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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肯河,为我们泣血的爱情作证-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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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大咂儿还没从恐惧中回过神,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哎呀俺的娘哎,她一把抱住了头,就要倒在地上朝草里拱。忽听安徽人说:“果然是山妖子,一枪就打中了。我还以为这枪不好使呢,这种半自动早就过时了,现在沈阳军区都换新枪了,听说是一种外国枪,叫啊妈十六……”伍大咂儿这才明白了,是她的对象刚才开了一枪。她没有看他瞄准,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只是空空地放了一枪。伍大咂儿想骂他,要把枪夺回来。可是,那安徽人在黑暗的影响下,在林子的那种浓烈的松油气味中,好像比平时更加没有理智,没有感觉,更像是一个正常的、漂亮的、心神空空的呆子,端着枪直直地朝着下面的密林深处走去,给人的感觉是他看到了,打了一枪,而且,打中了。伍大咂儿发现自己给拉下了,忙起身,用力追了上去。她想喊,想骂,让他停下,千万不能再往前走了。可是,她不敢出声,自己更不敢住脚了。在安徽人的影响下,她心精神恍惚,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自己的胆量和自己的欲望了。

  安徽人停下了,伍大咂急忙上前,把枪拿过来,伸手就要打他一个大耳光,让他也让自己清醒。安徽,入却不理她,看着脚下的一个什么东西,嘴里说:“我知道打中你了,你跑不掉的,你不是山妖子吗?你吃过了多少人了,能不能张开嘴,让我看看?”伍大咂儿注意到,他们是到了一片林中空地上,抬头,可以看到大片的星星了。她的心神稍定,那股凶劲又回来了。“你给我闭嘴哩。”她骂那安徽人,却忽然觉得自己真地看到了一样物体,就在她那安徽人的眼前。“天哩,真是山妖子!”她想跑,腿已经失去知觉,半点不动了。忽听“啪”的一响,那安徽人把手电打开了,照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粗粗地喘了二下,像是马打了个响鼻。伍大咂儿哪敢朝那看?可是,却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那东西。她浑身一激灵。天啊,那是什么?好像……好像不是山妖子,好像是一个……是一个人!她一把抢过手电,上前一步,朝着那地上的黑黑的物体一照,惊得她嘴巴和眼睛同时翻了上来。“天哩,是个人,你……你……你他娘的打死人哩!”她回头就给打了安徽人一个嘴巴,又急忙回身,再照那个死人。这一回,她的吃惊更大,尖叫了起来:“哎哩,这不是……这不是姜家的那个小丫头吗?这不是姜姜姜凤琴吗?操你娘,你把姜凤琴给打死哩!”安徽人站在一边,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吓死了,一动不动,朝这边拼命地看着。

  果然是姜凤琴。那一枪,正打在她的右胸上,把一大块衣服打碎了,把一只白白的、小小的Ru房露了出来。Ru房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枪眼,几乎没有流血。可是,从她的嘴里,却流出了大量的血,成堆的血沫子挂在她的嘴角上,给手电光一照,看上去意是无比的可怕,血色鲜艳,有些失真了。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小脸蛋上没有痛苦,没有惊讶,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是,她本来就一直在睡着的,挨了一枪之后,睡得更沉、更好了。安徽人看得入了神,那样子,像是在看最有意思的小人书了。伍大咂猛地一拉他,骂道:”操你娘,出了事哩,你还发啥呆哩?等着人来抓你哩?”两人拔脚就跑,在黑暗中,在树林的磨擦中,在那阵阵令人难过的山风的气味中,感觉真像是飞了起来。安徽人这下终于来了劲,甩开长腿,甩开大屁股,甩开他那一头浓浓的美男子的黑长,要跑出最好的姿式,最快的速度。越跑越精神,没想到身子忽然失去了平衡。他想抓住什么,什么也没有。倒在地上,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是给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没爬起时,才意识到,不是什么东西绊了他,而是伍大咂儿伸出脚把他给弄倒的。一回头,见伍大咂儿正停在那里,凶狠地对着他,骂道:“瞅你杂种操的样,跑得比兔子还快哩。给俺回去!”安徽人不明白她说什么,因而没动。伍大咂上来,揪住了他的耳朵:“还不快回去?0俺刚才想起来,那小死丫头就那么躺着,让人发现,咱不完哩?”

  “咋完了呢?”安徽人问,口气却是一点也不想问。

  “咋完哩?”伍大咂儿又想打他,实在没那个心情,“人家一发现她死在那儿,是枪打死的,不就得问:谁上山哩?咱俩!谁带枪哩?咱俩!那咱俩还有好吗?你想挨枪毙,俺可不想哩!快回去,把那小死丫头给埋喽!”



  这一回,是伍大咂儿打头阵,安徽人跟在后头。到了那片空地,伍大咂指挥安徽人:“快过去,把尸首拖到边上,找个草棵深的地方埋,可别让山牲口啥的给刨出来。”安徽人过去,却长时间地没有动。伍大咂儿骂:“你他娘的干啥哩,找死啊?”忽地住了口。她跟那安徽人一起,呆在那里,看着刚和躺着凤琴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凤琴不见了。伍大咂儿最先反应过来,大叫—声:“她没死哩……那小死丫头没死透!快哩,快快,快到那边找,她爬走的,是爬走的,你看这地上,这印子,还有血哩!快到那边草里找,就在那头,快哩,俺操你八辈祖宗的!”

  在一丛笤条棵子里,他们发现了凤琴。费力地爬出了五十米远,失血过多,凤琴又一次昏过去了。但是,她还在呼吸,露出的脸脯还在一起一伏地耸动着,从枪眼中开始有血沫子涌了出来,越来越多了。伍大咂儿用手电照着,命令安徽人:“快,把她捞走,再往林子里间走点,对,就在那儿,挖坑,用手挖呀,你个笨蛋!”这里的土质都软如沙子,很是好挖。伍大咂儿也上来帮忙,先用枪把子,不顺手,也用手指在地上挖起来。半个钟头之后,他们两人挖出了一个不小的坑,埋凤琴那样的小小姑娘,完全合适了。把凤琴往坑里抬时,安微出了一会神,伍大咂儿却是半点也也没犹豫。凤琴的身子一着坑,便醒了过来。在手电光中,可以异常清晰地看到她睁大了眼睛,眼神中闪出了那种不可言喻的神情。伍大咂儿催着安徽人填土,安徽人像是被凤琴的眼神给迷住了,迟迟不能动。伍大咂儿骂:“她死哩,你还怕啥哩?”安徽人无法说话了,指着凤琴,让伍大咂儿看那小姑娘的眼睛。伍大咂瞪着凤琴,叫道:“你都死哩,咋还不闭你娘的狗眼哩!”又对安徽人训斥:“咋的啦?你看她还睁眼,不敢干啦?告诉你哩,可是你开的枪,没俺事哩。俺这是帮你哩。你要是让她回去,见人说是咱俩,那咱就全完哩。你得枪毙,俺也好不了哩。你快给俺下手,快下手啊,操你八辈祖宗的!”

  凤琴似乎发出了声,似乎在对他们说话。伍大咂儿的骂声,把凤琴的微弱的声音压下去了。可是,安徽人还是听出了,那小姑娘在说:“救救俺吧,让俺活吧,别……别这样啊,饶俺一命吧……俺不会说,不会说是你们矛的,俺不会说啊……”

  即使像安徽人这样的木头,也不敢再看,不想再听了。因为,那小姑娘的动人的大眼睛里,流出了异常明亮的泪。那么左的泪,那么颤动着的泪,他还从来没见过他要住手,伍大咂儿却不让他住下。

  成片的、大块的带着松针和节骨草的土,小块的、互相碰撞发出轻响的石头,从两个方向倾泄而下,把凤琴的最后的呼救之声,先是压低,接着,便完完全全掩盖住了。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刘家的客厅里,此时静得让人骇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要爆炸,连空气都紧张得不敢流动,凝在那里。刘县长和颖颖妈从沙发上站起,一齐把目光对准门口。黑脸小保姆看到这情景,觉得可以傻笑一下,却咧了咧嘴,马上要哭了。她也跟着刘题爸妈的目光,瞪着那扇紧紧关着的门。好像,谢天谢地,那门永远那样关着吧,只要一打开,便会有一个千年魔精扑进来,就会把它所碰到的一切都吸进那张地狱般的巨口里,再也不吐出来。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开了。在刘颖的搀扶下,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的年纪有十###岁,中等身材,穿着一身当地农民常穿的那种冒牌运动衣,破旧不堪。他的头发好久没剪过,虽然用手精心地梳理过,还是朝四面八方炸开,显得他的脸更小、更白、更严肃了。刘颖爸注意到,这个年轻人长着瘦长的脸,却有一个很大的额头,好像是经过整容硬给装上去的。他的眼睛不大,却异常深沉,发出一种聪明的学者的光芒。刘颖妈却觉得,此人的嘴巴长得很好看,可以说,太好看了,虽然紧紧地抿着,仍然有动人的曲线在跳动。只不过,他好像很敏感,也很骄傲,在观察到屋里的情况之时,嘴角处似乎带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

  刘颖叫道:“这就是姜凤友!凤友,这是我爸妈!啊,这是我们家的总管叫彩云。”凤友跟刘颖爸妈的目光相遇,点点头。但是,他却朝着那个小保姆笑了。顿时,他脸上的紧绷的那种做作之情,没有了,在他的眼睛里,闪出亲切的目光。对着刘颖爸妈时,他像是一个准备挨打的人,作出了挨打的表情,显出绝决的神色,愁苦、阴郁,硬要自己坚强。而,看到那小保姆惊慌的欲笑非笑的样,他先笑了,那是最真切厂最可爱的笑,把所有的人类温情都展现了出来。

  当下,刘颖爸想上前跟凤友握手,又觉不妥。刘颖妈更是瞪起眼睛,恨不能上前咬这姓姜的两口。自己的女儿跟这样一下农民小子好,而这小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逃犯。刘颖把凤友藏到了自家的菜窖里,还让那小保姆帮了一下忙,藏得那么隐秘,准备着跟父母说僵时,就跟那小子躲在那儿混过一段。只是因为父母同意了她的条件,她才把自己的男友带了上来。越想这些,刘颖妈越是愤怒,脸上已经红一阵青一阵,就要发作了。刘颖爸毕竟性格开朗,对人和事有着不同寻常的经验,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镇静,要把情况调查清楚再作决定。所以,他哈哈一笑,真地拉住了凤友的手,让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自己坐到了他的旁边。这样一来,就不会出现他和刘颖妈坐一面,刘颖和姜凤友坐一面,互相审视、互相瞪眼的敌视场面了。

  刘颖爸哈哈哈地笑道:“一瞧你这样,我就要想起我小时候来了,那时候,我比你还小些呢,哎,你有十几啊,小姜?啊,对了,十九,我那时是十七,到北山里当伐木工,就一个人赶着爬犁在山里走啊,方圆百里无人烟,真是吓死了!”他又笑了起来,声音震得入耳朵真麻。刘颖妈却皱着眉,把凤友死死地盯住,仿佛在说:“别看你坐在这儿,别看我答应了女儿的条件,可你还是一个逃犯。”凤友感到了这目光,不去看她,只是把眼睛对着刘颖爸,紧紧地绷着脸,半点笑意都没有。跟刘颖初恋的日子里,他多少次想象过跟自己未来岳父岳母相见时的情景,却从没想刭力会在这样的情势下见面。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他们在心理对自己真正的看法,凤友的脸红了,觉得心里的血一个劲地朝脖子上涌,使他呼吸困难了。意识到自己的心虚,他的脸更难看了。觉出自己的样子给他们看在眼里,他越发越感到难堪。这种难堪,使他扯着混不相干的事。他恨自己,恨刘颖的父亲,恨她的母亲,甚至,连在一边担心地看着他、温情地关心着他的刘颖,也成了他恨的对象。很快地,凤友的眼睛变得贼亮,他开始笑了,大声地说话,跟刘颖爸一起聊起了不相干的事,回答他的问题,向他提出问题。偶尔地,他挑战地迎住刘颖妈的眼睛,像是在说:“是的,我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过,我不在乎,是的,我一点也不在乎,尤其不在乎你是否在乎,因为,你拿我没办法,就是这话。”

  刘颖妈突然打断了他们,瞪着凤友,大声问:“那个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你强Jian的?”屋里顿时冰冻住了,所有的人都僵在那里,刚才还热火朝天的谈话,变成了死一般的安静。刘颖爸正在大笑,有一半的笑声噎在喉头了,怎么也出不来。凤友刚说到上冻之后在倭肯河凿冰窟窿捉鱼的趣闻,“那鱼还……”口型没变,却没了下句。刘颖的眼泪,刷地流出来了,挂在脸蛋上像是两条活跃的虫子,叫了一声:“妈!”呜呜地哭了起来。小保姆正在楼下厨房做饭,屋里的四个人,成了四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人。刘颖爸最先活了过来,哈地一声干笑,说:“哎呀,你们还没吃饭,都饿坏了吧?颖颖啊,你快下去,看看咱们的司务长什么时候能给咱们进餐哪?”刘颖只是憋着声在哭,没有动弹。刘颖妈还是瞪着凤友,大声道:“没见你时,我想你不定怎么吓人呢。这一见面,看你文文气气的,咋不像干那种事的人哪!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凤友的嘴角,又带出了那种讥讽的笑,好像,他听到有人要求他把裤子脱下来,并且,一定要对着照相机脱,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眼中的那种恨意一闪而过,淡淡地说:“我只听说,纪家的女儿,都被他们的父亲糟塌过。至于为什么那个小哑y酌事,要赖我,我不知道。”刘颖妈摇头:“父亲会对女儿做那种事?我才不信呢!”凤友的脸又—红了一下,很快,红隐退了。他不看任何人,把自己的手指掰得毕暴乱响,因为,他知道这是令人讨厌的举动,所以,此时非这样不可。“我相信。”他平静地说。

  “为啥?”刘颖妈问。

  “因为,我看到过。”凤友说。

  刘家的人,一起把眼睛立了起来。刘颖差点发出惊叫。她从没想到,凤友会知道什么,也没想到,凤友会有什么事没跟她说。为什么?

  “你看到过?”刘颖妈严厉地问。

  “是的。”凤友迎住她的目光。

  “那怎么可能?你你是怎么看到的?”

  凤友坐在那里,好像是在沉思,也好像是,这问题太大,太荒唐,他不想回答了。刘颖妈也觉出,自己这样问,当着女儿的面,有点冒失了。忽听凤友咳了一声,开口了。

  “有一回。”他说,看了刘颖一眼,“我去井边打水,看到一个女人,把一个死婴,丢进井里了。后来,我想起,那女人,就是老纪婆子。”

  这件事,他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以为,它很可怕,却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意义。发生了哑丫儿事件后,他也没有想起过。是刘颖说出纪老六的事,他才猛然忆起了那个清冷而透明的早晨,恍然大悟,那个当时看着很熟悉的身影,原来就是哑丫她娘。他断定,那女人丢下的女婴,一定跟哑丫有关,也一定跟纪老六有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关系,以他现在的年龄和经验,却想象不出来了。他不想跟刘颖说这事,因为,这事本身带出的只是令人难过的东西,只有丑恶,没有半点人生的意义。他本能地要把美感的世界带给刘颖,要自己跟她共同生活在那样的天地里。现在,刘颖妈突如其来的喝问,像一把大棒,正击在天灵盖上把他打得东倒西歪,失去了平衡。这件事便脱口而出,他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所有这些,又多么残酷,残酷得令人难搜呼吸。一时间,他闭住了嘴,脸更白了。

  刘颖妈道:“那,又咋的啦?”言下之意是不相信凤友的话,认为他不过灵机一动编出的瞎话。凤友像是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是看着刘颖,脸上又泛起了一层红晕。刘颖看着他,相信他,把脸上的泪擦掉了。她尖声对母亲说:“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比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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