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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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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惊又怕,还生出一分气恼,这黄家人忒失礼了,客人来了不请进正堂就坐,先放狗吓唬,且放的还是假狗。
  来客气鼓鼓地瞧那救命恩人,却发现原来是家主人黄承彦,高目广颡,布衣巾幅,生得一双炯炯美目,活脱脱一派倜傥的名士风度。
  黄承彦笑道:“这是小女的小玩意儿,许是哪个下人手多,碰着了消息,伤了客人,我这厢赔礼了!”
  黄家主人亲自赔礼,来客也不好再追究,忍着一肚子不自在,随黄承彦正堂就座。
  来客稍稍宽了宽心思,到底是为正事而来,他挤出了得体的笑:“黄先生,我此番来,是为蒯家三公子与令爱的婚事。”
  黄承彦温和地笑着,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扬起嘴角,让人看不出心里真正的喜怒,所有的情绪都在微笑里沉淀为平淡:“承蒙蒯家瞧得起小女,小女品貌浅薄,只恐配不上蒯门公子。”
  来客虚伪地推推手:“哪里哪里,黄府千金何等人才,品貌可堪一流,她若与蒯家结亲,当真是天作佳偶,只不知黄先生意下如何?”
  黄承彦还是个圆团团的笑脸,他是城府极深的聪明人,坊间称他为道行深厚的“千年狐”。他看世情极精透,明知道这媒人说的是假话,天底下都知道黄家女儿丑陋,可面上却不动声色。他在思量蒯家想和他联姻的目的,蒯家人天生会钻营,有甜头便揣,有好处便追,已在荆州辟下了偌大的产业还嫌不够,仍然贪婪地搜求利益。他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当作买卖交易的商品送出去,他黄承彦不需要政治联姻。
  门外忽地有人呼喊:“爹!”
  明丽的阳光抹着一个纤柔人影,袅袅婷婷宛若水上菡萏,那一声呼喊便像是烟云间漂于深湖的一瓣藕花,勾得人心底饮了醇浆般的甜蜜。
  来客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黄家小姐的模样,已不用他等待了,黄家小姐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不忌讳地转过脸,对来客眨着眼睛一笑。
  这一眼,来客以为自己见着了夜叉,隔夜饭几乎呕出来。
  这是少女还是鬼魅?那女儿半边脸长了巴掌大的黑疤,从眼角招摇着奔向下颚,没长疤的另一半脸也不闲着,每一寸皮肤上都澎湃着欢乐的黑麻子,许是小时候生天花没养护好。本已丑得空前绝后,绝望的是她还不是笑不露齿,那一口黄牙是熬了百年的酒糟,每一枚都腐烂了。
  黄承彦看着他的丑女儿,不知怎的,竟笑出了声,他匆忙掩饰住了,说道:“这是我女儿月英,英儿,去见过伯伯。”
  黄家小姐三步并两步,在来客身前款款下拜,一面参礼,一面“咯咯”笑,黑疤、麻子、黄牙都在闪闪发光。
  来客忽然想夺门而逃,他本是为蒯家打前哨,既探探黄承彦的口风,再看看黄家小姐的模样,若不是太丑,蒯家也咬牙娶了。
  可如今照面这一打量,丑成这般惊世骇俗,蒯家这口牙看来真是咬不下去。
  黄家小姐目不转睛地盯着来客:“伯伯为蒯家向我求亲么?什么时候嫁?”
  来客尴尬地支吾着,一个深闺女孩儿没顾忌地向媒人求嫁,太不懂礼,黄家女儿原来不仅丑,还粗率不知礼数,将来即便蒯家娶了,搁家里也是扫把星。
  “啊,这个,”来客结结巴巴,他对黄承彦讪笑道,“儿女婚姻是大事,需得从长计议,我而今只为蒯家传句话,可与不可还得看缘分,啊……我先告辞了。”
  黄承彦了然于胸,他也不点破,那圆润的笑暖洋洋地让人舒坦,他亲自送了来客出门,这才反身回屋,却见女儿正倒在锦席上,笑得直抹眼泪。
  “英儿!”黄承彦训斥道,“你又胡闹!”
  黄月英“咯咯咯咯”笑得没有休止:“爹,你没看见他,哎哟,哈哈……”
  黄承彦一把揪住女儿的胳膊:“臭丫头,放狗咬人,装丑吓人,每回媒人都被你吓走,你再这么折腾,我瞧你嫁不嫁得出去!”
  黄月英抹着眼角笑开了的泪:“蒯家人眼睛都长在头上,跋扈嚣张得可恨,我才不要嫁进他们家!”
  “蒯家不嫁,马家呢,庞家呢,没一家不被你折腾!”
  黄月英哼了哼:“爹,你别总想着把女儿嫁出去,那帮人,都是长着以貌取人的狗眼,我不稀罕嫁!”她抱住了父亲的脖子,“我只想陪着爹爹。”
  黄承彦怜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爹老了,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该有个好归宿。”
  黄月英撒娇道:“我照顾爹爹一辈子,我舍不得离开爹爹。”
  黄承彦叹息了一声:“爹爹也舍不得你,可你一年比一年大,总把你留在身边,爹爹太自私。”
  黄月英把脸贴在父亲的胸口:“爹爹,让我多陪你两年。”
  “可你总要嫁人,你瞧你,蒯家的嫌跋扈,马家的嫌文弱,庞家的嫌木讷,却去哪里找一个如意郎君。”
  “等找着了再说呗。”黄月英信口道。
  “我真是把你宠坏了!”黄承彦无奈地一笑,看见女儿那张丑不忍睹的脸,笑道,“快去把脸洗了!”
  黄月英对父亲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出去。
  黄承彦静坐了许久,他虽也讨厌蒯家的市侩,可总以为女儿不肯许婚,长此以往到底不是个事儿,想着便走到女儿的房间。
  “英儿!”他在门口喊。
  无人回答,乳白的烟从屋里飘出来,仿佛一缕呼吸。
  黄承彦吃惊,他推门而入,屋中空无一人,妆奁书籍收拾得整整齐齐,屋角堆着女儿制机械的工具。
  “小姐呢?”他问门外的侍女。
  “她刚才出去了。”
  “去哪里了?”
  侍女摇摇头,惶惑地垂下脸,生怕主人责罚。
  黄承彦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他迈步入屋,却见书案上的灯盏底下压住一片竹简,他心知是女儿所留,捡起来一瞧:“日出而出,日入而入,宽心。”
  他放心了,口里却笑斥道:“这疯丫头,又跑去哪里胡闹了!”
  ※※※
  诸葛亮几乎是从草庐逃出来的。
  草庐里是满登登的人,大姐一家人,二姐一家人,冯安一家人,济济一堂,挤得草庐连插脚的地方也没有。
  大姐生了一对双胞胎,一儿一女,喜得蒯祺如云雀飞天,乐而不知天下几时。夫妇俩带着一双儿女回草庐看兄弟,刚巧逢上二姐和冯安两家人,一大家子人七嘴八舌地逗孩儿,话家常,满满的欢乐是农田里不会干涸的水渠,那清凉甘甜的水滋润出丰收的喜悦。
  一家人说着说着便扯到诸葛亮的婚事上,大姐自己生在福中,也想把这福气带给亲人。她从心里深切地感激着诸葛亮,当年若不是诸葛亮顶着压力去蒯家力争,她此时不会成为蒯门夫人,也不会享受这种充实的幸福。
  “小二,”昭蕙笑呵呵地说,“你年岁不小了,该议婚了,大姐可等着抱侄儿呢!”
  诸葛亮还没来得及回话,昭苏快马加鞭地说:“大姐,我天天愁这事,大姐识得好女儿么,给小二寻思寻思。”
  昭蕙想了想:“有是有,就怕小二不乐意。”
  昭苏追问道:“都说说,总有满意的,我以为就在今年内把这事办了,不能再耽搁了。”
  昭蕙对坐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的蒯祺说:“你给出个主意,马家、赵家、张家,哪家女儿更好?”
  诸葛均调侃道:“不用挑了,索性都娶回来!”
  冯安却认真了:“混话,这成什么礼数!”他憨憨地对诸葛亮一笑,“我们认识的都是泥腿子,不合说出口,大小姐认识的是世家女儿,她给亮公子挑的,一准儿合适!”
  一大家子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说马家女儿貌美,有说赵家女儿心好,有说张家财力厚,说得激动,竟至争起来。
  诸葛亮哭笑不得:“多谢各位姐姐姐夫挂怀,我不着急。”
  一众人不理他,仍旧是你说赵家好,我说马家好,仿佛他这个当事人反而成了局外人。
  诸葛亮无可奈何,见众人热火朝天,把他撇了不搭理,索性起身出门,二姐终于意识到他要走了,提醒了一句:“早些回来,我们还得去安叔家。”而后又是一派争论声。
  草庐的门在身后轻轻关合,门里的喧嚣宛若隔世的呼喊。诸葛亮走过了虹桥,穿过千竿脆竹,清淡的一阵风是温柔的歌声。
  诸葛亮笑了一下,林间的阳光温柔地流泻而下,在这温暖而柔情的氛围里,他竟想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很多年了,在他心里装下的总是别人,他想的是如何安置好一家人,让大姐二姐嫁个好人家,让弟弟均儿长得更高更健壮,让叔父临死前的嘱托落在肥沃的膏田里,发出芽,开出花,结出果。
  他的心里淌着太沉太满的苦涩,寻常人执子之手的甜美似乎从不会属于他,他在家的危难和天下的忧患间踯躅,他曾经天真烂漫的欢乐已被埋葬在徐州的血色土壤里,完结在那死去女孩最后凝望的眼神里,在许多许多人的死亡里。他背着他们的死亡艰难前行,沉重得像宿命一般烙在他的血液里。
  耳际水声越来越大了,“哗啦啦”似欢畅的田间号子,前方豁然立起一架水车,可水车轴子似乎卡住了,分水的引槽悬在空中,水拉上一半便萎靡地摔落下去,不能将水顺着渠槽送去稻田里。几个农人围在一处,中间蹲着一个年轻人,手里捉了一截石炭,恍惚正在地上画水车草图。
  说不出是为什么,诸葛亮被吸引了过去,他擦着农人的肩望下去,那年轻人走笔如飞,石炭迅捷地滑过地上铺就的一张布。
  “在这里加一条铰链,这里设支架,可以用连磨相引……现在轴心卡住了,非得先把机械提起来……”他一面说一面画,因怕农人们记不住,有些地方说了两三遍。
  他绘制好草图,四角一叠递了上去,农人们感激地说:“谢谢黄先生!”
  “不客气。”年轻人抬起头说,这一刹,他和诸葛亮刚刚对视了一眼,诸葛亮方才看清他的脸。他不到二十岁,眉间的青涩像枝头水润的红果,白生生的皮肤映着亮晶晶的阳光,五官不扎眼,眉眼鼻唇都很周正,是让人感觉舒服的美,宛若倚着明窗净几安静绽放的栀子花,他呆呆地盯着诸葛亮,忽然就脸红了。
  “诸葛先生!”农人们纷纷称呼。
  诸葛亮点点头,他和农人们甚是熟络,常常帮助他们改进农田机械,农人们有困难常来寻他,他都不吝相助。
  “诸葛先生,这水轱辘坏了,我们本来想寻你,幸好有这位黄先生在,可帮了我们的大忙!”农人黑红的脸膛上是没有伪装的笑。
  诸葛亮轻轻地一笑:“能修好便成,不拘寻谁。”他对那年轻人友好地说道,“你设计的翻车很精巧。”
  年轻人微红的脸绽出惊喜:“你也喜欢机械?”
  诸葛亮觉得年轻人的声音软糯细柔,笑起来唇边荡漾起浅浅的梨涡,有着一二分的女子娇态,他心底起了疑惑,却以为是自己多心:“只是知道皮毛,比不得阁下精巧之思。”
  年轻人笑笑:“那也没什么,我刚听他们说请诸葛先生来修水轱辘,是说你吗?”
  诸葛亮行礼道:“在下诸葛亮。”
  年轻人回了一礼:“我姓黄,”他眨巴着眼睛,狡黠的笑随着声音飞出去,“黄三。”
  诸葛亮一愣,这名字捏造的成分太大,他瞧着年轻人白嫩如水的脸颊,越发地生疑了。
  “黄先生,诸葛先生,帮帮忙!”正在修水车的农人呼喊道。
  黄三应了一声,他微微犹豫须臾,弯腰脱去鞋子,挽起袖子,利索地跳下水渠,回头时,诸葛亮也踩入了水中。
  两人帮着农人将有些摇晃的水车摁住了,黄三在几个部位敲了敲,一面吩咐农人们取凿成榫卯的水车零件,一面自己去掰卡在水车轴里边的一截刮板,他掰得满面通红,到底是力气太小,没掰动。
  诸葛亮粲然一笑:“我来吧。”他转过黄三身边,两手探进了里轴,臂上猛地一使劲,生生把刮板抠了出来。
  黄三怔怔地看着诸葛亮,他咬着唇笑了一下,那边农人已取来了榫卯零件,大家又给水车换骨架。这么忙活了两个时辰,水车“嘎嘎”地转动起来,一溜溜水提升入引槽,欢呼雀跃地吐入田坎边的渠道里,粼粼波光盘桓飞舞,仿佛满捧的金子洒在水面。
  水渠里的农人欢呼道:“通了通了!”
  黄三抹去脸上额头的汗珠子和水珠子:“唉,总算通了!”
  有农人捧来一壶酒:“诸葛先生,黄先生,刚酿的酒,尝一口吧。”
  酒水斟在海大的陶碗里,诸葛亮不推辞,乡间民风淳朴,哪家新酿了酒,新蒸了麦饭,都会分给四邻品尝。他道了一声谢,却见那黄三也捧起一碗酒,犹豫着没送至口边,他体谅地说:“这酒后劲大,浅尝辄止,他们不会怪你。”
  黄三一抹脸:“小看我!”他举起海碗,诚挚地说,“有缘识君,干了!”他扬起脖子,咕咚咚灌渠似的倒入口中。
  诸葛亮莞尔一笑,年轻人的逞强让他觉得有趣,他适意地饮完一碗酒,抬头间,那黄三喝急了,一口酒喷出来,呛得不住捶胸。
  农人们一阵善意的哄笑,黄三一面喘着气,一面拍着胸脯:“真是有后劲,骨头也散了。”他舔舔嘴皮,“这酒味道真好,怎么酿呢,我学一学,回去酿给我爹尝尝!”
  诸葛亮轻轻笑了一声:“你帮他们修好水轱辘,他们把酿酒的法子送给你,这也算礼尚往来。”
  酒意在黄三的脸上如鲜花绽放,他兴奋地说:“修水轱辘不算什么,我还有更好的法子,能让水轱辘跑得更快!”
  诸葛亮由衷地说:“适才那机械草图已极精巧,竟还有更精巧的么,如蒙不弃,但请赐教一二。”
  黄三笑得双睑弯成了月亮:“赐教就罢了,我画草图送你就是。”他歪了歪脑袋,“你现在要吗?”
  诸葛亮被好学的兴奋占满了,真诚地邀请到:“在下草庐不远,若蒙不弃,请至寒舍一叙。”
  黄三抚掌:“我求之不得!”他似觉得自己过于显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诸葛亮满心都在想那张精巧机械的草图,压根儿没注意到黄三的异样变化。
  两人离开水渠,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踏上虹桥。
  黄三摇了摇头:“被你说中了,后劲真大。”他回头看着诸葛亮,红扑扑的脸上是赧然的笑,“诸葛兄,在下酒量太浅,见笑了。”
  诸葛亮摇摇头,他关切地说:“还能走么?”
  黄三挥挥手:“前面带路,我还走得动。”
  诸葛亮推开了门,草庐里安静得像封锁多年的一段心结,他四处望了望,喊道:“大姐,二姐,均儿,安叔!”
  没人回应他,微微的风在院子里打旋,吹起一片落叶。
  他嘀咕道:“都不在家……”忽然间,他想起二姐在他临出门前吩咐的那句话,一家人许是去了冯安家。
  他哑然失笑,只得领了黄三去书房就座,黄三还没醒过酒劲来,半晌没说话,只用微昏的目光打量这间屋子。四角都摞起了高高的书,虽繁多,却整齐干净,壁上垂着一片长竹简,上书一行八分书:“所为善者不亏心”,字很漂亮,纵逸洒脱,又敛着厚实的力量。
  诸葛亮递了一杯温水给黄三,他感激地一笑,饮下这一杯温水,慢慢地,酒劲在体内稀释散开。虽然还有些晕乎,却不至于头沉如石。
  “你的字?”黄三指着壁上的竹简。
  “是。”
  黄三赞美道:“好一笔字!”他歪着头寻思,“不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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