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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原--乱世英杰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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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交击暴雨般响起,寒光闪烁中,慕容文轻盈灵动,杨古廷却是招招硬扛,寸步不让地抵挡着慕容文有若狂风暴雨般接连不断攻势。
杨统与邓陇对望一眼:慕容文已尽全力,杨古廷虽然被动,却是全无败象,只是在等候反击的机会,给予慕容文致命一击。
“轰!”慕容文终于在杨古廷层层叠叠的刀光中找到了一丝缝隙,破天一剑,剑锋直指杨古廷面门。杨古廷一咬牙,左拳挥出,狠狠砸在长剑剑脊侧方。
杨古廷嗓子一甜,脚下石板碎裂;慕容文被巨大的冲力震上半空,此剑虽然击伤对手,却让他不敢大意。杨古廷绝没有丧失战力,相反,自己只能速战速决。
果不出所料,杨古廷压下胸中气血,挥刀反击。刀光内敛,化作薄薄一片;人随剑势,朝慕容文激射而去。慕容文大骇,没想到杨古廷在受伤之后还能发出如此山崩地裂、霸道绝伦的一刀,情急之下,猛提一口气,压下胸中翻腾不已的血气,全力接招。
“轰!”刀剑气劲交击之声响彻远近,尘沙漫天……
杨古廷连退二十步,一个跄踉,勉强站定,嘴角溢血。
慕容文接连数个旋转,剑锋点地,方才站稳。
“铮!”刀剑双双还鞘。
两人对视,尘沙散去;长街空旷,静寂无声。
“谁输了?”杨统惊魂未定,扶着栏杆颤声问道。邓陇松开五指,握手之处留下深深的爪痕:“他们都输了,赢的,是大秦。”杨统无语,再望长街,人已不见。
慕容文走了,可杨古廷却强忍着内伤一步步走上酒楼——他早已看见了杨统。
杨古廷的到来让杨统甚是尴尬,看看面色惨败的侄儿,又看看肃然端坐的邓陇,挤出个笑脸,道:“贤侄啊,功夫了不得呢,方才一战,真是险象环生哪!”杨古廷惨然一笑:“二叔是怨我怎么没死在慕容文剑下,让你难做了吧?”
“不会不会,都是自家人,血浓于水嘛!”杨统瞥了邓陇一眼,后者起身抱拳,对杨古廷道:“长街一战,杨兄让某大开眼界,邓陇佩服!以杨兄之才,当为朝廷效力,而非混迹于江湖草莽之中,做无益之事。”
“原来是邓羌将军的公子,失敬了。”杨古廷顿时明白了——此人才是秦国派来的真正密使,慕容文只不过是个幌子,不论两人胜负如何,结果都已注定。长叹一声,摇头道:“虽不能为而为之,君子无愧也!”
“好一句虽不能为而为之,邓陇敬你一碗!”
“当!”两人满饮而尽。
“噔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斥候满脸大汗、匆匆跑上楼,报道:“启禀大人,族主率师三万与汉中晋国援军联兵阻击秦军于鹫峡,血战一日,大败!晋国督护郭宝战死,族主已率败军退守仇池山,情势危急!”
“唰!”杨统脸上血色褪尽,挥挥手,让斥候下去。
杨古廷颓然落座,杨统扭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邓陇,叹道,“一战尽没啊!杨纂小儿,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大局已定,不用我说,族长大人也该明白如何处置了吧?”邓陇长身而起,转身朝杨古廷一躬,对杨统道,“我便在军中恭候族长大人佳音了!”说完,扬长而去。
“是是是……”杨统连声应诺,额角冷汗涔涔。
“仇池完了,杨氏完了,一己之力,终难挽回大局啊!”杨古廷喃喃着,任由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第十一章 会战河州(上)
艳阳高照,当位于渭水南岸的陇西城“咣当”一声关上城门时,城西莽莽苍苍的大草原便沸腾起来,若沉雷滚动、连绵不绝。片刻间,连绵起伏的青色群山上烟尘大起,一道灰线在阳光与尘土下急速展开。
“来了,好快!”城头,甲胄在身的陇西太守王统倒吸一口凉气,扶着箭垛,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甲士。年轻的战士们跟他一样,屏气死死盯着前方:弓箭、长矛、刀盾,铮亮锐利;擂石、滚木,静静的躺在女墙后。
长安以西六座要塞:扶风、眉县、凤翔、陈仓、天水、陇西,一直延伸到渭水源头鸟鼠山。鸟鼠山位于陇南大草原北部,是渭水与洮水的分水岭,也成为秦国与西凉的天然国界。鸟鼠山以西、黄河以东,是临洮与枹罕两座要塞,阴据的敦煌军便是自洮水河谷东出,翻过鸟鼠山进入渭水河谷,直扑陇西。
闷雷滚滚,烟尘展开,化作漫天乌云,骄阳无光!天地之间那道灰线越来越粗,伴着震天的喊杀声,终于成为了漫山遍野的人潮与密密麻麻如树林般的枪矛刀剑!站在城头远远望去,这支大军都是步兵,松散的阵型、惊人的速度,竟如大群野马般呼啸而来。
“难怪西边几处哨所一夜间就被摧毁!”王统拍拍身前坚实的城墙,庆幸自己及时下令所部回城固守,而没有选择野战。只有坚城深壕,才能挡住这支狂野之师。
“嗡!”三里外,灰色大潮戛然而止,片刻间凝固下来,结成一道灰色长堤。一面血红色的大旗在风中舒卷,前阵开列,一员虎将徒步出阵,双手叉腰,贯足气力对着陇西城便是一声怒吼:“开城不杀!”
“开城不杀!”原野上响起阵阵雷鸣,大地微颤。
“哼!”王统一撇嘴,传下令去,“各军严守本位,但有擅自出战者,杀!”信兵应声而去,王统却在寻思,陇西虽然城坚,但存粮不多,若无援兵,只怕几千守军支持不了多久。
“轰!轰!轰!”整齐的脚步声下,敦煌军前阵散开,中军化作六支大队,每队五六百人,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往城下压来。号角起,两翼弓弩手跟在攻城步兵之后,以巨型木盾为掩护,快步跟进。三军调度分明、阵型不乱。
虽有坚城,但王统不敢再小看他们,从布阵和调度看,这绝非蛮化未开的杂胡部队,而是经过严格训练和实战洗礼的百战之师。陇西数千守军大多由迁居边地的罪民和囚徒中征招募,氐、汉、羌、杂胡混杂,战力远不及秦军主力,且半数士兵是首次面对战争,究竟能抵抗到什么程度,王统心中没底。他只知道,陇西是通向长安的第一关,自己能做的,只有死战到底、与城携亡!
渭水渡口,长安来的斥候飞马截住了正要率军开拔前往支援陇西的天水太守姜宇。斥候亮出令箭,对姜宇道:“丞相有令,太守姜宇率本部人马退还天水、紧守城池,未得军令不得擅自行事,违令者斩!”
姜宇睁大了眼,急道:“陇西兵微将寡,守不了几日;陇西有失,天水危矣!”斥候将令箭塞到他手中,道:“姜大人,回吧,丞相自有妙计。”
姜宇摇了摇头,传令全军撤回城中。
与此同时,蒙佐率领的两千精锐铁骑也到了陈仓山前。陈仓背靠渭水、两面夹山,与蓝田并称“秦川锁钥”。陈仓西望陇川、东控关中、南锁巴蜀,乃是三条大道交汇的要冲,秦国在此常驻精兵一万。
营门开,陈仓主将、羽林左监朱彤带着一队骑兵来到蒙佐军前。朱彤已得王猛密令,从本部人马中遴选一千精骑,交归驸马都尉蒙佐统领。交割完毕,蒙佐便带着三千铁骑过渭水,沿北岸穿过陇山凤阁岭,一天一夜渡过葫芦水,在次日天黑前进驻通渭。
大军没有进县城惊扰百姓,而是秘密驻扎在城南温泉溪谷。
陇渭多温泉,这支骑兵的第一次幕府会议,便在一处泉眼旁召开。蒙佐、满樊、宇文霆、铁面,以及三名千骑长都脱下皮甲战靴、光着身子只留裤衩把腿伸进热腾腾的泉水中,舒坦了一阵,陈仓铁骑千长第一个开口:“从温泉到陇西正好百里,半日可达,从背后包抄上去,正好杀西凉兵一个措手不及!”
宇文霆瞧了蒙佐一眼,欲言又止;满樊却道:“陇西以北都是山地,不利咱们骑兵展开,听说敦煌军都是脚丫子打仗,只怕占不了便宜。”蒙佐道:“阳平公给了三千骑兵,却让我们相机行事,言下之意,就是要利用骑兵的速度寻找敌人的防御薄弱处,一举破之!”
“我听说,鸟鼠山南面是一大片草原,足有二百里,我们可以从那里走!”陈仓千长又道,“只不过——要避开敦煌军的耳目,难!”
蒙佐伸伸脚,望向宇文霆:“中军司马认为呢?”宇文霆见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并未慌乱,略一思忖,缓缓道:“斥候回报,这次进犯陇西的有八千人,而阴据在枹罕的总兵力不过万余,所以他是倾巢而出!”
“好计!”铁面猛踢水面,“不管陇西,直接杀去枹罕,看他阴据怎么办!”
蒙佐眼中放光,宇文霆道:“正是此说——温泉到枹罕四百里,快马一天半就到,沿途还能骚扰临洮;后方有失,阴据不会不理,从陇西回军枹罕,正好经过陇南大草原!”
“就是这样了!”蒙佐跨出泉水,喝道,“诸将听令,传令全军吃饱睡饱,在温泉休息一夜,明天拂晓开拔,走鸟鼠山北麓先打临洮,再取枹罕!”
“嗨!”六员将军皆是光脚裤衩踏出温泉,凛然回应。第一次献计就被采纳,宇文霆感激的望了蒙佐一眼,披上衣服去办事了。
次日拂晓,在温泉养足气力的秦军将士们离开陇山峡谷,向西疾进。
西汉水,羌军大营。一身白色皮甲的姚兴捧着斥候快马送来的急报走进大帐,见四下无人,沉声道:“父亲,敦煌军自枹罕偷袭陇西,陇西危急!”
“拿来!”姚苌从儿子手中接过急报,细细一览,按在案上,咬牙道,“阴据好大的胆子,张天锡是没把大秦放在眼里了!”
“是没把我们羌人放在眼里。”姚兴补充了一句。姚苌眼中杀机毕现。
“父亲,杨纂撑不了多久,我们在这里也分不到多少功劳。”姚兴虽然年少,却有着过人的冷静与判断力,“武都那边,儿得知慕容文与邓羌之子邓陇先后前去,杨统那软骨老匹夫势必屈从,故仇池战事已定,陇西才是咱们羌人的根本。”
“说得是啊!”姚苌微微颔首,“依你看,我们该如何行事?”姚兴宽阔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智慧的光亮,胸有成竹道:“父亲仍率主力跟随大军行动;儿率一支骑兵连夜北上,并暗通河州各部羌人,会攻枹罕!”
“不救陇西?”姚苌奇道,“枹罕于我何用啊?”姚兴道:“陇西是渭水第一镇,关系关中安稳,朝廷自会发重兵去救;枹罕却是扼守秦州河州凉州的要冲,借此机会拿下,既为朝廷他日取西凉扎下一颗钉子,也为我羌人开辟一片居处,何乐而不为?”
“好,好,正该如此!”姚苌取来令箭,道,“你立即挑选两千精锐羌骑去取枹罕!”
“嗨!”姚兴接过令箭,心头一阵激动——终于能独自领兵了!
第十一章 会战河州(下)
临洮,是秦始皇为帝国设立的最西部要塞,古老的秦长城穿过马衔山、沿着黄河东岸在临洮城完结。直到汉代开通河西,长城西进,秦长城才渐渐被废弃。经过两天一夜急行军,三千秦军骑兵终于在第三天黄昏赶到了位于临洮北部的马衔山。
蒙佐与铁面打马来到山头,夯土古墙依稀可见,右侧是滔滔黄河,前方是清清洮水,山水之间矗立着一座黄土城堡,便是临洮了。斥候已将情况探明:作为西凉在黄河以东两大要塞之一的临洮,只驻扎了不到三千步兵,且城门大开毫不设防。
“何时动手?”猛烈的山风吹打在铁面崎岖的面庞上,只有在蒙佐处,他才会摘下冰冷的面具,放开心扉。蒙佐道:“让兄弟们休息一个时辰,天黑就动手。”
日暮西山,黄昏的余晖斜斜的洒落在临洮笔直的城墙上,投下长长的倒影。关城上方巡逻的士兵吆喝着:“关城门喽,回家起炊吃饭喽!”城门洞内外赶路的摆摊的乱哄哄一片嘈杂,不时传来几声女人的喝骂,进而一阵哄笑。
“大柱子啊,五月天的,山上咋就起风沙了呢,地也颤着!”
“五月起风沙?”城头士兵大奇,循声远眺:马衔山上黑浪滚滚,在山脚处分作三股,黑压压的大阵在霞光映照下披上一层斑斓的彩色,直扑关城。
“没有旗帜——马贼?”士兵马上否决了自己的判断,马贼决不敢公然攻击城池,黑色,只可能是——“秦军来啦!”炸开在临洮上空。
三千铁骑兵分两路从马衔山俯冲而下,蒙佐宇文霆引一支弓骑队率先冲击,利用秦军特制的骑兵强弩射杀城头士兵。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杀得措手不及,慌乱中竟忘记了组织反击。城下百姓乱作一团,奔走呼号,城门前一片狼藉。
当弓骑队打乱守军阵脚后,满樊与铁面开始率领突骑队对城门发起冲击。狂卷的暴蹄踏碎了落日的宁静,铁面一马当先,撞开了将将合拢的城门,一刀剁翻惊惶的门卒,大队骑兵紧随其后,风驰电掣般冲进关城,三路齐发:铁面率少部分骑兵下马守住城门并歼灭城头敌人;一个百骑队由满樊率领抢占官署仓库等紧要之处;剩下大队骑兵则以十骑为一组分头肃清城中守军残部。
突袭得手,蒙佐不敢大意,立即下令:“宇文霆!你带一个千骑队守在城外接应,其余的,跟我进城!”宇文霆被秦军这雷霆万钧的攻势深深的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战争、这才是令人热血沸腾的用兵之道!
五百骑冲上长街,正碰上一股数百人的守军,为首副将高举大砍刀,结队相抗。蒙佐微微抬手,数十把弩箭齐举,两翼巷中涌出数队秦军骑兵,将他们困在中央。
“降不降?”蒙佐只淡淡一句。那副将冷笑:“想我西凉将士,有死无降!”
“杀!”蒙佐嘴角一动,几百枝劲矢呼啸而去。凄厉的惨嚎回荡在长街上空,骑兵的刀,闪动在劲矢之后,来回冲杀。血,汩汩流淌,留下了三百多具残损的尸体。
“大人!”满樊飞驰而来,“官署仓库都已拿下,顽抗者斩首二百余,城中已大体肃清,守军多半纳降,均已缴械收关!”蒙佐点点头:“传令宇文霆大人领三百骑留守此地,伤兵都留下,其余的,休整一夜,明早进军陇南!”
次日上午,已攻占枹罕城的姚兴得到消息,一支秦军骑兵正从北方急速赶来,大惊之下,带了一个百骑队出城,黑白两支骑队在鸟鼠山下会师。
“姚兴!”蒙佐老远就认出了这位白盔白甲的少年羌族将军。姚兴亦是哈哈大笑,打马上前,道:“雁门关一别,不觉年余,蒙兄做了驸马,更黑了!”
“雁门关那件事——”
“别提了!”姚兴打断了他,他并没有因为雁门关遭蒙佐斥责而记恨,摆手道,“姚兴不遵军令擅自行动,蒙兄给我一个教训,等战事平定,我当请兄痛饮道谢!”
“好,你欠我一顿!”蒙佐抬眼看了看枹罕城头高高飘扬的“秦”字大旗,道,“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取临洮,你取枹罕,断了阴据退路,也拔了西凉在黄河东面的两颗钉子!”
“这是第五天了,”姚兴掸了掸铠甲上的灰尘,掐指道,“陇西还在坚守,可我们手头的兵力不够,一旦阴据引军回攻,这一仗如何打,着实没有把握。”
“你看那边——”蒙佐一指南方,黄绿色的原野苍茫不绝,只有几座小山丘横亘在大草原的边缘。姚兴似有所悟,喃喃道:“你是说——在陇南大草原与敦煌军决战?”
蒙佐用力点了点头,按着刀把道:“你我两军是清一色的骑兵,而阴据所部则是擅长攻城山地的步兵,有了这片大草原,我们就能以己之长,伐彼之短,一战而胜!”
陇西,黑烟袅袅、尸横遍野。阴据徒步走在冒着焦尸味儿的战场上,心在淌血:这都是跟随自己出生入死近十年的兄弟啊,从玉门关到敦煌、从河西到枹罕,无可匹敌的战士,倒在了这座坚城脚下。付出了两千人的伤亡,陇西兀自岿然不动,他惨笑。
“将军,大事不好了!”斥候匆匆跑来,被尸体绊了个踉跄,喘着气道,“秦军、羌军,两路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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