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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凝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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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蕊却不领情,哼道:“桃蕾妹妹你怎么这样灭自己威风?皇上给了主子多少气受,如今不该也来受受气,尝尝滋味?”
秋涵瞪她一眼,细指用力一点她额头。“你啊,怎么就如此不长进?主子嘴上是如此说,心中多希望皇上来疼来哄不是明摆的吗?上次那个巴掌仍是打不疼你。”
桃蕊气呼呼地道:“主子有气,让她打打也算是出气,桃蕊乐意!可如今还要主子去逢迎皇上,我替她不值!”
秋涵叹口气,丢给她个白眼,转身出去了。过了半晌,桃蕊还兀自气着,却忽见一个高大俊逸的身影走了进来,向寝殿张望着。再如何气,她是不敢当面拂逆的,因此慌忙见了礼,轻声道:“见过皇上。主子她……睡了。”
“外头也是这么说的……说是不舒服了,是么?”
龙胤点点头,在凝云的侍女面前终究端着些身份,语气仍是平静冷漠的,心中的担忧和愧疚就只凝在了那双俊目中。桃蕊低头垂眉,看不到他眼中透露的深情,只听得这不咸不淡的一句“不舒服”,心中就是一阵怒火蹿起,极力忍了,怏怏道:“是不舒服了。主子不舒服也不舒服惯了,何劳皇上费心呢?”这话已是夹枪带棒了,桃蕾见形势不对,只得推走了桃蕊,低头道:“主子许还没睡沉,奴婢去通报一声。”
龙胤止住她,沉声道:“朕自己去瞧便可,你们都下去吧。”
他不知自己多久没到毓琛宫的寝殿中来了,慢慢踱开几步,殿内紫藤花的熏泽便已扑衣,虽是凝雅淡香,却沁人心脾。淡红褪白,胭脂未涴,裹露掇其英,已却春光韶好,尤是花枝俏的娇艳花朵均不续其妙,惟有香远溢清的善蕴者,才当花中后冠。
  
寝殿的门紧紧闭着,不过自是挡不住龙胤。
轻声推门进去,她果然是睡了,远山黛青的素纹绲边寝袍着身,更显她仪静体柔。看她微微斜倚枕畔,长长的睫毛掩住了无数郁苦,颈上的伤痕有些惊心。
凝云听到门开了,心便提了起来,急急闭了眼,紧抿淡唇。耳畔只听得他叹了口气,接下来就是一阵鞋底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半晌过去,竟再无任何声音,凝云略微放松了些,不敢睁眼去看,只道他终是走了,懊恼地微翘了唇,翻了个身,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今天一日倒也够累了呢,方才是装睡,现在却真是一阵阵困意袭来。她拉了拉身上的锦被,直盖到秀颔,就这样如小孩子一般沉沉睡去了。
次日晨起,身边果是无人,她有些委屈,起身下床,被窗口泻进的日光刺了眼,于是眯了水眸,眼角瞥见书桌上有什么,慢慢踱过去,却是一副画。
画上的人青袍淡雅,独倚枕畔,玉手托腮,轻灵娇美。如此柔情的笔触,轻轻拨着她心中忧然的琴弦。
  
  三三 此恨不关风与月
作者有话要说:他为明主,她为贤妃,润物细无声的一份爱,心中互相有着彼此,便足矣。
凝云并不曾想到,命运仍有一份大礼在转角处等着她。
然而,不久之后,当那惊心动魄再度在她头上爆响时,迎着可终其一生的天崩地裂,海动山摇,风急浪涌,电闪雷鸣,她仍能以纤弱的身躯,飘摇却坚定地执手爱人,在风口浪尖共对艰险。李府。
在秀殷的催促下,李拓极不耐烦地讲了一遍发生在正元殿的故事。他故意略去了其中一些部分,并且惊讶地发现,原因竟是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受到伤害。因此,关于她敬爱的二哥的秘密,他决定不提。最后,他小心地提起了自己即将赴北疆战场的事。果然,秀殷显得六神无主了。
“这可……有些突然……好吧,我会准备好的……要带的东西不是很多……”她有些慌乱地自语道,“……我保证我们可以准时上路……”
李拓大惊失色。“等等,娘子。我说的是我要北上,不是‘我们’。”
秀殷看上去却比他还要吃惊。“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和你一起去!”
“可那地方……”李拓搜肠刮肚地寻找着可以恐吓秀殷的词语,却无奈地发现自己有些笨嘴拙舌,“……是战场,不是女人去的地方!”
“你不怕,我也不怕!”秀殷的眼神热烈而真挚。
“这……”李拓仍不放弃,“总之你不能去,太危险。”
秀殷眯起了眼睛。“你在关心我啊,相公。”
李拓立刻显出了不屑的神色。“你怎么不明白?我是怕你去了束手缚脚,耽误了我的正事。跟你皇兄也讲好了,你仍住在公主府,嫌闷的话就去延僖宫与何容华同住。就这么定了。”
秀殷沉默了许久。“不,不明白的是你。你道我不知道战场是什么吗?我知道那里的危险,然而不会对你说‘不要去’,因为我知道,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是你想做的事。所以,我不阻止,我能做的,只有在你身边。有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有艰险我们一起克服,我就算帮不上忙,至少不会添乱,只要在你身边就可以,行吗?”
这样一番告白,出乎了秀殷自己的意料,更出乎了李拓的意料。
秀殷不知道自己为何肯为他去那黄沙扬扬的地方吃苦,正如李拓不知道自己为何肯为她去帮龙胤重新振作。奇妙的心灵相通,正在世上最不可能的两人之间,逐渐建立起来。
  
毓琛宫。
自打苏州回来后,路丞相还未来探过凝云一次。今日要来,怕又有要紧的事。凝云着了水蓝绫子绵裙,挂了大红的珊瑚朝珠,圆润的珠子略可遮掩颈上的伤痕。
等待的当间儿,秋涵略跟她讲了昨日她拂袖而去后朋月宫中发生的事。
珍儿不久便醒了,癔症已痊愈。然而记忆回来了,心死的哀痛便一同回来了。凝云的玉牌虽可保她不死,她却也知道自己活罪难逃,向龙胤和太皇太后自请废为庶人,贬回民间。太皇太后本是坚决不允,怎奈她以死相逼,只得作罢。
如今太皇太后一派在后宫中再无势力,凝云暂时可定的下心。
“主子需提防的是林容华。朋月宫之事她便是她告的密,潸皇后葬身火海,如今欣贵妃也要去了,太皇太后极可能扶起这个有相貌,有家世又有心计的林容华。保不准,她便是第二个史氏,甚至更强。”
凝云蹙眉。“林若熙不足惧,不过是些小聪明小恶毒,并没有史佳妃的深思熟虑。”
秋涵道:“小聪明小恶毒有时便可成大患。欣贵妃一事,不啻是她一手挑起;弼宸公主的婚事,若无她从中搅乱也不会痛失姻缘;如今她又献媚太皇太后,不得不防。”
凝云点点头,含唇吮了口枫露茶,用杯盖轻轻磨着杯口。秋涵犹豫了几番,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昨夜与皇上……”
凝云瞧她一眼,知她担心两人还怄气,淡然一笑道:“皇上不过须臾便离,哪里会有什么事?”
秋涵奇道:“怎么‘须臾便离’?皇上明明是拂晓才走的。”
凝云一惊,当的一声放下了茶杯。她记得晨起时,身边的被褥都没有人动过,况且她一向睡的轻,若他到身边来是一定听得到的。心里正不解着,小罗子进来通报道:“路丞相到。”
她忙理了心神。宫变当晚她设法派人送出的密信及时到了路府,路丞相已递了还乡养老的辞呈,暂时避过了风头。凝云暗喜,此次事件并未牵连到父亲,也是幸中之幸。
然而,路丞相却是一脸凝重,显然已知道朋月宫中发生的事了。见她身上心中明明有伤痕却遮掩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昨天有没有吓着?”
“还好。”凝云弯眉笑道,“长久以来都是爹和皇上在保护我。如今,我终于也可以保护你们了。”
路丞相叹气。“我的云儿,自不是个平凡女子。爹只盼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哪里盼着你的保护呢?”
“强敌已除,爹可以舒心些了。”
“把玉牌给爹。”
凝云一惊,不知道他何出此言。“这玉牌在你手上,怕那最后一次效用也要给人用了。”她明白了,爹是怪她动用那救命的玉牌去救珍儿的命,又差点在太皇太后的剑下搭上自己。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玉牌放在我手上,为官作宰这么些年,爹倒不会动不动就舍己发善心。”为了凝云,路丞相也是没有办法了。
凝云无法,只得交出了玉牌,祈祷以后再也没有用得上它的时候。
待路丞相走了,凝云疾步走回寝殿,重又打量起了那副秋睡图,纤指轻抚过带着墨质涩感的宣纸,似乎情意自丹青中流淌入她白皙的指尖,顿觉暖了不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作这画,难道需要一夜么?丝丝缕缕的甘甜沁入心扉,她不知自己是否如此容易便被感动了。
心中刚软了些,他那样怜惜地抱起珍儿的样子便又闯入脑海。
凝云轻叹一声,珍儿明日便会被废去一切位分,贬为庶人,从此离开皇宫。她自己做出这种选择,心里也不会好受吧。凝云咬着贝齿,只觉得愧疚之心大概一生不会消失了。他是否也是这样?
倒不是谁害了珍儿,归根结底,就是这宫闱倾轧的命。
正惆怅着,秋涵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后。
“欣贵妃……请主子过去呢。”
  
朋月宫。
珍儿素衣荆钗,洁白无暇的如月宫中嫦娥的玉兔,正是当初龙胤画中的那个水仙精灵,凝云初见的珍儿。如今沉默了,她白皙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就越发像那玉雕瓷砌的娃娃,一丝不苟的清新绝美。凝云第一千次的努力将欧阳流莺从脑中抹去,在心中称她珍儿。
“我终于等到你了。”珍儿缓缓开口。
“你没事就好。”凝云不知该说什么。
“你的玉牌,大恩不言谢。”
“我本不是为你,后宫经不起再一次血腥,皇上也经不起再一次如此的失去。”
珍儿星眸一舒,纯然成靥。“有了你,他失去我也不打紧的。”
凝云惊讶地抬头看她,她的笑容真诚,却带着隐藏不住的落寞与无奈,而在更深的深处,是足以吞没她生命的痛苦。
“我真真正正回来的那一天,就看清了。若不是不甘,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然而到了这一步,我再无脸面霸占着他。他已将心交给你了;他的身,我又何必强求?”
沉默再一次蔓延开来。许久,凝云坚定地开口道:“我早已明白自己有多爱他,所以会不惜一切守护他。”
珍儿点头。“我明白。”
颐安夫人在珍儿身上看到的东西,凝云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看到;然而有那么一恍之间,透过朋月宫百叶帘隔成的斑斓日光,她认为自己看到了些稍纵即逝的东西。如同亿万年的深爱,百万年的等待凝成了珍儿眼中永恒不变的水晶,深邃闪亮的让她自惭形秽。
这光芒如此深远神秘,她几乎迷失在其中。
“你到底是谁?”她听到自己喃喃地说出了这句话,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珍儿愣了一下,随即便舒缓了。“路凝云,你是真的有神力么?”她笑道。
瞧着珍儿复杂的神情,凝云忽然明白了。
真相从来没有一种简单的姿态。
然而,老天仍是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不论是自以为聪明的潸皇后,还是果真聪明的史佳妃,竟都未看清隐藏在珍儿身上的真相。
“你到底是谁?”她的语气坚定了许多。
“你不会相信的。就如同现在,真相已经在你脑中了,然而你不相信。”珍儿惨然笑道,“即使我说了出来,你仍然不会相信。”
她牵起了凝云的手,引着她看遍了朋月宫每一片羽纱,每一件玉器,每一挂珠帘;每一寸空气中都溶有珍儿与龙胤曾经的浓情蜜意。
“这座朋月宫,千年之后还会在。千年之前的怀欣皇后长眠于此,千年之后的灵魂仍为了追爱,因了机缘和命运回到了这里,然而命运的手将姻缘的线打成了死结。穿越千年,仍是徒劳,如今我看清了,亦能放手了。”
凝云惊的说不出话来。“珍儿……”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人在时间的洪流中,永远也窥不得故事的全貌,如今的真相仍不完全,然而我不在乎了。凝云,有一天你会全明白的。”
  
次日,送别珍儿时,龙胤并未露面。然而凝云知道,他就在那里,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朱红的城门慢慢开启,一点一点吞噬了珍儿纤柔的背影。
从此之后,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再不会见到她。
凝云硬要亲自去送,她不知自己是否多事的令人讨厌,亦不知自己的心意是否会被误解为刻意的示威。
一场宫变,后宫一下子少了四条如花似玉的灵魂。
凝云时常回想起佳妃死前说的那句话——如果我说会寂寞,你大概要怪我矫情了。
史纤玉的桃腮明目,倩然娇笑仍回荡在天边,终于到了云端俯视众生的她,是会悔还是会恨呢?凝云已将怿纯公主接来了毓琛宫,小小的粉嫩人儿,已开始牙牙学语。
可如今,是真的寂寞了呢。
春风不度,悲秋不语。去年的秋天,在苏州,心中那样伤着,却不知有他时时在身边体贴关怀是何等的幸事;今年的秋天,在深宫,物是人非,她却要开始筹划为他选秀的事了。
与爱无关,不过各人的命罢了。
  
潸皇后死后,龙胤并未再立新后。然而人人都知道,新后是一定会立的,人选也异常明显。每月十五的后妃于中宫请安,已改在了毓琛宫。凝云安排打点着后宫的大小事宜,又要照顾世玙和怿纯,有些力不从心,很需要个帮手——然达琳毕竟是公主,不是后宫夫人,不便牵涉过多;婉依对凝云倒忠心,但从不愿多插手六宫治理。
若熙如今敌我不明,凡事都要小心。
幸好还有溥畅,能在她身边帮着些。
于是凝云开始有意识地提拔培养溥畅,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她琢磨着,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便将怿纯公主送去延僖宫,并借机升溥畅的位次。
然而不论传言如何厉害,对于册封新后,龙胤就是决口不提。凝云做着皇后的活计,仍是贤妃的名分。
她倒不十分介意,尤其看到龙胤又恢复了往日的干劲儿,再次成了那个英明的少年天子,她更是无所求了,只愿为他打理好后宫,让他无后顾之忧。
可有时,她忙的太累了,还是会在心底埋怨龙胤,就如同完全忘了她一般,不来毓琛宫,甚至根本不问后宫。
珍儿不在了,你真的如此不能释怀吗?
秋末的那个夜晚,她就是揣着这样的埋怨入眠的。
夜半时分惊醒,那熟悉的好闻的气味回到了她的身边。龙胤熟睡着,均匀的呼吸声温柔地飘在她的耳畔,温热而舒适。她暗暗惊喜,又有些后悔——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晚睡些倒好了。她叹了口气,合上了眼睛。
第二日早晨醒来,他早已走了。
连着几夜如此,于是她又气结,干脆小性儿似的猜测,疑神疑鬼折磨自己。他该不会以这种方式来坚守对珍儿的忠诚罢,真是荒唐……
近在身边却又咫尺天涯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每一夜,听着他的呼吸,她都感觉得到自己有多么需要他。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她如此真切地思念他,如此渴望找回从前的感觉。
怪是怪了,原先有珍儿在中间是疏远;如今没有了珍儿,照样是疏远。
  
离选秀的日子还有一个半月,龙胤已不再独宠毓琛宫,如今在锦阳殿中,多是招林若熙去的。
凝云暗自苦笑,原来,连沉默的枕畔相对,都不能再常有了。
若熙连宠了三日,被他钦晋为婕妤。
凝云细细咂摸这事,知道其实必有太皇太后的因素在其中。那日朋月宫中,秀殷公主无意使了若熙去报信,若熙自不是无心眼的人,顺水推舟便为自己找了新的靠山。
太皇太后没有不喜欢她的理由。若熙花颜月貌,婷婷玉立不输当年的潸皇后,光貌美不说,又是个悟性极高的剔透人儿,凝云纵是不喜欢她,却也承认,两年前她那拙劣的心机,两年后已精进了不少,稍事□,是可复史佳妃之盛的。更何况,若熙背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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