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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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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方才奶奶派人将老爷送回去了,交待了奴婢,请贵客去客房歇休。”
“哦,敢问小娘子,这隔壁所住何人?”安禄山因未能与李扬之妻妾再会不免悔之,想过又将目光看向小门,便指点而问,“为何见了本官却是避去。”
能在内宅之中婢女岂能如此的多嘴,便笑了道:“贵客问的是这呀,这边的住是一位贵人,是与奴家奶奶相交甚好,所以开了一门也方便来往。”却是不说是谁。
对于此话安禄山怎能相信,又瞧一眼高墙,便是心怀更大的疑惑而去。至客房前想了想还是感到此中必有蹊跷,便挥手唤一女过来道:“本官有事要走,也不便与你家老爷相辞行。你待他醒来之时代禀一声便是了。”说罢急急的离去。
婢女忙是回至内宅禀于小荷,小荷惊的脸色发了白,口念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忽是想起一人来,也许她可以帮的了,于是唤着秋娘道,“快去请了八奶奶过来。”等李腾空进来,拉住其手,焦急而道,“妹妹,如今阿姊求你一件事情,你可千万要答应了。如是此事被人揭了出去,弄不好老爷会受了罪,那我李家便是灭顶之灾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父女
李扬醉迷之间,李林甫宅上月堂之中,李腾空已是跪于地上与正坐的李林甫言道:“父亲在上,女儿腾空有礼了。”
“腾空,你今日怎么想起回来看为父,我那亲姑爷哪里去了?”李林甫笑着说道,以眼示躬立于侧的李岫。
近来掌了风门众徒的李岫轻轻的摇了摇头,拱手说道:“父亲,小妹是私自来看父亲的,子仁必不知此事。”
“哦,腾空,这可是真的!”李林甫沉了脸,未经夫家应允私自省亲这可是大忌,又道,“快些回去!我李家世代儒书人家,可丢不得此脸面。”
“父亲,女儿回来是大娘应允了。”腾空忙说道,眼里怯怯之意顿显,手脚规矩的跪立着。
李林甫这才又显了笑意道:“如此这般也好,倒不会让人笑话。快些起来,地上冷寒恐侵了身子。”见其起来,又道,“女儿,你可是去瞧了你母亲,那日你母亲可是说了好几次想你之言。”
李腾空眼中露出怀念之色,大抵是想起做女儿之时的事,又想如今自己已是李家之妇了,便马上醒过,轻轻的摇了摇头,心痛而道:“父亲,女儿不孝!自嫁入李家后,实是未来过几次,真是愧对父母。”说着便是流下泪来,以袖掩了脸。
“父亲不是说你,莫要哭了。不管你过的如何,你仍然是我李林甫的女儿。往日之事你也休要再想起,那是父亲的不对,父亲也时常生感内疚,你若再来之时,便让子仁带着,切不可自己这般了。”李林甫也是红了脸,温声而道,“那时,你与子仁大概是误会了父亲,父亲岂是那种背信之人,只不过是自小就疼爱于你,实是舍不得你这般早的嫁了出去。”
“父亲!”李腾空哭的更是大声了。
“妹妹,父亲自你出嫁后,接连几日皆是茶饭不思,你好好的看看,父亲近日可是消瘦了许多。”李岫幽幽之声自李腾空之耳传入,她的心更是难过之极,原来父亲不是有意相阻,而是疼极了自己,是自己与郎君错了,生生的怨了父亲,真是该死之极。
“父亲,女儿不孝!”李腾空哭喊一声扑至李林甫之膝下,抱腿跪着痛哭了起来。
李林甫流了泪下,轻轻抚女儿之头,哽咽道:“天下之父母哪有不疼子女之理,皆是为其操碎了心。女儿心有所属,做父母的自是喜悦但也生怕误入奸诈之人家门,那可真是倚门相泪眼,不尽思女心。腾空,自小你生性好强,偏又有主意,你可是想想,父亲多时说过你什么?自你与子仁二人姻缘之事上,父亲其实也是怕你嫁了过去,那子仁妻妾众多,欺了你,亏了你,到时父亲只能是干气口不能言。如今看你甚是幸福,这心便是放了下来,本想子仁此次回京,父亲便是想着硬了脸皮去登门,与你二人说个不是,但政事众多一时又分不开身子,只得搁了这二三日。今日可好,你却来了这让父亲心中实是喜悦之极,女儿啊,你可生生的掏去了父亲的心!”
李腾空连连点头,哭之痛苦实让人看了可怜。
经大兄李岫劝说几番,李腾空方才停了悲声,将不断涌出之泪擦去,抽泣道:“父亲,女儿知父亲之苦心了,女儿真是该死,竟是那时怨了父亲,如今之后女儿岂敢再疑父亲,待女儿回去定与大郎亲来相拜。”叩头数下再仰了泪脸,又是哭哭啼啼咽声不断。
“莫要再哭了,为父见你这般有心懂事也是欣慰之极。往事便不要再提起,从今之后,断不可再说什么该死不该死之话,为父听了这心中难受。”李林甫偷抹眼角之泪,笑了温声说道,“快去瞧一瞧你的母亲,她可是望眼欲穿的盼着你来。”
“是,父亲。”李腾空应声,迟疑了一下,又跪倒在前道,“父亲,女儿今日前来也是想请父亲施一援手的,请父亲答应。”
“哦”李林甫看了女儿一眼,又瞧了其子。李岫只是摇头不知。
李腾空接着说道:“怨女儿无礼,求父亲救一救女儿夫君。”
“这个?”李林甫眼中精光闪过,心中转了无数个念头,暗道,如今方说了和解之语,这二家便是亲近,若是不应了女儿,只怕又会回到从前那般冷淡。再若是能以此为契机,复将因女儿之事负气的李子仁拉扰过来,那也是值得。于是轻声问道,“何事?”
李腾空张了张嘴,这心中实是为难,这事说了出来真是臊极,但还是说了出来道:“父亲,可知女儿夫家之宅是咸直公主所赠之事?”
“嗯”京中早已传遍了,李林甫岂能不知,心知果然出事了,但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公主与臣下私通,这在大唐之境多不胜数。不说别人就说那位玉真公主不也养着一王与一李吗,二人弄的甚是不可开交,这让至尊也为头疼。
“今日,平卢节度使安禄山登门拜会。”李腾空见父亲脸色平缓,这心也安定下来,知道依父亲如今的权势定不会将一个公主放在眼里,便接着说道。
李林甫手指不禁闻声微跳,开口打断而问:“是今月奉诏入京的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么?为何要私会子仁呢?”近臣交通边将实为大忌,只此一事便可让李扬贬官丢爵,弄不好会当朝杖责。李林甫静静的想,哼,这可真是好大的一个把柄。但看了一眼仍然熟悉的女儿,这心事稍稍放了放,暗道,看于女儿之面,若是你子仁识实务,也看于你喊我为岳父大人之份,就当没听见罢了。若是不听我之言,那便先记下来,等到时再清算。李林甫如今权倾朝野,四周有拥护之人也自有投剑之士,听其敏感之言,这心首先想至的是如何的抓了把柄炮制对方,李扬身上的那身姑爷之袍便被轻轻的揭去了。
“是,父亲。正是那平卢节度使安禄山,他上的门来也是夫君未想到的,说是来叙旧因是数年之前来过一次,如今再会上一会。依女儿看来,大抵是来炫耀来了吧,没见带了什么礼物。”李腾空身在豪门自是对来宅访客听的多了,无不是拿了礼物来访,只有感到自己身份高过之人方才空手而至,倒显的主家因此而荣耀了。
李林甫笑着道:“往下说,这安禄山又怎么了,如是有过错,那为父替你等出气如何?”
“哪有此等事发生,好歹夫君也是身为开国县男之爵位,再言女儿夫君又不是老实的王繇。”李腾空这时有了往日的灵动,也有了撒娇之言语,“夫君宴请那安节度使于花园之中,可恨安节度使使坏让夫君沉醉。”
李林甫更是笑起,摇头道:“女儿,为父可不能因此而怨了那安禄山呀,你再说了别事,看看能治个什么罪名。”
“父亲,女儿分得清楚非分之事,饮醉是夫君之浅量,与他人何干。”李腾空嘻笑起来,走近李林甫之侧,轻轻的搭手捏着肩头道,“父亲,女儿日后常是回来侍于父亲身前可好?”
开怀之极的李林甫难得在心中放松了自己,脸上尽显的慈爱之意让侧身在旁的李岫大为嫉妒。
“说来也巧,正当夫君醉了,谁知咸直公主大抵不知因了何事派了人来过往。”李腾空小声的说着,见父亲之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接着再道,“这本是小事,但是那该死之人却是未走正门,从院中的小门进来,却让安节度使看着了。父亲,事虽是小,但就怕牵扯了公主身上,这就不好说了。”口气之中也是埋怨之极,说着的该死之人就不知是说谁了。
李林甫心中乱起,谁人听不出那人便是咸直公主本人,好个李子仁你也太不自爱了!京中都传成如此,你竟然还敢如此大胆!想及此处,眼角偷眼相看女儿,见其脸上露有紧张,也有恐慌,还有丝丝的怨气,便又想罢了,女儿来之事大概也是如此吧。这若是安禄山生事让至尊听去了,只怕会发雷霆之怒的,祸事下李扬自是不保,但与是殃及了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这就不好了。罢了,不若别的,就是咸直公主那边也应是相帮的,谁让她是极受陛下宠爱呢,再说贞顺皇后于我也不薄,还是因当出手的好。便是温声说道:“好女儿,你说的事是否与此有关呢?”
“父亲,女儿确为此事,但不知父亲?”顿了语,想了再加上一言道,“父亲,你是最疼女儿的,如今夫君已是为四品之位,若是无错的话,过几年册授三品也是容易之极的。到时夫君说话也是有人相附,这对父亲来说也是好事。”李腾空可怜兮兮的望着李林甫,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早已打定主意的李林甫呵呵笑起转脸对李岫唤了其子道:“你亲自去走上一趟,寻那安节度使来宅,就道老夫请他过来一叙。”
李岫点头应下而去,李腾空便是喜上了眉梢,亲亲的唤了一声父亲。



第四百九十四章 点拔
安禄山行出李宅,随意寻了一人相问便知了那处大宅是咸直公主别院。那多嘴饶舌之人又挤眉弄眼的朝宅子努嘴道:“想必郎君是外乡之人,此事我等早已知道,这李少监之所居还是由那处辟出来的。要说这公主是千金之体但也毕意是个小娘子,虽是下降那杨驸马,但想必是难也满足的,便是与这李少监做下风流之事。”啧口又道,“公主之姿自是美极,那日出门之时未乘了车马,大抵是与李宅窜个便门只领了数位宫娥,正巧回首望了一眼,便让我等身子先酥了半边,等我再迷沉相看时,却是佳人已没了踪影。哎,什么为明眸皓齿的绝代佳人也不过如此。”其笑颜之间满是回味,好似那李少监便是自己一般。
“你说的可是真事?”安禄山心中震荡,自己久在边州只是隐有耳闻,心中也知有其事,不然也不会相来,但却没想到在这大街之上随意寻人问下,竟是如数家珍一般熟悉,真是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了。想那咸直公主自己也曾见过数次,其风采艳丽之容再加上那份高贵气质实为诸公主之冠。自己也曾恨了自己,若是早年能识公主多好,岂能让那杨洄小儿得逞,哪怕弃去节度使之职以换也是值得的。但事已至此,美人已成他人之妇,而自己却仍在寻觅佳人。
那人被打断话头便是嗤笑一声,心中对这外乡的胡儿番人存有鄙视,仰了头道:“戚——,这位郎君你知道什么。我祖自高祖皇帝开国之时就居于京都,凡京中大小事务岂是不知?要说历代陛下诸公主之中有哪一个是甘于寂寞的?我等小民是配不得,但公主下嫁却也是难的很,不为别的,一是尚公主为驸马,便是官至于此不得高升;二是我大唐公主这个脾气嘛,你也是有所耳闻的,再加之公主为君驸马为臣,终是抬不的头;三便是这公主有几个是甘于寂寞的,不与驸马恩赐房事是小,若养着几个假枕边人的连襟那便有苦难言了。你呀,这事就莫要想了,就凭了你也想以窥咸直公主,依我看还是回家去服侍自家的黄脸娘子为好,再不济去那西市的香楼里寻位阿姑姐儿耍耍,痴心妄想之念还是断了的好。”说罢便是转头连呸了几口而去,好似想着安禄山是那贪心不足想一亲芳泽之人。
“尔等小人!”安禄山平白受了埋怨,岂是能甘心了,但又想为了此事与一介布衣白袍百姓理论真是失了身份,便将怒火压于心间,两眼于李宅与公主别院来回扫视了一番,冷哼数声转着而回暂居之处。回住处,左思右想不得劲,不时的那天仙的李扬之妻妾在眼前晃动,而李扬那欠揍的脸笑语劝酒,再转而联想咸直公主高贵的样子竟然也与李扬有之暖味,这便更是燥怒,急唤牙将入内,急急的行了一次后庭美事这才舒服了一些。静下心来又感得自己念其他人之妻妾真是荒唐,至于咸直公主更是与自己何干?但未及几息之间,一股邪念又止不住的窜了出来,若是将二宅之间有小门可随意的出入之事再添些火头禀于陛下,那李扬岂能脱了身。到时他获罪,其妻妾充入奴婢,自己索要几人应是可以的,想及至此主意便是如扎了根一般,马上自榻上而起,吩咐道:“去问问陛下今日在哪个宫里。”
牙将应是出去,安禄山坐等,未及多时牙将再入禀报:“右相、吏部李尚书之公子岫拜会。”
“哦,快请!”安禄山听是李林甫之公子李岫来,岂敢待慢忙是整衣出迎。
见李岫面以奴自称道:“公子前来可是有事?”
“家父请安节度使过宅一叙。”李岫笑而回礼。
安禄山心上大喜,急是感恩而恭敬应是。
至李宅于客厅垂手躬身相候,不时李林甫笑着进来,奇道:“禄山为何不坐?”
“尚书之下岂能有奴的座位。”安禄山恭敬之极的相引着李林甫坐下,随后侧立于其下。
李林甫舒服的打了个哈欠道:“近来日见凉意,老来的身子便是深感其寒。禄山掌权居营州可要多注意身子,若是因此而病倒,那可是大为的不妙了。”说罢,闭了眼让他去体会。
安禄山冷汗而下却不敢擦拭,暗想,此话可是在点我,苦笑着而道:“国公,下官实是不知哪里得罪了人,请国公看在往日下官时常问寒暖的份上,提示一二。”
“哦,有此等事情?”李林甫睁眼直视了他,见其惶恐之极,便再开口道,“老夫也是未听说过,禄山啊,大抵是你升迁太快,自己心中觉得不稳当吧。”
安禄山被瞧的身子发冷,急是跪下而求道:“国公,下官真是蠢呆脑子,请国公教训一二,下官不胜感激。”
“你这是作甚?快些起来,莫要说什么教训不教训的。本官有女名腾空的,一直敬仰英雄,禄山进击契丹今其胆寒,正是她所崇拜之人。这样吧,让她出来见上你一面,可算了了心事。”李林甫又去说了别事。
安禄山这下清醒了过来,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忘了李扬的妾是为李林甫之女,还想密告于至尊真是可笑。忙拱手道:“下官是为粗俗之人,岂敢让贵女来相见。”
“呵呵,小女顽皮让她出来相见也算识识世面。”李林甫微笑,“来人,请你家姑奶奶出来见贵客。”
不一会,李腾空进来与李林甫行礼,后立于李林甫身后,眼观了鼻下便无再视安禄山一眼。
“女儿,这便是那平卢节度使安将军,他可是大杀四方的英雄,快来见上一见。”李林甫道,眼却看着安禄山。
未等李腾空说话,安禄山早先一步与她施礼道:“见过李娘子,安禄山有礼了。李县男与我可是旧识,自今日别后还能见着李娘子,真是有幸之极。”
“奴家有礼了,奴家夫君也是常常念起,直道将军是为国之英才。”李腾空淡淡的说道,“将军别后,夫君还让人四下寻找,闻将军已走,实感惋惜责婢女未是留住将军。奴家与众姊妹劝了好大的功夫。”话是如此,却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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