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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原--乱世英杰传-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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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上的关木见状,心想这些晋人果然没按好心,摆明了是要擒拿蒙佐。可蒙佐为什么不走呢,难道他还以为云开会顾念旧情放他一码吗?关木想不明白,也不去多想,顾自撑开短弩,按上弩箭——只要晋人敢动一动,他就先拿云开开刀!
一刻钟很快过去,山谷深处走来两人,一男一女,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银子。
“哗啦啦!”晋军骑士们顿时紧张起来,云开亲卫队居中,杨古廷的氐族武士分居两翼,很快结成两道半弧状的防御阵形,数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来者身上:那是一个清丽无双的女子,赫赫有名的江阳帮帮主竟是如此年轻,数万人的一方基业,就落在那双略显单薄的双肩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黑脸汉子,两人始终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缓步朝云开等人走来。
云开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走了一圈,拱手施礼,道:“帮主大人,蒙佐将军。”
文鹭走到云开身前,淡淡道:“人,我带来了,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云开望向蒙佐,这位名动天下的秦国大将全副披挂、岿然不动的站在不远处,擒拿、格杀、劝降、偷袭——四目相交下,如何处置他,还真是一个难题。不论是一旁的银子还是万分紧张躲在山岗上的关木,都暗暗替他们捏了把汗。
云开走上一步,直视蒙佐,缓缓道:“在江北,无数将士正在浴血搏杀;在川南,成千上万的士兵和百姓因为你的到来而丧命;他们的亲人,也许就在我身后的武士中间——”
骑队有了一丝异动,蒙佐明白,云开在激励士气,也是在为朝自己下手寻找更多的理由。
“这不是你我之间的仇怨,这是两个国家的战争,我没有别的选择。”云开的神情中露出一丝不忍,在文鹭和蒙佐眼里,这当中或许掺杂着些许真情,更多的却是在演戏,演给身后的骑士们看,演给自己看——云开自己被言语“打动”的那一刻,就是下手的那一刻。
“大人果真没有别的选择了么?”文鹭打断了他的演出,反问道。
云开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文鹭又道:“假使我说,要是大人敢伤害他半根头发,江阳帮就会停下所有与官府的合作,同时截断川南到南中的商路,大人会如何选择?”
“哈哈哈哈!”一阵畅笑掩去了云开心下的震骇,“帮主大人是商人,损人不利己,像这么不明智的决定,是不会从一个商人嘴里说出口的。”
“是么?我可不是什么商人,我只是个医生,更是个女人……”文鹭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走到蒙佐跟前,伸出双臂,轻轻环上他的脖子。蒙佐没有闪躲,只是有些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女子,虽然他在心底里很愿意这不是她在演戏。银子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山岗上,乌椎马突然醒来,咧开嘴,洋洋得意的甩了甩脖子;一旁关木看得目瞪口呆,连忙伸手挡住乌椎马的眼睛,斥道:“趴下,不许偷看!”
蒙佐迎上那两道清澈的目光,沉声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她笑了,似冰雪消融、春回人间:“四年前我救了你,四年后再救你一次,我不会让我的病人刚刚活过来就死去;我一直没忘,当初,你也是这样抱着我……”
“那你为什么不肯见我?”蒙佐开始动摇,悬在半空的双手也开始不自然起来。
“我怕。”文鹭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跟你一起出去,他们不敢对我下手。”
“好!”蒙佐果断的答应了,她的话,却让他心头刚刚燃起的那团火焰又暗了下去。
“大人,这……”望着手牵着手一步步走来的蒙佐和文鹭,子风焦急的望向云开。
云开微笑着注视着他们,什么都没说,缰绳一抖,策马让开几步,留出了一个口子。
“这女人聪明的紧,不愧是大哥,有眼光!”关木握着短弩伏在草丛里,目光片刻都不敢移开。山谷里,银子双手紧握,追上几步,又远远停下,掌心全是冷汗。
“哗啦!”随着两人一步步走近,整支骑队不约而同的往两边退去,让出一条通路。谁也没有察觉到,在左边骑队的最后,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蒙佐,眼睛的下方,是一把微微颤动的短弩;短弩的凹槽里,突着一截锐利的锋芒——箭,已上弦。
那是一个年轻的骑士,他的兄长曾是傅淳流云军中一名出色的弓骑手。在不久前那场突围与堵截的血战中,他的兄长射中了两名秦军骑士,却被一名秦国将军劈落马下,削去了半条手臂;紧接着,又被更多的秦军踏过。奄奄一息的兄长被抬到他跟前,兄长的双腿已经被踏烂,右臂也没了,身上还有数不清的刀痕——他看着兄长咽气,他发誓,要报仇!
现在,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托起颤抖的右手,缓缓瞄准了前方的男子……

 
第 八 章 逃离小谷


 
“砰!”一声弦响打破了谷口所有的沉寂。当夹着劲风的弩箭朝蒙佐呼啸而来的时候,一道人影挡在了他身前,只听得“噗!”一声闷响,蒙佐仿佛又回到了飞狐陉外:弦声暴起,一枝黑色羽箭夹风激至,飞向马车。“小心!”寸哲寸英兄弟齐呼,飞身扑上前,可那箭太快,只听一声惨呼,兰陵被巨箭透胸而过,活生生钉在车梁上。
“兰陵!”蒙佐发疯似的扑到车上,鲜血正从她胸口冉冉流出。
“大哥!”兰陵挺着一口气,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凑到他耳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道,“我,我们的孩子……可惜、可惜见不到了……大哥,保重,保重……”声音终于细不可闻。
矢箭、女人、鲜血……文鹭推开了蒙佐,用身子替他挡下了这满带仇恨的一箭!就在她倒在蒙佐怀里的那一刻,又是一声弦响,偷袭的那名骑手被从山岗上射来的一箭穿透后心,重重跌落马下!紧绷的神经、僵持的秩序,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银子尖厉的惊叫声回荡在小谷上空。关木端着短弩,朝乌椎马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道:“黑子,快去救人!”
乌椎马“西溜溜”一声长啸,从草堆里一跃而起,带起一团黑烟,朝山谷下飞奔而去!
“文鹭,文鹭!”蒙佐一手抱着文鹭的身子,一手猛地从背后拔出长刀护在身前,刀锋向外,通红的双目恶狠狠的扫过每一个妄图阻止自己的人,咆哮道:“谁敢拦我!”
“保护大人!”子风高叫一声,拔出吴钩剑,与数名亲卫一起守在云开身前。
“我敢拦你!”又是一声暴喝,杨古廷两腿一蹬,拔刀在手,催动战马朝蒙佐冲来!
“文鹭,文鹭!”蒙佐呼唤着。文鹭睁开眼,朝他微微一笑,道:“我看你杀敌……”
一句“我看你杀敌……”,令蒙佐豪气顿生,虽然怀抱一人,右手长刀却是威凌无比,刀锋亮处,杀气滚滚!迎面冲来的杨古廷只感到一股强烈的刀气在前方弥漫开来,可马势已起,再无退路,唯有迎前一搏!国破家亡的情绪在杨古廷脑海里瞬间炸裂,这位流离南方的氐族好手高高举起长刀,身子往右侧一倾,手臂往后一拉,自上往下朝前轮出一个大大的圆弧,迎着前方那把杀气腾腾的马刀狠狠砸去!
“轰!”杨古廷听到了一声巨响,待他回过神的时候,身子已在半空中,一蓬滚烫的粘稠液体喷在他脸上,那是马血的味道!“轰隆!”人与马同时跌落在草地上,杨古廷拿刀往地上一撑,用力支起身子;他的马被剁去了两条前腿,在不远处的一滩血水旁抽搐着。
“杀!”还是那把长刀,还是那股熟悉的杀气,蒙佐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当头劈落!
“当!”两刀交击,杨古廷拼尽全力挡下了这势如泰山的一刀,换来的却是剧痛和一记脱臼的脆响。“哧郎——噗!”手中长刀被远远震飞,蒙佐的刀从他右肩拉过前胸,豁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喷涌!“砰!”杨古廷又挨了一脚,整个人凌空弹起,又重重跌落,小腹上的剧痛让他再也直不起身子,趴在了蒙佐脚边。
一手佳人、一手利刃,头顶青天、脚踏活人——蒙佐威风凛凛的站在那儿,刀尖轻轻点在杨古廷的后脑上,低头对怀里的姑娘道:“看我杀敌。”她笑了,她觉得幸福,在这一刻,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蒙佐缓缓抬起头,冷峻的目光让前方左右的晋军骑士们不由自主的勒马退了半步。杀气,一个被女人激起杀气的男人,沉声吼道:“还有谁敢拦我!”
“哒哒哒!”山坡上滚起一团黑烟,那是乌椎马,长嘶不绝,在为主人助威!
“列阵!”云开的喝令声惊醒了被蒙佐强大杀气震住的晋军骑士们,刀出鞘、箭上弦,战马声声,一个庞大而严密的骑阵很快出现在蒙佐身前,十几把短弩对准了他。
“西溜溜!”黑风长啸,借着乌椎马的声势,已经改变偷袭地点的关木再一次扣动扳机,他的目标是晋军弩箭手!“砰!”又有一人坠马,晋军骑士们发现了他,紧接着便是数声弦响,几枝矢箭夹着劲风朝关木射来!关木就地一滚,躲开矢箭,掠向下一处偷袭点。
“吁~!”乌椎马杀到,随着蒙佐的一声“蹲下!”,乌椎马骤然减速,就地扑倒。蒙佐一脚将杨古廷踢飞,抱着文鹭跃上马背,让她坐在自己身后,回头道:“抱紧我,看我杀敌!”
“起来!”主人令下,乌椎马轰然起身,昂起脖子前足腾空又是“西溜溜”一声长啸。
文鹭头枕在他坚实的后背上,紧紧抱着那粗壮的腰身,只觉身子一轻,耳旁风声已起。
“谁敢拦我!”风声,刀声,杀声,在电光火石间化作那一抹长长的刀光,狠狠的切入了骑阵中。鲜血、惨叫,混乱的蹄声、凄厉的惨嚎充斥在文鹭耳边,她闭上眼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仅仅需要抱住身前的男人,享受这杀戮中的安宁。
“砰!”每当有人拿弩箭对准蒙佐的时候,山坡上总会射来一枝冷箭,将那名骑士钉落马下。杨古廷已被救下,七八名亲卫骑士也已成了蒙佐的刀下之鬼;战斗还在继续,蒙佐的气势和决心让子风觉得,即使再多一倍人,恐怕也难挡住他的步伐,遂道:“大人,硬挡不是办法,他拖着一个受伤的沿途肯定要休息,不如……”
“你害怕了?”云开冷冷回了一句,“铮!”的抽出长剑,打马追了过去。
“砰!”迎接云开的是一蓬漫天洒下的血雾,他的脸上、官服上、手上、剑上,刹那间被染成了浓稠的暗红,还带着肢体内脏的气味。被蒙佐劈落的人没有一个能留下性命,或是连手臂带肩膀和半个脑袋被劈飞,或是干脆被扫去脑袋;而晋军骑士又不能朝他背后袭击,原本累赘的文鹭因为她特殊的身份竟成了蒙佐的一面护盾。
“噗哧,砰!”又是一枚首级飞天,又是一具无头尸身坠马,乌椎马终于冲出重围,甩甩身上的血珠,发出一声长啸。没有追兵,却有人挡道——云开提剑立马,傲立前方。
“杀完了么?”文鹭躲在她身后,那枝矢箭仍插在肩头,却不如刚才那般疼痛,回首望去,近百丈长的谷口满地都是人和马的尸体,幸存的骑士们远远跟在后面,竟不敢再追!
“不,还有一个,快了。”蒙佐在她环住自己腰身的手上一握,缓缓举起长刀。
“你我之间,终需有个了断,我会把你的首级送回秦国!”前方响起云开的声音。
“唰!”刀锋一抖,蒙佐大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孤玉山前你步战尚不能胜我,这次换了马背上,我可不想桓家小姐守寡啊,哈哈哈!”
“请!”蹄声骤起,云开催动战马,剑若白虹,划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杀!”蒙佐声如雷鸣,震得身后文鹭耳中嗡嗡作响。
“哒哒哒,哒哒哒!”两串清脆的蹄声越来越近,终于在刀剑交击、错马过蹬那一刹那踏在了一起!文鹭只觉一阵劲风从身边掠过,紧接着便是两匹马渐渐远去的声音。
乌椎马还在飞奔,文鹭睁开眼向后望去,却见云开身子一歪,一头栽倒马下。一滴血珠落在她环在蒙佐腰间的手背上,顺着他的胸口往上一摸,皮甲已然开裂,那是他的血!
“你受伤了!”文鹭拿手捂着他右边前胸的伤口,突然道,“银子还在谷里!”
蒙佐将长刀往鞍旁鞘里一插,拍拍她的手,道:“别怕,关木一定会把她带出来!比起我单枪匹马掳走江阳帮的美人儿帮主来,这点儿小伤算的了什么!”
文鹭攥起粉拳,朝他伤口上砸了一记,嗔道:“越来越没正经了!”
“哇!”蒙佐惨叫一声,身子往后一靠,扭头在文鹭发间用力嗅了一把。文鹭大窘,只觉耳根一热,又送上一记粉拳。蒙佐例行公事的“哇哇”叫唤起来,比先前更惨。文鹭靠着他的后背,仿佛又回到四年前的那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拥着自己,扬鞭而去……
听到蒙佐的“惨叫”,乌椎马昂昂脑袋,鼻子里“呼噜”一声,像是在嘲笑没用的主人。
“大人,你受伤了!”子风翻身下马飞奔上前,一把扶住跌落马下的云开。云开的手腕被蒙佐的刀气拉开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深,却足以让他撒手弃剑。
“放心吧,我没事,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这条胳膊就没了。”云开抬起右手动了动,眼中神色一黯,蒙佐的这个人情,不知要到几时才能还。
子风道:“死了近二十个弟兄,没有受伤的,都是一刀毙命;只有杨古廷大人受了重伤还在昏迷,再不救治,只怕会残废;没逮到偷施冷箭的那个贼人,给他跑了。”
云开走到杨古廷身边,仔细检查了下他的伤逝,吩咐骑士中的军医好好照顾他,这才对子风道:“区区一人不足挂齿,这个小谷里别的没有,就是不缺药材;把那些战死的兄弟们埋在一起,立一块碑,我亲自来提。你立刻派人通知沿途各镇,碰见蒙佐二人,不许动手,他们要是求医也不要阻拦,盯住他们,我自有办法来对付!还有,与江阳帮的各处往来一律照旧——死了唐宿崴,跑了蒙佐,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们走了,都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主子要那个男人,不要我了……”银子神情恍惚的走在小溪边——溪边有块大石头,文鹭曾在那里吹笛子;前面还有一棵大树,蒙佐曾拉着自己的手在树下说话。溪水清清,大树荫荫,笛子不在了,人也走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银子蹲在水边,啜泣起来,晶莹的泪珠一滴滴落下,将水中的倒影漾得粉碎。
“丫头,别哭了,跟我走!”一道黑影窜到银子身后,伸手就要去抓她的小手。
“啊!怎么是你,离我远点!”银子一把推开他,连退几步,一只脚已踏进溪水里。
“我的模样很丑么?”关木挠挠脖子,装作要去溪水照照自己的样子又跨上一步,吓得银子“哇!”一声叫掉头就跑。关木是斥候,脚上功夫最是了得,只一个起落,便笑嘻嘻的挡在银子身前,双手叉腰道:“丫头,我可不是坏人啊!”
银子大喊起来:“快走开,你们秦人没一个好人,他抢走主子姐姐,你又来抢我!”
“把我们当马贼了啊,其实我们还真是马贼。”关木乐了,装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眯起色眼道,“小丫头,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抢你的,抢回去做娘子,你乐不乐意啊!”
“乐意啊——”银子小脑袋一歪,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甩手扔去,竟正中关木脚背!
“哇哇,小娘子谋害亲夫啦!”关木抱着脚原地跳了起来,不想却把银子逗乐了。小姑娘瞅了他几眼,道:“行了,别跳了,只要你带我去找主子姐姐,我就跟你走。”
关木放下脚,“心有余悸”的盯着她的小手,道:“行,不过你不许再砸我脚!”
银子小嘴一撅,“嗯!”一声,算是答应。关木仍不放心,伸手道:“拉勾算数!”
“拉勾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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