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自由之魂--20世纪后半叶的在台知识人-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褡宓氖洹�
祖国统一是诗人一生志在追求的目标。这首感动人心的诗是国民党三朝元老于佑任先生的临终之作,正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历经了两党之争的国民党元老,心里很清楚,两岸再怎么吵,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管怎么乱,最终还是要一笑泯恩仇的,包括蒋介石也不过如此。
叶落不能归根,真乃人生一大憾事。第一节,起句“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是诗人直抒胸臆,表达安葬意愿,直白而深沉。“望我大陆”紧承上句,道出作者想如此安葬的缘起和目的。“大陆”前加一“我”字,体现了于先生台海两岸是一家的观念,虽然身在台湾,但是祖国大陆也是“我”的,传达出强烈的爱国感情。
谁“望”呢?是作者的魂魄!祖国大陆令作者如此倾心,以至于死后的魂魄也要去望!死后尚且如此,活着时当然无时无刻不牵挂!这是一份多么执著的苦恋啊!这里,诗人还给我们留下广阔的想象空间,我们会神游祖国大陆,那滚滚向前的千里黄河,那屹立而不倒的万里长城,那勤劳勇敢的人民……
“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诗人的魂魄在台湾最高的山顶上,凝神远望,可是,他总望不到魂牵梦绕的祖国大陆,哪怕是一点点的影子!面对这样的事实,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只有涕泗滂沱,放声恸哭。梁山伯与祝英台虽生不能相依,但死后化蝶相依;而于先生,生时眼不能见大陆,死后魂魄依然不能见大陆,这是怎样深重的遗憾!魂魄不是很神奇吗?怎么竟然连祖国大陆都望不见?中国台湾地区与祖国大陆有怎样深远的阻隔!这两句表面上是满腔的痛苦和遗憾,骨子里却是无尽的对分裂制造者的愤慨。
第二节,“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交代了安葬在高山之上的另一个目的——望见故乡。客居台湾十几年怎能不思念陕西老家?怎能不思念结发妻子?怎能不思念失散的骨肉?何况诗人此时已是垂垂老矣!叶落归根,狐死首丘,要知道,人越年老越想回老家。故乡的亲友身体健康、生活幸福吗?故乡人民的生活还是他曾知道的那样贫困吗?那些亲手建设的水利工程年久了还能为人民造福吗?他支持关怀的教育事业有无巨大发展呢?故乡的一草一木……然而,“故乡不可见兮”,死后的魂魄依然不能望见故乡,欲归不能,欲聚不成,多么遗憾!一个游子离开亲人和故乡几十年的羁旅之苦,一个游子客死他乡的悲哀尽显无余。所以说,“永不能忘”表达的是无尽的思念和刻骨铭心的痛。
尽管思乡之苦是中国古典诗歌的常见主题,但是于先生的这节诗不同寻常,有大大超越前人的内涵。作者孤魂永不归!我们不禁会问“此何人哉?”这节诗不仅写出个人之哀,更引人思考造成此种哀苦的根由——祖国不统一。作者说“我之故乡是祖国大陆”,所以,我们不能把这节里的“故乡”简单认为只是指他的陕西老家,所以说他的思乡之情比一般之人大气许多。
余光中先生在《乡愁》诗中写道:“现在,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而于右任这节诗所传达的感情要比余光中的“乡愁”更浓烈。
前两节两次出现“葬我于高山之上兮”,在这两句里作者对死亡没有丝毫恐惧,祖国占去了他整个灵魂,祖国的统一成了诗人牵挂的一切。南宋大诗人陆游的绝笔诗《示儿》云:“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正可作为本诗的注释。它们表达了同一种精神。前两节既明写了情,又暗写了事,给人强烈的震撼。
接下来再看,本想望见的故乡都是望而不见,但这并不是说一无所见。第三节,“天苍苍,野茫茫”正是作者想象中所见,景象苍茫、空旷。这两句本是成句,从手法看是用典。脍炙人口的北朝民歌《敕勒川》云:“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描写了西北大草原的景色,表现了牧民们热爱家乡、热爱生活的思想感情。“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经过1000多年的传诵,已经积淀演变成为中华民族特有的热爱家乡的代名词。试想,诗人在用这两句描述所见时,能不自然联想到、思念着远在西北的老家吗?此两句景中寓情。
“山之上,国有殇”一句语意双关而寓意丰富。“殇”字解为名词,《小尔雅》说:“无主之鬼之为殇。”这个“殇”指不能归故里的魂魄。“国有殇”化用了屈原《九歌·国殇》中“国殇”一词,“国殇”指为国死难者,南朝诗人鲍照《出自蓟北门行》云“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可为印证。“国有殇”即“有国殇”,意为:有一个为国死难者。为国死难者当然是指作者本人。于右任作为辛亥元老,自比为主义献身之战士,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祖国,以“国殇”来自况,明确地表达出自己强烈的爱国心和深沉的悲憾。他悲憾于报国的壮志未酬而身先死,悲憾于自己客死他乡,悲憾于祖国的分裂。
面对个人遭遇与国家现状,他定然是死不瞑目!而他个人的悲哀也正是国家的悲哀。若国家统一,他岂能客死台湾?若政治清明,他岂能壮志未酬?“国有殇”在篇末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是前文炽热情感的彻底喷发,是杜鹃啼血式的悲鸣。
第三节用短短四句描绘了一幅图景:一个为国而死的魂灵站在一片空阔里,他孤零零、眼巴巴、泪汪汪的。整个意境是寂寥凄凉的。背景衬托人物,空阔的背景越发使他显得渺小、孤寂与可怜。这一节有景有情,以景衬情,情景交融。
这首诗虽然短小,但艺术水平极高。
第一,这首诗在构思方面以虚写实,情、景、事有机结合。作者设想安葬,想象死后魂魄远望,想象魂魄恸哭,想象远望之景,想象孤魂寂寥,这些都是虚写,实际上表现生前活着时的痛苦。作者明确实写了自己的悲哀情感,暗示虚写了自己的遭遇和国家的现状。读者可以通过诗中明确的抒情,在头脑里再现出一个活生生的慷慨悲壮的主人公形象。
第二,此诗在音韵节奏方面特点突出,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在句式上,长短错落,读来时慢时快,恰当地表达了悲壮之情。
前两节采用了重章复沓的手法,具有很强的咏叹意味。“葬我于高山之上兮”反复出现,表达出愿望的迫切与郑重。诗中的“兮”字起到了调整语速、渲染感情的作用。“大陆不可见兮”、“故乡不可见兮”中“兮”表达了无限的失望与遗憾。这两节中还使用了顶针的修辞手法,“大陆”、“故乡”的意象接连而出,表现诗人一心系之之情。从情感发展上看,“望我大陆”所传达的情与“大陆不可见兮”所传达的情又截然不同,构成突转,发人深思。
第三节每句三字,音步一致,节奏分明。四句诗紧锣密鼓式地排列,读来沉郁顿挫。前两句使用叠音词“苍苍”、“茫茫”,渲染了景象的寥廓,音韵上也具有美感。
整首诗押韵鲜明。首节二四句“陆”、“哭”押“u”韵,低沉郁闷。后两节押“ang”韵,末节还句句押韵,浑厚慷慨。
第三,全诗用语自然生动。如“高”字,出语自然天成,而富于哲理,耐人咀嚼。站得越高,望得越远,这是常识。诗人一定希望葬得更高些,那样会望得更远,了解更多,更能缓解思恋之苦,满足思恋之需。作者情之急、情之浓全被这一字道出。
《望大陆》,声声切,字字悲。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民革中央主席何鲁丽曾以“情激山河的千古绝唱,令世界中华儿女裂腹恸心”来评价,可谓贴切。
于右任先生在久等而最终未看到祖国统一的含恨中去世了,叶落未能归根,国家尚未统一,令人不胜痛惜。其爱国诗作《望大陆》(又名《国殇》)发表于1964年11月10日,是先生在台北谢世之后。
他的这首哀歌震撼着中华民族。愿海峡两岸早日实现和平统一,以慰先生在天之灵!
殷海光:揭穿皇帝的新衣
殷海光教授是台湾20世纪50年代到60年代期间非常著名的自由主义学者,却因不能见容于国民党蒋介石政权,而被以极为卑劣的手段围剿,最后他被迫离开已任教十余年的台湾大学,成为当年最轰动、最受海内外瞩目的学术迫害事件。
1 殷海光其人
殷海光(1919—1969),原名殷福生,海光是其在抗战结束后踏入出版界时使用的笔名。五四运动爆发时,他还在他妈妈的肚子里。1919年12月5日,他降生在湖北省黄冈县(今黄冈市)回龙山镇殷家楼村的一个传教士家庭。
十三岁那年,他由其伯父、辛亥革命志士殷子衡带到武昌,进入武昌中学念书。初中时代,殷海光不是一位独占鳌头的好学生,而是一位桀骜不驯的“坏学生”,读书非常任性,有几科功课不及格。他自幼年起,就是一位非常喜爱自由且任性发展的人。在武昌的中学念书时,他往往对喜欢的功课孜孜不倦,因此成绩特别好,反之则常不及格。为了这件事,他的父亲曾经一度认为他“不堪造就”,决定把他送到外面当学徒。就这样,殷海光被带到汉口去,在一间食品店开始学徒生涯。
起初,他以学徒的工作甚感羞愧,深怕旧日的同学看见;没想到,某一天他旧时的同学们恰巧结伴光顾了这家食品店,顿时使他无地自容。
历经八个月之久,殷深知“自己不是走这一条路子的人”,于是决心离开。终于,他努力打工存够旅费后,不辞而别地离开汉口,回到老家黄冈。
由于受张申府主编的《世界思潮》的影响,殷海光醉心于西方学者的思想,也爱屋及乌地惊羡于逻辑的力量。当时,一位在清华大学念书的同乡从北平带给他一本厚厚的逻辑书,书中弯弯曲曲的符号让这位少年着了迷。这就是由金岳霖为清华大学哲学系学生编写的讲义《逻辑》。因此,可以说殷海光的学术生涯开始得很早。殷海光从小喜欢思考与写作,十六岁那年,他曾在名气甚大的《东方》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这是受到当时的哲学大师金岳霖的影响。
仔细分析他对哲学的探索,也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当时“受一股求知热望的驱使,受一种对金先生景仰之情的驱策”,他直接致信金岳霖,希望有更多收获。结果远远超出他的期待,大教授不仅回信答复了他的问题,还表示欣赏其见解,同时告诉他有哪些书可以寄来供他阅读。这段学术史上的佳话开启了金、殷二人以后长期的师生之谊的大门。
金的长者风范极大地鼓励了渴望求知的殷海光,他更加着迷于介绍逻辑和哲学的书籍。1935年,十六岁的殷海光订购到查普曼和罕勒合著的《逻辑基本》,如获至宝,仔细读完这本书后,他决心把它翻译成中文。一个中学生,在几门功课不及格的情形下,居然要翻译一本与高中功课毫无关系的大学用书,这种举动自然遭到家人的一致反对。还好,他中学的老师很支持他。于是,在漫天飘雪的日子里,他开始了平生第一次学术上的尝试。经过历时半年的努力,他将这本厚达417页、总共约40万字的书译成中文,并写出了15000字的“译者引语”,于1937年由正中书局出版。
1936年高中毕业,殷海光便到北平,亲自向金岳霖、熊十力等人问学。不过,直到1938年考入西南联大,他才正式师从金岳霖。
殷海光师从金岳霖的故事非常曲折离奇。第一次到北平金岳霖的书房时,殷海光相当诧异:金的书架上歪歪斜斜地放着二三十本书,心想为何如此而已?这和他所想象的学者藏书应该是堆积如山的情形大不相同。等到两人日渐熟稔后,殷海光鼓起勇气谈起此事,金岳霖才向他说:“时下流行的书,多是宣传,我是不会去看的。”
我们一提到殷海光,首先想到的是自由主义。确实,殷海光已经成为中国现代自由主义的一个象征。这当然没错,但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殷海光转向自由主义是很晚的事情。此前,他的学术兴趣完全在逻辑学上,尽管他在逻辑学研究上并没有作出像他的老师金岳霖那样惊人的成绩。
在此之前,他还将“译者引语”的主要内容改写成《逻辑和逻辑学究竟是什么》,由金岳霖推荐发表于张东荪主编的《文哲月刊》。难能可贵的是,面对各位前辈,十七岁的殷海光毫无惧色,对大学者金岳霖、吴士栋、沈有鼎、张东荪等人的著述逐一进行了点评。
1936年秋,高中毕业的殷海光在金岳霖的鼓励下北上求学。由于没能赶上当年的入学考试,他只能住下来等来年再考。他所带的旅资极为有限,在北平的生活差不多全靠金岳霖维持。但他在北平这一年的经历对他人格的塑造有着重要意义。他每周和金岳霖见面一次,一起吃饭,谈学问。不知不觉中,大师的风范已经深深地感染了这位刚从小县城走出来的少年。
与金岳霖相知甚深的冯友兰曾这样评价金岳霖:“金先生的风度很像魏晋大玄学家嵇康。嵇康的特点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天真烂漫,率性而行;思想清楚,逻辑性强;欣赏艺术,审美感高。我认为,这几句话可以概括嵇康的风度。这几句话对于金先生的风度也完全可以适用。我想象中的嵇康,和我记忆中的金先生,相互辉映。”
殷海光一生都记得他第一次和金岳霖见面时的情景。但是,他以年少者的轻狂,谈起话来满口都是“我认为一定怎样……”、“我敢说如何……”,但金岳霖在陈述自己的看法时总是说“如果怎样,那么怎样”,“或者……”,“可能……”。大学者的谦逊令年少的殷海光大为感动。在一次聚会时,有人提起始享大名的哥德尔,金岳霖说要买他一本书看看,他的学生沈有鼎对金先生说:“老实说,你看不懂的。”金先生闻言,先是“哦哦!”了两声,然后说:“那就算了。”殷海光在一边听到他们师生两人的对话,大为吃惊,师生之间竟可以这样相处!今天,当我们展读殷海光和他的学生林毓生的书信集时,我们常常会感叹他们师生之间率真的情感流露和亦师亦友的平等关系。殊不知,这种融洽、真挚的种子早在殷海光还是一个少年时即已种下。
就在1937年夏天殷海光准备报考清华哲学系的时候,抗日战争爆发了。在隆隆的炮声中,他的大学梦化为了泡影。金岳霖给了他50元钱,作为返乡的路费。就这样,在北平住了差不多一年后,殷海光回到了故乡。次年春天,当获悉清华大学与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南迁昆明,合组西南联大时,殷海光又决定前往昆明求学,继续追随金先生。
1938年,殷海光入读西南联合大学哲学系,之后他在西南联大度过了七年漫长的岁月。这期间,他接触最多的人当然还是金岳霖。但值得注意的是,在此后的岁月,殷海光提及金岳霖时更多的是老师对自己人格的塑造,而不是学业上的帮助。其实,这中间包含着他说不出的无奈。
殷海光终生引以为憾的,是在这段宝贵的青年时代,他没有能静下心来苦做学问,守护学术理想,相反,却因为政治上的浮动,卷入校园内的种种政治活动。他曾经感慨道:“当时在昆明西南联大校园内,真是‘各党各派’‘异说争鸣’。我当时几乎事事反应,简直静不下心来苦攻学问。现在回想起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