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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怒-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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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心所致吗?他和金川平又有什么不同?

见满雄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铃铛眼里先是嘲弄,后又索然,现在竟满眼都是懊悔的神色,金川平浑身不得劲之余也大惑不解。

“满将军,有什么不对吗?”金川平狐疑地问道。

“金大人,烦你回去转禀皇上,满雄明日出兵。”说罢,满雄转身而去,将堂堂一个天使官晒在了那里。

一百零二章 男儿!

 “禀大汗,帝国军队于永定门外结营。”金顶大帐中,贝勒济尔哈郎躬身禀道。

“确实是满雄的旗号吗?”皇天极问道。

“是的,大汗。”济尔哈郎回道。

“有多少人马?”

“约在三万左右。”

“帝国的军装收集了多少套?”沉了沉,皇天极皇天极又问道。

“大汗,不足五千。”

“足够了,大汗。”看见皇天极瞧向自己的目光,范文海答道。

“济尔哈郎,传令下去,令将士们即刻安歇,明日寅卯之交出征。”

“范先生,今后我们该当如何行止?”济尔哈郎退出大帐后,皇天极若有所思地问道。

“杀将散兵,厚植国力。”默然良久,范文海咬了咬牙说道。

“范先生,此话怎讲?”皇天极疑惑地问道。

“大汗,臣不仅在关中派下暗探,西北诸省和江南各地也都有我们的人。如今江南之地尚可,但西北诸省连年荒旱,其中又以陕西陕北为最。据探子回报,两陕灾荒不断,现在就连树皮草根都没有了,饥饿的父母养不活儿女,只好将他们抛在城角的空场上,这些孩子有的在哭号,有的拾起了粪便在吃。到第二天,这些孩子都死了,但又有父母抱了孩子来抛弃。”

“范先生,你怎么了?”皇天极关切地问道。

“哦,大汗,没什么。”范文海苦笑一声,从自己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大汗,臣料西北各地必将饥民蜂起,只是这些人都是些无知村夫,会很容易被朝廷镇压下去,所以仅凭他们还闹不起多大的波浪,但他们当中若有懂得军事,会打仗的人,情况就会截然不同,这些人就将足以把帝国搅个天翻地覆。”

“范先生,您是说我们今后要尽可能地把帝国军队打散?”皇天极兴奋地问道,他明白了范文海的意思。

“是的,大汗。帝国军队的士兵很苦,为将者克扣军饷,打骂士兵,将他们当牛做马是普遍的现象,而且这些士兵几乎皆身无片瓦,可想而知,一旦将他们打散,这些人必将成为流动的暴民。这些人和饥民如果分处两地,就什么都不是,造成的破坏将极其有限,但他们一旦合流一处,破坏力必将千百倍地增加,唐人历史上的历代帝国几乎尽亡于此。”

“至于为将者,不降则杀。”顿了顿,范文海最后说道。

“范先生,厚植国力又如何?”皇天极愉快地问道。

“大汗,对帝国而言,金银珠宝是财富,但对我们却不是,至少目前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粮食,就目前而言,我们的国力实质就是军力和粮食,二者缺一不可。军力主要靠我们自己,而粮食却要靠唐人百姓解决。我们有大片肥沃的土地无人耕种,而现在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大好机会。”范文海字斟句酌地说道。

“范先生,这个自然,我们回去时当然得掠走大批唐人百姓。”皇天极说道。

“大汗,今时已不同往日,我们的眼光必须要放得长远些,我们应该要顺民,而不是奴隶。唐人成为顺民,会让后箭长治久安,而唐人奴隶却是随时都可能暴发的火山,而且还有一点同样重要,就是顺民的生产效率和奴隶不能相提并论。”范文海语重心长地说道。

“范先生,您的意思是……?”默然半晌,皇天极迟疑地问道。

“大汗,我们不能向以往那样只掳掠年轻妇女和精壮男子,只要不反抗,我们应该把他们全家一起带走,不仅如此,大汗还要善待他们。”范文海恳切地建议道。

“先生金玉良言,本王一定尽力约束他们。”皇天极心悦诚服地说道。

云历一六*四一年十二月十一日的黎明,鲜血和无数倒卧在大地上的尸体迎接着万古如斯的晨辉。

战斗从寅卯之交开始,到卯辰之交结束,十万余人的大会战仅仅进行了一个多时辰,但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却是有史以来唐离双方最惨烈的一次大战。

本着杀鸡也要用牛刀的精神,皇天极前后共投入了八万铁骑,而随后的事实立即就证明了皇天极谨慎的无比正确。要是诸将的乐观情绪稍为影响了皇天极的决定,而没能在战前做好充分的准备,则胜利的代价就不只是七千儿郎埋骨异乡。

皇天极原本以为这一战会很轻松,因为八旗兵不仅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且军队的人数、战斗力也都远过对方,何况还有范文海以假乱真的突袭妙计,但立马在山丘上,他看到的景象却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最初的混乱过后,帝国的三万残兵却在满雄和一众部将的带领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人人俱都舍死忘生,拼死杀敌。

大战的结果早已注定,除了副将百封程、麻登云外,当帝国军中上至满雄,下至百夫长尽皆战死后,帝国军队终于溃散。

此番战死的将军中,除了满雄麾下诸将外还有一人,就是和尚总兵申浦。

得知满雄明日出兵,思宗当即命申浦的车营随军出战,他要毕其功于一役,于是这只本可以创出惊天功勋的新军自然也就消亡得无声无息。

看着眼前这一幕,皇天极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范文海话中的涵义,他认识到离人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按照范文海的话去做,这是他们惟一的活路。

烟消声寂,尸体铺满旷野,滩滩血水流出道道沟渠,晨风刮过,卷来阵阵血腥气。阿巴泰、济尔哈朗、豪格、多尔衮押着两个伤痕累累、五花大绑的人走上山坡。

“陛下,满雄和三十余名将佐尽皆战死,只有这两个兵头儿被我们擒了。”都统阿巴泰高声喊道。

“松绑!”皇天极喝道。

绑绳去后,皇天极平和地问道:“二位将军是何许人?”

“要杀便杀,何须多问!”

“败军之将,还敢狂言!”旁边岳托扬起拳头,一拳擂在百封程的胸口上,把百封程打个趔趄。

岳托是大贝勒代善的儿子,素与皇天极叫好,皇天极当初之所以能兵不血刃地登上汗位,多得岳托之助。

“不得无礼!”皇太极喝阻道。

麻登云一瞪眼,不屑地说道:“哼,使诈而已,小人行径!”

皇天极听了,不禁捻髯大笑,良久方歇:“治国在信,治兵在诈,治国无信必亡,治兵无诈必败,古来如此。将军饱读兵书,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如今却说是小人行径,哈哈……!”

皇天极几句话说得百、麻二人面红耳赤,无辞以对,都低下头去。

“二位将军当是体力耗尽,取马扎来,让二位将军坐下说话,也算你给二位将军赔礼了。”皇天极转头对岳托命令道。

岳托气哼哼地去取了马扎来,这一下倒弄得两个被俘之人有些手足无措了。

“请坐。”二人也确是疲劳,互相看了一眼,向皇天极浅浅一揖算是告谢,就坐下了。

“二位将军有何打算?”皇天极也坐下后,问道。

“自然没打算活着,生不能报皇恩,死便死了。”麻登云冷冷一笑,说道。

“本王既没打算取二位性命,也没打算劝降二位,但更不能放你们回去。一则不想放虎归山,留我大箭后患,二则思宗小儿冷酷多疑,滥刑枉杀,二位回去,凶多吉少,本王不能误了二位将军性命。”

看了看二人的神色,皇天极接着说道:“本王虽然不愿令二位将军为难,但还是要请教二位将军名号。如不知二位将军名号,本王又如何请来宝眷?不请来宝眷,以思宗之鼠肚鸡肠,二位将军难免有诛族之祸。”

见二人神色依旧迟疑,皇太极站起来吩咐道:“送二位将军去休息,不许慢待,不许搅扰,朕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百、麻二人站起来刚刚要走,就听皇天极对阿巴泰命令道:“死了都归尘土,不论我八旗儿郎,还是帝国军兵都一并焚烧,至于满将军和诸将的尸首要擦洗干净,装棺,运去京城,交还给思宗小儿或他们的家人。”

皇天极这话一说完,百、麻二将就再也挪不动脚步,二人相互看了看,而后百封程作了个大揖,抱拳躬身说道:“大汗,我乃新平总兵百封程,他是梧州总兵麻登云,战死的将军中有孙祖寿。”

皇太极笑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对阿巴泰吩咐道:“满将军诸将还是入土为安的好,一并烧了吧。”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范文海笑着说道:“百、麻二人都是难得的将才,恭喜大汗!”

“范先生,我们何时开拔?”皇天极一笑,换了个话题问道。

“我们得立刻开拔,以防思宗万一被吓破了胆,再将张素元放出了就麻烦了。大汗,只要我们离京城远点,那无论我们怎么折腾,思宗都不会将张素元放出来,不过走之前得将各路援军尽可能击溃,而且京郊附近最好能够房不留一间,树不留一颗,但有一个地方除外。”范文海郑重地说道。

“哪里?”皇天极奇怪地问道。

“皇陵。”

“为什么?”皇天极沉声问道。

“大汗,不论我们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金银,掳掠了多少人口,对帝国造成了多大的破坏,我们和帝国之间都有转圜的余地,可一旦动了皇陵,就再无丝毫妥协的可能。如果一旦如臣先前所想,出现张素元占据辽东的局面,我们就必须设法和帝国配合,联手对付张素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张素元可能越狱,逃回辽东?”皇天极满脸惊疑地问道。

“大汗,辽军折返关外后,臣一直觉得不安,但直到昨晚臣方才想通了张素元前后行事的脉络。”轻轻叹了一口气,范文海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钦佩和淡淡的落寞。

皇太极也听出了范文海语气中的异样,不由得大为惊讶,他以前从未听到过范文海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这么说范先生想通了张素元不对劲的地方?”皇天极微微有些紧张地问道。

“是的,大汗,我们和张素元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范文海的眼中开始闪烁起点点火光。

“范先生,怎么回事?”皇天极平静地问道。

“大汗,张素元一定是预见到他挺不过我们和思宗的两面夹击,所以才不得不冒险一搏,以期形成一个思宗不但不能对他兵戈相向,反而得继续为辽东供应军需粮饷的局面。”

“张素元如何能做到这一点?”皇天极连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重又成了以前那个终日眉头紧锁的君王。

“大汗,帝国将君主集权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在这种制度下,君主个人的品质对国家发展的影响也必然登峰造极。以臣素日的观察,思宗极好面子,舆情对他的影响极大,如果张素元成功营造出某种氛围,很可能迫思宗就范。”

“什么样的氛围能迫使思宗这样的人就范?”

“先是举国皆知其冤,而后昭告天下,如果朝廷提供军需粮饷,他将保证不让我们踏足关内半步。”

默然良久,皇天极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范先生,倘然如此,则我辈休矣!”

“世事变化每每出人意表,不到临头,没人能知其祸福,您也不必太过忧虑。”范文海劝道。

“范先生,我们该当如何?”皇天极深吸了一口气后,问道。

“大汗,这是思宗和张素元之间的博弈,我们目前使不上多少力,有臣一人足以应付,而大汗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杀将散兵,厚植国力。如此,即便张素元图谋成功,而若帝国一旦烽烟四起,我们仍然有机可乘。”

“范先生,一旦帝国烽烟四起,思宗不是更不敢动张素元了吗?”皇天极疑惑地问道。

“大汗,只有帝国内部大乱,我们才有机会!”范文海重重地说道。

“好,我们就尽一切可能加以破坏,不仅是京郊,大军所经之地尽皆照此办理。”皇天极咬了咬牙,说道。

“大汗所言极是,我们就是应该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尽一切可能穷尽帝国的人力物力。”稍停片刻,范文海接着说道:“大汗,目前看来,只要辽军不出关,关中大地就任我们驰骋,所以臣以为应当分出一部分军力押送虏获的人口财物回师辽东。这样一来可以稳固后方,以防万一,二来如果条件允许,他们可以多次往返,把尽可能多的人口财物运回去。”

满雄、申浦阵亡,援军主力和车营新军全军覆没的噩耗传进皇宫,思宗立时惊得魂飞魄散,瘫在龙椅上一动也不能动。完了,全完了,援军走的走,亡的亡,而京城里现在只有京营的卫戍部队,如果皇天极这个时候攻打京城,他就难保不学宋时的徽钦二帝,成为离人的阶下囚。

大殿里如死一般沉寂,不知过了多久,吏部尚书崔承秀率先打破了沉默。崔承秀声泪俱下,恳请皇帝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赶紧迁都。

见思宗对崔承秀的提议没什么不良反应,于是监察御史李捷、田唯嘉、山东道御史史范、通政使张光岳等一帮人立即随声附和。

“朕决不迁都!”

思宗这一声突如其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将跪在地上恳请迁都的几位全都吓趴下了,就是站在班列中的大臣也有几位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思宗的情绪就跟输红眼的赌徒似的,一会儿萎靡不振,一会儿又亢奋到了极点,崔承秀迁都的提议不知道触到了皇帝陛下的哪根神经,使他立刻就从极度萎靡过渡到极度亢奋。

偷眼看到皇帝盯着他们的双眼布满道道血丝,眼角几欲瞪裂,有几位趴在地上的帝国精英的生理机能立时就失去了控制。

双颊潮红,大口喘着粗气的皇帝陛下闻到阵阵涌来的骚臭气,变得更加怒不可遏。

“臣死君,君死社稷,自古皆然,可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却在想什么?你们贪生怕死,却要朕学那南宋小朝廷,受天下人耻笑,还美其名曰什么以江山社稷为重。哼,该死,来人,将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俱廷杖四十,然后打入死囚牢!”思宗语调之阴沉犹如地狱吹来的寒风。

接连三天,紫禁城的宫门紧闭,思宗既不上朝,也不让任何大臣晋见。

百官不是酒囊饭袋,就是乖巧藏私,紧要之时,无一可用之人!上朝又有何用?召见这群饭桶议事又有何用?

三天来,思宗一眼未阖,整天就跟个魔怔似的跟自己较劲,因为他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朕之勤政超过列祖列宗,为何反倒国事日颓,以至弄到都城不保的地步?难道真是我季由检无德无行,上天不容?祖宗三百年的基业真要毁在我手里?

正当反躬诸己的皇帝陛下百思不解的时候,总管大太监万和鸣一路小跑着跑进贞清宫。

“皇上,皇上,离人跑了,离人跑了!”万和鸣满面春风地大声喊道。

“跑了?跑了……”满脸憔悴、容色恍惚的皇帝喃喃自语着。

“真的跑了?”跟抽风似的,思宗陡然明白过来,双眼放射着难以置信的光芒问道。

“皇上,是真的,是真的,千真万确!”万和鸣哭跪在地,哽咽着回道。

可能是好多天没洗头了,思宗向上推了推皂纱冕冠,使劲挠了挠头皮:不,不对!张素元逮了,祖云寿跑了,满雄死了,对皇天极来说正其时也,怎么反倒撤兵了?离人诡诈,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万和鸣,快招百官上朝,朕要上朝!”大皇帝终于回到了阳世三间。

确实了八旗兵已远离京城的消息,思宗就如已经绝望的赌徒猛然间得知自己还大有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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