手，对方明显一僵。
　　程伟鹏更加用力地握著饶远的手，饶远才慢慢扭过脸来，红红的眼眶和轻轻抖动著的双唇让人觉得他需要更多的抚慰。
　　“我记得我当时挟持著你的时候，我的双手也是这麽冷这麽抖。”程伟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本意让饶远放松下来，但对方不知为什麽又将视线移开了。
　　“但你握著我的手，抱著我的手，是炽热的。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就当我们扯平了。”程伟鹏边说边将手指挤进饶远紧握的双拳，慢慢掰开了看似坚不可摧的十指。
　　饶远始终不发一言，程伟鹏抬头，看著饶远可怜的摸样，还是轻轻闭眼，用自己温柔的唇瓣覆上那可怜的唇。饶远先是一惊，但程伟鹏双唇好像会魔法一样，热流从他的唇开始，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用力反握程伟鹏，将对方拉向自己，加倍用力地吸吮。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本来安慰的吻不知何时变了味，静谧的空间内悄然染上一丝情欲的味道。
　　等程伟鹏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在书桌对著的床垫上了，心里暗叫坏了，这还是大白天呢，怎麽本来好好的一件事现在就变成自己主动勾引了呢？
　　但身上的饶远并不是这麽想，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唇齿间情欲的味道反倒浓郁了起来。
　　程伟鹏被饶远吻得几乎背过气去，刚想叫停，几滴温热的液体就陆续打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出乎意料的事情让他吃了一惊，微张的双唇让饶远得了便宜，正好让灵巧的舌头钻了进去。
　　打在程伟鹏脸上的液体由温转凉，又相继打下几滴，最後沿著程伟鹏的脸颊慢慢滑落。
　　白日宣淫就白日宣淫吧！
　　程伟鹏两眼一闭，双手钻进饶远的裤腰想拉起他的衬衫。
　　意识到程伟鹏的动作，饶远心中的愉悦便溢了出来，身下的动作就越加放了开来。
　　两人间的气温逐渐攀升，饶远仰起身，顺手擦了把脸，顺手把腰间的皮带解了，又将裤袋里的手机掏出扔在床头，接下来就胡乱脱掉自己的外衣压身下去。
　　程伟鹏也边接受著对方嘴上的攻击，边解开自己的衬衫钮扣。
　　“嗡─嗡─”
　　只能说这个世界上最不识时务的东西就是手机，饶远根本不去理会，只顾著开拓身下的人的身体。
　　程伟鹏被饶远灵巧的手指弄得敏感起来，别过头想避开他的逗弄，微张的眼角瞄到了跳动的手机屏幕。
　　搂著饶远背部的手顺势拍了拍，程伟鹏小声地说：“是李家毅。”
　　饶远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伸手关了手机又埋头耕耘。
　　“说不定有急事啊，嗯~”程伟鹏正说著，甬道内的一点被某人恶趣味地用力按压，自己的分身就精神起来。
　　“你怎麽还有空想别的男人？你现在的脑袋里面只能有我，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