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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三百年:赵匡胤时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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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珂则在覆亡之前派人将李赞华也即耶律图欲杀害。

但在以后,耶律图欲的后代,他的嫡子嫡孙,大部分人先后做了契丹的君主。

李赞华对中原文化的向慕见证了民族融合的逻辑。

他曾购置万卷汉人典籍,他又懂中原阴阳学说,还精于音律、医药,曾翻译汉文著作为契丹文,画画也很棒。在他名下的传世绘画作品有三幅(有人认为可能不是他的真迹),一幅《骑射图》,今存台北故宫博物院;一幅《射鹿图》,今存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一幅《番骑图》,今存波士顿美术博物馆。三幅作品,画的都是骑猎。在整个中国绘画史上,这几幅作品都有重要地位。

他对汉文化仰慕到什么程度呢?据说他在中原寄居时,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曾让他钦佩不已,于是,干脆给自己起个笔名,每有文章问世,即仿照白居易的寻常署名“乡贡进士白居易,字乐天”,反一下,自署名为“乡贡进士黄居难,字乐地”。这种带有游戏笔墨的做法,体现了他对白居易的追崇,也反映了草原人自觉融入中原文化的努力。

整个辽代,与后来的耶律楚材一样,他都堪称一等一的文化学者——而耶律楚材,又是他的八世嫡孙。

但这位李赞华,也有恶习。有些恶习听来甚至邪痞到匪夷所思。

他性情阴鸷,史称“刻急好杀”。他喜欢饮用人的鲜血,常常在姬妾们的手臂上刺洞,像个吸血鬼般,俯就吸血。而下人们稍有小错,他即随心所欲地启用刑罚,火烫他们,甚至挖眼。李嗣源赠给他的女人,原李存勖的嫔妃美人夏氏,跟他在一起,天天生活在恐惧中,多次要求削发为尼,脱离这个狼窝。最后结果还不错,俩人离了婚,美人夏氏回到娘家,河阳节度使(今属河南孟州)夏鲁奇的家中,以后,不知所终。

这些记录也证明,他读圣贤书,实无“知行合一”之功夫,毕竟还是禽兽行。《辽史》说他最后没有善终,应该与性急嗜杀的天道报应有关。我宁肯相信这种“报应”。

“禽兽行”,是五代时道义沦丧的大问题,文明治理,必瞩目于此。文明邦国的执政者,没有人会忽略天下道义问题。





韩延徽与胡汉分治


在“香孩儿”赵匡胤出生的这一年,耶律德光派使者到后唐,请求“修好”。李嗣源派遣使者回报契丹,同意“修好”。

新上任的契丹主耶律德光甚至将后唐派遣过来的使者姚坤放还后唐。

后唐庄宗李存勖在战乱中死后,明宗李嗣源派遣这个正做着供奉官(属于中书、门下两部,归政事堂管辖的文职官员)的姚坤到契丹国“告哀”。这是两国间互通音讯的常例。

当时契丹“天皇王”耶律阿保机还在世,他听说这个消息后,恸哭了很长时间,然后说:“你们唐庄宗虽然是我的朋友,与我有旧,但却多次跟我发生战争。我跟现在的天子李嗣源则无冤仇,愿意两国修好。你们大唐如果把黄河以北给我,我就保证再不南侵。”

姚坤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耶律阿保机大怒,将姚坤囚禁起来,关押了十来天,又把他放出来,对他说:“我要黄河以北,恐怕难得,如果能得到镇州(今河北正定)、定州(今河北保定)、幽州(今京蓟),也可以。”

然后给姚坤纸笔,让他写下来。

姚坤坚决不写。

耶律阿保机要杀掉他,经契丹大臣韩延徽劝谏,这才勉强放过姚坤,暂时将他囚禁起来。

韩延徽是汉人,若干年前出使契丹,被阿保机留用。他后来成为契丹国的三朝元老,对契丹国的制度建构功勋卓著。

他是继晋末十六国时期施行“胡汉分治”民族政策以来,在契丹最早继续倡导“胡汉分治”的汉族政治家。当初中原所属的北部大藩,如幽州、涿州等地,很多汉人难于忍受本国藩帅对财富的掠夺,看到契丹地广人稀,像后世“闯关东”“走西口”一样,纷纷“闯契丹”“走大辽”去寻活路。这是一场足够规模的、自发的汉人北上移民潮。但汉人、契丹生活习俗、文化背景不同,于是韩延徽提出了分治制度:游牧系统一套,农耕系统一套,耶律阿保机接受他的意见,设置为南北两院,北面官,用契丹国制度;南面官,仿中原制度。韩延徽更招募汉人到北边来垦荒。于是更多汉人逃往契丹。到了后期,契丹事实上已经成为胡汉杂居地带,而农耕所收赋税,也增强了契丹的经济实力。南面官的推行,也渐渐让汉人的文官制度进入草原地区,所谓“民族融合”就是由这类星星点点的制度化推演,慢慢成为后来“大中华”的文化版图。

耶律阿保机死后,耶律德光放还姚坤,有向后唐示好的一面。

耶律德光像他的父亲一样,也在觊觎黄河以北。历史上的契丹对中原的索求,第一是土地,第二是财富。但在阿保机时代,与后唐的征战中,契丹失败的多,胜利的少。后唐那些穿了黑乎乎军服的大兵,打起仗来,还是不要命的。积两代人之经验,耶律德光已经感觉到,汉人不像草原部落那样容易征服。但从不断投靠契丹的汉人身上,耶律德光也感觉到,很多汉人都不过是利禄中人,他们并不忠诚于自己的朝廷,似也不在意什么桑梓之地。契丹如果南侵,最好的时机就是等待中原内乱!

在耶律德光看来:只要中原内乱,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耶律德光放还姚坤,向后唐示好,实在是一个韬晦之计。

公元927年,这个血红的年份,耶律德光、李嗣源、石敬瑭分别扮演了历史重要角色,点染了赵匡胤的诞生。站在时光后面来看,这三个角色,就像是在给赵匡胤跑龙套——但没有这几位龙套,大戏无法开演。

在后来的日子里——

以契丹为主的草原帝国侵扰中原,让赵匡胤寝食难安。

以石敬瑭为模型的藩镇大员,居然可以一次次反叛,起兵灭亡朝廷政权,让赵匡胤芒刺在背。

契丹与藩镇,即意味着战争;战争即意味着乱世;乱世即意味着苦难;而苦难的最大受害人是中原士庶。民生多艰,让赵匡胤充满哀怜。

契丹南侵,中原士子有多少人投靠变节?藩镇作乱,又有多少士子走马灯般“择主而仕”?亡国有如天崩地裂,亡天下更甚于此——人心沉沦、道德颓败,猪狗禽兽般的存在,岂是吾土吾民之吉相?事实上,整个五代时期,朝廷虽在,天下已亡。而亡天下之后的丛林风景,让具有圣贤担当的赵匡胤忧心忡忡。





贰 “贤君”李嗣源




他在位七年间,是五代比较清明的时期。用司马光《资治通鉴》中给他的评价,就是:“在位年谷屡丰,兵革罕用,校于五代,粗为小康”,他在位时粮谷多次丰收,兵戈战乱比较少见,跟五代时其他诸国比较衡量,李嗣源的七年可稍称“小康”。





李嗣源被逼造反


后唐明宗李嗣源应该是影响了赵匡胤军政生涯的重要人物。

与历史上六七百位皇帝们比较,李嗣源还真不算是个坏人。

他整顿吏治、改革时弊,加之李愚在后唐时做宰相,辅佐李嗣源有了几年和平生涯。应该说,他在位七年间,是五代比较清明的时期。司马光《资治通鉴》中给他的评价,就是:“在位年谷屡丰,兵革罕用,校于五代,粗为小康”,他在位时粮谷多次丰收,兵戈战乱比较少见,跟五代时其他诸国比较衡量,李嗣源的七年可稍称“小康”。

这个评价已经相当不低——中国历史上,称得上“小康”的也不过就有限的那么几个朝代。五代乱世,李嗣源能令国家走上“小康”,够得上奇迹了,虽然还不过是“粗为小康”。

但就像历史上很多“好皇帝”一样,李嗣源也没有走出帝制时代的结构性问题。那不是他的能力和见识可以达到的。

李嗣源没有解决以安重诲为中心的朝廷内斗问题。

安重诲早年追随李嗣源,深得信任,被委以中门使,中门使是唐末五代时期出现的奇异官职,这个职务略相当于藩镇的机要秘书,总揽内外军政机要大事,又有参谋总长的性质。

魏州士卒因为轮番戍守问题,没有公正解决,引发兵变,要自立统帅。

兵变时,李嗣源奉命平叛,公元926年三月六日,到达邺镇城下,叛军统帅赵在礼登城谢罪,并且拿出牲畜粮草犒劳朝廷大军。李嗣源也说了些安慰他的话。当天驻扎在城西南。李嗣源知道赵在礼是被军士皇甫晖等人胁迫作乱,他无能主导令其归降朝廷,于是下令准备九日那天攻城。

但八日晚就出事了。

有一位下级军官名叫张破败,夜半起来,纠集几位死党,号令诸军,各自杀掉各自的都将,开始纵火焚营。一时间李嗣源行营内火光冲天,人喊马叫,乱成一团。这是李嗣源没有料到的。说话间,乱兵到了中军大帐之前,李嗣源亲兵当即组织起来,与乱兵殊死搏斗,史称“伤痍者殆半,乱兵益盛”,亲兵受伤死亡了将近一半人,但乱兵越来越多。

这时,李嗣源根本就没有叛逆之心,他出帐呵斥乱兵无礼,大声道:“自从我做了藩帅,十多年啦,我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吗?现在带你们来讨伐魏州,就要破城,不正是你们这些人立功名、取富贵之时吗?何况你们还都是天子的亲军,怎么反过来为贼人服务呢?”

张破败等人毫不畏惧,回应道:“城中之人何罪?都不过是戍卒想回家回不去而已!当今天子不肯原谅这些可怜的戍卒,反而一定要剿除。我们还听说,破城之后,要将魏州的士卒全部坑杀。我们没有叛乱之心,只不过要跟城里的士卒合兵一处,击退诸镇之兵,请天子在河南称帝,明公在河北称帝。”

李嗣源因功被封为成德节度使,治所在镇州也即河北正定。

乱兵势众,与后来李彦饶面对的几百乱兵不同。经张破败忽悠起来的乱兵有几千人,而且与魏州城里已经有了呼应。李嗣源看着大兵人人激奋,多年经验告诉他:一切已经不可避免。想想一世的英名,就要蒙上一个“叛逆”的罪名,不禁悲从中来,他哭着对乱兵说:“我明天应该回藩镇,上奏皇上,请求治罪,一切听皇上裁决。”

乱兵大呼大叫不同意。

张破败等人又说:“令公要干吗?不到河北称帝,那就会被别人称帝!如果做出失去机缘的决断,那可就有不测之事!”

这些乱兵说着说着,就抽出刀,露着半截刀刃,远远地环列在李嗣源周围。弄个“千钧一发”的模样,明晃晃的钢刀在火光下,也确实有一股阴森而又凌厉之相。场面有点吓人。

李嗣源还要辩白,这时候,安重诲、霍彦威正在旁边,就在夜色中悄悄地踩了一下李嗣源的脚。

李嗣源当即醒悟:乱军中,任何激怒血脉贲张之辈的做法都是愚蠢的。

于是,在乱兵的架弄下,在火把照耀下,李嗣源不情愿地向魏州也即邺镇城里走去,这时,邺城已经放下了吊桥,这就意味着,城内乱兵已经接受了李嗣源。李嗣源从吊桥走过城壕,赵在礼等人欢欣鼓舞,又感动异常,流泪不已——邺镇,总算没有被朝廷“剿灭”。

但鼓动赵在礼叛乱的皇甫晖却担心城外的乱兵进城后有诈,拒绝外兵进城。皇甫晖甚至率本部精兵出城,将张破败等人斩杀。

外兵见状,呼哨一声,四散而逃,丧家犬一样,没有了归宿。

赵在礼设宴犒赏跟随李嗣源进城的少数兵众,李嗣源登上城楼,看到城外大兵流散,就对赵在礼说:“要做大事,没有兵是不能成的。我还要到城外去招抚诸军,不能让将士们离散。”于是又出城,到了附近的魏县,招抚的士卒不满百人。

当时霍彦威带领的镇州兵五千人还没有乱,听到李嗣源出城了,带着将士们来护卫。

李存勖派大将元行钦率军万余人屯驻魏州城南,元行钦发现李嗣源在兵变中进城出城,琢磨不透,但他估计李嗣源可能要反,带着本部兵马回洛阳去了。

第二天天亮,李嗣源登上魏县城楼,哭着说:“国家患难,一至于此!看来我回朝是不可能啦!来日归藩,回镇州,然后上章,听主上所裁。其他事慢慢再说。”

安重诲、霍彦威等人都认为李嗣源所言不对,他们认为:“朝廷将京师之外的事托付给我们,不幸大军在逗留之际遭遇贼人兵变。那个元行钦在城南,还没有听到战鼓声,就无故而返。他见了天子,一定会添油加醋说起这场变故。如果天子信了他的话,有什么事不会发生?如果我们要是回到藩镇听命,给人的印象,正好就像占据根据地,以此来要挟君主,这也正好堕入元行钦之辈的谗佞之口,等于授人以口实嘛!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星夜返回朝廷,叩拜天子,当面说清事情原委,阻断谗佞之言。这样也许能够保全一世的功业。临难,这个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啦!”

李嗣源听从了安重诲的这个意见。

李嗣源大军本来势单力薄,到了相州(今属河南安阳)时,遇到一位马坊使,也就是负责管理马匹的后勤部长,得到了几千匹马,这才算组成像样的军队。

但事情还有变化。





元行钦闹市斩首


元行钦本来是李嗣源的手下败将,投降后,李嗣源还给了他优厚待遇,但他此时却选择忠于李存勖。他从邺镇返回,驻守在卫州,命人向朝廷报告:李嗣源已经造反,与邺镇赵在礼的贼众已经合兵一处。

李嗣源此时一边准备回到朝廷自辩,一边连续不断地给李存勖上书,说明自己不想造反,也没有造反。

李嗣源的长子李从审在朝廷为金枪指挥使,即金枪部队总指挥,李存勖对他说:“我深知你老爸为人很忠厚,你可以代替我前往宣示我的意思,不要使他有疑虑。”

但李从审走到半路到达卫州时,被元行钦拘留,准备杀掉他。李从审大呼道:“公等既不愿意给我老爸伸冤,又不要我去找我老爸,这样,还是放我回朝廷,宿卫皇上去吧!”

元行钦放回了他。

李存勖很可怜这个年轻的近卫军官的处境,给他改名为李继璟,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

此后李嗣源再有投向李存勖的奏疏,都被卫州的元行钦半路截住,无法与李存勖联系。显然,元行钦此举是带有某种野心,要逼反李嗣源。李嗣源有了深深的疑惧。

本来,安重诲等人要李嗣源回朝“明辩”,事实上已经带有怂恿造反的含义,但事到如今,李嗣源的女婿,当时正任“左射军”统领的石敬瑭一番话,更给他吃了定心丸。

石敬瑭说:“哪有主将在外领兵,军队兵变,主将却安然无事的道理?犹豫不决实是兵家大忌!不如趁势迅速南下。我愿领骑兵先取下汴州,这是得天下的要害之处。得之则大事可成。”

李嗣源麾下的突骑指挥使康义诚说:“当今主上没有德政,军民们怨恨愤怒。主公您要是顺从大家的意愿就会活下来,如果要坚守节操就会死去!”

李嗣源对石敬瑭一向信任,康义诚一番话,虽然很糙,违背李嗣源多年信奉的价值观,但却是非常“务实”的一个经验判断。李嗣源不是“殉道”之人,最后痛下决心:反!

于是就任命石敬瑭为前军先行,命安重诲发檄文,召集部队。

李嗣源大军夺下汴梁向京师开进之际,元行钦率兵回到京师,与李存勖南下荥阳,在途中杀死了李从审。御敌李嗣源失败,二人再次返回洛阳,“兴教门之变”后,李存勖被艺人郭从谦攻击,死于乱箭之下,元行钦出逃,在一个叫平陆县的地方,被村民捉住,押送到虢州(今属河南灵宝)。虢州刺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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