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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隐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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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管来得及收住拳势,拳头刮起的风仍在柔嫩的脸蛋上划出一条细细的红痕。
血痕凉如水,浇熄尚隆满腔的狂怒。
「亦虹,让开。」
「是我决定帮他,我做的决定、因此受的伤由我自己负卖。」外露的左眸坚定地看着他。
「那就不该来找我,让我知道。」
坚定的眼放柔。「因为我要你照顾我。」
「……」握紧的拳松开成掌,将她打横抱起。「任性的女人。」
「是的,我任性,非常任性。」佟亦虹安心地闭上眼,躺在他宽厚的肩膀。「我很抱歉,尚隆,让你想起不愉快的过去,真的很抱歉。」
「不准有下次。」尚隆说,并在转身走入浓雾前交代:「跟着九方,牠会带你们离开结界进村子。」瞪着空荡的双手发愣,直到鸣雷推他,毕罗德才回过神。
匡啷!
「有声音。」
「啊?你说什么?」经过他身边的鸣雷停步。
「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鸣雷动了动耳朵。「哪来的声音?没有啊。你是被尚隆那两拳打傻了吧。」呿。跟上九方。
接着是艾妮亚,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干嘛不还手,有你这种主人真丢脸!」她恨!每一步只差没在地面烙下火印。
「你、你没事吧?」雀喜怯懦问完,也不等他回答就快步往前走。
──想得到她吗?
一瞬间,声音如丝,钻进毕罗德脑海。
──你想得到她吧。那个女人,我可以帮你……
甩甩头,毕罗德迈步跟上众人。
他一定是听错了。
第七章 隐动
夜所代表的,不是宁静,就是喧哗;不是安憩,就是肃杀。糟糕的是,人往往没有选择的权利。
战!是现场仅有的意志。
「吼──」兽咆是死前的吶喊与求生的挣扎。
利爪企图刨刮眼前强敌,兽口咆哮争相吞噬来袭的人族。
杀!是此刻唯一的动作。_
刷!刷!利器刺进皮肉割开血口的撕裂声,回荡山林。月芒落在剑锋,照着绿黑相间的污渍,映出诡异阴森的光泽。
新的血渍覆盖旧的,皮肉间的油脂混着新旧血渍凝结在剑身,尚隆抓了把草,抹下剑身厚厚一层黑绿杂白的血脂丢在一旁。
「血过不留,脂滑不滞,魔兽化成的剑还不错嘛。」尚隆说。
就在这时,他口中那把剑在毕罗得举臂一挥下,将一人高的魔兽划成两半。
「好剑。」尚隆吹吹口哨道。
毕罗德感觉手上的鸣雷颤动,似是非常得意。
「你手上的剑──」毕罗德顿了下,改口:「你背来的剑很普通。」
「嗯。」背了一篓子铁剑的男人老实点头。「这里头甚至没有一把来自武人公会──糟糕,又断了,早知道就不清,直接换新的还比较省事。」
丢开手中断剑,换上一把挥动,抓回手感。
「你知道,逆军有两大特色,第一个是没有人会乖乖听我这个头子的话,第二个就是穷,没有让武人公会坑的本钱,当然买不起那些可以用来砍杀魔兽的兵器。买不起,只有练就一身不用公会武器也能砍杀魔兽的本领。」银光一落,魔兽哀嚎。
毕罗德不甘示弱,「疯子。」话落时,也让一头魔兽脑袋与身体分家。
「可惜人毕竟只是人,再普通不过的人,无法突破定则的窠臼,超越限制,没有武人公会的武器伤不了魔兽分毫。说来讽刺,被认为是最无用的普通铁剑能对付的竟然是有本事制造出公会武器的人族。」
「你可以不是?」毕罗德问。「用一般的武器砍杀魔兽。」
「我?」尚隆耸肩嗤笑。「我还算是人吗?」
金瞳收进魔兽遭尚隆一招毙命的景象。「的确,这是极度需要思考的问题。」
朗笑声穿透杀伐的氛围,添入一抹轻松。
「不愧是我欣赏的男人,毕罗德,和你并肩作战非常有趣,哈哈哈哈哈……」
「我不觉得。」第三天了是吧?毕罗德暗算。
从踏进这个奇怪的地方开始,鸣雷就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变回人或狼的形态;换句话说,战斗一直延续,没有停止的时候。
他,甚至不知道为何而战。
一切,就从三天前踏进这个诡异的地方开始──
「啧,没赶上。」尚隆抓头,无可奈何叹口气,但很快转换情绪,双手左右摊开,宽肩一耸。「算了,反正也只是少一晚,差别不大。」
西斜的夕阳烙出尚隆伟岸的身影,连同在他身后一路走来始终沉默的男人,以及从出发到现在一路哇哇鬼叫到底的少年──
三个人、三道影子,心情各异。
「这是哪里?」毕罗德问。
尚隆转身,凝视他好一会。
「杀了你之后,我打算弃尸的地方。」
「……」
「嗷呜──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跟着来的鸣雷惊叫。「杀毕罗德?你真的要杀毕罗德?为什么?该不会是因为毕罗德让姓佟的女人伤成这样,妳火大、你不爽,想找人出气?」
「是又怎样?」浓眉一挑。「怎么?想保护你主子?」
「不不不!一点也不!」鸣雷兴奋地原地绕圈,又蹦又跳。
「杀!快杀!你杀了他我才能自由,哇哈哈!我想自由很久了,该死的是我不能动手,毕罗德也不是随便谁就杀得了的人。」
「不过动手的人换成你就不一样了,哇哈哈哈──你来动手,毕罗德绝对活不了──」
「吶吶,想想看,你宰了他,我吃了他,你心情好,我肚子饱,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艾妮亚那只小火妖更不可能发现,一石二鸟多愉快,来来来!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可惜!」
魔狼少年眼巴巴等着,舔舔唇──咻,好茶即将上桌,肥鸭就在嘴边。
尚隆打量鸣雷万分期待的表情,下了结论:「你这个主人很不得魔心。」
「……」
被两人拿来讨论、等着被宰上桌的毕罗德无言。
「什么嘛,只是说说而已啊……」后知后觉的魔狼嘀咕,蹲在地上扒草,好忧郁。「以后不要开这种让我有所期待的玩笑。」可恶的尚隆。
「好个忠心耿耿的魔仆,你的忠心真是让人『感动』,鸣雷。」尚隆讥讽,回头看向听见鸣雷这么说还是面无表情的男人。「你的魔仆真的有再教育的必要。」
「与你无关。」
毕罗德冷冷地说,无意解释基于主从契约建立的关系本就没有「忠诚」二字存在的空间。
他认为,到哪个世界都一样,人类与魔物,只有相互为用,没有情感可言。就算真的有,也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开始连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怎么可能建立在我和艾妮亚与鸣雷之间,他们的服从来自于主从契约,忠诚只是假象,让他们臣服的,是契约。
毕罗德始终如此认定自己与魔物间的关系。
尚隆嗤笑,像在纵容孩童对大人刻意的挑衅般。「你还是老样子。」
就是这样,更让毕罗德恼怒。「不要说得好像你认识我很久。」
他真不明白,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让他得到想象中的平静,反而莫名其妙卷进一个又一个的谜团。
他像个遭通缉的要犯,人人喊找、个个想抓,麻烦事不但没少,还多得让他觉得烦躁、觉得焦头烂额。
在原来的世界,敢打扰他的,只有企图夺取他魔力的魔物。
「我想我认识你,毕罗德。」
擦身而过的瞬间,尚隆趁机握住毕罗德一截红发,缠在手上,有效地止住毕罗德的脚步,也得到一记警告意味浓厚的狠瞪。
「放开。」
尚隆立刻乖觉松手,举做投降状。
「我放了,你也不要生气──不过被卷入跟自己无关的事,走上自己从没想过会走的人生,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毕罗德沉默了,好半晌,突然开口:「佟亦虹的事我很抱歉。」
「喂,你该不会相信那张狗嘴,以为我拉你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就只为了杀你出气吧?这只狗笨就算了,不要连身为主人的你都跟着一起笨成不成?」
「喂!尚隆!你说谁是狗?我是魔狼!狼!」
「去去,到旁边啃你的骨头去。」挥手赶狗,不,是赶狼,回头再道:「我承认,看见她受伤当时我的确想杀你,让女人受伤不是男人该做的事,不过我更清楚她那一身伤是自己活该。说真格的,这事不应该算在你头上,纯粹是那女人的任性。」
「呃?」活、活该?
「那是她管闲事的代价,她是个爱自找麻烦的女人。」尚隆朝毕罗德像个顽童似地吐舌,扬拳提醒。「不好意思,那一拳。」
毕罗德皱眉。佟亦虹是为了救他才会遭奇术师袭击,不得不与舞娘团分开,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处境,尚隆的说法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他不懂。
「幸好她不会武劲也不会奇术,否则她可能是天述国内最可怕的人,吸引人、引诱人对她打开心防──啧,那个女人尽做这种事。」尚隆笑说,表情有温柔、有不舍,还有更多拿对方没办法的宠溺。「不过,利用这点的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毕罗德沉默地闭上眼径自沉思,剖析尚隆的说词与其中隐含的讯息。
再睁眼,视线收进尚隆赫然放大的脸。
「你还是一样卑鄙。」
「不要说得好像你认识我很久。」半刻前才说过的话,尚隆如法泡制还给他。
「哼。」可惜对方不领情。
「你真的很聪明,毕罗德。」尚隆退开,朝他竖起姆指赞道:「没错,我是利用她、还有你的内疚,不然你怎么会勉强自己跟我来这里,怎样?」
神情举止大有「不高兴就放狗咬我啊」的嚣张气焰。
来都来了,他决定回到老问题上。「这是哪里?」
金瞳再度审视四周,树林高耸参天,随着深入林间,流水激石的淙琤渐次取代原本盈耳的虫鸣鸟叫。
七天前,尚隆二话不说要他带着鸣雷跟他一同离开逆军所在的村子。
因为佟亦虹,他无法拒绝,只好命令艾妮亚留下照应佟亦虹与雀喜两人,跟着尚隆来到这里。
对于这趟旅程,毕罗德并不抱持任何乐观的期待,因为提议人是尚隆,这个男人存在的本身就让他乐观不起来。
「忘途森林──天述国的人这么称呼,不过,依照圣域、魔兽以及奇术师的说法,这里叫幽冥之川。」_
尚隆的回答没让毕罗德失望,就连地名,听在非这个世界之人的他耳里,也不是什么悦耳的发音。
「嗷呜!原来是幽冥之川──难怪,难怪味道这么重……熟悉的、怀念的──嗯嗯,我好像有点想起来这里──嗯嗯……」鸣雷抽鼻狂嗅。「魔兽的味道很重,一堆一堆的魔兽身上的毛臭味,还有──嗯?」
再听见鸣雷的自言自语,毕罗德心里有了底。
「你来这里的目的?」
「有样东西,传说在幽冥之川的最深处。」尚隆指着远方看不见的尽头。「我需要他,就像我需要你一样热切。」
红眉攒紧,金瞳闪过不悦。「省去无聊的说辞,无论你怎么说,我不会加入逆军,也不会帮你。」
「不会帮我?」尚隆扬起得逞的贼笑。「容我提醒,你正在做这件事。」
「……」
「左边!」
一声厉喝,唤醒毕罗德,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战场。
战斗本能主导一切,「刷!」一声,鸣雷剑截下魔兽一爪。
「厉害的人,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拖他下水。」尚隆说。
「无耻的人,大部分都让人想杀之而后快。」毕罗德回敬。
「口才还是一样好。」
磅!新换上手的武器──铁锹击飞大型魔兽。
「却无法说服厚脸皮的家伙。」
魔兽化的兵器──鸣雷再度了断一头魔兽性命。
两个男人,背对背,不存任何信任,却互为掩护,没有多余交情却默契十足,在一人疏忽时立即递补,毫无空隙。
至于天亮──
还很漫长。
滋──烙铁压上皮肉的周遭散出灰白的烟雾。
「啊──」凄厉的惨叫几乎是同时响起。
空气中立刻充斥生肉烧成焦炭的恶臭,混合脓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妳不说,人家就没办法念在姐妹之情饶妳一命了,亲爱的。」粗嘎的声音刻意尖细,造成反效果,让人听进耳里就想摘了自己双耳。「快快告诉妹妹我,你们的据点在哪?」
「不、不知道……忘、记……」受刑的女人气若游丝,还是呛着一股硬气。「嘿,就算知道……也不、不会……说给你这狗──」
嘶!清脆的丝帛撕裂声只有一声,现场士兵没人看见,只觉方才有阵风过。
然后,就看见受刑者满口鲜血,他们将军大人准方龄手上多了瑰红色的肉片,鲜血淋漓。
「哎呀,瞧瞧我,真是的,一不小心就把好姊姊的舌头给撕了下来呢,瞧我粗手粗脚的。」瘦得活像干尸的诡异身形,一身穿金戴银的华丽重装,却以肉眼无法识别的速度,倏地出现在失声的受刑者面前。
撬开对方的嘴,塞回瑰色肉片。「吶吶,妹妹我还妳喽,可别跟我讨啊。」
「唔!唔唔唔──」血流满脸的受刑者闷泣,没有人敢直视,也无人寄予同情。
弱者的价值是受虐,强者的存在是绝对。不是定则,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真是,我最最最讨厌弄脏手了。」就近抓来一名士兵,拿对方的军服当抹布用。「恶──恶心死了!」
倒霉的士兵即使前有魔音穿耳很想死、此刻脸色发白很想吐,还是要忍,否则下一个没了身上某个部分的人可能是自己。
「来,有请下一个。」又粗又尖的怪腔喝令。
铐着脚链的男人被左右挟持拖进来。
匡啷啷!铁链敲击地面,发出求生的挣扎。
「不!不要!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男人嚎哭:「就算杀了我们,也还是不知道啊──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鸣呜……求求你──」
「好吵啊~吵得人家耳朵好疼好疼啊~」
卡嗤一响,再也听不见男人求救的声音。
同样,没人看见他们的长官何时出手。
「准、准将军──小姐……」身旁副官忍不住开口:「再拷问下去,只怕得到的结果相同,依下官所见,此事必有蹊跷,不如再缓一缓,待主军汇集,将人质交由左相定夺,您看如何?」
「沙达亚?哼。」准方龄娇嗔一声,干得瘦骨嶙峋的手指点向相貌平凡无奇的副官。
「亲爱的,你以为拿出他的名号人家就怕了?」语末,附送媚眼一抛。
现场众士兵暗打寒颤,浑身发毛,哀叹今晚不做恶梦也难。
首当其冲的副官更惨,偏又发作不得,努力忍耐。
「下官不敢,只是人质得来不易,截至目前为止,只有准将──小姐您俘虏敌军人质、建立战功,这可是连左相都不一定能办得到的事,可见小姐本事之高,但若因为拷问未果杀了他们,死无对证,小姐的苦心不就白费了?」
「白费?噢呵呵呵……」刻意拔尖的粗哑嗓音只差没刺破众人耳膜。「要是人家在沙达亚之前剿了那该死的逆军贼窝,又何止是战功,说不定还能让他奉上左相宝座,这样一来,人家可是我朝第一位女左相呢,呵!呵呵呵咯咯咯……」
问题是,你是男人不是女人啊……在场兵士如是暗想。
细碎质疑的声响在两托里(相当于四十公尺)的门外响起──
「将军是男──」突然没了下文。
没了脑袋的人怎么说话?
一如之前,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发觉,只有一道乍过的风势,再定睛看,准方龄手上抓了颗人头。
啪!强力使然,人头落地瞬间脑浆四溅,涂地成肉泥。
「还有谁质疑人家的?快说啊。不然人家可不依了。」扭抳的作态,造假的娇嗔,没有人敢再发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
「人家要一个一个问,直到揪出贼窝为止。」干瘦男人舔指狞笑,温柔(?)下令:「来来来,快点儿,下一个。」
「是!」
无人异议,无人谏言,只有无助的百姓哀鸣。
拷问之夜,正要开始。
历史上的大事,多半由细微小事串成,眼前绚丽的蜂飞蝶涌,也可能造成千里外某地的狂风巨浪,看似不相关的枝微末节,在不可见的冥冥中或许有环环相扣的因果也说不一定。
只是,有多少人能发觉其中的关联?
「先是张家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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