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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穿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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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地面上积着厚厚一层潮气,使我不敢下床去撒尿,于是我头脑兴奋异常,通过窗户看着寂静的大地,以前和爷爷打猎的情境历历在目,飘散在眼前这朦胧的夜幕下的各个角落。我久久不眠,大脑不受控制的飞快运转着,不停整理我混乱的思路,直到黎明前,在眼前清爽的泛着青白色的清爽的一片天空上浮现出一个清晰异常的影子,使我为之一振的面孔,那是爷爷的面庞,历经风霜,老树皮一般脸上一道道深陷着的沟沟壑壑。我决定今天去找爷爷,一定要找到他。做出决定后我带着少许轻松安然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环顾四周,金色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老巫师给的羊皮卷上,从窗外的院子里传进来父亲的低沉的说话声。我被这细细碎碎的声音弄的烦躁,于是下床来到桌前,拿起羊皮卷带着虔诚看起来。这张羊皮卷果然和别的那些厚重冗长的羊皮卷果然不同,虽然内容依然看不明白,但是却很短,符号数量也明显少了很多,还有很多图形。我看了大半天,感觉云里雾里,只是看到最后一个图片时,才多少明白图片上的意思。卷上画着一只弓箭,上面画些符号,旁边写道:参赛用箭必画上这样图案,判者会对你评判宽松。爷爷也说过这样的符号是图腾古老的符号,象征着尊敬,虔诚,忠实的意思,尤其是把箭送给来客时,画上这样的符号会让来者不禁欣喜若狂,对你另眼相待。箭下面还画着一个小箭头,旁注:去掉金属箭头,更换为木质,减少重量,增加命中。我看到这句话很是迷惑,我曾经问过爷爷到底杀伤力重要还是命中率重要这个问题,爷爷说弓者追求一击毙命,即追求准确一击,有要求杀伤力毙命,但是没有一个弓者会用轻软木质箭头,那是小孩子的玩具。但老巫师的金玉良言,不可不信的,所以我困惑异常,渐渐也不专注看羊皮卷了。
院子里父亲的低声又传进耳朵。这段日子能和潮湿气体等量齐观的也只有父亲和母亲在院子里的谈话声了,这声音小的可怜,不能听见任何只言片语,只是当你打开房门时,这声音就立刻停止了,或者声音突然变的很大,不久你会看见父母走进门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又立刻恢复常态,以惯常的那种迷惑表情对着我。我对这小声音,也不能采取任何措施,是开门弄出点声响,还是捂住耳朵,或是看看羊皮卷,但每每到这时我总是无动于衷,在这三种方式上犹犹豫豫起来。好在今天凌晨我决定去找爷爷,所以我没有采取这三种措施中任何一种,而是放下羊皮卷,轻轻打开房门,拿上小刀,背上弓箭和箭筒,从客厅旁门,溜了出来。
家离弓者会有一阵路程,一路上我捡了些树枝,拿小刀削成箭头,把金属的箭头拔下来,插上木质,放在手里掂了掂,确实轻了很多。我把张开弓,瞄准茂密树叶中的一个跳动的小黑点射去,箭穿过树冠掉在地面上,上面穿着一只麻雀。我拾起箭看着可怜的麻雀,心想:对我来说没有感觉到木质箭头有多么的准确,只感到杀伤力下降很多,以前经验,箭应该穿透麻雀的身体。如果去林子里,恐怕一箭射不死野猪的,那样的话会被受了惊吓野猪追的到处跑。
弓者会和别的地方并不大异,只是人人都被着弓箭罢了,就像巫师会中,人人背着羊皮卷,穿着袍子,但是像老巫师那样做着躺椅到处晃悠着却很少数。我刚进村子,就有人认出我,是个旗手,他迎面过来,叫住了我
你是老爷的孙子吧?
你怎么认识我?
上次过节日,长老训话的时候,爷爷指着队伍里一个孩子骄傲的说,那是我孙子。
你是谁?
我是旗手队队长。这个人一脸的自信,身上衣着十分的华丽,显的毕恭毕敬的样子。
听说你从小练箭?他问我。
我点点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友好。
去找爷爷吗?那人接着问我,老爷最近身体可不大好,出门很少,平日里总坐在椅子上看看我们练箭,也不说什么,不大一会就略显疲态了。
我多少有些吃惊,因为父亲从未向我谈起爷爷的身体状况。我有点伤心,垂头丧气的。他看见我这样,急忙说: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很了解这些。
我说:我要参加袖标的竞赛,这段时间不长来。
他看看了我的胳膊,然后用手弹弹自己胳膊上的袖标,生怕灰尘挡住上面闪闪发亮的宝石。你是爷爷的唯一的孙子,爷爷怕在有生之际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戴上袖标,加入弓者会,继续老祖宗的遗志了。他用很认真的说道,类似父亲口吻。
我沉默不语,当然也是无言以对。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这是这帮在弓者会混了很久人的必须避免的情景。
他说道:你想进弓者会当一名旗手吗?
没想过,我摇头晃脑的回答,现在我只想当一名弓手。
看看你的弓,他说完立刻从我肩膀上摘下弓,仔细看起来,片刻又说:好弓,就是分量太重,你平日里都背着它打猎吗?他说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我觉得很适合我。
是啊?
他不太相信我的话,说:看那枝头的枯叶了吗?他指着路边的高高的白杨,给我看看你的箭法吧。
我很平静拿起弓,然后从箭筒里取了只箭,搭在弓上,还没等拉开弓,就听见他啊的叫了一声,像一口咽下一个鸡蛋后,噎住了食道后打了个巨大的嗝。他指着我的箭,阴阳怪气的问我:木箭头?
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视线从他的微微颤动的手指和修剪的光滑细致的指甲上移开,回答道:我刚做成的。
是爷爷让你这样的吗?
不是,是羊皮卷上说的。
哼,他舒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的对我说:难怪呢?
不过我觉的没用?弓手哪能用木箭头呢,况且真正到了林子,愚蠢的爷爷野猪常常激动的向你冲过来,不用铁头的箭是无法杀掉它的。
你大概不了解状况吧?他说,我相信老巫师是具有智慧的人,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他对我启示,你看我的弓,多么的精致,你看我的草屋,他指了指前边不远处的一片房屋,略显激动的说,大小我梦想就是有自己的草屋,弓箭,哪怕付出什么我都不在乎了,那时你爷爷身体还很硬朗的,我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但始终不得正果,多亏了老巫师的点拨,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啊。哦,我不是说你爷爷不好,别误会,当然爷爷教人练箭方面是无人能及的,我现在还觉得差距很大呢。但是想戴上袖标可就不像练箭那么简单了,所以老巫师的话价值千金。
葛班巫师也这么说。我回答。
葛班,旗手听到葛班这个名字后面露鄙夷的神情,但立刻恢复先前恭敬的表情说,葛班巫师年龄也大了,他的话三分听吧。
他说人人都梦想着进弓者会,但我说我没这么想,于是他生气了。
老家伙就知道生气,脑子里除了气就没别的吧,旗手愤愤的说道。
他缓和语气接着说:当然了,没有袖标那自然进不了弓者会的,且练继续练箭的机会都没有的。你看看在这弓者会里哪一个没有袖标呢?
也是,父母答应我参赛完后才能去打猎。
唉,他摇摇头说,打什么猎啊,等你有了袖标后,就应该加入弓者会,和我们一起住在大草房里啦。
可是……
可是什么,他打断我的话,然后把我的木箭塞进箭筒里。
正走着,碰见个旗手队里的小侍卫,满脸愁苦相的说:队长快回去吧,那个家伙还是赖着不走。
连这个都搞不定,还在这里混什么?旗手对着侍卫劈脸骂道。
走吧,先去我的草屋里转转吧。旗手瞬间转怒为喜对我笑着说。
我很是迷惑,老巫师果然了得,让这玩具般的木箭摇身一变,成为开启袖标比赛大门的一把金钥匙,我真是对老巫师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旗手草屋的门前几个人正无聊坐在台阶上嘻嘻哈哈的说着话,见旗手来了立刻站起来。
油嘴滑舌的,一点样子都没有,要是被外人抓住把柄,咱们都得死。旗手冲着其中一个人怒吼道,那个人呢?
那人道:里面等着呢。
旗手和我走进草屋,屋里一尘不染,收拾的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成整齐。一个年轻人站在椅子旁,看见旗手来了忙上前鞠躬。
怎么又回来了。旗手一边说着,一边随便拿起一张羊皮纸看起来。
那人说:您方才让我去找川空巫师商量,但川空巫师说自己已不是巫师会里的人,自己不能决断,叫我去问大长老,大长老说还是去找川空巫师,川空没了办法,还是叫我来找您。
找我有什么用?这帮……旗手立刻止住话,缓和一下语气说,川空为什么不买你的石头?他不是很喜欢收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吗?那你说说看吧。
川空巫师对我说,你既然先找过弓者会的人谈过此事,就继续跟他们商量去,不用来找我了,而且最近手头紧,不方便再买什么了。
他手头紧?旗手无奈的笑了笑说,算了吧,你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说。
那人说:前些日子,我在后山的洞里挖了些奇异的石头,敲之能化为粉末装,后来我无意中加了些涂料混起来成为一种块状的东西,偶然遇到明火,居然四散的炸了,把我们家三间草屋都震塌了。我想这东西威力巨大,如果能在箭头上擦上些,射出去必是炸开花。
旗手好像根本就没听这人话,等那人说完好久了,才放下手里的羊皮纸,慢慢坐下来心不在焉的说:这个东西太危险,万一伤着自己人岂不得不偿失。
我还得改进,比如把这东西装到铁罐子里,扔到敌人堆里必能把他们炸的人仰马翻,还能燃烧起巨大的火球。但需要弓者会的资助,一些冶铁的设备,盛放石头的容器,还有豆油。
旗手点点头,深思片刻说:这个不是我的职责范围以内的,弓者会每年资助都是通过大长老统一发放的,所以你要么还是去找他,要么就等个几个月。上面有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但现在既然上面规则未定,我要是告诉你一些不实之言,那就破坏了规则了。还有一段时间袖标比赛就开始,现在弓者会里上上下下都在紧张的准备中,你的这个玩意怕是要到比赛之后才提上议程,况且你也要参加比赛的,现在每天弄这些危险东西,不仅浪费时间,万一出了差错,死伤了人,不仅你不能参加比赛戴不上袖标,我们弓者村也要承担责任的。俗语言:业荒于嬉,你还是好好练习射箭,不要再做些旁门左道的事情。
那人听着旗手慢条斯理的说话,嘴里不住的应承着,说声:旗手此言极是。转身便要离去。旗手想起了什么,慌忙叫住,说:明我派人去你家把那些危险爆炸物取来,放在弓者会这边,一则让你全力以赴比赛,二则也安全些。等比赛结束了,你再来商量资助的事吧。
那人犹豫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旗手看那人走,长长的出了口气,用拇指碾平羊皮纸上面的折角,随后放回原处。然后他歪在椅子上出神的望着屋顶,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又猛然间旗手站了起来,说:走吧,带你去见爷爷。
第二章 第八节
我和旗手说了些有关练习射箭话题,不多时来到爷爷的住所。爷爷自从不让我练箭后,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嘴上说是不影响我钻研推演学问,实际上我明白他老人家的心思的,与其在父亲那里忍受所有对他的反感还不如来到弓者会这个风光迤逦村子享受晚年很合算,于是他就在弓者会村子里一间很小的草屋的住下来,里面陈设简单,仅草席,躺椅,桌子,一把磨的光亮的角弓,老化的弓身上有浅浅的裂痕,背面刻着模糊不清的字,床边有个小柜子,上面散放着零乱的羊皮卷,据说有些是爷爷的手稿,但少有人借阅。窗户很小,又是背阴,所以只有冷冷光线照进来,屋内泛着蓝色的光泽,感到静谧优雅,但不潮湿,也不干燥。爷爷就在躺在那张朴素的草席上,闭着双眼,听见门外动静,用有些含糊小声说:进来。
旗手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声音极低的说:您孙子在门外呢。爷爷点点头。旗手弓着身子,踮着脚尖,像一只小麻雀般跳出来对我说:进去吧。我走进房门见爷爷和衣卧于草席,露出比以前更加苍老的面容,上次来阻止父亲锄草时还有些令人安慰的精神,但现在脸上尽显疲态了,更不必说四个月前还能在林子里与我追逐野猪时的情形了。爷爷见是我,嘴角露出笑容,可是眼神却是悲伤的,他说:孩子吧,我预感你要来的。
我来到爷爷床边,说:好久没来了,父亲总是很严厉。
爷爷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下去。我立刻停止说话。
那个旗手又来到爷爷身前,俯下身体,轻声说:老会长,我先走了,明来看您。
爷爷点头,旗手才又惦着脚尖离开草屋。
弓手走后,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先前还想问爷爷的问题竟然一个也记不起来了,竟然呆呆的站着,望着爷爷老态龙钟的样子,心里酸酸的。
你来了,爷爷让我走到他近前,说,什么时候去参赛啊?
十天以后。
哦,很快了,爷爷说完,眼睛立刻睁大了。
是啊,我昨天去了老巫师那里,听他讲了讲参赛的事情。
是吗?爷爷说,他家的房子很宽敞吧,还跳舞吗?
很大,好多人都去了,在那里跳来跳去,不过我觉得那不是舞蹈,很小时候的印象差别很大。还有他说木质的箭准确率高,使这样的吗?
你自己觉得呢?
不觉得。
爷爷伸出一只手,扶着我的手说:自幼练箭,至今怕是有十年了吧,其实早在一年前,你的水平早以在我这老头之上了,所以今后有关射箭方面的事情就不要问我了。爷爷说完把手伸回来,放在胸口上,头略为偏向里侧,不再看着我。
我不知所措,急忙说道:打小的时候您就说过没上过战场的弓手,不成弓手。当敌人对你拉弓时松弦铮铮之声产生恐惧时,那才是真正的弓手。葛班巫师说连袖标都带不上的孩子也不成弓手,这两点我都不具备,如何说能超过您的话呢?
我说完过了好一会儿,爷爷才说,袖标比赛完后,不管有没有袖标,你都要把箭练下去,用进废退,要想保持现在的准确率,就得继续练,这些都是自不待言的。比赛还是要好好准备的,但不要担心,以后时间漫长,百步穿杨功不废,总有用武之地的。
我点点头,跪在爷爷面前,和他靠的很近,我能从他的微弱的呼吸中感到一丝热烈温度,爷爷眼睛直视屋顶,嘴巴微张,好像在快速的思索着什么,毕竟老了,想了一会儿就显出疲惫的神情,开始把眼睛轻轻的闭上,使我再也不能洞察他在冥想之中的一条隐藏的很深的脉络,这脉络是爷爷在用最后的力气梳理着,使我能在他的最后时刻把握其中,但我刚刚感到他内心的不安时,他却闭上眼睛,把我关在混杂不清的心灵之外。
好久不去林子里耍啦,爷爷闭着眼睛露出微笑。
等爷爷身体好了,我们再去林子练习射箭。
爷爷点点头,然后说:做个游戏吧,就像在当年在林子里一样,你从我这里开始在屋子绕圈子,尽量绕最大的圈,走到三十步时告诉我一声。开始吧。
我站起来,开始走,数到三十,便停下来。
不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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