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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宣太后--芈氏传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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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要送商於之地与楚国。”嬴驷皱了皱眉,“我知道相国是对的,可那是我心头肉啊,是大秦南边的门户,把它送出去,虽可解一时之危,却也如饮鸩止渴。”
芈氏道:“咱们可以送出去,也可以把它再拿回来。”
嬴驷苦笑道:“你啊,还是不明白乱世之法则。要是日后我能轻易拿回来,如今还需要送吗?列国之间,相互为敌,却又相互依存,如果我敢动楚国,齐国岂会坐视?”
芈氏一想也是,日后若是能轻易拿得回来,现在又何须送,直接开战便是。可要是开战的话,列国就会闻风而动,也同样会蜂拥而上对付秦国,这实际上就是一个死结。原先芈氏没想这么多,经嬴驷一说,也觉非同小可,本来想好了劝说他让张仪放手去做,现在竟是不知如何开口了。是夜,风雨交加,王上抱着八子一夜无话……
公元前316年,秦伐巴蜀的大军出发了,嬴驷亲自在咸阳城外送别出征的将士。与修鱼之战时不同的是,上一次出征前是芈氏含泪送别魏冉、芈戎兄弟,此番却是惠文后泪别嬴荡,三军将士见秦王把公子都送去战场了,群情激荡,大喊着誓死荡平巴蜀。
芈氏微微一叹,在这大乱之世,上至王亲公族,下至平民百姓,全民为兵,以战绩功劳论资排辈,与惠文后比较起来,她送弟弟去战场,当真算不得什么了。然而,这也是政治上安排的一着棋,他日得胜凯旋,她的儿子嬴稷便无立储之望了。
三军将士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张仪怔怔在站在原地,神情木然。征蜀之军几乎抽调了秦国大半的兵力,齐、楚两国会否趁机犯境?倘若果真来犯,后果不堪设想。
嬴驷抖了抖身子,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把张仪拉到一边,“相国,我同意你的意见,不日你便赴楚吧!”
敢情是嬴驷已将这事与芈氏提起过了,所以不怕芈氏听到,所以他们谈论时远离了群臣,却正好在芈氏的旁边。芈氏闻言,娇躯微微一震,她瞟了眼嬴驷,虽说他笑得有些勉强,但从他的神色间可以看出,他真的放开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舍等于是不得,想来嬴驷是看透了这些。芈氏吸了口气,此时此刻,她好生佩服这个男人的胸襟,他的胸怀容得下万川,他的心自然也可以志在天下,在这个战火不绝的时代,有此志向者不在少数,然胸怀广阔者却是寥寥无几了。
张仪却是怔了一怔,他狐疑地看了嬴驷一眼,确信其不是在开玩笑后,忙躬身把手一拱,正色道:“张仪定当竭尽全力保护秦国的利益。”
嬴驷叹了一声,“相国为我秦国所操的心,不比我少,岂会损害我秦国利益。”
张仪一听此话,不由得大是感动,“此乃臣子本分,岂敢居功。王上不将此事在朝堂上公开讨论,是怕众臣记恨张仪,王上为张仪着想,张仪岂能不知?因此,张仪必誓死以报我王之恩。”
“你我之间,名为君臣,何异手足?”嬴驷笑道:“这些酸溜溜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去准备准备启程吧。”
张仪去了楚国后,对他此次的邦交活动,所有人都不担心,因为他带去了秦国的六百里江山,以楚怀王的脾性,必然是见之心动。
果不其然,楚怀王一听说秦国要把商於之地双手奉送,立时便眉开眼笑。
事实上,商於对嬴驷来说是个心结,对楚怀王而言,也是个极大的心结。那本是楚国的土地,让秦国夺了去后,一直没能够再夺回来。如今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将六百里商於之地重新划入楚国的版图,何乐而不为?再者与齐结盟,也不过是为了对付秦国,从秦国手里抢些土地,如今不用抢了,自己送上门来了,也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于是楚怀王就答应了张仪的要求,只要秦国送还土地,楚国马上就与齐国断交。张仪却道:“国与国之间的邦交,无异于生意人做买卖,只有在楚国与齐国已断交的前提下,秦国才会把商於之地奉上,唯其如此才算是公平交易。王上要是不放心,只管派个使臣与我一起入秦,但要我得到齐、楚断交的消息,便马上让秦王画押签字。”
楚怀王一想也是,做事就得公平,不公平何来交易?当下派了两路使者,一路去齐国,一路随张仪入秦。
张仪入了秦后便说,先等楚国那边的消息,只要楚齐断交的消息传来,他就马上找王上签订国书,叫楚使姑且在驿馆住下。楚使也十分的客气,说:“不忙不忙,我在秦国多住几日无妨。”
谁曾想楚国与齐国断交的消息传来后,秦国方面依然没有动静,非但秦王那边杳无音讯,连张仪也未见踪影。如此一来,楚使就有些狐疑了,但转念一想,许是国事繁忙,抽不出时间来,不妨再多等几日看看。
岂料旬日之后,依然音讯全无,这下楚使急了,去了相府处,下人说这几日来未见相国,去王宫时,也未能见着秦王,只听内侍传话说,此事乃张仪经办,需找他才是。楚使聪明,听闻芈八子与相国交好,便带礼物去其处相问,岂料八子一句话不在正题,话语之处尽在天气好,风光好,大胆至极,还要与楚使去郊游,吓得楚使连连后退,找个托词便退了出来。
楚使一看这势头,觉得有些不对劲,使人去禀报了楚怀王。楚怀王听到这消息后,也觉得甚是奇怪,按说邦交之事,事关重大,张仪在楚国当廷说了要以商於相送,不该是信口胡诌,那么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呢?楚怀王思索半天,突然有所觉悟,想来秦国是觉得楚国与齐国断得不够彻底,才有这番刁难,要是楚、齐两国彻底翻了脸,秦国也就无话可说了。当下又派了一人赴齐,叫他去骂齐国,骂得越难听越好,最好把齐宣王骂得狗血淋头。
被派去的那人口才甚好,一到了齐国,以楚使身份见了齐宣王,在两班文武面前,当面大骂齐宣王,骂完之后说道:“此乃我王之主意,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要恨便恨我王吧,反正我王恨不得与你断交,且断得干干净净。”
田辟疆面白若纸,两眼圆睁着,恨不得将楚使一口吞了。但是他十分能忍,咬着钢牙咽了两口唾沫,然后叫楚使去告诉楚怀王,熊槐(楚怀王)昏庸,齐国不屑为伍,齐、楚两国永不相交。
如此一来,齐、楚两国的邦交便彻底断了。那楚使回楚后,将在齐国当廷大骂一事详细陈述了一遍,楚怀王听后,龙颜大悦,赞他做得好。
此时,恰巧屈原从魏国回来,听到了此事,当下就把脸一沉,吹胡子瞪眼地把楚怀王骂了一通,“与齐结交,乃为防秦弱楚,我好不容易促使齐楚交好,你却生生把他断了,若是秦国翻脸不认人,楚国危矣,此举分明是要把楚国往火坑里推!”
屈原本姓芈,芈姓是楚国国姓,与楚怀王属同宗同族,因此楚怀王平时对他十分忍让,这回虽在众臣面前被驳斥了一顿,却也是不怒,“与齐交好为何?无非是要得到秦国的土地,无非是想夺回失去的商於之地,如今可不费一兵一卒拿回失地,还不好吗?”
“土地呢?”屈原涨红了脸,那神情仿似恨不得上去把楚怀王揍一顿,“张仪乃欺世盗名之徒,靠的是一张利嘴行走天下,他两嘴一张,无凭无据,他的话你居然也信?你个昏君啊,要是与齐国断了邦交,到时商於之地也无法拿到,楚国便如何是好?”
楚怀王性子再好,被骂到这份上,也动了怒火,“秦国若是不给,我便打到他给了为止,商於势在必得,你休得在此聒噪!”
另一厢,嬴疾也被弄糊涂了,便跑来找嬴驷相询。
嬴驷笑道:“相国离秦时曾与我说,要誓死保护秦国的利益,以报国恩。他这一招我却也没有想到。”
“相国果真是要戏弄楚国?”嬴疾露出抹不可思议的笑容,“这一招妙是妙,却是恍如市井小人所为。”
“战争便是正大光明了吗?那是公然的大屠杀!”嬴驷正色道:“相国此举,可令齐、楚破盟,拯救了我多少秦国子民的性命?”
“下一步该当如何?”
“相国既出此计,必有全盘计划。”嬴驷信心十足,眼里闪出一抹狡黠之色,“相国这几日病得厉害,你我一同去探望一番如何?”
嬴疾会意,哈哈一笑,与嬴驷一同去了。
及至相府,见张仪独自一人,悠然地坐在太阳底下,微眯着眼,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下人见是王上来了,急忙要入内去禀报,嬴驷却将他拉了回来,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与嬴疾两人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
到了张仪跟前,嬴驷蹲了下来,伸出双手给张仪捶起腿来。张仪唔的一声,索性把腿伸直了,说道:“膝盖处,酸得紧,来两下重的。”
嬴疾在一边憋着笑,把一张黑脸憋得通红。嬴驷在他的膝盖处捶了两下,问道:“轻重可否?”
“可再重些……”话音未了,张仪听出不对劲了,猛地一睁眼,见是王上在给自己捶腿,倏地收了腿,拜倒在地,“臣该死,不知王上驾到……”
“好了好了,起来吧!”嬴驷摆了摆手,“相国悠闲得紧呐,看你这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想是病好得差不多了!”
张仪讪笑道:“臣这是无奈之举。这段时间以来,不敢出门半步,也不敢去见王上,在家里着实闷得慌。”
嬴驷问道:“相国这是要躲到何时?”
“齐、楚断交之时。”
“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嬴疾神秘地笑了笑,“在我去见王上之前,楚使到我府上去了,说是齐、楚已然断交,而且十分之彻底,央求我去与王上和相国说说,把之前承诺的土地给了他们。”
张仪神色一振,“如何彻底法?”
“楚怀王派了一人,到了齐廷之上,指着田辟疆的鼻子,大骂了他一通……”嬴疾未等说完,自己便笑出声来,“田辟疆何曾被人如此骂过,气得一张脸拉得比驴还长!”
嬴疾说完,君臣三人忍不住仰首大笑。
隔了会儿,嬴驷抹了把眼泪水,突然把目光定格在张仪头上,张仪不解,问道:“臣头上可有异物?”
嬴驷伸出手,在张仪的头发上撩拨了几下,挑起几根白发来,叹道:“相国,你也有白发了!”
张仪不以为意地说:“王上,你也有了!”
“是啊,时光荏苒,转眼数十春秋,瞬间便是老了。”嬴驷眉头一皱,却像是勾起了什么心事,“最近我常常在想,什么江山永固,那都是骗人的话。”
嬴疾一怔,“王上怎会作如此想?我等披肝沥胆,拓疆扩土,为的便是统一天下,保我大秦万年。”
张仪看着嬴驷,心中突地掠过一抹凉意,“王上这一生,胸怀大志,再苦再难,也是笑看风云,何时曾怕过,今日却为何没来由的说这等丧气话?”
“我等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若是后世子孙不肖,旦夕之间便可被败了。”看着嬴驷唉声叹气的样子,张仪和嬴疾对望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两个字:立储。
正所谓岁月不饶人,两人均是嬴驷之近臣,近段时间以来,发现嬴驷突然间多愁善感起来,宫里关于立储的传言也是越传越多,不管是张仪还是嬴疾,早已敏锐地感觉到,一股危机正在慢慢逼近。然两人虽都是当世独一无二的智囊,但面对这种事,却也是有心无力。特别是张仪,虽说是当朝宠臣,但归根结底毕竟是外臣,不宜在这种事情上插手,因此当芈氏来相询时,他也并无良策,只叫其退避三舍。
隔了会儿,嬴驷道:“不说这些丧气话了,今日前来,是想与相国商量,骗了楚国之后,下一步该当如何?”
“齐、楚已然断交,便无后顾之忧了。”张仪笑道:“当可让嬴疾带兵,像打韩、赵之军那样,把楚国打怕了,打得他们谈虎色变。”
当日,张仪送走了嬴驷等人,刚转身进门,便见门外有人喊道:“相国,你的病可是好了?”
张仪回身一看,见是楚使,便知他每日在此守候,忙转身迎将出去,笑道:“年纪越大,越是不中用,去了趟楚国,便就落了疾,叫楚使担心,实在罪过。”
“无妨无妨!”楚使见了张仪,如若见云销雨霁,心情大好,以为此番秦国终算是可以交付先前之诺了。
张仪将楚使请进了门,双方寒暄一番后,楚使终于开口请张仪兑现先前之诺。张仪笑道:“这一番落病,实在有愧足下,这就办,这就办。”
说话间,便叫下人研墨,铺开一张丝帛,认认真真地挥笔疾书,写就之后,拿了来给楚使看。
楚使见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是落到了实处,将帛书接了过来,仔细阅读。看了后,神色微微一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再看,吃惊地抬起头朝张仪问道:“相国,你写错了。”
张仪一听,同样吃惊地凑过头去看,“哪里错了?”
楚使指着帛书的一处,道:“应是六百里,相国却写成六里了。”
张仪笑道:“这个却是没错,我当初是答应六里地,何来六百里之说?”
楚使的脸顿时就绿了,“相国,邦交大事,岂可儿戏?”
“大人说得对,邦交大事岂可儿戏啊,因此张仪丝毫不敢乱来。”张仪道:“你想想,商於富庶之地,秦之南门,岂能是随便说给就给的道理?所以定是楚使听错了。”
楚使这才回过神来,整个楚国上下都被张仪骗了,怒道:“张仪,如此玩弄楚国,可知后果乎?”
张仪却是冷笑道:“楚国若是想挑起战争,秦国接了便是!”
楚使无奈,只得把袖子一拂,气冲冲地走了。
楚怀王拿着楚使送来的帛书,咬牙切齿地将之掷于地,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猛拍了几下桌子,语无伦次地骂道:“张仪小儿,张仪小儿欺我!伐秦,这便伐秦,我要把张仪小儿抓了来,剥其皮,抽其筋!”
屈原一心伐秦,好不容易见楚怀王下决心要打,马上站了出来,“王上若是决心伐秦,臣这便去筹集粮草,保我大军后顾无忧。”
“好!有左徒大人这句话,我心甚慰。”楚怀王大声道:“哪位敢出征!”
话落间,跳出两人来,“末将愿往!”
楚怀王一看,一位是屈匄,便是前次五国攻秦时驻军武关的将领,想来是前次不曾与秦交手,有点不甘心,此番便踊跃请战了;另一位是昭雎,也是楚国名将,十分了得。楚怀王道:“既如此,我命你等为伐秦大将军,屈匄率二十万大军,兵出丹阳(今陕西与河南之间的丹江以北地区),直面商於秦军;昭雎领十万大军,驻于汉中(今陕西汉中),以侧主力。两路大军,即日出发,务取商於,洗我国耻!”
这一日,嬴驷与张仪、嬴疾等商议完如何迎战之事后,便去了后宫芈八子处。见芈氏正陪着嬴稷和向寿两人读书,顿时间心里一暖,连日来的愁绪似乎也在此时化解开来,所有的流血征战,不就为了图此时此景吗?
嬴稷是时已然十之有三,脸上虽还有稚气,却也看得出来是位翩翩少年了。芈氏当初在诞下稷公子之前做了一个很好的梦,芈氏将此梦藏之于心,并未告知旁人,但心下想以后这孩儿必是不凡,待稷公子长大后,芈氏更是悉心照拂,除请名师教导外,还常常言传身教。嬴稷天性善良,孝顺,故他十分依赖母亲,对父亲也感念颇深。平日里,芈氏带之常与嬴疾、张仪走动,嬴稷聪慧,一点即通,深得二人喜爱。嬴驷见他长得文静,又肯读书,很是欢喜。见了礼后,嬴驷叫他继续读书,却不想嬴稷拿出块羊皮卷,说道:“这是稷儿所画的与楚军交战图,请父王过目。”
嬴驷以为他只会读书,却是没想到他也研究兵事,当下便好奇地接过来看,虽说想法尚不成熟,却也是分析得有条有理,嬴驷笑道:“稷儿聪明,能文能武,甚慰我心。”
这话芈氏却是听到心里去了,那嬴荡虽为长子,但不过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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