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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花里十年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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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鱼看着惬意的躺在榻上的姬莘,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他不知道,他最该防备的其实是她。
☆、殷勤理疏狂,莫断肠
川千墨坐在马车中,静静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今日本是先到一步准备为他接风的马援,却在酒楼被姬婴认出,当场自尽。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
川千墨忽然想到当时唯一和刺客说过话的沈子衿···
“老李,去户部侍郎府邸。”川千墨吩咐道。驾车的老人收到命令,异常矫健的驾车奔去。
沈子衿自从被封为户部侍郎后,就得皇上钦赐一座沈园。虽不比沈府大,在他的打理下也很是舒适。虽处在闹市,却自有一番清净。平日沈子衿多半是来这儿,而不回沈府。
此刻沈子衿正在兰苑的亭子里作画。兰苑里种了满园的兰花,身处其中就好像身在一个清幽的深山,在那青山绿水间,有鸟啼啁啁,有虫鸣啾啾,有飞流直下,还有那穿过山间的温柔的风。
“大人,门外有一个自称川千墨的公子求见。”小厮陈二有些惶恐的站在亭下的石阶,这段日子他已摸清了这位主子的脾气。只要在兰苑,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次要不是那位什么川公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绝不会挨骂,他才不会干这不讨好的差事呢。
“快请进来。”果然,沈子衿一听到川千墨的名字便放下画笔,大步走出兰苑。
“今日与沈兄意气相投,初次见面就来打扰,沈兄不会介意吧。”川千墨坐在客厅笑道。
“我与川兄一见如故,就不用再说这些客套话了。”沈子衿站起来,“不如我们到府中的水阁坐下慢慢聊。”
川千墨轻轻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初次见面’和’意味深长’是双方的暗语,川千墨轻轻一笑,如此便是猜对了。
水阁位于沈园西面,就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书房。
“沈兄是直爽之人,我就不和你打哑谜了。”川千墨待沈子衿打发走下人后说道,“你刚才在酒楼对刺客说那话,我便知道你是皇后的人。这次我来和你们申国的皇后有所协议,你也是知道的吧。”
“是,皇后交代说要好好配合你。既然这样,你不妨直说。”
“如今申国国内三皇子姬婴呼声很高,在百姓中有很高的声望。你们皇上虽没有明确表示,但···”,川千墨忽然一顿,“你知道梁穹月的背景吗?”
“她是自幼服侍姬婴的人,日后恐怕会成为三皇子的侍妾。”
“侍妾···”川千墨失笑,“你也太小看她了。她不会是侍妾,也不可能是侧福晋,她的身份足以担得起三王妃的头衔。”
“她到底是谁?”沈子衿诧异道。
“这些事情连皇后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人了。你不需要关心这么多,你只要清楚,申国的皇上绝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的局势对四皇子很不利,所以我们要加快行动,但切记,不能打草惊蛇。”
川千墨端起茶杯轻呷一口,“这是六月间的清荷茶吧,取含苞待放的荷花花蕊,和未熟透的莲子,再加上清晨荷叶上的第一滴露珠,舂捣成泥,装坛密封埋于池塘淤泥之下,烹茶时取一小匙,便有清香沁人的荷花莲叶之气,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川兄果然见多识广,只是不知川兄的真实身份是谁,如何知道如此多的申国秘闻。”
川千墨放下茶杯,“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时你自会知道。”
夜幕笼罩,沈公觉坐在书房,等候那人的来临。
“公子请。”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
“沈大人,初次见面,久仰久仰。”川千墨走进屋内。
“哪里哪里,我与公子一见如故,感觉甚为亲切。”沈公觉把他让到书房临桌的木椅。
月色甚好,沈歌鸢饭后独自在府中散步,想到今日娘对她说有人提亲的事,心烦意乱。虽然她已让娘帮她回绝,可如今她已快满十五。虽说在申国,女子二十出嫁的很多,可她父亲是吏部尚书,她怎能像平常人家的女儿一样,可以和自己的心上人结婚,她只会更加的身不由己。
沈歌鸢漫无目的的在府中闲逛,经过父亲书房,看见房中还亮着灯,便到厨房沏了壶茶,给父亲送去。
“爹,我是鸢儿,我进来了。”沈歌鸢未等父亲答话就推门而进。
“鸢儿,越发无礼了,爹正在谈事情,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沈公觉有些不悦。
“我只是想着爹累了一天,想给爹沏壶茶···”沈歌鸢似乎有些怕她父亲,嗫嚅道。
川千墨看着端着茶盘,身形有些单薄的女子,不知怎的动了恻隐之心,“我想沈小姐是一片好意,沈大人还是别责怪她了。”
沈公觉摇摇头,“还不快出去。”
沈歌鸢匆匆放下茶盘,转身离开前悄悄看了眼川千墨。他正低头伸手端茶,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烛火掩映下看不清表情。
姬莘去到水阁,沈子衿正坐在里面看书。
“奇怪,这大好的时光我们郢城第一花花公子居然没有去游湖赏景,难得难得。”沈子衿放下书笑道。
姬莘默然的走到沈子衿对面坐下,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看着他。
“你的眼神很奇怪,怎么这么看着我?”沈子衿不明所以。
“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姬莘语气漠然,看着坐在对面的他引以为知己的人。
那日去皇后宫中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
“莘儿,你应该见过川千墨公子了吧。”
“那日在醉仙居有过一面之缘,川兄为人颇为豪爽。”姬莘想到那日有些意外的相遇,突然又想到那日有些蹊跷的刺客自杀之事。回去后他不是没想过,怎会那么凑巧,他们去时刚好碰到姬婴和刺客打架,他们去醉仙楼的事本不是什么秘密,但姬婴如此做明显是想暗示他些什么。
皇后坐在芙蓉榻上,语气肃然,“我想有些事,你是时候知晓了。”
姬莘看着和自己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母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其实身为皇子,从小在波诡云谲的皇宫长大,有些事他只是不愿多想。
“你父皇迟迟不定太子,是因为姬婴实在过于抢眼,而你又太不让人放心。莘儿你就快满十八,我想你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皇后说道,“这太子之位我们一定要抢到手,那个贱人生前和我争宠,死后还想让她儿子抢我儿子的太子之位,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姬莘看着母后有些扭曲的脸,心忽然很痛。原来她亦没能逃过后宫女人的命运,得不到的爱转化成深深地恨,誓要拿回她自以为的应该属于她的一切,从而变成了一个再世俗现实不过的利欲熏心的人。
“母后已经为你铺好路,拉好网,今后只要你用心,太子之位非你莫属。”
“难道说川千墨是你的棋子?”姬莘一下明白过来。
转念间,姬莘心里忽然一惊,有些犹豫又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的问道, “那···沈子衿呢?”
“他们都是。”
如一场惊雷突然炸开,和他谈天说地,终日饮酒作画的潇洒男儿,原来竟也是漩涡中的一员。
姬莘惊痛,原来不管他再怎么逃避,每日风花雪月,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他是处在政治斗争中心的皇子的事实,原来引为知己的朋友也会是有私心的臣子。
“母后你怎么忍心,派人去刺杀父皇?!”姬莘狠狠质问。
皇后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我没有,是川千墨派人去的。”半晌她平静下来,重新坐回榻上,”我已警告过他们,绝不能再伤害你父皇的性命。”
姬莘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动不动的坐在椅上。这么多的事情突然一下摊开,面目狰狞的看着他,无声的诉说着一个史册上永远讳莫如深,又永远掩盖不住的残忍事实。权利诱惑而残酷,侯门深似海,从此是路人。
“母后你为何如此自信,我会听你的话?”姬莘有些倔强,像小孩子般想要什么都不懂,说着为所欲为的话。这是他最后的无力的反抗,虽然他已知道结果。
“因为你是莘儿。那个从小喜欢粘着我,要我抱的莘儿。”皇后温柔笑着。
姬莘却感觉不到往日的温暖,转身离去。
殿中的黑暗笼罩,皇后看着姬莘的背影,一点一点向着门口移动,最终消失。那门口的一点光亮,终于被吞噬。
“莘儿,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命运弄人,我们来错了地方。”
沈子衿看着姬莘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安,“什么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给皇后办事的?”姬莘平静说道。
“你都知道了。”沈子衿叹气,“早晚都会知道的。”
“什么时候?”
“我十五岁那年母亲去世后,皇后就找到我,暗中训练我。”沈子衿陷入回忆,“当年沈府唯一愿意保护我的母亲去世,我孤立无援,如一个弃子,是皇后伸出手,给了我一点光明。”
“她只是给了你一盏烛火,却熄灭你整个人生的光亮。你知不知道你走上了一条多危险的路?”
“哪里不危险呢?”沈子衿苦笑,“朝堂如战场,甚至比战场更恐怖,战场上至少是明刀实枪,朝堂上却全是暗箭。我不想再当一个弃儿,就必须拥有权力。既然我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想过危不危险。”
沈子衿看向姬莘,长长吐出一口气,笑道,“终于说出来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简单得多。”
“姬莘,虽然我是给皇后办事,但我跟你之间的情谊,从来都是出自真心。从前在书中看伯牙子期的故事,高山流水觅知音,心生向往。”
沈子衿举起手掌,“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
姬莘静默半晌,看着眼前笑着的男子。这个喜欢喝酒,喜欢作画,喜欢开他玩笑的人,他自以为很了解他了,原来他有那么多的艰难。
姬莘想,枉他称自己为朋友。
姬莘终于站起来,举起手掌,走近沈子衿,“世事无奈,我无权责怪任何一个人。我自己又何曾做好了。”
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路。不管怎样,他都是他最好的朋友。
姬莘露出招牌的玩世不恭的笑容,伸出手掌,“人生得意须尽欢···”
“陪君醉笑三千长·”沈子衿笑道。
双掌相击,两只手用力握在一起。
☆、殷勤理疏狂,莫断肠
郢城近日人心惶惶,不知从哪传来的瘟疫已有好几个人感染上。官府已经封锁了城门,挨家挨户的检查是否有感染病人,一旦发现,立刻隔离。
现在已是十一月下旬,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不是很大,但地上还是有薄薄的一层积雪。羡鱼穿着白缎绒袄,外面系上一件淡蓝色波样披风,缓慢的行走在有些空旷的大街上。这些日子她常和穹月见面,每次都约在醉仙楼。连姬婴也惊讶羡鱼和穹月的感情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
穹月其实注意羡鱼很久了。那次幽篁里她弹琴,羡鱼跳舞,她就觉得这女子没有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大大咧咧,有自己的细腻想法。后来看她和姬莘等人的相处,又觉得她真诚可爱。上次在醉仙楼又见识到她的豪爽不拘小节,心内很是钦佩。
“穹月姐···”羡鱼走上二楼便扑向早已坐好的穹月。
羡鱼对穹月的介怀从很久之前那次醉仙楼相聚后就消失了。就算自己喜欢姬婴,可看到穹月的诸般好处,羡鱼对于姬婴和穹月之间的感情也释然许多。
“冻坏了吧。”穹月伸手帮羡鱼暖着手,一面将早已备好的温度适中的茶水递给她。
“谢谢穹月姐。”羡鱼笑道,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上次你教我绣的三月桃花,你看我绣得怎么样?”
穹月接过,只见手帕上绣着一副烟雨桃花。清澈的小溪旁坐落着一户人家,一枝桃树枝横倾在屋顶。枝上有三朵桃花,一朵刚刚打骨朵,一朵含苞待放,还有一朵正粲然开放。点点细雨打在花上,玉露凝脂般剔透。
“江上人家桃树枝,春寒细雨出疏篱。虽然阿鱼你的绣功还不纯熟,可是你绣的手帕像一幅画,很美,很有意境。”
“真的吗?”羡鱼欣喜道。然后娇柔的用手抵住下巴,无限娇媚的说,“看来我还真是心灵手巧啊。”
“你啊···”穹月拿手捏捏羡鱼的脸颊。她总能被羡鱼的古灵精怪逗乐。
“我们的羡鱼想送给谁呢,是不是秦公子?”
“怎么可能,”羡鱼惊讶穹月居然会这样猜测, “我只当澈哥哥是大哥而已。”
穹月摇摇头,“好了,不打趣你了。最近郢城因为瘟疫闹得满城风雨,你听说了吗?”
“恩,我听四皇子说皇上已经下旨要彻查此次瘟疫的病源起因,并且在全国张贴告示寻治愈方子。”
“婴哥哥还叮嘱我这段时间少出门。阿鱼,你也要小心一点啊。”
“王爷,”萧城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请王爷顾全大局。”
姬婴站在书房的窗前,眼神凛冽,“我绝不会任他们摆布的,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再也不要提去认罪的事。”
萧城默默站起来,心中动容。皇上已下旨彻查病源,若被查到是他打死了小厮而引发的瘟疫,到时必会牵连王爷。萧城心中很是复杂,又是焦急又是感动。王爷口中虽然不说,但他知道王爷是为了保全他。
那日萧城正要去书房找姬婴,不料路过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说穹月。要知道,三王府治下森严,决不允许乱嚼舌根。萧城悄悄走近,看到张青正和一个小丫鬟说得起劲。
“那个梁小姐,你别看她表面冷若冰霜,洁身自爱,其实私下风流放荡得很。”
“不会吧,我看梁小姐温柔贤惠,平时对我们这些下人虽不怎么说话,但也算很好的了。”“你呀涉世未深,她若不会使手段,三王爷怎么会那么照顾她。她故作清高,其实私下说不定早就和三王爷···”
萧城再听不下去,走入花园一脚踢到张青肚子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儿乱嚼梁小姐的舌根。”
张青抱着肚子跪在地上颤抖着。
“说,是谁让你这么说的?”萧城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声音冰冷如冬日的寒冰。他从十岁开始就跟随姬婴。他比姬婴大两岁,可是姬婴却比他还要老练。姬婴虽总是冷冰冰的,可却很信任他。他知道,姬婴内心比谁都要苦。可自从梁小姐来府后,姬婴私下渐渐爱说话了,也有了笑容。所以萧城不能容忍别人对梁小姐的半点污蔑。
“萧大人,奴婢什么也不知道,求萧大人饶了奴婢吧。”丫鬟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张青的身子剧烈颤抖,可是却不说一句求饶的话。
萧城等了半会儿,张青仍无动静,他不禁冷笑,叫来两个侍卫,“将这两人拖下去,女的责打二十大板罚去洗衣局,男的···”
萧城面若寒霜,“男的杖毙,拖入城南乱葬岗。”
萧城如今想来,当日之事很是蹊跷,一个小厮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不仅乱嚼舌根,还一点不求饶,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王爷,我想此事疑点很多,不如我去查查张青这人的背景。”
“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张青家贫,家中有一个瘫痪的哥哥,还有一个妻子和不满两岁的儿子。”
那就是软肋很多了。萧城心想。
“那我去找张青的家人。这段时间张青见过哪些人,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我会一一问清楚的。”
萧城站在城南郊区张青家前,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两间破旧的茅草房,因连日大雪,房顶被积压得像是随时要倒塌,可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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