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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王朝·沉重的黄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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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柴宗训坐在御榻上,悬空的两腿前后踢了两下,小脸一下泛起了红色。他看了老师薛怀让一眼,茫然无措之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陛下!”范质见柴宗训不语,又呼了一声。

太子太师薛怀让将幼帝的孩童表现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阵绞痛,道:“范大人,依老臣看,还是请您先说说您的建议吧。”

彻夜未眠的范质脸色有些苍白,他嘴唇抖动了一下:“也罢,事情紧急,老臣就不拘礼节了。还请陛下恕罪。依老臣之见,还请陛下御驾亲征!”

范质说完这句话,仿佛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最好的对策,但是为了不负先帝的托付,恐怕也只有如此了。

最近民间谣言纷纷,认为当今皇帝年纪太小,难以左右局面。更有传言,认为战事再起之际,将出现新的真命天子。如果真有这种可能,新的真命天子最有可能是谁呢?范质心里盘旋着好几个名字:赵匡胤、李筠、李重进、张永德,还是南唐国主李璟?乱世之时,只要手握重兵之人,都可能以实力问鼎天下。究竟可能是谁呢?张永德的可能性最小,因为他已经被周世宗削去兵权。当然,他也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不管是谁,都必须排除!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少君亲掌兵权。

王溥似乎没有想到范质会提出这样的对策,吃了一惊。他同样听说了民间的谣言,也能够体察到范质的苦心。“可是,如果将八岁的幼主置于大军之中,一旦发生兵变,岂非白白断送了性命。这与将一只小绵羊塞在一群虎豹之中有何两样呢?”

王溥突然想起,两日之前赵匡胤的弟弟赵匡义私下拜访自己,请求他在契丹来袭的情况下,一定要支持自己的兄长挂帅。这是赵匡义的意思,还是他兄长赵匡胤的授意呢?如果他们早就知道契丹要来袭,说明他们早有防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选择赵匡胤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可是,如果他们是想借出兵契丹来掌握京城的兵权,那就危险了。不过,契丹是外夷,无论如何,击退契丹是首要的!

王溥想及此层,一跺脚,往范质靠近一步,道:“范大人,且慢。老臣以为此计不妥。”

“不妥?”

“不错,此计不妥。陛下年纪尚下,怎能涉如此大险。”

“那依王大人之见,谁可以担当率军出征之重任呢?”

“我看赵匡胤将军可以为帅。”

范质一听,猛地扯住王溥衣袖,眼珠子仿佛要跳出眼眶,迟疑了一下,说:“赵将军掌管兵权六年,这个时候,有护卫京城之责,怎能轻易出征?”他嘴上如是说,心里却暗暗骂王溥。王老头儿,我看你也是糊涂了。你的确很会看人,当年向周世宗推荐向拱去平秦州、凤州的叛乱,迅速平定叛乱,世宗还为你设宴。赵匡胤也是良将,出征御敌自然毫无问题,可是这个当口,幼主孤弱,执掌兵权的大将拥重兵出行,可是个危险的事情啊!

“……”王溥看着范质眼中放出鹰眼一般的光芒,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慌忙低头不语。

薛怀让见两位执政大臣意见相左,又拿不出万全之策,心痛渐渐变成了无奈。一年前,在万岁殿之内,周世宗逝去的那一刻,他就曾感到过这种无奈。即使最英明神武的皇帝,到头来不也是如同露水一样消失了吗?如今,那个英明神武的周世宗,又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了什么呢?万岁殿已经在周世宗逝去后改名为紫宸殿,他和世宗的亲骨肉八岁的柴宗训刚刚就站在那个宫殿之前。十年、五十年之后,又有谁会站在那个宫殿之前呢?是什么令人生拘泥于这种命运啊?

当王溥陷入沉默之时,崇元殿也突然陷入一片奇怪的沉静,谁也不再说话,仿佛时空被冻结了。

有一个人打破了令人尴尬与压抑的沉寂。此人乃中书侍郎、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兼枢密使、刑部尚书魏仁浦。

魏仁浦博闻强记、智略过人,年轻时即受周太祖重用。周太祖临终时曾对周世宗说:“皇家的秘密休要对魏仁浦隐瞒。”后来,周世宗出征高平不利,大军东翼被击溃,魏仁浦临危不乱,建议世宗从西侧出阵殊死一战,终于击退敌人。宗训即位后,魏仁浦被加封为刑部尚书。因此,在这个时候,魏仁浦站出来说话,并未令众人吃惊。

“依臣陋见,可令李筠将军自潞州上党出,向东北方向截击入寇之敌,而由赵匡胤将军坐镇京城,以为呼应。这样一来,京城可保得稳定,亦可痛击入寇之敌。”

魏仁浦这样说,亦经过深思熟虑。最近的谣言也让他感到不安,他知赵匡胤如今已经手握重兵,且在军队中拥有巨大的威信,与石守信、王审琦、李继勋、刘廷让、韩重赟、杨光义、刘守忠、刘庆义和王政忠等人号称“十兄弟”。这十人,个个握有重兵。在这种情形下,让赵匡胤统帅六军出征,无疑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统帅各股重要的力量。假如他真有谋反意图,恐无人可以与之对抗。

然而,要让昭义节度使、兼中书令李筠率部出征,亦是无奈之举。魏仁浦很清楚,李筠出镇潞州,虽一方面乃受到赵匡胤排挤的结果,另一方面,也是周世宗将他视为一股牵制京城军队的重要力量摆在京城的西北侧。李筠的核心力量集中在潞州。在泽州,如今朝廷不是没有驻军,但在李筠军事力量的控制之下。泽州州境三百三十里,南北一百五十里,户口两万四千余户;东南距离京城四百二十里,东至卫州四百一十里,北至潞州一百九十里,西北至晋州四百一十里。京城的军队绝不可能无视泽州、潞州的存在。而对于北部的契丹与北汉来说,潞州一旦南下后再东向出军,或者直接翻山越岭东向出击,都可以很自然地就形成对京城的重要屏障。但是,潞州军队一旦在对抗入侵的战争中元气大伤,便等于加强了手握重兵的赵匡胤的力量。

魏仁浦在说出自己的意见之前,已经痛苦地思索了许久,也想不出万全之策。因此,建议任命李筠率部出征,乃是在几害之中选择了危害可能最小的一种。

不过,魏仁浦的意见马上受到了几位大臣的反驳。反对之臣,亦深深担心手握重兵的赵匡胤在京城篡位。对于这些大臣而言,令赵匡胤出征,不仅可以击寇,还可以借机削弱赵匡胤部的实力。

在众人的争论中,宰相范质没有再次强调自己的意见。

范质盯着王溥、魏仁浦的眼睛,他对这两个多年的朋友深深信任,他很后悔自己没有更多与这两位博学的朋友进行更多的交流。如果有时间,也许他们能够找到更好的对策。但是,现在契丹的铁蹄已经开始向着中原飞奔而来,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难道是我的私心束缚了我的见识?难道他们不但读懂了我的心思,还看到了更远的东西?那将会是什么呢?”范质突然感到有一个念头在心底慢慢抬起头来,就仿佛春笋要冲破泥土探出头来。“如果有一个更加强大英明的君主,不是就有可能尽早结束天下的战乱,让天下尽早归于太平,让百姓尽早安居乐业?”

但是,立刻有一种强烈的歉疚之感如巨石从空中压下来,把那刚刚要破土而出的春笋压了下去。范质忘不了,他乃是周世宗的托孤之臣。








初一的下午,在崇元殿内,经众人提议,八岁的柴宗训最后任命赵匡胤为大军统帅,带领宿卫诸将发兵御敌。柴宗训很高兴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赵匡胤叔叔。

在气氛怪异的讨论中,范质最终放弃了最初的意见,默认了众人的提议。毕竟,众意难违。不过,范质心里想,也许这个决定包含着上天的旨意。难道谣言会变成真的吗?

其实,当契丹与北汉入侵的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关于要出现新天子的谣言已经在街头巷尾流传。许多富商大贾担心在京城内会发生大的争夺帝位之战,因此早已经匆忙打点财物,悄悄逃离京城。至于普通老百姓,尽管心里充满了恐惧,但是好奇心又促使他们睁大眼睛,希望能够看到究竟谁会是下一个皇帝。

内廷对于民间的谣言,似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一方面是因为周世宗的余威尚在,范质、王溥等托孤之臣心里仍存着一丝侥幸,认为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多嘴。这些谣言,对于周世宗的遗孤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对内廷封锁消息,也许也是一种怜悯吧。

赵匡胤自然也听到了谣言,因为他是谣言中的主要角色之一。去年,周世宗北征回师后,他被任命为检点太傅、殿前都点检,从此代替了原来张永德的职位。周世宗去世时,赵匡胤是都点检。对于周世宗而言,那块木头上“点检做天子”的预言并没有变为现实。

可是,自从那个预言出现后,便像阴影一样笼罩在宫廷的上空,就像幽灵一样不时在朝廷将官的心头闪现。所以,当柴宗训即位后,赵匡胤被改封为归德军节度使、检校太尉。这说明,那个预言,依然在左右着朝廷的政治。朝廷免去他的点检一职而改任归德节度使,看似升职,实际上是希望破除那个梦魇般的神秘预言。

至于究竟是谁在那块木头上刻上了那个神秘预言,如今已经成了难以解开的谜团。那个神秘预言,还会操纵人们的心灵多少年,谁也无法知道。它像命运的烙印,不是烙在谁的肉体上,而是烙在人心之上,烙在无法触摸的时间之中。

在崇元殿内,赵匡胤一言不发。他知道,在这种情形之下,说错一句话就可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尽管他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尽管也有反对意见,但最终众人还是将他推举为出征大军的统帅。

当赵匡胤接受这个任命的时候,他的内心涌动着极其复杂的情感。恐惧、兴奋、伤感、不安、紧张,究竟有多少种情感,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也知道那块木头上刻着“点检做天子”,他也知道张永德因此被拿去了军职。

“点检做天子,哪个家伙这般蠢,这不是将所有点检置于死地吗!最近一年来,我如履薄冰,若不是之前有个张永德,我岂不……”赵匡胤在接受任命的时候,心里盘旋着这样的想法,“现在,又出现如此愚蠢的谣言,这散布谣言的人究竟是蠢蛋还是高人。这个任命,不是将我推进旋涡了吗!”

赵匡胤曾经怀疑之前那块木头上的神秘预言是周世宗自己暗中安排人刻的,至于目的,则是为了找借口免去张永德。可是,周世宗已经去世,为什么谣言又仿佛幽灵般冒了出来呢?

赵匡胤急急走出崇元殿,他发现自己手心里已经冒出了一把汗。一阵冷风吹来,他突然感到毛发根根竖立了起来,仿佛嗅到了血腥味,这种味道,和在多次战役中他斩下敌人首级的时候嗅到的味道很像很像。但是,战场上那股血腥味是热的,热得滚烫滚烫;可是,这宫廷里的血腥味,却是冷的,冷得彻骨透心。

赵匡胤深深吸着冷冷的空气,走出了皇城,踏着撒满爆竹碎片的道路,恍恍惚惚往自己的府邸走去。一路上,周世宗的容貌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为什么用如此犀利的眼神盯着我呢?难道他是在责怪我接受了这个出征的任命吗?现在,契丹的铁骑正在南下,难道我应该为了表忠心推辞这个任务吗?如果世宗在世,他会如何看我呢?他会自己率大军亲征,还是会派我出征呢?

赵匡胤脑海里反复盘旋着周世宗会如何看待目前的局势。兴许是想得太多消耗也多的缘故,当走到自己的府邸门口时,他觉得饥饿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于是想找些东西来填填肚子。每当兴奋或紧张的时候,他总是想大吃一顿。他就这样被饥饿感驱使,两只脚不知不觉向厨房走去。这时,他才发现,庭院里的道路上四处是除夕日撒上的芝麻秸。是的,踩了芝麻秸,就可以一年不为邪毒所伤!他可不相信这个,但是听着踩着芝麻秸发出的沙沙的、噗噗的声音,他心里有种酥麻的甜甜的感觉,同时感到脑海中诸多幻想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熟悉的家里的一草一木。

当赵匡胤绕过影壁,走进西厢房的厨房时,他的心便被一种温暖笼罩了。这种温暖,让他不禁停住了脚步,静静地呆立在门口。

在缭绕的雾气中,他看到自己那心爱的妹妹阿燕正微微俯下身子在砧板上擀面。阳光从厨房的窗棂间射入,金色的光线在缭绕的水蒸气中穿过,温柔地勾勒出他妹妹玲珑的身段。灶台上正搁着一叠蒸笼,蒸气便从那蒸笼边缘不断冒出来。灶台的边缘,就在他妹妹的胳膊旁,放着一只青瓷碗。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只青瓷碗闪着一种近似神秘的光。他看到这只青瓷碗时,心里有点担心,担心妹妹的胳膊会不小心将它碰落到地上摔得粉碎。紧挨着青瓷碗,在灶台更加靠墙的地方,是一只瓷盘,上面放着已经蒸好的几个蒸饼。这一看似平常的画面,赵匡胤在今后的岁月中会常常想起,可是此刻他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平凡生活中的平凡画面,日后会显得比黄金还要珍贵。

他那心爱的妹妹察觉到有人站在厨房门口,转过头来,见是自己的哥哥,便咯咯笑了起来。你走路怎么像猫啊,一点声音也没有!说完这句话,她才发现哥哥的神色有些异样。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但是,她并不开口询问。在她看来,自己这位亲爱的哥哥的性格中有优柔寡断的一面,但是他一旦打定主意,便会异常坚定地前行。以前,每当哥哥脸上露出这种神情,都预示着有大事要发生。她知道,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表达自己的意见。她期待着哥哥自己做出决定。

赵匡胤对自己心爱的妹妹抱以微笑。他慢慢走到妹妹身旁,心不在焉地抓起一个蒸饼,斜靠在灶台旁一声不响地大口嚼起来。厨房里的氤氲之气笼罩着他和妹妹,可是有好一阵子,他俩谁都没有说话。

“怎么不叫厨娘做饭呢?”

“过年了,人家也有家啊。况且,我也闲着呢。”

他想起了什么,将咬了一半的蒸饼放在灶台的边缘,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只长过一掌的苎麻布小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递到了妹妹面前。原来,小布包里是一对金钗。两只金钗的钗梁上都刻着精细的花纹,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妹妹手中还拿着擀面杖,看到那对金钗,满心喜欢。

“大哥,你真好!”她那黑色的眼珠子在长长的鱼形的眼眶里放出光彩,稍微有点偏圆的瓜子脸上显出姑娘一般青春活泼的神情。她这年二十三岁了,几年前嫁给了父亲生前为她选的年轻的将军米福德。可是,好景不长,米福德在随周世宗征伐高平的战役中不幸牺牲。米福德父母早逝,家中没有其他亲人,阿燕便回到了娘家,与嫂子王氏一起侍奉母亲。

“早就说好了要送你一对金钗,没想到一直拖到今天才给你。”

“那今天哥哥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呢?”

“我要带兵出征去打契丹人了。我有一种感觉,这次出征会发生些什么事。”

“那这金钗我不要了,哥哥出征回来再送给我吧。”妹妹听了哥哥凝重的话语,心里一紧,神色黯淡了下来,身子微微往灶台上一靠,手中的擀面杖往面团上压了一下,压出一个深深的凹槽。她担心收下这金钗,会给哥哥带来噩运。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那位在战争中死去的丈夫米福德,心里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赵匡胤瞥了一眼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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