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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落恋人之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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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到考试。直到踏进考场的那一瞬,我才意识到,这就是我奋斗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拼命要赢的战斗。那时候,我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考场,竟生出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后来,当我看到一模一样的高考考场时,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嘲笑那时的我。虽然是同样的教室和桌子,真正决定命运的却是后一个。
那天的倾盆大雨早已是意料之中的。每年的最后一考总伴着连绵的雨,我们等待考试,也像期待预言实现一样等待一场大雨。我们在雨中或走或跑,或跳来跳去,或安稳慢行。雨滴欢乐地打在脸上,头发上,溅起更加欢快的水珠。我在大雨中望着苍茫的天空,知道不久我们终将面临分别。
当我静静地站在教室前,四周的空气不再流转,雨停了。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班主任鼓舞士气的话我没有听见,英语老师语重心长的交待我没有听见,同学们振奋人心的欢呼我也没有听见。眼前只有一片明晃晃的光晕。
“同桌,明天好好考。”有人这么说。
“同桌,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又有人说。我知道不是姚贞,她从不叫我同桌。
“好同桌,加油。”有人说。
我忽然转过身,好像有什么驱使着一样,目光呆滞。
周明书一脸迷茫地注视着我,问,“怎么了?”
我阖眸微笑。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看到那种让人不可抗拒的光芒在他眼里闪烁。我好像忽然明白,我一直都爱着那种光芒,只是它不见了而已。于是我惨然一笑,回过头去。
张昭群正出神地望着我,我们目光相对的瞬间他转向了另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five
操场上铺着塑料跑道,一条条白线在上面蔓延。我竟觉得它们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我就站在漩涡的中心,想象被脚边不断涌来的浪花吞噬。
有时候,我站在空旷的操场上,会闭上眼睛听起风的声音。当人失去其他感觉只保留一种时,就会在这种感觉上表现得格外敏感。我常闭上眼睛来弱化视觉,为听觉寻找更多出路。我最喜欢起风时或强或弱的呼啸声。
“李营溪,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班上一个可爱的女孩冲我挥手,热情地说。
我笑着摇摇头,离开了操场。
“咳。”
不知道为什么,周明书总喜欢这样打招呼。他微微歪着脑袋,一副很拘谨的模样。
“嗯?”我回眸一笑,温柔地望着他。
他眨眨明亮的眼睛,露出羞涩的笑容。
我们一点也不像恋人,又没有朋友之间相亲相爱的友情,也没有夫妻之间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
“见到你。。。真好。”他万分紧张地吐出几个字,不敢直视我。
我含笑走下楼梯,心里却油然而生不快之感。
为什么我们。。。一点也不自然呢?
街道上只有路灯单影独吊,宽阔的马路都留给我来走。我刚刚踏出校门两三步,便闪身躲进绿化树投下的影子里。炫目的灯光和迷离的黑暗,我似乎钟情于后者。黑暗里总有数不清的秘密。我是个爱秘密的人。
一只手从背后粗鲁地捂住我的眼睛,我差点摔倒。
“你可不要像傻瓜一样大吼大叫。”柊空灵的声音奇迹般响起。
我猛地回过头。她正凝视着我的眼睛,脸上闪闪发光。
“你。。。”我正惊讶她的出现。
她冲我摆了摆纤细的手指,用命令般的口吻说,“走吧。”
我和柊肩并肩地走着。她缓慢的步伐像是一首舒缓的钢琴曲,而我努力奏出一首同样合辙押韵的曲子。
“营溪,我没有找过你吧。。。”
柊问话时总喜欢用否定形式,语气也贴近陈述句。我常常觉得她是明知故问,但总是配合地点头。
“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不是吧。”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呢。”
注意到我自嘲的笑容,柊淡淡地笑了。我咬了咬嘴唇,在心里对自己说,你不懂她。
“柊,我恋爱了。。。恋人是周明书。”
我观察她的表情。她只是微微点点头,迎着月光抬起下颚。我好像看到她忽明忽暗的笑容融化进了月光里。
我想,柊早就知晓了才对。
我照惯走得很快。周明书只好急匆匆地追赶我的步伐。我们在树林里飞快地穿梭,真有点惹人发笑。
“去哪?”我突然停下问他。
他诧异地望着我。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在一起时,周明书好像总是很怕我。眼光躲躲闪闪,声音又轻又虚。
我跑向一棵粗壮的大树,安稳地靠在上面。 一滴隔夜的露珠华丽地从高处的树叶上落下,我伸出微卷的舌头接住它,很凉。周明书在一旁满脸错愕,半晌才开口说,“你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仰起头,遥望树枝缝隙间的天空。
周明书慢慢地走过来,对我说,“有个东西要给你。”
我注视着他,伸出右手。
他狡黠地笑了笑,忽然拉了我一把。我便轻而易举地跌进他的怀里。
我暗暗骂道,可恶,被耍了。。。
说过再见后,我一路小跑回到家里。
“营溪,去约会了么?”雪朝一只手捏着一颗翠绿色的珠子,另一只手抓住一条长长的珠链。五光十色的珠子参差不齐地排成一条线,如果从窗户坠下去,大概可以触到地面。
“啊。。。要我帮忙么?”我走到雪朝身边,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
她把满满一盒璀璨的珠宝递到我眼前。有时候我真不敢相信,她是如何做到的。我和雪朝各拉一头,默默地穿了起来。
“营溪。。。恋爱是什么感觉?”
“这个。。。我也说不好。这种事只有亲自体会才能明白。”
雪朝继续穿着,目光里多了一丝悲凉。我紧紧咬住嘴唇,竭力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不能让雪朝感到我不幸福,也不能让雪朝嫉妒我的幸福。于是我淡淡地说,“要是雪朝的话,对方一定也是个棒极了的人物。”
雪朝伸出白白净净的双手,轻轻抱住我。我垂下眼睑,嗅着她乌发上的味道。我摸摸她的头,感到她用力抓住我的衣裳。
“我。。。也想要一个恋人。。。”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six
学校里永远都人潮涌流。我被挤来挤去,逆着人流艰难行走。只觉得成群的怪物排山倒海般压过来,我低头从他们之间穿过。
“嘿。”有人用力拉了我一把,将我拖出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站稳脚步,慢悠悠地拾起目光。然后愣住了,眸子瞪得大大的。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张昭群一脸阳光地微笑着。
我顿时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垂眸回避。
“给你。”我瞥到他白晢的手指夹住一块黑巧克力。
“那我先走了。”我像是夺过来一样把巧克力抓到手里,低头跑开了。
儿时读过一个安徒生的童话,故事很美很美,是两个亲如兄妹的孩子的悲惋爱情。他们的地位悬殊,男孩对女孩的深刻爱情注定要化作泡沫。我很在意他们童年遇到的卖姜饼的人,他讲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柜台上放着两块姜饼。有一块是一个男子的形状,戴一顶礼帽;另一块是一个小姑娘,没有戴帽子,但是戴着一片金叶子。他们的脸都是在饼子朝上的那一面,好使人们一眼就能看清楚,不至于弄错。的确,谁也不会从反面去看他们的。男子的左边有一颗味苦的杏仁——这就是他的心;相反地,姑娘的全身都是姜饼。他们被放在柜台上作为样品。他们在那上面呆了很久,最后他们两个人就发生了爱情,但是谁也不说出口来。如果他们想得到一个什么结果的话,他们就应该说出来才是。”
“‘我能跟他在柜台上躺在一起,已经很满意了!’她想。于是——砰——她裂为两半。”
我捧着来之不易的黑巧克力,想象将它含在嘴里苦涩的味道。不禁回忆起童话里的男孩在四方流浪时,站在阿尔卑斯山之巅,痛苦的呐喊。
“现在他懂得了那个男子为什么胸口上有一颗苦味的杏仁——他现在自己尝到这苦味了。她永远是那么温柔和善良,但她只是一块姜饼。”
比起你给我的心。。。我只觉一种淡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我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疲惫得不愿动弹。一绺乱发搭在眼睛上,痒痒的,我便任由它无所忌惮。打开手机,我才惊觉生日就要到了。我握住手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营溪,你可以帮我买折纸吗?”雪朝双臂抱膝,磨着牙说。
我回过神,疑惑地望着她,问,“你要折纸做什么。。。”
去年冬天,我买了好多彩纸,和雪朝一起剪了各式各样的窗花。但据我所知,雪朝并不擅长折纸。
“我想要星星。”雪朝舔舔嘴唇,出神地望着窗外。
“好。那我下午去买。”我俯下身,揽住她的肩膀。
雪朝的生日就在我的生日之后,要开始准备礼物了。我在心里暗暗打算。
与此同时,我忽然想到,张昭群的生日只比我提前了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seven
下午去商店买折纸。琳琅满目的彩纸让我唏嘘不已,当代文化的时尚竟是一种大红大绿的美。我费力地挑出深处的几条浅色折纸,弄得满手是灰。
“同桌,你怎么也在这?”
我直起身看到李怅站在那,一只手不断拉扯着衬衣的衣领。在这样的地方邂逅,情节有够尴尬的。
“我来给同学带点东西。”我退到店前,把帐结了,和李怅一起走出商店。
李怅惨白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他轻声问,“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我讪讪地笑着,点点头。
“那我送你个礼物吧。”他一脸笑意地望着我。
“不用了,不用了。”我连连摆手,微微皱起眉头。
他没有争辩什么,默默地伸出一只手,手心里躺着一枚粉红的玉珠。
”谢谢。。。”我只好捻起那枚珠子。他便无声地笑了。
我举起那枚明亮的珠子,细细观察。阳光下它散发出异样的光泽,粉红愈加鲜艳。我忽然发现珠子里漂浮着什么东西,是用红色写成的立体字。
我有些颤抖地念出那几个字母,“L,O,V,E。。。”
雪朝接过折纸时,得意洋洋,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在帮你准备一份大礼。”我露出惊讶的微笑,进了房间。
“长恨歌生日的时候,你有送他礼物吗?”雪朝把折纸全部摊在床上,饶有兴趣的挑了起来。
我坐到床边,看着她,答道,“有的。就是那个挂着‘溪’的饰坠。”
雪朝拿出糖果罐把折纸塞了进去,忽然问我,“长恨歌是七夕出生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我和雪朝聊起明书时,总用长恨歌作为代号。当初我钟情于白居易的长恨歌,明书的生日又是七月初七,我和他约定要在七夕之时缔誓结约。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缘结连理枝。”
也许当时我们都忘了,杨贵妃最后自缢惨死。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我把自己扔进被子里,兀的想起那枚滚烫的玉珠。我一跃而起,掏遍身上的每一个口袋。
玉珠不知所踪。
在教学楼上看雪。我伸出我的手,和雪花握手。旋即又想到握住的一瞬它们就会化作一滩水。
我上一次看到大雪纷飞的场面,是在家乡一条上了冻的河边。我站在河边好久,油然而生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冰铺满了河面,甚至蔓延到草丛里去,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我坐在冰冷的河岸上,出神地凝望着河对面的一棵冬青树。
一片晶莹小巧的雪花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落在鼻尖上,瞬间化作一颗透亮的泪珠。我笑了,眼睛弯了下来。我仰起头,天上大片大片,成群结队的雪花覆盖下来。
我情不自禁地笑着。
漫天大雪顷刻而至。
我在楼上看到周明书一脸忧郁地站在雪地里,看着他的朋友们大笑大闹。他变了。变得抑郁寡欢,不苟言笑。我一直以为我和他是不一样的,原来人在寂寞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我忧伤地回过头,张昭群正注视着我,脸上带着淡然的平和。我眨眨眼睛,浅浅地笑了。他回以同样的笑容。
“明天是不是张昭群的生日?”我向他走去,始终微笑着。
他有些惊奇地望着我,点点头。我们对视着,好久都没有再说话。
我端详着他的脸。他仍然像一个苍白的孩子,但脱去了许多稚气,已经高出我半头了。我忧伤地望着他,悲哀地想,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忽然张了张嘴,有些迟疑,“你。。。不祝愿我生日快乐?”
我莞尔一笑,柔声说,“生日快乐。”
他的身后,从天而降的雪花飞成一个苍茫混乱的世界。
他静静地站在漫天飞雪之中,露出明媚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eight
雪朝不知去了哪里,我一人坐在桌前做题。即使是难得的周末,学校也习惯布置巨量任务。
“你在。。。做作业?”柊倚在墙边,幽幽地问。她轻挑眉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放下笔,懒懒地回应,“对啊。学校的功课很紧。”
“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专心致志,没分过心。。。”柊别有用心的话让我不悦。我不免要回想起那段罗曼史。于是索性不再理会她。
柊目不转睛地望向窗外,她那份特有的平静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源源不断的风从操场那头吹来,凌乱的发丝随风飞舞,我不由眯起眼睛。操场上,人们奋力奔跑着。他们逆着风,顺着风,踏着风的节奏。当我停下来观望时,我觉得他们大多毫无目的,只是怀着一颗青春的心而已。
“营溪。”昭群跑过来,冲我粲然一笑,“不要害怕那个人,我来保护你。”
我献上灿烂的笑容,看着他离去。
风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反而笑得很开心。
我站在教室后门。透过明亮的窗户,看到昭群就像一个苍白的天使,透明得仿佛要消失了。我看着他走出来,递给我一份叠好的歌词。心里莫名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了。没来由的,我感到眼眸湿润。
“走吧。”他温柔地对我说。我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径直走下台阶。
他的影子渐渐拉长,覆盖了我的影子。我忽然想到,地球硕大无比的影子也会覆盖孤独的月亮。可是月亮本身就不会发光,地球为什么要那么自私地挡住她呢?而月亮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继续旋转,什么也没有说。
“要是你也在B1班就好了。。。”昭群忽然开口,下颚微微上扬。
我侧过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他微微一笑,说,“班主任规定班上前十名不准报文科。不准。。。”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不予理会。只是友好地笑笑。
“营溪,你愿意等我么?”他一脸认真地望着我。
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不敢说。
“两年。。。你会忘了我么?”他轻声问道。“营溪,我真害怕这样的未来。。。你害怕么?”
我停住脚步,直直地盯着脚尖。车轮转动的声音消失了。“怎么了?”我感受到他的目光安安静静地投射在我身上。
我忽然有了勇气。
我凝视着他,眼里流转着悲伤。我听见我清晰的声音,在这条幽静的小路上响起。
“你是我最初的恋人,也是我最后的恋人。我会为了你背叛全世界。我会牢牢记住你,直到我进入坟墓。。。。我知道这样听起来很夸张。。。有什么关系呢。。。。”
我猛地抓住他的衣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不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我。我惨然一笑。
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twenty nine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灼得皮肤发烫。我能感到夏日的逼近。不久毫无保留的日光曝晒,惹人发昏的暑气蒸腾又要降临。随之而来的,是充满挑战的期终测试。
盛原依旧只听历史和地理,常常因病告假。他对我的狂热关注似乎日渐消退。我依旧不顾昼夜地学习,常常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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