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神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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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鲁伊闻言乖乖低伏于地，四肢猛的一弹，就以超越骏马的速度沿着碎石山路敏捷得飞奔而去。
里卡城的街道两侧到处都是垃圾，还弥漫着各种各样的臭味，一些兽人在路旁当街大小便让街道闻起来好像厕所一样，而巨魔喜欢把那些猎物的头颅砍下来挂在门前风干，又让街上闻起来像停尸房一样令人作呕。
一进城赫拉斯就不由自主捂住鼻子，但阿克苏看起来已经习惯了，德鲁伊一边跑一边说道：“在人类和精灵的地盘要好不少，这里有着各个种族从他们聚居处带过来的特产交易品。每年为因赫吉王国贡献了不少税收。”
大街上的居民都望向那头奔跑的夜刃剑齿虎，这头健壮的坐骑实在是太招风了。就在德鲁伊拐进一个小巷时，从街边的一栋兽骨搭建的房子中走出来一个苍老枯瘦的巨魔，他的獠牙干枯而遍布裂痕，斑驳的毛发从头顶垂到脚跟，他用干瘦的右手拨开头发，露出一双混浊的双眼，“阿克苏！那个家伙没有死……还被个人类当成了坐骑？”
德鲁伊在小巷里敏捷得躲避着各种障碍，那些堆积在两侧的杂物和窗台中伸出的支架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速度。在他掠过一个窗台时，从里面拍出一只绿色的大拳头，“滚远点，精灵！”伴随一声大吼，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阿克苏。
还没等那个拳头接近，一道轻灵的风刃迅速划过空气，将那个绿色的拳头齐腕切下来。
德鲁伊的前爪一蹬那只断臂，就借力跳过巷子的围墙，“诺克，多谢你搭了把手！”他快意得嘲讽道，那个兽人数次把他揍得狼狈逃窜，要不是身上骑着一个中阶法师，他可不敢从这抄近路。
在德鲁伊跃过围墙后，那个手腕断口中的鲜血才喷涌而出，兽人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掉了，他痛苦的吼了一声，“阿克苏，我要啃了你脑袋！”
“没了拳头，你先在这座城市里活下来再说吧。”德鲁伊对这种威胁毫不在意，正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从头颈部蔓延开的一道逼人寒气让他全身虎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
“再来一次，我保证你比那个兽人要惨得多。”赫拉斯淡淡威胁道，这个德鲁伊居然敢利用他的力量，就算他向来没多少脾气，此刻也禁不住恼怒起来。
“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尊敬的艾玛学者，我是看您有点难以忍受那些肮脏的街道才抄近路的，您看，辛瓦萨公会就在前面了！”阿克苏惊慌失措得解释。
赫拉斯把手从德鲁伊头颈部挪开，他刚对这个精灵施放了一个意识鉴定术，发现他说的确实是真话，否则此刻阿克苏的虎头已经滚到地上了。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诺克的房间里开始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还伴随着各种爆炸音，那些趁火打劫的各族人士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贪婪了。看来在这座城市里只要失去了力量，结局一般都不是很乐观…
诺克对面的窗台被一只惨白的手推开，两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里的人影安静得看着对面房间里的喋血景象。其中一个黑袍人面部干枯得只剩下了一层灰败的死皮，他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幽蓝的魂火。而另一个人则看不清脸孔，只能从前胸判断出她是一个女性，她的罩帽里扭曲着一些惨白的浓烟把面部遮盖住了，那些翻滚的白惨惨浓烟中好像有无数灵魂在哀嚎尖叫。
“艾德温，这个兽人尸体是我的……”那个双眼燃烧着魂火的黑袍人嘶哑得说，发音让人感觉到他的喉咙已经硬化成腌肉干，“我急需强大的新鲜血肉来补充脑营养！现在我觉得自己的智力越来越低了，除了那些铭刻在灵魂的法术，其他的魔法即使有精确的手势和咒文辅助，我都施展得极其费力！”
“随你便……罗坦德，你早该死了，反正我是宁愿死也不会成为智力低下的巫妖，而且我对那个艾玛人更感兴趣。”另一个人沙沙得说道，声音就像两根粗糙的大腿骨在互相摩擦，她说话时面部扭曲的浓烟随着呼吸有规律得快速翻滚，一丝丝逸散出来的浓烟闻起来像是尸体烧焦的味道。
“你真是越来越香了…艾德温，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待会就可以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罗坦德抽了抽气，陶醉得说，说完他搓了搓两根只包着一层枯皮的指骨，好像在炫耀他早已失去的某种功能一样。
“我当然需要…你尖锐的指甲让我欲罢不能……”艾德温‘娇笑’道，声调妩媚得改变为像两片软骨在摩擦……
阿克苏轻盈得跃到一片草坪上，这里没有街上飘散着的种种恶臭，反而有一些淡淡的野花香味，在周围杂乱的石质建筑中有着一大片人工种植的绿地，绿地里有一汪清澈的人工湖，湖中央耸立着一座精灵风格的建筑，外墙描绘着镂空的花纹，建筑的支柱都是长满绿叶的粗大树干，顶端是一个宽敞的露台，上方覆盖着一些树皮制成的瓦片，木质的楼梯好像是从支撑着建筑的树干中直接长出来的一样，由藤条编织成一截截开着喇叭形花瓣的台阶。
“阿克苏？！你居然让一个人类骑着你！”赫拉斯刚刚从德鲁伊背上下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带着不可置信的愤怒尖声道。
“哦，亲爱的帕莉娜，如果不是这位尊敬的艾玛学者救了我，你可能都见不到你的爱人了，我觉得让这位先生骑一下并不过分。”阿克苏油滑得狡辩道，想以此掩盖自己的谄媚行径。
“但你从来没让我骑过！”帕莉娜怒气冲冲的说，也不等她的爱人抗议，就重重得跨到阿克苏背上，纤长的双手优雅得揪着她爱人的两边耳朵，“快给我跑！快点！”
赫拉斯看着这无语的一幕，不知怎么的就主动说了一句：“确实是我救了他，那时他正在被巨魔追杀，已经快死了。”
听到这句话帕莉娜揪着她爱人耳朵的手一僵，“永夜之王在上…阿克苏，你真的接了那个任务了？”说着她眼泪就流了下来，狠狠得敲了一下德鲁伊的脑袋，“你又瞒着我…！”
“我只是想解开冥想空间的禁锢……”阿克苏转头用舌头舔了舔那个女精灵的手，安抚了她几下后接着说，“你知道的，帕莉娜……我不想一辈子都当个二级德鲁伊。”
帕莉娜闻言只是默默得流泪，并且不断用双手挠着德鲁伊的耳朵。
“好了，下来吧，我要带这位尊贵的艾玛客人去见一下会长。”阿克苏轻轻说道。
等了一会，见帕莉娜毫无反应，反而紧紧得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阿克苏无奈得对赫拉斯说：“那就这样去好了，您不介意吧，尊敬的艾玛学者。”
“不介意。”赫拉斯面无表情得说，他又想起自己在联邦的妻子了，不知道她得知自己阵亡的消息后能不能承受……
阿克苏闻言慢慢起身，动作轻柔得好像怕那个女精灵会摔下来一样，接着他驮着自己的爱人在前面为赫拉斯领路……

第三十六章药膏

跟随着阿克苏走进那栋湖心建筑的大厅，赫拉斯发现那些外墙的镂空花纹作用应该相当于天窗，整个大厅都非常敞亮，四面的墙上到处都挂着任务木牌。
看见阿克苏驮着帕莉娜进来，四周忙碌的精灵们都望向他，有些还发出了口哨声。
阿克苏尴尬得用爪子挠了挠地板，快速跑向大厅后面，赫拉斯也跟了过去，大厅内的精灵都注意到了他，比精灵外貌还优秀的人类，这些长期混迹于种族杂居地的精灵们也几乎没见过，就在他路过大厅前台的时候，一个女精灵递给他一根藤条笔和小木片，轻声细语的说道：“艾玛来的先生，请您登记下访客记录。”
赫拉斯闻言随手在上面写上名字，但他发现那个女精灵随后把木片收进衣兜里了……
“裴亚娜，你真是有点花痴…”前台另一个精灵嗤笑了那个女精灵一句，但裴亚娜不以为意，只是对赫拉斯做了个欢迎的手势。
赫拉斯见状干笑了几声，精灵们确实会热心得追求一切美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
“看样子这些精灵对我还比较友好，如果进入精灵帝国后身份没有露出破绽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一路上的遭遇，让赫拉斯自己都有点崇拜那个美丽辉煌又强大的艾玛帝国了，据说沙尔赫伦德的所有建筑都是灿金色的金属合金作为外墙，城市建筑如镜面一般光滑干净，外墙上镶嵌着无数交错笔直，大小不一的蓝光导线，和洛伊的首都海兰伊斯那些建筑外墙上的蓝光线条是同类产品，都是虚空之柱生产的魔能电力导线。
能征战扭曲虚空的那些列强们的重要城市差不多都是以魔能熔池和魔能导线搭配的方式来为城市供能，这种方式可以尽量节省成本和提高供能效率。魔电只是其中的一种供能方式，赫拉斯记得索达斯至高位面中有一个摩罗闪灵帝国，他们统一采用的就是魔能魂力导线，虚空之柱只是依靠替这些虚空列强们生产城市供能的核心组件都能大赚一笔。
“如果有一天我能获得去虚空之柱深造的机会，亲眼目睹那座人类最宏伟最壮丽的魔法城市，并且将那座代表了人类巅峰魔法文明的最高杰作和联邦的太空都市对比一下，这会有多奇妙？”赫拉斯一边憧憬一边往大厅后走去，刚踏出大厅后门，他就感觉到一股自然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大厅后是一个宽敞的花园，一头巨熊正在研究着花园里摆着的一些巨石。
见赫拉斯进来，巨熊摸了摸牙齿隆隆说道：“你好啊，艾玛的客人，你想发布什么任务？”
“这是辛瓦萨盗贼公会的会长，克拉伦斯先生。”阿克苏蹲在一边介绍道，帕莉娜在一旁用裙带牵着他，好像怕他再走丢了一样。
“你闭嘴，阿克苏！谁让你去接那个任务的？你以后绝对不能接辛瓦萨之外的任何任务，听到没有！！”那头巨熊对着阿克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巨大的声浪把阿克苏的虎毛吹得像草原上的青草一样起伏。
“呃，你应该是一位德鲁伊，克拉伦斯先生，为什么辛瓦萨之怒是一个盗贼公会？”赫拉斯必须先问清楚他们的业务范围。
“因为创立辛瓦萨之怒的那批精灵大多都是盗贼，再者，用魔法也能刺杀，我对此可是相当精通！”说完那头巨熊就人立而起，摇身一变成矫健的斑影魔豹，然后渐渐消失在周围的空气中，克拉伦斯的声音从魔豹消失处传来，“好了，你想发布什么任务呢？艾玛的客人。”
“我是个历史学家，现在想找个人当向导光明正大得进入精灵帝国，我想查阅一些精灵图书馆存留的历史文献，而且待会还要去这座城里搜寻一下本地的历史记载。”赫拉斯双瞳中隐约闪烁出激光一样的红芒，他拿出一袋金币，转身往背后一丢，装着金币的袋子就好像砸在了透明的空气墙一样弹开。“别悄悄潜到我身后，克拉伦斯先生，这会让我有一些不好的反应……”赫拉斯眯着眼睛警告道。
克拉伦斯从空气中渐渐现出身形，他用前爪摸了摸被金袋子砸到的脑袋，惊疑不定得看向赫拉斯，那个艾玛人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在潜行中他周围的气流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变化，也没有产生魔力波动，一般的中阶魔法应该侦测不到才对……
“不请我喝一杯？”赫拉斯面无表情的说道，刚刚施展的是他结合联邦知识自己发明的一个独有的三级法术构型红外射线探测术，只要不是能掩盖自身温度辐射的潜行在他看来都是笑话。
“当然，请进吧，如你所见，我是个六级德鲁伊，而且快要晋升高阶了。”克拉伦斯悻悻说道，下马威失败后，他干脆直话直说，言下之意很明显，我力量要比你强不少……
赫拉斯也不以为意，在里卡城应该就是这种规矩，说话不是靠嘴，而是靠拳头。
克拉伦斯往前走了几步就恢复了人形，他身上同样套着绒毛披风，留着一头过肩的银灰色长发，下巴银灰色的胡子梳理得整整齐齐，不过面容并不苍老，看来银灰就是这个精灵原本的发色。然后他对阿克苏吼道：“你先去休息一下，记住我刚说的话！”
帕莉娜骑着她的爱人走后，克拉伦斯捡起地上沉甸甸的钱袋子丢还给赫拉斯，“你有些本事，艾玛的客人，不过辛瓦萨之怒现在并不是很急缺金钱，我实话告诉你，整个里卡城只有我的妹妹格莱伦雅能光明正大得出入精灵帝国，在这座城市里她是仅有的一个不是被帝国驱逐出来的精灵，之所以来到我身边是为了帮助那些被禁锢了冥想空间的德鲁伊。”
“格莱伦雅女士应该是永夜之王的牧师？”赫拉斯随口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克拉伦斯愕然道。
“我猜的…大概只有牧师们才会这么闲……”赫拉斯笑着说。
“这个笑话不好笑！”克拉伦斯瞪了那个口无遮拦的人类一眼，虽然他是个专注于追求法术知识的德鲁伊，不过对永夜之王的敬畏已经是安法隆精灵文化的一部分了。
“好吧，我道歉。”赫拉斯摆了摆手示意道。“其实我对永夜之王也很敬畏……”他在内心腹诽了一句。
“关于解除德鲁伊长老院对冥想空间的禁锢，格莱伦雅只能用神术力量来辅助，最终还是要靠德鲁伊们本身的自然感知力来破除禁锢，精神力对这个过程帮助不大，艾玛的客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克拉伦斯把赫拉斯请入花园后的树屋里，给他倒了一杯花蜜露水。
“谢谢。”赫拉斯接过来喝了一口，甘甜清凉的露水让他全身舒爽，他咂了咂嘴巴说道：“自然感知力作为德鲁伊和法师的标志性区别，这种能力的强弱大多是天生的，不像精神力那样可以通过训练来增长，我猜就算在格莱伦雅女士的帮助下，能解除禁锢的德鲁伊应该也不多？”
“很对，目前为止包括我在内就只有五个人用这种方式解除了禁锢，但格莱伦雅一直在努力，也就是说，如果里卡城的德鲁伊们状况没有大的改善，她可能很难离开这边……”克拉伦斯坐到了赫拉斯对面，双手交叉架在鼻梁上，做出一副沉思的姿态。
“嘿，这个狡猾的狐狸…”赫拉斯暗自诽谤，他直截了当得问道：“你是需要我帮忙？”
“我当然需要，艾玛的学者，我知道你们国家的魔法文明非常发达，连洛伊元素帝国这种不可一世的虚空列强都不得不对你们作出妥协。”克拉伦斯抬了抬食指说道，“如果你能帮助辛瓦萨之怒的德鲁伊们走出困境，格莱伦雅自然会回到精灵帝国，到时你可以和她一起回去，一个铜子都不要你的。”
“阿克苏那个任务是怎么回事？”赫拉斯并没有直接回应。
“里卡城新上任的城主是个人类，他原先是因赫吉王国地下世界的一个黑帮大佬，在失势后逃到这边占山为王，他带过来的那些下属都比较强……很快就霸占了这座城市，在他占领这边后，里卡城为王国贡献的税收几乎翻倍，他因此还得到了地区总督的嘉奖。”克拉伦斯摊开双手说道，“你们人类就是诡计多端，一个黑帮头子都有不弱的政治手腕，他一上任就发布了一个不限次数的任务，专门针对巨魔，如果完成了任务就会得到一小块药膏，直接服用会有很大可能解开那些德鲁伊们被禁锢的冥想空间。”
“然后你们精灵就和巨魔打得不可开交？”赫拉斯了然道。
“对，辛瓦萨之怒和巨魔的血颅部族原先是这座城里最大的势力。”克拉伦斯阴沉得说。
“我可不会当你的打手，克拉伦斯。”赫拉斯不悦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让一个尊贵的学者去打打杀杀？”克拉伦斯似笑非笑得说，“我只是想让你研究一下这个玩意。”说完他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放着一块混浊的乳黄色药膏，犹如凝固的脓液，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第三十七章惊心鉴定

赫拉斯接过那个木盒，才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服用后的德鲁伊有什么不良反应吗